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药？
这两个字让莫杳的心猛然一沉，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可是仔细想想，难怪在他身上并没有闻到很重的酒味，反而有一股奇怪的香薰味，顿时，无数可怕的念头闪过脑海。
“药？什么药？”
段齐晞的身体越发滚烫，从脸到脖子和胸口处，一片充血般的潮红，残存的理智压制不了体内的波涛汹涌，下一秒就要将他吞没，他似乎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他站立在莫杳双腿中间，一手紧紧握住她穿着高跟鞋的脚踝，禁锢在她后腰的手猛地往自己身上压去。
“轰”的一声，莫杳的大脑仿佛要炸开，眸光剧烈晃动，眼中透着无比惊讶的复杂神色，就算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有个什么在硌着自己……
眼前的他，眼神变得更加幽深，似乎有一团火焰正在燃烧，目光灼热得令人无法直视，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想要这样的药……”他忍得额角爆起青筋，全身滚烫得像蚂蚁啃噬般的难受。
莫杳忍不住闷哼一声，仿佛成为点燃他的兴奋剂，他更加肆意妄为了。
他嘴唇再次贴向她颈侧，莫杳身体本能地想要后退，他顺势将她压倒在身下，男性荷尔蒙铺天盖地般的袭来，将她裹挟住。
这明目张胆的意图，让莫杳意识到，段齐晞这次不是调情，他是认真的。
以前，她私底下还偷偷笑话过他是“段长老”，因为他平时克己复礼的样子，就跟禁欲系唐僧似的，但如今在药物作用的催化下，他跟一只完全失控的野兽没差别。
与此同时，游轮其他的包厢，开启了下半场的狂欢，楼下酒吧正好播放到一首英文歌《Watchmework》，音乐的每个鼓点震感穿透地板，伴随着他们粗重的喘息，错乱的心跳，亲吻的吞咽声，在昏暗又私密的房间里震耳欲聋。
他的吻，一寸寸落在她颈项、锁骨上，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酥麻感，他咬住了莫杳裙子右肩上的蝴蝶结肩带，用牙齿一拉一扯，蝴蝶结就松开了，就像在拆一件心爱的礼物。
莫杳的脸上也逐渐浮现红晕，止不住地发软，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汗水将额发浸得乱七八糟，昏暗中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破碎美。
“阿杳，你今天真的很美……”意乱情迷中，他调情般地夸赞道，喉结有规律地上下滚动着。
门外走廊上，时不时传来脚步声和说笑打闹声，莫杳心中隐隐不安。
虽然他们是成年人，男欢女爱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何况他们也恋爱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就算发生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可是，今天的场合，确实不合适。
“不要在这里……”莫杳用力推搡着他的胸口。
段齐晞闻言停下动作，可是眼里的情愫依然丝毫不减，莫杳刚松一口气，以为他终于听进去了，可下一秒，他又将莫杳托抱起来，转身放在了沙发上。
他误以为莫杳是嫌弃桌子太冷太硬，换个沙发可能会好点……
随着房间温度逐渐升高，药物作用下，他早已口干舌燥，渴望难耐，他撑着手臂退开些许距离，喉结滚动着深吸一口气，双膝跪在她身上的两侧。
他慢条斯理地仰头，泛着绯红的脖颈抬起，隐约可见的青筋，涔涔的汗从额角顺着脖子线条一路蜿蜒向下滴进衣领。
段齐晞垂眸看着身下衣衫凌乱的她，领口不知何时松了两颗纽扣，敞开露出一大片白皙泛红的性感肌肉线条。
此刻，莫杳被他压制得十分被动，仰视着和平日的冷静截然不同的段齐晞，又和上次在横店隐忍的他不一样。
