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樾有一事不明白:“阿玺没有变啊,怎么现在又能接受了?”
“过去我对他的傻还是了解得不够彻底,现在发现他是真傻。”时艺很有正义感地说,“为了防止他被别人骗了去,不如由我亲自骗他。”
林樾表示:……理由充分,阿玺有福了。
正说着呢,秦玺的电话打了过来。
时艺接起来便说:“猜猜我在哪里?”
秦玺老实地说:“猜得到就不会给你打电话了,想给你个惊喜,结果你不在家。”
“又跑我家去?”时艺佯装生气地说,“债主也不能天天上门催债啊!”
秦玺笑着说:“我收到今天的利息就走。”
“信你才怪。”时艺开了免提,把电话递到林樾面前,示意他出声。
林樾字正腔圆地说:“阿玺,吃了吗?”
秦玺刚坐下,马上就跳了起来,警觉地说:“你跟樾哥在一起?”
“有点事找他帮忙,就来他单位啦。”时艺大大方方地说,“已经说完了,正准备回去,你吃饭没?我给你买点?”
“我来接你。”秦玺说着话,人已经往车库去了。
“不用吧?你都在家了,不用再出来,我叫个车很快就回去了。”
秦玺固执地说:“你等我一会儿,到了学校门口打你电话。”
时艺劝不动他,便说:“慢点开车,注意安全。我等你啊,不急。”
林樾陪她在食堂坐了一会儿,她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开始往校门口走。
路过操场的时候,林樾接到电话,有同事让他帮忙守晚自习。
他望着时艺,没有马上答应。
她察觉到他的为难,小声说:“工作要紧。”
林樾这才答应下来,挂断电话后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本来想陪你等阿玺来的。”
“学校周围很安全,不用担心我,你快去忙。”
时艺在学校门口站了不多一会儿,秦玺的车就到了。
她刚打开车门,就听见他声音不悦地说:“樾哥人呢?怎么留你一个人在那儿站着?”
“林老师当然要以工作为重。”时艺笑着跟他说,“守晚自习去了啦,虽然是体育老师,偶尔还是会被同事叫去顶班。”
“你来见他也不跟我说……”秦玺对此有些不满。
“还没习惯自己有男朋友了这件事,总是忘记……”
时艺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男朋友”眼神幽怨地望着她,像被遗忘的小狗。
“我没办法保证以后一定每次都记得告诉你,但只要你问,我保证告诉你的都是实话,这样行了吧?”
秦玺这一刻鲁豫上身:“真的吗?我不信。”
“真的。我保证绝不骗你。”
本以为她又会嘻嘻哈哈地应对过去,结果她却郑重地承诺了起来。
秦玺知道她向来说到做到,做不到的事她根本就不会说,她能这样跟自己保证,已经是前所未有地重视他和两人之间的关系了,夫复何求。
“突然对我这么好……”秦玺被她宠得心花怒放,心满意足地开车回家。
时艺趴在他的座位后面说:“我希望你开心啊。”
爱之一字,最简单的逻辑便是:能让对方开心的事,多做。会让对方不开心的事,别做。
……
第二天校友群里就有人发了本次校友会的通知,这次活动办得很大,希望大家踊跃参加。
时艺当天还收到了母校寄来的邀请函,所有校友都可以参加,杰出校友有校长的亲自邀请,有贵宾席坐,但也有条件:需要发表讲话。
这可太愁人了。
她晚上回家跟秦玺抱怨道:“被礼遇到这个份儿上,我很受宠若惊,但是演讲啊,得写稿子的。”
秦玺别的不知道,但:“写稿子你是专业的啊。”
“是,但我年纪轻轻又一事无成,有什么资格在那些真正杰出的校友面前大放厥词?”
秦玺第一次看到她焦虑的一面,马上帮她捏肩膀放松,安慰道:“庆典嘛,图的就是个高兴,要不你讲一段脱口秀?逗大家乐一乐算了。”
时艺一听:妙哉!演讲那是老班头的事,有校长发言就够了,她负责活跃气氛~
方向定了,时艺马上就要开始写稿,临进书房的时候说:“我看了受邀的杰出校友名单,除我以外人均大佬。老班头把我塞进这个名单里是啥意思?难道是做背调的时候发现我家还算有钱,想让我给学校捐款?”
秦玺摇头,他母鸡啊!
时艺耸肩摊手:“我还欠着外债呢,穷得很具体,捐不了一点,老班头的如意算盘要打空了。”
荣城一中很少办校友会,这次通知一出,大家都很积极响应。
一时间大群里涌入了许多之前没进群的校友,有人拉了一个小群,统计确定参加的同学。
时艺在受邀名单之上,被直接拉进了群里。
两个群都很热闹,消息太多,她没时间看,偶尔扫到一眼,发现本地的同学已经在约线下聚餐了。
接着每天都有人在群里发大家聚餐的照片,那些毕业后就断了联系的同窗,因为这次校友会又联系上了,友谊继续。
时艺被这股风影响到,开始考虑要不要找找高中时几个关系还行的同学。
结果有人比她先行动,断联了好几年的高中同桌莫菲,主动约时艺见面。
莫菲性格内向温婉,长头发,瓜子脸,身材清瘦,说话声音小小的。
时艺和她同桌两年,同校三年,大一的时候两人关系还很好,几乎天天聊。
后来可能是因为分隔两地,两人各自交上了新朋友,慢慢地联系就少了,后来都彻底断联了。
莫菲主动找来,说明她心里还有自己这个朋友。
时艺很开心,失而复得,幸甚至哉。
两人约在茶楼见面。
五年不见,时艺还是一眼就在满座的茶楼里找到了莫菲,她还是一样的清瘦,弱柳扶风的身姿,惹人怜爱。
时艺太开心了,一见面就连珠炮般地问东问西,莫菲或长或短地回答着。
她最终还是问到了两人突然不再联系的事:“我实在是记不清了,我俩忽然不再联系到底是因为什么?印象中,我俩也没有矛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