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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第二十八章

作者:宁繁之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沈微的嘴唇看着好软,好想亲。


    许繁吞吞口水,转头见杯子摔得四分五裂,暗道不好,一边急着想去收拾碎片。


    “别动。”


    纤细的手腕被沈微按住,力道之大,让许繁音忍不住蹙眉,就这样仰面看着伏在自己上方眉目紧锁的男人,眼眶瞬间红起来,眼泪吧嗒吧嗒直掉。


    “公子弄疼我了。”


    “虽然说戏是演给别人看的,但是公子从来没信任过我,动不动不回家便罢了,夜里我不小心碰到你,你还要隔着手帕把我的手拎开,我长这么大就没被人这么嫌弃过。”


    “好嘛,你有洁癖我能理解,一夜夫妻百日恩,即便我们没有圆房,好歹朝夕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往后即使分开了,我也希望公子能够平安康健的,可是公子瞒着我喝这个东西,提也不让提,因为一个摔碎的杯子,凶我,还这么使劲儿掐我的手腕……”


    沈微讶然:“我不曾……”


    “什么不曾!”许繁音一下子坐起来,沈微肩上一沉,立即和她换了处境。


    许繁音伏着身子把手腕伸到他眼前:“看看这红印子,我自己掐的不成?还说不曾,夜里你没有防我跟防贼一样?碰一下手你没有擦半天?”


    人证物证俱在,沈微被按在地上,一时语塞,眉头紧蹙。


    许繁音抽抽鼻子:“没话说了吧?”


    怎么忽然跟小孩子一样了,沈微微微一叹,语气有些不自然:“许小姐,男女授受不亲,你先从我身上下来。”


    许繁音现在骑.坐在沈微身上,姿势确实不太雅观,她撇撇嘴,起身之际,忽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直挺挺栽回了沈微胸膛。


    两人皆是一愣。许繁音不想让沈微觉得自己体虚,使劲用脸颊锤了锤,嘴硬道:“公子方才抱我的时候怎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我不起来。”


    说着,还使劲搂住了沈微脖颈。


    “许小姐……”沈微被勒得喘不过气,隔着冬日厚衣,察觉到她不同寻常的体温。


    他探手触上她的额头,温度烫人:“你在发热。”


    “没有,我好得很,”许繁音继续嘴硬,抱他更紧,“沈微,你身上凉凉的,我靠着你还挺舒服的。”


    已然开始说胡话了。


    沈微挣脱“束缚”,揽着许繁音坐起来,她小脸蛋红彤彤的,眨巴眨巴眼睛,方才压下去的旖旎心思又浮了起来,纤手捧住男人的脸,眼里只有他漂亮的唇。


    她轻轻凑过去。


    窗上日影交错,微微晃动。


    沈微搂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收紧。


    穿过朦胧日光,唇与唇即将碰上之际,许繁音忽然皱眉,胸口好似堵了一团通红的火,她匆匆偏过头,觉得呼吸不畅,拼命咳嗽起来,一边咳嗽,一边还不忘和沈微说笑:“看来我确实是有点不舒服了。”


    话音未落,随着咳嗽,许繁音忽然吐出一大口鲜血,人也随即失去了意识。


    朦胧中,房内脚步匆匆,说话声时断时续,古怪的药味侵袭嗅觉,接着温热腥气的液体灌入,许繁音胸口的火被涓涓细流浇灭,终于沉沉睡去。


    暮色悄悄爬进屋子。沈微掖好被角,放下床帐,示意太医换个地方说话。


    到了外头,太医道:“少夫人服药及时,休息后应该无大碍,大人不必忧心。“


    沈微望着窗户一隙,那里透出一点天青色,他缓缓道:“吾妻看着不似普通的发热。”


    “说实话,小人行医多年,也没有见过如此奇怪的病症,虽有发热,但仔细瞧着,”太医沉吟片刻,“倒像是中毒。”


    “中毒?”霎时间,沈微周身一片冷如霜雪。


    太医小心揩了揩额头的汗,道:“少夫人的衣食住行都查了,银针试过也没有反应,但若不是中毒,大人常年服药,毒性多有积压,冒险以血为引,普通发热的病人定无法承受这以毒攻毒的法子。只是小人医术不精,查不出少夫人因何中毒,中了什么毒……”


    沈微抬手止住太医的话,让朝安送人出去,把眼睛红红的素容和书香叫到身边。


    “不要让少夫人知道自己是中毒。”


    书香点头,素容却不解:“也不知什么人存着害人的心思,少夫人不知道的话,往后如何防范?”


