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家将军……”
才说了半句,苏禾就不说了。
可霍一已经开始脑补。
看来,夫人对将军还是挂念的!
“夫人不必担心,将军能派人过来想必将军必然有所安排。”
苏禾从来没有担心过。
前世他便已经成功了,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但她必须在这些人面前表现出担心的样子。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以为她对单简有情,他们才会越发尽心的保护她。
人都是自私的。
为了自己,为了孩子,她就是装也要装出对单简情深之至的样子。
“我才没关心他。
既然无事就好。”
还在嘴硬。
但他们多少松了一口气。
只要夫人心中有将军就行。
就怕……
“除了这些攻势,还有火攻,还有毒攻,大家都警惕一些吧。
他们手段越凌厉,说明单简的成算就越大。
毕竟,穷途末路,非要将我拿下不可,必然所图更大!
我不能也不会拖他后腿!
诸位,辛苦了!”
这番话说的实在,也说的动容。
霍一抱拳行礼立刻退下安排。
是,来势越猛,单简成功的几率越大。
果然皇庄四个角落接连起火。
苏禾纹丝未动,稳如泰山。
这火烧不到她的内院,毕竟相隔这么远,只要有理智就不会随意出去。
只要她不出去,那些人就摸不到她的具体位置。
至于毒攻?
今晚就连老天爷都在帮单简。
下雨了!
“许姑娘被吵醒了,她正往此处来!”
苏禾皱着眉头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
小桃赶紧问道:
“可要奴婢去接许姑娘?”
“还是我去接吧!”
霍三和小桃倒是不疑有他。
可是,苏禾却在这时出声:
“不用!”
嗯?
俩人诧异看向她:
“任何人不得靠近我的主院,任何人!
就是单简来了,也给我挡住!”
怎么了?
“您……”
苏禾深呼吸。
冷静又坚定:
“我决不允许任何危险靠近我。
除了你们二人,任何人不得靠近我,任何人!”
懂了。
这是必须要防备到底!
“让霍一安排人将她带走,如果她非要进来,那她必然已经被人收买。
我这唯一的友人,也便不再是我的友人了!”
小桃和霍三听的心慌。
难道许姑娘也要害主子?
好在吩咐下去没多久他们就来报,许姑娘听到苏禾说任何人不得靠近,便回屋子好好待着去了,并且还让他们告诉苏禾,让苏禾一定要注意安全。
苏禾这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不是她就好。
她真的好怕连唯一的知己也……
这一晚的不太平直到黎明来临才算结束。
苏禾总算松了一口气,几乎一靠近床榻便睡着了。
“哎,小姐可太不容易了,怀个孩子怎么这么难啊。”
“是啊,这一晚如此艰难,等到生产时……算了,不要想了,估计将军那边更难!”
苏禾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她是被饿醒的。
醒来时身边闻到一股若隐若现的血腥之气。
她皱着眉头睁眼,入眼便看到马夫打扮的单简也就是她的面首马六正等在床边伺候!
这个打扮,难道……没成?
“小桃,我饿了!”
门口早就等候的小桃听到这话立刻安排人送上膳食。
单简搀扶着她起来。
苏禾看了他一眼,走到一旁的梳妆台随手拿起一个药瓶丢了过去。
头也没回的样子让拿着药瓶的单简暖心一笑:
“我带着军队清君侧为由将三位郡王全部打入天牢,皇帝醒了。”
简短的一句话,苏禾却知道凶险异常。
单简身上的血腥味这么浓,必然受了不轻的伤。
所以昨日到底和前世有所不同。
前世单简扶持幼小皇子登基从而被封为摄政王。
今生帝王没死!
这……
“没死?”
“但中毒极深,如今醒是醒了,但却瘫在了床上。
他已经下令将朝中大事交给几位大人辅佐,而我……则总管朝纲。”
所以还是摄政王?
苏禾就知道,历史的轨迹必会回到原位。
“和本宫说这些做什么?
本宫一个和亲公主,如今都自顾不暇,谁管堂堂单简单大将军!
也不对,说不定过些日子就得叫摄政王了!”
单简一愣,而后轻笑:
“属下还有一些事儿要处理。
特意向殿下告假!”
他不会让苏禾和亲的,以前不会,现在就更不会了。
他要为苏禾扫清所有障碍,让她和孩子安安稳稳,干干净净没有任何阻拦的回到他的身边。
“哼,你这马夫倒是事情多。
去吧,我这庙小,容不下尔等!”
单简也不生气,甚至挺高兴的,只要能和他说话就行,哪怕夹枪带棒也是情趣。
只不过:
“那位许姑娘的夫君的确中毒。
但周家已经暗中投靠了三郡王!”
但许玲儿昨晚没有出手。
所以……
“我相信她!”
单简眉头微微皱了皱。
这不像苏禾的性子。
“总之务必小心!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
单简说完拿着药便走了。
他的伤的确不轻,若不是实在不放心她和孩子,他根本不能跑这一趟。
京城事情繁多,他得再快些,还是要将人接到身边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是最稳妥的。
单简还是当了摄政王。
说不高兴是假的。
从一开始苏禾的目的就是抱紧摄政王的大腿,然后为自己谋一条生路。
如今事情成了,她接下来的日子可就好过多了。
终于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的养胎了。
单简一走,苏禾刚刚填饱肚子许玲儿便来了。
一脸的担心:
“苏禾,他们说你昨晚一夜没睡,你没什么事儿吧?”
“没事,你呢,昨晚吓到了?”
“有一点,但我更多的是好奇,谁来抓你啊?你一个和亲公主能得罪谁?”
苏禾摇了摇头:
“不知道,毕竟我得罪的人太多,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许玲儿听到这话竟然噗嗤笑出了声。
想想当初的平南王。
再想想如今的……
“苏禾,刚才走的那个人就是陛下赐给你的马夫?”
她知道?
“玲儿你怎么知道?”
“我听我表哥说的,朝中的事儿都会传递到他们家族手中!”
原来如此。
“不过他怎么走了?也不在你身边伺候?”
“没走,只是去帮我买些东西。
我喜欢吃糖葫芦!”
糖葫芦?
这爱好……
“怪不得呢。”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便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