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琢磨了一瞬,裴雪时好奇道:“神医谷背后可以说是还有北宁刑部尚书的支持,不知南水穹和尚书大人的关系……”
“一般。”萧问冉回道,“家父如今既不站队南水穹,也不站队慕容更晚,算是北宁朝堂上中立派的代表人物。”
裴雪时轻笑一声:“可如今看起来,南水穹似乎并不把尚书大人当作中立派啊,更像是……敌人?”
“那可真不一定。”萧问冉嗤笑道,“南水穹此人,疑心过分的多,就算是她的盟友,她都可以用八百个心眼对待。”
“她可是平等地怀疑每一个人。”
“不知前辈对她率领的黑衣人了解多少?”裴雪时又问道。
他只是从萧问冉的种种表现中品味出了些不一般的态度,所以有些好奇。
但是这个问题萧问冉却久久没有回答。
裴雪时不解,抬头看去。
只见萧问冉的眼神中带着审视,正直直地望着他。
裴雪时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他轻轻开口:“前……前辈?”
萧问冉收起了素日里脸上一贯有的笑意,心下却是在天人交战。
要不要告诉她们?
可是告诉了她们又有什么用呢?除了给这些年轻人徒增烦恼外,还有什么用?
那些事她可是连自己的女儿都从来没说过啊……
“前辈是有什么顾虑吗?”裴雪时开口询问道,“盛宜和那些黑衣人交过手,青王殿下也大概跟我们说过一些和那些黑衣人有关的事情。”
看萧问冉面上还是没有什么波动,他又继续开口。
“况且,您也知道我这么多年行走江湖是为了什么,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些头绪,我们不想停下。”
南水穹紧皱着眉,她转头去看躺在床上的温盛宜:“小温这孩子是为了?”
裴雪时抿了抿嘴,说道:“给她枉死的娘亲报仇。”
虽说温盛宜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她的目的,可他毕竟曾经调查过她,多少能猜到些。
萧问冉突然觉得在这一个个血海深仇面前,自己若是还什么都不说,跟恶人怕是也没区别了吧?
更何况……
她转头看向窗外,此时阳光正好,天地间俱是一番明媚模样。
如果往后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年轻人也不可能会坐视不理吧?
提前告诉她们,也当为将来托个底。
她无奈叹了口气:“等你们所有人都在,等小温这孩子醒了,我就告诉你们。”
她面上又苦笑了一声:“这件事情……有些复杂,我也要和归林商量商量。”
裴雪时能感受到,萧问冉的情报或许会很重要。
他对她露出个感激的笑:“多谢前辈!”
萧问冉无语:“那你呢?你有关心过你的身体吗?”
她和沈真是知道裴雪时的情况的,二人曾经也给他治疗过很长时间的身体。
所以,她自然也是知道最近一段时间正是裴雪时发病的时候。
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下着那么大的雨,自己还一身怕冷的病就敢不撑伞跑出去,裴雪时,你能耐了啊?”
裴雪时对真心关心自己的前辈是真的心怀感恩和尊敬的,闻言他也只是低着头小声道:“阿繁不一样。”
萧问冉扶额,顿了顿,她还是开口说道:“你若是不好好治病,就算是喜欢人家姑娘,你……你怎么去争啊?”
她知道自己这话不好听,但看如今裴雪时这副模样,他能听进去好话么?
“我不争。”裴雪时抬头看她,语气苦涩。但又认真道,“我从来都没想过去在她身上争什么。”
在他看来,和温盛宜的哪怕是像如今这般的普通相处,都已经是莫大的快乐了。
萧问冉一时心疼极了这个孩子,可她也知道这人是个倔性子,长叹一声后终究还是收了自己想说出口的话。
她虽才与温盛宜相处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但她是真心喜欢温盛宜,也知道这是个好孩子。
而裴雪时又是她认识了很久的小辈,她也心疼极了他。
所以她做不到偏袒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揉了揉眉心,她又长叹了一口气。
算了,这都是她们两个小辈之间的事,自己多操什么心?
顺其自然吧。
***
裴雪时原本想先去审那个叛徒张平,可沈真和沈空青忙着熬药,萧问冉还要去整顿神医谷,没人留在温盛宜身边,他便打消了念头。
还是照顾好温盛宜更要紧,至于张平,等出去寻人的那几个回来了再一起审也不迟。
直至快要到午间时,众人这才匆匆赶了回来。
裴雪时和萧问冉出去接她们时,看到几人俱是狼狈得很。
翼鱼甚至怀中还抱着山茶,她显然已经晕过去了。
心中咯噔了一下,二人连忙上前道:“这是怎么了?”
