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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禾妃

作者:栗嘉宜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说起来她幼时与忠远伯家很是亲近,当年父皇流落民间时的养母,正是如今的前忠远侯夫人束明兰,束明兰曾视母亲陆之蓁如亲女,待她自然也是极好的。


    后来忠远侯卸任,把爵位传给了独子禾慎。在大翯,非皇亲袭爵,是要降等承袭的,忠远侯的爵位传到禾慎手中,变成了忠远伯。


    若忠远伯这辈子无所建树,将来传给儿子禾殊时,禾殊就只能承袭忠远子。公侯伯子男,爵位等级依次递减,直到最后子嗣无爵可袭。


    禾慎为了不让禾家在他手中败落,主动请缨扛起了戍守边关的重任,连带这自己唯一的儿子禾殊,自十三岁起就被他抓去边关历练。


    忠远侯卸任没多久,就与侯夫人束明兰一并远赴大好河山,游山玩水去了,这些年一直没有回京。


    也正是束明兰的离开,她和禾家也渐渐疏远。


    这些年一直和曹、房、霍三家人混在一起,将他们视为亲朋好友,却不曾想,她亲近的排斥她、背叛她,而那些真心待她的,希望她好的人,反倒被她远离。


    对了,忠远伯禾慎的妹妹禾芝瑜也在宫中,禾芝瑜在父皇登基后的第二年入宫,被封为禾妃。


    禾芝瑜曾是母后陆之蓁的闺中好友,在她小时候,母后让她认禾芝瑜做干娘,禾芝瑜还给她绣过肚兜鞋帽。


    自从禾芝瑜入宫后,曹后那边的人就在她这明里暗里地挑拨。


    其中话说的最难听的当属母后的妹妹陆之芙,也是她的亲姨母。陆之芙谩骂禾芝瑜真是不要脸,竟要爬上自己曾经好姐妹的夫君的榻,下贱的与坊中贱妓无异。


    儿时的她虽不能完全懂此话的意思,但她也知道,若她把心爱的玩偶借给好友玩,对方拿走以后拒不归还的话,她也是会生气的。


    她觉得禾妃就是对不住母后。


    从那以后,她瞧见禾妃,无不横眉冷对,从未给过好脸色。


    至于为什么说姨母陆之芙是曹后那边的人,因为姨母嫁给了曹相嫡长子,也就是曹后的亲哥哥曹砚泽。


    陆之芙如今是正儿八经的曹家人,虽然只是个侧夫人。


    安宁一边想着,一边由宫人们扶着前往梳妆台。


    在看到镜子中的自己那一瞬间,她惊喜地睁大双眼。


    右脸的上伤疤淡化了不少!


    安宁抓起铜镜,对着自己的右脸细细照着。


    “成菊姑姑,秋分,白露,你们看呀,我的脸好多了!”


    成菊笑道:“殿下怎的如此高兴?这不是应该的吗?”


    成菊跟着兄长华清河也学过几分医理,前几日小主子脸上的伤疤好的慢,她和兄长一直寻不出缘由,按理来说,这几道疤早该好成这样的。


    秋分只是笑,白露也高兴道:“快好啦快好啦,咱家殿下马上就要重回整个上京最美的小娘子啦,到时候花朝节百花仙子评选,殿下定然又是魁首!”


    安宁对镜画好妆面后,看向桌上的面纱和那盒珍珠。


    昨日她回宫后没多久,曹砚辞便命人把所有她昨日买的东西都送了过来,包括这盒珍珠。


    “啪”的一声,安宁将那盒珍珠扔进了妆台下的柜子里,拾起面纱戴上,出了门。


    安宁前往蓬莱宫。


    蓬莱宫地处内宫的边缘位置,她走了许久,问了很多路过的宫人才找到。


    禾妃就住在蓬莱宫里。


    父皇的后宫人不多,每个妃子都有自己独立的寝宫。


    蓬莱宫门外并无内侍守着,安宁敲了敲门,发现宫门竟没有锁。


    她轻轻一推,宫门就开了。


    迈过门槛走进去,安宁往四周瞧去。


    蓬莱宫内十分简陋,地上满是积雪,无人打扫,宫殿的菱花格门也落了漆。


    偌大一个蓬莱宫,愣是没有看到一个宫人。


    安宁给身边自己带来的内侍使了个眼色,那名叫得昌的内侍很机灵,立马意会。


    得昌上前一步,高声道:“安宁公主驾到,蓬莱宫人还不快快接驾!”


    一阵冷风过去,无人理会。


    安宁咳了一声,示意得昌再喊。


    得昌拿出吃奶的劲,大声又喊了一句。


    过了两息,终于有人来了。


    “在在在,奴婢在!”


    是个膘肥体壮的嬷嬷,那嬷嬷穿着宫中八品女官的衣衫,匆匆忙忙小跑过来,跪在安宁身前。


    “奴婢参见安宁殿下。”惠鸯姑姑行了个大礼,整个人都埋在雪中,像雪地里鼓起的一颗肉球。


    安宁高高在上,道:“你家禾主子呢?”


    惠鸯低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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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回殿下的话,娘娘正在后院,给她那些花呀草呀浇水呢。”


    “带路,本殿下要见禾妃娘娘。”


    “是,殿下请随我来。”


    安宁来到蓬莱宫的后院,这边同样简陋,后院里种了一排排的果树,果树群后面,还有一块被篱笆围起来的地。


    枝干交错中,一名身形高挑的女子正在其间忙碌。


    似是禾妃。


    惠鸯踩着泥泞小道,穿过果树群,对那女子道:“禾妃娘娘,安宁公主来了。”


    正在给卷心菜松土的禾妃顿了一下:“谁来了?”


    “安宁公主。”


    禾妃放下手里的土铲子,连忙迎出来。


    见到安宁时,她脸上喜怯交加,迟迟没敢上前来。


    “安宁殿下安好。”禾妃的话中带着颤意,不是害怕的那种颤抖,而是久别重逢,一时间又不敢相信能够见面的颤意,“殿下来寻我,是有何事吗?”


    安宁抿了抿唇,靠近禾妃,规规矩矩行了个万福礼。


    “安宁拜见干娘。”


    “你说什么?你唤我什么?”禾妃满面震惊之色。


    “干娘。”安宁重复一遍。


    禾妃凝望着她,一双杏眸登时落下两行清泪。


    安宁鼻头一酸,抽出绣帕,手忙脚乱地去为禾妃擦眼泪。


    禾妃却喝止她:“殿下别过来!”


    安宁停下。


    禾姨母这是在怪她,怪她曾经信了小人的挑唆,不仅疏远了她,还对她恶语相向吗?


    记得当年她最后一次见禾妃,指着禾妃的鼻子开骂:“禾芝瑜,本殿下没有你这样的干娘!亏母后把你当成亲姐妹,你居然嫁给我父皇,你太让本殿下恶心了!”


    自从那日起,她再也没有见过禾妃。


    每每皇宫家宴,禾妃也总是称病不出,这些年,禾妃从不承宠,彻底把自己锁在了蓬莱宫这个冷宫中。


    安宁不会忘,前世她被父皇彻底厌弃,打入冷宫,连饭都吃不饱时,这个她曾经怒骂过的干娘,暗中给她送来了食物和水。


    让她在阴暗的冷宫中得以苟延残喘。


    一想到这,安宁不由得鼻头一酸。


    儿时的自己是有多么混账,怎能那么对禾妃,还说出那样过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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