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莫菲一脸惊惶，赶忙解释道，“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状态太差了，才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跟任何人联系。”
“你怎么了？”时艺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虽然关心，但还是很有分寸地说，“你要是不方便说就不说。”
“现在好多了。”莫菲幽幽地说，“那天我在群里看到你的名字，想起……”
她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你跟江枫眠还是好朋友吗？”
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时艺的心跳速度没有任何变化，情绪也没有任何起伏。
她终于彻底将他视为陌路人，把他放在了过去。
时艺摇头说：“早就没有来往了。”
莫菲闻言松了一口气，缓声问：“你还记得，我们当时那个群吗？”
她这么一提，时艺才想起来，她在认识江枫眠以后，两人关系渐好，后来变得无话不谈。
当时她跟莫菲也联系得很频繁，每天都会分享彼此的大一新生活。
江枫眠听她提起过几次莫菲以后，说三人都是高中同学，不如拉个群，大家一起聊。
时艺兴冲冲地把三人拉到一个群里，开心地跟莫菲介绍她新交的好朋友。
那个群永远都是由时艺开启话题，那两人会顺着聊上几句，如果她不讲话，群就冷冷的。
明明是江枫眠说要认识莫菲，到头来也不见他主动跟莫菲说话，时艺只当他俩聊不来，便不再强求，慢慢群就彻底没人说话，被遗忘了。
莫菲叹息了一声说：“你拉我进群的当天，他就单独加我了。”
“啊？”时艺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敲了一棍子，她所看到的表象，好像并不是事实。
“加上好友后，他总找我说话，嘘寒问暖，各种关心，什么都聊。我感觉你好像对他有好感，就刻意跟他保持距离，每次他把话题往感情的事情上引，我就假装看不懂，不接他的话……”
时艺听得脑子都快打结了，按照莫菲说的时间线，江枫眠在跟自己出双入对，无话不谈的同时，还在远程撩莫菲啊?
“等到放寒假，我们都回萱城以后，他约我见面。在网上我可以好几天不跟他说话，但是当他热情地邀请我、温柔地照顾我、每天都来见我以后……我慢慢习惯了他的存在，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就跟他确定了恋爱关系。”
“寒假结束要分开了，我问他怎么处理你的事。他说只当你是好朋友、兄弟情，虽然没办法回应你的感情，但也不想伤害你，所以我和他的关系暂时先不告诉你为好。”
“哈？”时艺的脑子跟被轰炸过一样，已经是一片废墟。
这完全就是她亲手把江枫眠跟莫菲拉到了一起，而她全然不知，还以为自己跟江枫眠是无话不谈的关系。
“我们各自回校，分开以后他就变得冷淡多了，我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以为他的热情冷却了，早晚会跟我提分手。结果一放假，他就来找我，对我又变得非常热情，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喜欢。”莫菲蹙眉，只是回忆那段往事也并不容易，“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时冷时热，我觉得很没有安全感，开始变得脆弱、敏感、歇斯底里。他总说我想太多，开始对我冷暴力，时常几天不联系，但偶尔心情大好，就会来我的城市看我，对我极好。我希望他一直都有好心情，这样他就会对我好了，于是我开始去讨好他、不惹他生气、处处让着他……”
时艺听得拳头都硬了：这不就是纯PUA？
莫菲的性格内向，精神状态比较脆弱，那些招数对她是有用的，因为她很在意别人的评价，是会自我反省的人。
这些招数对时艺就没有用，因为她一点都不在乎别人的评价和目光，她忙着做出成绩来惊艳所有人，得到别人的认可是水到渠成的事。
江枫眠那点段位，也就只能PUA莫菲了，他自己也很清楚，所以对时艺从来都只有赞许和认同，不曾否定过她。
时艺看得出来，莫菲很在乎那段感情，也受了很重的情伤，所以决定不告诉她，自己和江枫眠之间的事。
时隔多年，何必再对她进行二次伤害。
但有一事她想知道：“你们谈了很久？”
“一年多……”莫菲羞于启齿，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有次长假，他来看我，求我不要回学校，留宿他住的酒店，我害怕，不敢……因为我拒绝了他，他当天就走了，说我对他根本就不是认真的，让我什么时候想跟他……睡了，再找他。”
“我后来找过他很多次，但还是不能同意给他想要的，他对我就越来越冷淡了。这件事就变成了我们感情的投名状，如果我不答应他，就无法证明我对他的真心……我纠结内耗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答应。”
时艺闻言，顿觉：这就是我妈想要的那款女儿啊！
莫菲的保守救了她，不然就是失心又失身，落得跟时艺一样的下场。
时艺一直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还算准的，结果在江枫眠那里踩了个大坑。
他一边跟莫菲谈恋爱一边跟她搞暧昧，她那么努力地对他示好，他总是前进一步又后退三步，她还以为他是什么自爱自重的纯情处男，结果是脚踏两条船的大渣男。
“你的决定是对的。”时艺赞许地说，“江枫眠是个渣男，不值得你为他纠结痛苦。”
莫菲问：“你知道些什么？”
“就他对待你那破态度，不就是个想骗睡的渣男吗？你没有同意是正确的。”时艺关心地说，“你不要再对一个渣男念念不忘，都是话术，都是手段！”
“我要是早点跟你说就好了。”莫菲至今才说出来，就是信了江枫眠的话，以为时艺单恋他。
这几年看他俩一直都没什么交集，莫菲才敢找时艺吐露心声，也是想听听看她对江枫眠的真实评价。
“这次校友会我都不敢参加，就是怕碰到他……”莫菲苦涩地笑了一瞬，“但我很想见见你，所以就单独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