“没找到。”张砚嗓音沙哑,又指了指翼鱼怀中的山茶,“只找到了……水仙姑娘的发簪。”
二人这才看到,山茶虽说已经晕过去了,但怀中却是拿帕子死死捂着什么东西。
想必,就是那个簪子了。
翼鱼接道:“山茶她有些崩溃,晕过去了。”
一时氛围有些低沉。
“不管怎么说,先把人带进来。”沈真从养着温盛宜的屋内探出头,“我看看她是怎么回事。”
翼鱼和张砚带着山茶进了屋内,裴雪时和萧问冉以及楚封四人去了旁边的一间空房内。
“这位是我的好友,岳常峰,北宁吏部侍郎家的小公子。”
楚封先是给二人,其实也就是裴雪时介绍了来人。
裴雪时知道他,传闻中因为诗文书画俱佳而被皇帝赏识,才刚刚弱冠便被直接征召入了翰林院的“诗书公子”。
“萧姨,裴世子。”那人从楚封身后探出头来,跟二人打了招呼。
不过他倒是有些惊奇,这人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也是青王党吗?
这北宁看着清高的人那么多,怎么都是慕容更晚的人?
心中思索不过一瞬,他也极有礼数地跟岳常峰问了好。
时间不等人,裴雪时接着便直接开口问道:“不知楚公子是如何发现南水穹的异样的?”
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她们是因为院门外的身影和温盛宜、水仙的失踪才意识到出事的,可楚封和慕容更晚远在月港城,她们又是怎么发现南水穹的异样的?
楚封带着询问意味的目光看向萧问冉。
萧问冉了然,回道:“安全。”
自从知道南水穹竟然往她们神医谷安插了间谍后,萧问冉就雷厉风行地把神医谷重新收拾了一番。
一个早上过去了,效果还不错。
楚封笑了笑,语气很平常地说道:“睿王慕容启节,是我们的人。”
“他和我们才是真正的盟友。”
裴雪时闻言是真的宛如听到笑话一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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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信地看向一脸平淡的楚封。
睿王和青王?
可睿王不是南水穹一手教出来的吗?
虽说二人如今有了隔阂,可是……他怎么说都不该与慕容更晚走到一起啊?!
况且,她们一行人初至月港城时,多亏了有温盛宜,不然早就被这位睿王大人绑了送给南水穹了吧?
“噗哧——”
是一旁的岳常峰,笑过之后,他开口说道:“我最初知道他们的关系时,也是你这副模样。”
见一旁的萧问冉没反应,裴雪时试探着看向她:“前辈?”
萧问冉声音中带了一丝笑意:“我也早就知道了。”
裴雪时只觉得这北宁朝堂太精彩了。
只不过……他余光瞥向萧问冉。
外人都说她自成婚后便久居神医谷,只偶尔会回月港城看看,且回去了也不会待太久,她竟然也会知道这么私密的事情?
那是不是就说明她、甚至是她身后所谓中立的刑部尚书和神医谷,其实……是隐藏的青王派?
他打了个寒颤。
在天祁,起码是现今的皇室,皇家子弟之间的关系是真的好,而且皇帝也早早就立了太子,宫闱之内一片祥和,是真的兄友弟恭。
他心下直感叹北宁不愧是九霄大陆上朝代更迭最快、也是最多的国家,朝堂之上的交锋和尔虞我诈让人防不胜防。
就比如说南水穹就算再怎么怀疑慕容启节,也不会怀疑这个自己一手拉扯到如今地位的皇子,其实从一开始就是站在自己对立阵营的吧?
见他缓的差不多了,楚封又继续放出一个震撼人心的消息:“其实当年南水穹选择端明,也是我们做的局。”
“不对,或许该说,是端明主动找上了我们。”
***
十七年前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北宁先帝在骤然间离奇暴毙。
最先得到消息的历王在第一时间便率兵控制了皇城,威逼了先帝身边的大太监,企图得到假圣旨,以此来称帝。
就在双方纠缠之时,一道诡异又刺耳的笛音却猛地在皇城上方响起。
紧接着,无数黑衣人生生撞破了皇城大门,以不可挡之势血洗了皇宫。
英王,也就是北宁如今的皇帝,以“涉嫌弑君”的名义将那位皇子一剑斩在了马下。
笛音在整个月港城的上空回荡了整整一夜,笛音不熄,血流不止。
新皇继位,众人其实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因为这位英王殿下其实个人实力还不错,是个可担大任的贤君。
可是渐渐地,朝臣们才看透了他原先伪装出的假象,才意识到:这根本就是个废物!
上朝时,他只会看着南水穹说“国师大人怎么看”,书房议事他也只会说“有什么事交给国师大人就好”。
国师国师……
他甚至在南水穹的要求下拆了原本的太子府,将其重新建为了国师府。
这一行径荒诞到让九霄其他各国都怀疑这位北宁新帝是不是被夺舍了。
北宁朝臣自然也是。
那可是太子府啊!
太子府被拆,那以后皇帝若是封了太子,该让太子何去何从?
在他们看来,南水穹此举,无异于打北宁的脸!
数位忠臣齐齐跪在了紫宸殿外,求着皇帝取消这个决定,但全被他拉去打了板子。
而还有地位较高、参与过血洗皇宫夜的人回想一下那夜诡异的笛音和黑衣人,就大概琢磨出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