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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 15 章

作者:岁岁衔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扣扣——”


    敲门声打断姜同舒沉思,她立时擦了擦嘴角处的糕点渣,坐直身子,喊道:“进来吧。”


    门被轻轻推开,却不是姜同舒以为的凝霜,而是一位头上梳着双环髻的小丫鬟,看起来年岁不大,有些怯生生地。


    姜同舒往她身后一瞧,没见着有其他人,便好奇问道:“凝霜呢?”


    小丫头声音颇小,回道:“凝霜姐姐去收拾行李了。”


    收拾行李?姜同舒一愣,看来谢从奚是打算回洛京了,不过也是,既拿到了证据,更是要乘胜追击,即刻还朝。


    姜同舒正想着,突然瞥见小丫头期期艾艾地,似是有话要说。


    她有些好笑,自己看起来很吓人吗?这小丫头一副怕被自己吃了的样子。


    姜同舒尽量放轻了声音,问道:“你来,是有何事?”


    小丫头垂着头说道:“娘子,是殿下唤您过去伺候。”


    又来了。


    姜同舒一点都不意外,甚至有些习以为常。


    她从榻上下来,边对镜整理着衣襟边道:“好好好,这便来。”


    怕人等得着急又找出什么借口磋磨她,两人即刻便出了房门,姜同舒其实已对这段路烂熟于心,但小丫鬟执意引路,姜同舒便也就歇了自己过去的心。


    ……


    姜同舒到时,谢从奚已换了身洁净的寝衣,应是刚沐浴过,现下黑发还带着些水汽,他正倚着坐榻,手中翻阅着今日才寻到的账册。


    正房内点了几盏小灯,不甚明亮却也不至于昏暗,光影重重间,竟是减弱了几分谢从奚的冷淡疏离,朦胧间似乎还透着几分温柔。


    但姜同舒知道,这不过是假象。


    见人迟迟未动,谢从奚从容翻过一页账册,半个眼神也没分给她,只是曲起一根修长的手指,轻敲了两下自己的塌边。


    这动作,与逗一只小宠无甚区别。


    再是不愿,姜同舒也终是莲步轻移,她提起裙摆,端端正正地跪坐在榻前的软垫上,两人一坐一跪,高度差明显,姜同舒挺直了脊背也堪堪只刚过男子的腰腹处。


    谢从奚又翻过一页,室内太静,翻页的声音尤为刺耳。


    姜同舒正琢磨着他到底想如何时,就听见男子的声音自头顶轻飘飘落下:“寻常侍女,若只会傻呆呆地坐在这,怕是不出明日,就会被主人家找人伢子发卖了。”


    姜同舒有些憋气,心道寻常的侍女也找不来你手中的账册吧,况且若是嫌她,不如直接将她赶出府去。


    谢从奚似乎是听见了她的心音,悠悠然道:“你不是奴契,本王自然是无法发卖你。”


    “那不如回京后将你转交到大理寺?”


    “如何?”


    “大理寺”三个字瞬间将姜同舒拿捏,她心思稍转,又用起了老把戏。


    女子默然低头,不过片刻便蓄满了一眶的泪,迎着烛光微微抬首,点点泪光在眸中闪烁,要掉不掉,尤为惹人怜惜。


    “殿下,奴婢愿一直追随侍奉殿下,只请殿下莫要将奴婢赶走。”


    闻言,谢从奚终于舍得将眸子从账册上短暂移开,他偏头看向姜同舒,伸出食指慢慢擦过女子下睫,泪珠温热,给他的指腹覆上了一层不属于他的温度。


    拇指与食指捻了捻,在这滴泪彻底润进皮肤时,谢从奚极快地笑了一声,只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本王幼时曾豢养过一只狸奴。”


    姜同舒不知他为何突然换了话题,但她没有出声,只安静听着。


    “狸奴可爱却颇为闹腾,平日里也会时不时地对本王亮出小爪子,挠上一挠,偶尔也会咬上几口,但本王都不在意,依旧愿意宠着它,爱着它。”


    “可有一天,它突然自己跑了。”


    谢从奚声音压低,带着强烈地压迫感:“你猜,待本王将它抓回来后,会如何惩罚它,又会如何防止它再逃?”


    不待姜同舒回答,谢从奚便自顾自地继续说着,只是语气却急转直下,每一字都像是在三九寒天的泠泠冰水中沁过。


    “宠着爱着不行,那就用点手段。”


    “喜欢乱跑?这也好办,指甲拔了,它便懂得依附,腿断了,它便即使有心却也是无力。”


    “你说,本王的法子是不是极好?”


    寒意自他的言语中迸出,一路锥进了姜同舒的骨髓之中,她身子开始止不住地颤栗。


    若是两年前,姜同舒定是不信的,可是当下,他这几日的种种手段又叫她不得不信……姜同舒悔不当初,早知这人扒开来心肝是黑的,她定不会招惹他!