现在的他侵略感满满，她突然害怕起来，他正准备脱下衬衫，莫杳伸手制止了他。
段齐晞感受到掌下纤细手腕止不住地颤抖，失控感被理智拉回来一点，他动作慢了下来，缓缓俯下身，额头抵着莫杳惊慌失措到煞白的脸，指尖在她海藻般的长卷发中穿梭，一圈圈地缠绕着她发丝。
“阿杳，你害怕吗？”他声音低哑，听得出他在极力地压制呼之欲出的谷欠望。
“我……我不知道，我没试过……”莫杳紧张到呼吸紊乱，大脑一片雾化，不敢直视他，无处安放的双手只能靠着本能抱着他。
“我也没……”段齐晞这句话声音几乎小到听不见。
极致的精神洁癖让他压抑多年，同样毫无经验，也会害怕自己突发的兽性会粗鲁地伤害到莫杳，瞬间失去信心，只能靠着本能的冲动在摸索。
他试探性将手探到莫杳裙子背后的拉链处，缓缓拉下，指尖所到之处都在点燃着她，眼神直勾勾看着她，幽深眸子里丝毫不掩饰自己炙热的情谷欠。
“阿杳，那你想要吗？”
这句话带着极致的引诱，在莫杳耳边环绕，事实上，她的身体早已被他撩拨得燥热难耐。
可是莫杳没有说话，太多杂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说不想吧，其实她没有不想，从他们在一起后，她就忍不住开始幻想探索彼此这一天的到来。
但说想吧，会不会显得她很饥渴？而且在这个场合，她压根没有心理准备。
听说，第一次……会很痛？
段齐晞渴望的眼神一直紧盯着等待莫杳的回答，掌心在她光滑的腿上摩挲。
看她默不作声迟疑的样子，他眼神逐渐黯淡，把脸窝进她的颈项，若有似无地用滚烫的双唇一点点蹭过，最后的吻，只敢落在她的锁骨处，便停了下来。
他长长叹息了一声，不舍地从她身上下来，隐藏起眼中燃烧已久的火苗，背对着她脱掉了衬衫随手扔在地上，转身走进浴室。
冰凉的水瞬间倾泻而下，冲刷在段齐晞的身上，他低下头，用冷水强迫自己清醒。
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他浑身一震，原本混沌的意识被冰冷的水流唤醒了几分，他抬起头，眼神逐渐变得清明，呼吸恢复平稳，脸上身上的潮红和滚烫感也慢慢褪去。
他开始回想，刚才对莫杳的失态行为，若非察觉她还没准备好，恐怕他们已经……
重新恢复了些许理智的他，还是庆幸没有这么做。
瘫坐在沙发上的莫杳，听着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她依然惊魂未定，此刻心情非常复杂，忍不住胡思乱想。
段齐晞这是什么意思？他生气了吗？
洗完澡继续刚刚没完成的？还是……
吃了这种药，憋着不泄火会不会伤身体？
她焦虑地赤脚在床边踱步走来走去，不经意扫过床头柜，发现下面放了一盒游轮准备的套。
莫杳心情更复杂了，她后悔了……
段齐晞穿着浴袍从浴室走出来，远远看见莫杳坐在床上，她裙子肩带散落着，背后的拉链头还停在中间，露出一大片光洁性感的后脊背——这都是他的“杰作”他耳朵瞬间又烧起来。
他走到莫杳跟前，示意她起身背过去，莫杳不明所以但乖乖照做，以为他药物反应还没过，还要对她做什么其他花样，但他只是温柔地帮她拉上后背的拉链，绑好肩带，仅此而已。
“你……感觉好点了吗？”莫杳感觉现在氛围有点尴尬，主动关心起，“我网上查到说，这个药效大概4个小时会失效……”
段齐晞被她这个问题问住，一时语塞，假装轻咳两声，“好点了，就还有点头晕……”
接着，他们陷入一种更尴尬的沉默氛围，房间随处可见，一片他们席卷过的暧昧痕迹：掉在地上的包包、高跟鞋、桌子上的摆件、沙发上的抱枕，还有段齐晞脱下的外套领带衬衫……
两人刚想收拾，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莫杳蹑手蹑脚走过去，透过猫眼看见束伽焦虑的脸，不停地左顾右盼，像有什么在追赶着他。
“是束伽，要不要现在开门？”莫杳回头压低声音问段齐晞。
“束伽？开吧，让他进来。”
莫杳正准备拧下把手，想起段齐晞的衣服还在地上，回头眼神示意他，“你快穿上衣服！”
