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系统通知时，苏宁无语凝噎。
今天这是怎么了？
怎么都在被抓啊？
尤其某些鬼还被抓了两次！
她站起身跑到105室去救鬼。
105室住的是先生，苏宁其实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他了。
不知道他的主管当的怎么样了？
她摸了摸下巴，不知道怎么才能从他那里骗到消息。
走到105室门口，苏宁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门几乎是应声而开。
先生站在门后，依旧是那副一丝不苟的模样，只是眉宇间似乎笼着一层疲惫。他的目光落在苏宁身上，带着一股冰冷的审视，让人觉得不舒服。
“有事吗？”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几乎听不出情绪。
苏宁没直接往里闯，只是探头朝里望了一眼，刚一露头就听见咪咪的喊声：
“喵嗷嗷！老板！你可算来了！快把这个神经病抓走！”
苏宁动了动耳朵，咪咪的破锣嗓子倒是穿透力极强。
绣花鬼闻言也只是抬头看了苏宁一眼，随后就继续飞针走线地赶工龙袍的袖子。
新抓的那两个鬼则抱成一团，瑟瑟发抖，看到苏宁面露希翼之色。
苏宁的目光迅速从笼子里移开，转向面无表情的先生，她露出了腼腆的笑容，小声说道：“这几个鬼是我的鬼。”
“那他们是怎么跑到我的房间里来了？”
先生低沉而平缓的问道，
她该说有的鬼才是原住民？这可属于关键情报，不能告诉他！
苏宁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许久才小声说道：“我看你一直没回来……就想借你的房子用用……”
“对不起！我会补偿你的！”
先生的视线在苏宁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在评估她话语里的真实性。他侧身让开，手中一动，那个电流牢笼便已经消失。
几只鬼迅速逃窜，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视野中那些幽蓝的特异能量聚合体消失不见，先生的电子眼才重新聚焦在苏宁身上，冷硬的声音响起：“坐。现在，该谈谈报酬了。”
苏宁依旧维持着那副腼腆内敛的学生模样，顺从地坐下。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眼镜，款式与她脸上那副如出一辙。“这是鬼魂眼镜，能看到它们的存在。”
先生扫了一眼：“不需要。”
他点了点自己的眼睛，“我能看到。”
苏宁蜷了蜷手指，声音更低，颇有几分委屈的味道：“这个……和你那个不一样。”
她又摸出一个造型奇特的耳机，小声试探：“这个……能听见它们说话。你要不要试试？不过……不能白给。”她将两样东西轻轻推过去。
先生拿起眼镜和耳机，电子眼飞速扫描分析，得出的结论：这只是普通的眼镜和耳机。
他沉默地将眼镜卡在鼻梁上。
视野瞬间变化，门口外，几个半透明的人形轮廓正挤在一起，指手画脚，嘴唇翕动。他顿了一下，又将耳机戴上。
刹那间，马二那欠兮兮的、拖长了调子的声音清晰无比地钻进他的耳朵：
“啧，老大可真能装！”
“谁说不是呢？她是不是瞧上这男的了？”
“那可不行！我不同意！”
“切~你不同意顶个锤子用？”
“……”
先生沉默地摘下耳机和眼镜，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他感觉自己的机械核心似乎需要一次深度自检，以排除刚刚接收到的冗余噪音。
但这东西的确是有意义的。
片刻后，他重新看向苏宁，声音平稳依旧：
“你想知道什么？”
苏宁笑了，这次的笑意真切地漫上眼底。
鱼儿，稳稳咬钩了。
她抿了抿嘴，似乎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想要一点关于鬼情报……”
她面露希翼之色，“你在公司权利比我更高，帮我调查一下那些观众就好。”
先生略一思忖，便应了下来。他本就要查那些观众，苏宁这要求，不算离谱。
——————
苏宁回到103室，却被眼前的景象噎住，一众鬼魂挤满了她的小屋，本就狭小的空间更显逼仄。
“自己找地方住！别都呆在我这！”
“老大！”咪咪面露感动之色，擦了擦鬼气凝成的泪水。“你居然这么快就去救我！”
“还拿出了珍贵的物品！”
苏宁面露嫌弃之色：“走开走开。”
倒是绣花鬼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说道：“那个眼睛还是耳机有问题？”
“我感觉到了鬼气。”
苏宁点了点头，也不瞒着对方：“上面有一丝马二凝成的鬼气。”
“我看他直播效果也不好，不如做点别的工作。”
马二闻言抬起头：“听谁说我直播做不好？”
“我……爆了！”