    可现在说这些已是为时过晚。


    姜同舒贝齿紧咬,嗫喏道:“殿下人中龙凤,天下间倾慕殿下的人多如过江之鲫,能得殿下青睐,是狸奴几世修来的福分。”


    她眸里泪光仍在,声音轻柔:“奴婢猜狸奴定是一时不慎迷了路……”


    “不过能被殿下重新找到,它开心还来不及,定不会再次走失。”


    “哦?”


    谢从奚手执着账册,以账册一端轻轻抬起女子小巧的下巴,账册纸颇为粗糙且泛着黄,这么一抬,将女子本就白嫩细腻的肌肤衬得更是如冰肌玉骨一般。


    许是近日担惊受怕,这下巴比前两日初见时还要更尖细些。


    谢从奚凤眼里一片幽深晦暗,他视线扫过,而后又缓缓上移,紧盯着姜同舒的一双杏眸,似是想透过这一汪秋水,探得她此话有几分真心。


    片刻后,谢从奚语气凉薄道:“是么?”


    姜同舒变现得颇为乖顺,任他如此动作,也不挣扎,温顺回道:“自然。”


    谢从奚却是陡然将账册移开,他身子再次后靠,视线重归于账册之上,似是手中的那几页纸夺走了他的全部兴趣。


    姜同舒刚缓了口气,以为自己算是过了这一关,就听见谢从奚的声音再次飘下:“那就要看它的表现了。”


    表现?如何表现?总不能现在就让她自断一腿表忠心吧!


    刚才是装的,但这回是真想哭了,姜同舒摸了摸自己的腿,有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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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这腿跟着自己走南闯北,本就没过几天好日子,现在还要受此威胁,真是苦了她了。


    为了自己的腿,她闭了闭眼,下定决心,不就是侍奉人吗!


    做好了心理建设,姜同舒白净的手瑟缩着探出,自案上端过一盏茶,柔柔地奉过自己的头顶:“奴婢不曾养过狸奴,但奴婢猜测,若是这狸奴能幻化成人,定是愿意日日夜夜跟在殿下身侧,只求能为殿下端茶倒水。”


    谢从奚挑眉,不咸不淡地说道:“可本王不缺端茶倒水的侍女。”


    “……”


    到底是谁早上说仆从侍女带的不多,强压着自己为奴为婢的?


    姜同舒咬牙,继续掐着嗓子道:“那殿下认为,狸奴该当如何?”


    “本王认为……”


    谢从奚语气稍顿,从她手里接过茶盏,放回案上,随后大手蓦地紧扣住姜同舒的手,将其按至自己腰间。


    谢从奚手大得很,能完完全全将姜同舒的手包住,且这次与白日在马上时还有所不同,白日时姜同舒只满心注意着抓紧缰绳,生怕自己被甩落,而现在,却是真真切切地只能感受到男子强有力的桎梏。


    姜同舒惊讶抬头,却不敢违逆,只强撑着做出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而谢从奚凤目俯瞰着女子的神情,按着她的手在自己腰间停顿几息后,便顺着寝衣缓缓下移……


    初握时,谢从奚的手带着些凉意,可不过这短短瞬间,姜同舒就觉得这手炙热的快将自己的手灼伤。


    谢从奚看着清隽,却不是只会舞文弄墨的瘦弱读书人,他手间带着常年骑射握剑而磨出的薄茧,随着他的动作,薄茧磨着姜同舒光滑的手背,引出丝丝痒意,姜同舒的心跳动地更为剧烈,仿佛即刻便要冲出胸膛。


    谢从奚扣着女子的手一路下滑,隔着寝衣停滞在一处紧绷的肌肉上……


    姜同舒只觉手中触感坚硬,她低头一看,自己的手正被男子强扣在线条流畅且肌肉饱满的大腿上。


    “本王今日走了太多路,这里甚是酸痛。”


    谢从奚说完懒懒将手收回,姜同舒这才得空紧捏了一下自己的手,将自己从怔愣中召回。


    她立刻顿悟,讨好地笑到:“殿下有所不知,这推拿放松的本事,奴婢也浅学过一二,这便为殿下解乏。”


    说罢她立刻双手覆上,为眼前人揉捏捶腿。


    就这么动作了好一会儿,眼见着谢从奚不再说话,只翻阅手中的账册,姜同舒这才放松下来。


    ……


    不知过了多久,姜同舒手也开始有些酸软,恰好此时有两支烛火似是燃到了底,倏地灭了,屋内随之暗了下去。


    姜同舒便想起身去看,可手刚离开,谢从奚便开口问道:“去哪?”


    她柔和回道:“太暗了,奴婢担心殿下太过累眼,便想再添些烛火。”


    屋内此时明亮度骤减,姜同舒在昏暗中隐约看见谢从奚的嘴角似是有些许上扬。


    “不必添了。”


    “天色已晚,伺候本王就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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