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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哪般男儿

作者:佰万福宝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052


    禚神医话才刚一出口,数道目光“欻欻歘”射向刘清水、孟锦歌,这些目光在二人身上徘徊一圈,而后全部定在刘清水身上。


    唯有侯在厅堂的小厮眼观鼻鼻观心,什么也不曾知晓。


    刘清水赧然,“腾”地一下脸烧的烫人,强硬道:“我身子好着呢。”


    老丈人孟浩倡点头附和:“二公子说的是,虽说气血两亏,但是到底底子还是不错的。”


    一句“二公子”就同刘清水划清界限,大有随时带女儿归家的意思。


    唯一一个自认“身子骨不错的儿子”被人如此嫌弃,英国公张了张嘴想反驳些什么,最后还是把嘴闭上了。


    张氏不服,拧着身子嘀咕了一句:“也不一定就全是男人的毛病……”


    孟浩倡:“哦?要不要请神医替我家锦歌也查看一番?”


    禚神医直言:“二少夫人面若桃花、发如乌云,肌肤莹润、气息匀长,乃大好之相。”


    果然,待禚神医为孟锦歌号脉后,再次点头,肯定了他之前的推断。


    孟浩倡轻抚美髯再次开口,“大夫人如若仍不信服,不如让锦歌展示下单手举鼎吧。听闻您前儿不久还带她出门展示了,有这番本事,我这个做父亲的还不曾见过呢。”


    一时间张氏臊眉耷眼的,低着头不敢出声了。


    好端端的闺阁小姐,嫁到公国府后竟然当众卖艺,这事说出去的可站不住脚。


    “亲家,”英国公干巴巴的开口,“禚神医此次会在京城小住一段时日,想必有神医调理,我儿不日就会康复。”


    孟浩倡“哼”了一声,以示答复,捧起茶碗慢悠悠喝起来。


    英国公咬了咬腮帮子,暗想自己征战沙场,荣辱半生,除了面对圣上,何时如此卑躬屈膝?强撑着露出笑脸,又道:


    “亲家平日公事繁忙,咱们相聚一次不易,今日不若留下用饭,你我也好小酌几杯。”


    而后也不等孟浩倡答应,就对门外的小厮吩咐道:“传令下去,今儿备一桌好菜,我与孟兄不醉不归!”


    “国公爷盛情难却,孟某今日便叨扰了。”


    孟浩倡轻轻放下茶碗,幽幽道:“也无须特意准备,简单用些即可,毕竟虚不胜补、醉酒伤身,也省得气、血、两、亏。”


    英国公头顶窜出一股热气,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数日后,在张氏日日叮咛下,禚神医终于施针完毕,宣布刘清水日后只需稍加调理,便无大碍。


    张氏:“神医不若再扎他几天,您这句‘尚需调理’,听得我心中惴惴。”


    无法,禚神医只得重新改口“二公子已然大好”,张氏听了这才心满意足放禚神医出府。


    又过了几日,张氏一早便把刘清水唤道房中。遣了奴仆,关紧房门,又把刘清水拉进里间才道:


    “儿啊,你跟娘说实话,这些天你都按时交作业了没?”


    作业?啥作业?我都多少年没去过学堂了?


    刘清水听了第一反应一脸茫然,而后回过味来,继而羞得满面通红。


    好歹活了这些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心悦的女子日日在眼前晃荡,是他不想吗,可这事是他想就能成的吗?


    张氏见儿子低头不语,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暗自骂了一句。


    瞧我问的这话,打小他就皮,小时候学堂留的作业就没写过几回。这个交作业,只怕也……


    张氏心念一转,又问:“儿啊,你和娘说实话,是不是身子还没好利索,要不再把那神医请回来住几日?”


    刘清水进屋呆了这一会儿,一句话都没说,张氏已经自抽嘴巴了,这下更不知道回什么是好。讷讷道了一句“儿子很好,娘不必忧心”,便匆匆走了。


    刘清水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看得张氏牙根痒痒,只恨不能替儿子行事。忙唤了丫鬟进来:“快去厨房问问,今晚上都有啥菜?”


    张氏歪在榻上,暗自琢么着:山药不错。山药补脾,脾气足了,肾经自然就通了。


    遂对一旁打扇的丫头道:“去找孔麽麽支银子,就说我说的,晚上让厨房给二少爷加道‘凉拌山药’”。


    丫头放下扇子,才要出门,又被张氏喊了回来,“也别拌丝了,多放山药,熬锅浓汤,给二少爷、二少奶奶都备上。”


    打扇丫鬟领命走了,张氏又歪着身子靠回软枕上,才合上眼,又坐了起来。


    这以脾养肾还是慢了些,转而对捶腿的丫鬟道,“去看看厨房有腰子没?”