？！比起围观老板的热闹，众鬼更想要自己的直播间爆火！
这段时间不间断的直播下来，王一的变化有目共睹，那金光入体的滋味，谁不想尝尝？
只可惜，除了几个自带话题、偶有亮点的幸运鬼，大部分都是默默无闻的小透明，连金光啥样都没见过。
马二，就是其中一员。
他不甘心挣扎过。拿出压箱底的本事，精心炮制了一道佛跳墙，香气四溢，引得众鬼纷纷点赞。结果呢？直播间依旧冷的掉渣。
等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观众席里坐着的可能全是吃素的主儿时……人气？早就跌穿地心了。
就在他心灰意冷，打算彻底摆烂，随手又点开直播界面时
屏幕上炸开的关注提示和汹涌的弹幕，瞬间把他淹没了！
他……好像……爆了？！
“哈哈哈！我爆了，我爆了！”
众鬼哪还有心思待着？立刻掏出各自的直播终端，急切地查看粉丝数。果然，或多或少都涨了些！虽然比不上马二那炸裂的数据，但丝丝金光入体，也足够让鬼心花怒放。
苏宁看着这群心思早飞了的员工，无奈地挥挥手：“行了行了，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她近来修炼小成，五感越发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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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房间里挤这么多鬼，各种心思繁杂，实在是让她有些头疼。
被撵走的鬼魂们一哄而散，各自找角落研究自己的新粉丝去了。
而马二这边根本兴奋的睡不着，当下就想看看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爆了。
【主播来了！快快快，再做一次素面，这次我有面条了！】
【上次那个佛跳墙还卖不卖？】
【楼上你又不吃荤，买那个东西干什么？】
【你懂什么？老祖宗显世，自然得上供一点好东西！】
【我问过仙女座的朋友了，只要经过特殊的方法就可以吃东西！】
【……我有一个问题，咱们老祖宗不吃素吗？】
【我供奉了老祖宗几个星辉果，但他明显不爱吃啊！】
马二当下就明白了，他们说的老祖宗说的是嬴政。
这几天他们也知道嬴政算的上是流量密码，只可惜，他一个厨子实在是跟他沾不上边啊！
好不容易想做一个宫廷菜系，结果根本对不上这群素食主义的口味。
没想到这也是让他蹭上了！
“嘿嘿嘿！”马二兴奋地搓着鬼手，魂体都激动得泛起了涟漪，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笑容，“家人们！你们的诉求，主播收到了！今天，就让大家看看主播的真功夫！”
他可没忘记最开始嚷嚷着要做素面的那批观众，立刻话锋一转，滴水不漏地说道：“当然啦！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心意更足！主播这就把秘制素面汤头的方子和关键步骤，毫无保留地分享给大家！感兴趣的家人可以跟着一起做，保证香飘万里！”
他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开始报材料：“注意听好啦！首先，咱们需要一块上好的五花肉，是这道菜的关键！再来一袋高筋面粉，一碗纯正的芝麻香油……”
马二这边正美滋滋地觉得自己掌握了流量密码，另一边的咪咪团队也迎来了转机。
咪咪历时一天一夜，已经用鬼气织成了泛着黑色的布，绣花鬼也已经在上面绣上了金色的龙纹。
她新招的两个鬼会制衣，虽然中间发生了一点点小意外，但总算，在天边泛起鱼肚白之前，一件宽袍大袖、金线盘龙、气势十足的龙袍终于完工了！
至于为什么那么像cos服，那你就别管了，你就说帅不帅吧！
“呼——！”咪咪、绣花鬼、裁缝鬼无声地呼出一口鬼气。魂体里涌入的、来自观众们的金光，暖洋洋的，总算抚平了连夜赶工的疲惫。
短暂的贤者时间过后，问题来了。
咪咪戳了戳那件悬浮在空中、散发着幽幽鬼气和金光的龙袍，一脸茫然：“衣服是做好了……可，这玩意儿，怎么发给下单的观众啊？”她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个致命问题，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惊恐：
“等等！活人……能穿鬼气做的衣服吗？！不会穿上就变僵尸吧？！”
众鬼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都无话可说。
绣花鬼也面露难色的说道：“咳咳，问问万能的老板吧。咱们可是提前答应了观众能邮过去的。”
只可惜现在距离万能老板睡醒还的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