段齐晞一把捞起地上的衬衫，快速地穿上，莫杳等他扣完最后一个纽扣，才放心地开了一条门缝让束伽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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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在这啊？”束伽好像对莫杳在房间里很惊讶的样子，“齐晞哥他去哪了？你知道吗？”
“他……”
还没等莫杳把话说完，段齐晞就假装刚洗完澡，不经意地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我在这啊，怎么了吗？”他一副镇定自若，云淡风轻的样子。
束伽看到他们俩同时出现在房间的画面，愣住了几秒钟，随即回过神解释缘由。
“齐晞哥，我刚碰到之前那个骚扰你很久的女制片人，她好像在到处找你，还问你房间在哪，我编了个理由说忘记了，不过她好像去问其他工作人员，应该很快会找到这里，所以你们……”束伽一脸担心地指了指他们两个。
莫杳瞬间明白他的意思，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快接近午夜十二点，游轮即将靠岸，正是逃走的好时机。
“束伽，你现在带哥哥下船，绕道走！千万别被发现了！我留下来应付，好吧？”莫杳边说，边从地上捡起段齐晞的西装外套和领带，塞回他手上。
“好！”束伽点头答应。
段齐晞还茫然着，束伽拉起他转身就跑，冲向另外一边人少的安全通道。
他们离开后，莫杳快速收拾起凌乱的房间，脑海里不断回想束伽刚刚说的“骚扰”，段齐晞在被下药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杳顺手检查一遍浴室有无遗漏，不经意瞥见镜中的自己，才发现脖子和锁骨上，留下了段齐晞“兽性大发”的红痕。
果真，不一会儿的功夫，敲门声再次响起，束伽口中的女制片人真的找上了门。
莫杳慌乱中飞速套上西装外套，竖起领子，又将头发拨散两侧挡住痕迹。
开门看清来人，莫杳心里咯噔一下，因为就在去年其他活动，她们有过一面之缘，圈内称她为O姐，当时她还是携同自己的丈夫一起出席，O姐的丈夫还是诺夏集团的高管，而她的年纪看起来，起码大了段齐晞十几岁。
她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气势汹汹直接冲进房间，一上来就是一顿搜寻，阴阳怪气道，“把你们家段帅哥藏哪了啊？他可是男一号备选，居然喝酒喝到一半临阵脱逃？还想不想要这个角色了呀？”
“O姐，段齐晞他刚刚酒精过敏，又是吐又起了一身疹子，就让助理带他下船去医院了，实在不好意思……”莫杳跟在她身后鞠躬道歉。
“酒精过敏？做我们这行的，不会喝酒可不行呐！”O姐挑了挑眉。
在房间看了一圈没找到段齐晞的身影，虽然她不信这个理由，但也不想为了一个不顺从她的十八线小透明而扫了今晚雅兴。
反正娱乐圈的年轻帅哥一抓一大把，段齐晞不吃潜规则那套，但自会有愿意的人多得是。
她不屑冷笑一声，摆了摆带着婚戒的手，“算了，看来你们晨川娱乐是瞧不上我们这剧的男一号，反正我们准备了三个预备男一号，就当段齐晞主动让位咯！”
O姐转身准备要走，莫杳思虑再三还是叫住她。
“O姐！是不是男一号其实没关系，其他角色有适合段齐晞的，我们都可以的，如果这次合作不成，那希望未来，诺夏集团还能给他机会……”莫杳一鼓作气说出这些话。
“呵，还能不能合作，那就得看你们段齐晞会不会做人了。”
她侧身白了一眼莫杳，拿着游轮VIP黑卡，转身摇摇晃晃走去另外一间房找乐子。
等O姐离开后，莫杳才松开一直紧握的双拳，指甲印在手心留下深深的红痕。
直到今天，莫杳才真正认识到，原来在娱乐圈，“潜规则”并不分性别，甚至还有男女通吃。
无论作为经纪人，还是女朋友，她都无比心疼段齐晞的遭遇，突然理解他之前种种抗拒酒局的表现。
察觉到O姐就是那个“潜规则”的人后，莫杳内心是很气愤，表面却不能表现出来，更不能和她当面硬杠，毕竟她身后代表的是诺夏集团，不能让段齐晞就此断送前程。
因为在这个圈子里，今天的场合上，自己的身份先是他的经纪人，其次才是他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