    “算了,直接去支十两银子放在厨房,这几日腰子‘煎炒烹炸’都安排上,告诉厨房的做事莫要抠抠搜搜,银子用完了,尽管来我这儿取。”


    如此这般,先头去厨房打探的丫头还没回来,张氏已经添了四五道菜。


    时至晚间,孟锦歌看着一桌子心肝脾胃肾鞭,不由纳闷:“今儿是什么特殊的节气,怎么把猪牛羊的老家全抄了。”


    刘清水扫了一眼面前的菜,踌躇片刻不知如何下筷,遂端起手边的汤碗喝了一口,好么,枸杞韭菜炖羊鞭山药,一口下去,直冲脑门。


    诚可谓“张翠花之心,见者皆知。”


    这饭,不吃也罢。


    孟锦歌丢了筷子,施施然朝外走,“婆婆一番心意,不好辜负,我尚且不饿,还劳烦夫君慢慢享用,么要浪费呦。”


    独留刘清水含泪了咽下一大□□炒腰花。


    是夜,孟锦歌将将睡着,就觉得有什么东西靠过来,倏地睁眼,竟然是刘清水不知什么时候爬到自己床上。


    孟锦歌:“大晚上的不睡觉,闹我作甚?”


    刘清水心中燥热,浑身如火烧一般,一碰到孟锦歌微凉的皮肤,心下一颤,不由自主如蛇一般缠了上去。


    “夫人,我难受。”


    声音不似往日那般清朗,暗哑干涩,透着一股难耐的压抑。


    黑暗中,刘清水凭借本能摸索着,随着他一路攀悬,所过之处皆如点着火一般滚烫,“锦歌,待会再睡。”


    “噗通”、“噗通”,随着剧烈的心跳,刘清水的忐忑掩藏在黑夜中。


    没有拒绝,就是愿意的吧。


    刘清水凑近那抹偷偷描绘了千百遍的唇,粉嫩,润泽,饱满犹如最娇艳的蔷薇。


    “锦歌,”刘清水呢喃道,“别拒绝我,我很快的——”


    “咣当”一声,刘清水一头栽倒。


    “小孩子装什么大人,真男人才不会说自己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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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锦歌素日不喜瓷枕,但夏日燥热,拥着瓷枕入睡,利于纳凉。今儿放的远了,半天才叫孟锦歌摸到。


    “锦歌——”


    刘清水抱着瓷枕哼哼,声音里尽是委屈。


    “能睡了不?能睡就赶紧睡,你不睡我还要睡呢。”


    刘清水挨了一下子,脑子一凛,身上的燥热霎时散了不少,不敢再招惹孟锦歌,委委屈屈抱着瓷枕窝在床边一动不敢动。没一会,身旁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今天至少没被她踹下去,何尝不是进步?


    这么一想,刘清水又美了,搂着瓷枕,呼吸间满是孟锦歌身上的味道,意识渐渐沉下去,慢慢陷入睡梦。


    一旁的孟锦歌缓缓睁开眼,于黑夜中默默描绘刘清水的摸样,饱满的额头下,从鼻梁到鼻尖,犹如刀削一般,棱角鲜明的唇,每每看向自己总是亮晶晶的眼睛,以及左颊上若隐若现的酒窝。


    不知不觉孟锦歌就笑了。


    待她察觉到自己微弯的嘴角,孟锦歌又忽的敛了笑意,对着刘清水蹬了一脚,背过身睡了。


    刘清水才睡着就莫名其妙挨了一脚,茫然四顾,发现自己还在孟锦歌床上,又美美的依偎过去,合上眼,再次进入梦乡。


    这夜,转了一晚上佛珠的张氏,注定是要失望了。


    次日清晨,张氏顶着俩硕大的黑眼圈坐在堂中,看着刘清水同孟锦歌携手而至,忽的就释然了。


    相比于那个蛋碎的刺客,自家的哥总归还是全须全尾的,来日方长,何必强求。


    张氏:“还不赶紧的去厨房把余下的钱要回来,账目可得对清楚了,莫不要昧了我的银子。”


    因着刘清水不日就要去京郊大营历练,恐不得闲,故而这日特意约了几个好友出来游玩。


    又一次挥退靠过来的舞姬,刘清水执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吴德才冲那个没眼力见的舞姬使了个颜色,自己端着杯酒凑到刘清水身边坐下。


    吴德才:“二哥这是怎的了,若是瞧不上这些,咱们就换人,还是只有绵绵姑娘来,二哥才有兴致?”


    柳绵绵,京城花间阁的花魁,传闻其品行高洁、性子孤傲,如遇知己不需一文便可入帐,若非知音即便一掷千金仍不能得见。


    刘清水对着满屋子的婷婷袅袅也提不起兴致,凭栏远望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道:“你说,女子爱慕哪般的男儿?”


    “啊哈哈,二哥这一天都愁眉不展的竟然在想这些?”


    吴德才笑了片刻发觉刘清水说的竟然不是玩笑话,也跟着思索起来。


    “这个嘛,自然要问女子了。”


    吴德才遂吹了一声口哨,几个舞姬闻声争相靠过来。


    “谢吴公子赏赐,”一鹅蛋脸的舞姬,率先捡起丢过来的碎银,直言道,“天下女子皆爱出手阔绰的男儿。”


    “奴家知道,”又一尖脸舞姬答道,“女子无不爱俊俏的哥儿。”


    说完还不忘朝吴德才抛了一个媚眼。


    几个舞姬叽叽喳喳说了半天,刘清水依旧望着远处不知在想什么,直至天光渐暗,天际只剩一抹红霞,刘清水方才再次开口:


    “我知道了。”


    是我大哥——那样的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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