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轻笑了一声,强装镇定的慢慢推着轮椅往后退了一下,避开落下的汤汁。
然后才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裙摆,也就是因为她这个动作,让长公主看的更加明显。
这一看长公主皱眉不止:
“你这肚子看起来可有七八个月大,算算时间也不应该啊。
苏禾,你这肚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双胎的魅力果然不小。
见苏禾不说话,长公主更是继续:
“你坐在轮椅上还真是将肚子遮的巧妙,我们竟一点没有察觉。
你这心眼可真够多呢。
苏禾,问你话呢,你还没说呢,你的肚子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怀过孕的人,眼神如此敏锐。
苏禾整理好了衣物,也想好说了说辞才慢慢抬头:
“那得感激殿下您的母亲了。
殿下好歹也是半个单家人,难道不知道你们单家蛊毒的威力!”
什么?
竟然是蛊毒?
长公主真是意外啊。
所以……太皇太后曾经用蛊毒威胁苏禾?
“太皇太后竟然用蛊毒操控你?她让你去乌蛮国当细作?”
还真是了解自己的母亲!
“嗯!”
“我知道了,你这是解蛊后遗症是吗?我之前似乎听嬷嬷提及过,但我实在是对那玩意儿不感兴趣。
所以我自小从未接触过蛊毒。
不过我倒是听说,有些蛊虫解除后身体会有一些不适,足足要修养几个月甚至几年才能恢复如初。
你如今肚子如此,若是被有些人看到必会认为你身怀六甲。
苏禾,到时候你还要如何拿下三皇子?”
苏禾看着长公主那急切的眼神,她甚至从里面看到了一丝担心?
不,必然看错了!
“左右不过几个月便能恢复,殿下不用担心你的大业会受阻。
三皇子此人对女色并不感兴趣!”
今晚震惊的消息实在是一个接一个。
她已经从刚开始的站起来到现在再次坐下来了。
突然就想明白了为什么晚上宴会苏禾竟然不让自己的内侍公公接近三皇子非要让那婢女去了。
原来她早就知道。
“苏禾,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本宫不知道的?
你的消息来源到底是什么?为何竟比本宫知道的还要清楚?”
想探她的底?
她的消息来源是因为活了两世,拜她儿子所赐。
思及此,苏禾突然看着长公主笑了一下:
“你这般笑着是何意?”
“殿下,我可将这么重要的消息都告诉你了。
你拿什么来换呢?”
这个消息的确够劲爆够有用。
她只想了想就道:
“你想要什么?”
“冤有仇债有主,大嬷嬷这样的忠仆也该去伺候太皇太后了。”
竟然是要大嬷嬷的命?
那老东西手中的东西可不少。
“怎么?一个老奴的命不够?”
长公主摇了摇头:
“大嬷嬷的忠心的确不用忽视。
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母后去世前将手中所有人脉资源尽数交到了她的手中。
苏禾,不是本宫不想杀她。
而是她手中的东西没有完全交出来前,这个人,死不得!”
苏禾明白了,不仅明白突然意识到了大嬷嬷此人只要利用得当,将来会为她省去许多麻烦。
“行,那长公主欠我一个人情,我记住了!”
长公主冷笑一声,这会儿已经起身了:
“放心,本宫从不欠人情,会还你的!”
说完她已离开了屋子,白琉璃还想要顺利假死避开她的眼线?苏禾很想看看,在被逼狠了的时候,白氏的底牌到底会不会彻底掀开!
长公主走后,小桃立刻进来搀扶着苏禾起身走动。
“长公主好敏锐,这么快就察觉了,幸好她不知道姑娘您是双胎!”
苏禾点了点头,没错,也幸好是双胎,再有三个多月孩子就会平安落地了。
“只是可惜了不能将大嬷嬷解决掉。
但如果大嬷嬷手中真有这么多东西想法子一定要将人找到。”
“是,我立刻安排下去,不过您告诉了长公主三皇子好男风,咱们不就少了一张底牌了吗?”
苏禾摇了摇头,认真和小桃解释:
“你也看到了三皇子并没多忌讳,魏国可比乌蛮国大多了,魏国甚至还有男风馆,用不了多久不仅是咱们知道,这京城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所以还不如趁现在和长公主做交换。
而且……”
苏禾突然笑了笑。
那笑容大晚上的让小桃只觉得瘆得慌:
“姑娘您这笑容真是……好怕怕啊!”
“哈哈哈,提前告诉了长公主,所以如果再动手就怀疑不到咱们头上了!”
“嗯?”
小桃来了兴致。
“对谁啊?要对谁动手?”
苏禾淡笑不语。
对谁?
当然是对那些个看不惯她却又对她无可奈何的畜生了。
沈南尘,你的报应可还不够呢!
前世你们将我弄去乌蛮国被那些畜生欺负。
今生也该轮到你们试试乌蛮国的畜生到底是有多畜生了!
“让人去盯着长公主那边,她那边一动手,立刻将沈南尘引过去!”
“是!”
“你要将沈南尘引去何处?”
苏禾刚刚走至走廊就听到了这句话。
她的脸色顿时一变。
随后跟来的明成等人正要出手,苏禾挥手一档,恰好这个时候单简从夜色中走了出来。
还真是来去自如啊,就说那天牢是他家开的估计都有人信。
但这时候过来……
“都退下吧!”
单简看到四周藏着的人全部掩下去,眼底闪过一抹赞许。
这才多久,苏禾身边的亲兵就有这样的敏锐和本事,看来她是真下了苦功夫的。
明成有些不满,狠狠瞪了一眼那个让长姐怀孕的臭男人。
“主子,有事儿您喊一声!”
说完,不情不愿的藏在了暗处。
人一走,单简看着站在回廊下的苏禾。
“我和你家小姐有事儿单独说!”
小桃虽然八卦,可是却将目光看向小姐:
“先回院子吧!”
单简在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直到回到院子,苏禾坐在了寝室才看向不请自来的单简。
“你不能对沈南尘动手,陛下已经下旨由沈南尘亲自保护三皇子的安危!”
苏禾自顾自的卸下首饰,看着铜镜中的人影,只觉得讥讽不已。
如今既然已经都懒得装了,那她也不必再什么将军、什么妾身了。
“是吗?和我何干?”
“三皇子不能在京城内出事。”
啪!
篦子猛的放在桌上发出一阵脆响。
苏禾头也没回,声音带着无尽的讽刺:
“到底是谁说过,三皇子必死无疑。
如今又来这一遭。
看来,单将军是真喜欢出尔反尔啊。
还是说你将我当垫脚石当惯了,真以为我苏禾能随你左右?
单简,我是给你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