    “她会害怕。”


    沈微撇去茶盏中的浮沫,防范的事情由他来做即可。


    素容一惯怵二公子,今日少夫人病了,二公子虽然不曾大发雷霆,但整个人却有种怒到极致即为静的疯魔感。


    待素容去卧房守着,沈微单独留下书香,问:“你今日跟着少夫人到沈宅,可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书香回忆良久,摇了摇头道:“回大人,没什么奇怪的,少夫人与往日一样拜见了大长公主,在慈安堂吃了糕点用了茶水,随后便准备回来了,唯一不寻常的也就是少夫人下水救了大小姐,花园的水应该没有问题,小人也下水了,身体并未有恙。”


    顿了顿,书香续道:“小人方才去沈宅打探,大小姐好似也中了毒,听说同少夫人一样咳了血,不过那边的大夫诊不出是中毒,还是按照受冷发热在医治。”


    “封锁消息,对外只称少夫人染了风寒,需要静养几日,”沈微面无表情吩咐。


    书香恭敬应是,朝安自外过来敲门行礼:“公子,大老爷来了,说在书房与公子议事。”


    “知道了。”沈微搁下茶盏,起身提步往外走,书香在后犹豫着叫了声大人。


    沈微侧眸,书香小心翼翼竖起手指:“大人要不要先将绯袍换了。”


    -


    大长公主和许繁音的婆母周氏来看望她,陆陆续续的,其他几房的夫人和姊妹们也都踩着夜色过来。彼时许繁音正在昏睡,得知她病得不重后,大家怕打扰她休息,稍微坐了片刻便都随着大长公主离去。


    床帐轻委,许繁音睡得很熟,自打吐血晕过去一直睡到了半夜,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屋里静悄悄的,只一人影坐在纱帐外,身形清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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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许繁音一眼便认出是沈微,“公子怎么不上床歇息?”


    沈微没有答她的话,听见她状态好了许多,起身点起床侧的两方烛台,光晕朦胧,他将床帐勾起,一步一步走到床边。


    他的眸好似能看穿一切,许繁音不自在的避开,挠挠头:“公子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沈微没说话,只是将冰凉的掌心覆盖到她手背上,垂着眸道:“我这样,许小姐可会觉得厌恶?”


    握个手有什么的,许繁音摇摇头:“当然不会啦。”


    他语气温柔,从前冷若冰霜拒人千里的样子消失不见,有些不对劲,许繁音避开他月色似的眸光,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过了片刻,沈微收回与她接触的手:“饿不饿?”


    饭还是早上吃的,许繁音睁眼时便觉得胃内空空,估摸着时间,她虚弱地道:“还行,厨房的妈妈们都睡了,明天再吃吧。”


    “无妨,小厨房有提前备好的饭菜。”说着,沈微对外吩咐了一声。


    到底是生了病,许繁音虽饿食欲却很一般,沈微早就考虑到这点,让小厨房备的是鱼肉粥和几碟清淡可口的小菜,院内寂静,卧房窗户透出几点微光。粥和小菜被扫荡一空,许繁音满足地喝下最后一口茶水,力气恢复许多,脸上也有了些气色,她道:“我这病生的也不是时候,给公子添麻烦了。”


    沈微侧眸看她良久:“昏迷前的事情,许小姐还记得几分?”


    “没什么印象了。”说着,许繁音见沈微拿出了一方手帕,其中收着的,是白日里摔碎的杯子,她立马道:“这个我记得。”


    “这是我那晚服药后匆匆离去时留下的杯子,许小姐收了起来,但我服用的,并不是五石散。”


    许繁音脑袋有些迷糊,听明白沈微在说什么以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又关切道:“公子经常服药,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自小有头痛的毛病,”沈微默了许久才答她,“看了许多太医也不见效,一日有一游方郎中路过,替我开了方子,每头痛发作时服用即可缓解,至于许小姐多次闻到的酒味,是药引。”


    许繁音知道沈微不会说这种谎骗她,想起自己行径,心生内疚,开口道歉之际又听得沈微嗓音寂凉。


    “药材中有一味是剧毒,许小姐拿着杯子,杯子破了若划伤你的手,届时你沾到毒药必然性命垂危,所以……”


    “所以公子白天才不让我碰那些碎片?”许繁音有些难受地接他的话。


    沈微点了点头。烛火摇曳,两人相顾无言,许繁音胸口堵得慌,是她喊着让沈微要信任,他坦白了,却是揭开自己的伤疤。


    她未醒来时他在床边静坐,恐怕也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吧。


    她闻到那么多次酒味,白天夜里,竟然都是沈微在服药。


    “是药三分毒,何况公子喝的就是毒药,长年累月必定伤身体,”许繁音心底愧疚愈满,咬着唇,“就没有什么方法不喝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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