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蜜too’二楼,谈菀坐在老板椅上转着圈,和麦诗芬讲述了昨晚发生的事。
昨夜梁铭为谈菀推送了馨苑的微信,谈菀很顺利的联系上了对方。
细聊下来才知道,馨苑本人其实不排斥带货女性情趣用品,甚至想尝试突破,对女性情趣用品心存芥蒂的是她的经纪人姨妈。
麦诗芬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谈菀对面,键盘敲得噼啪响,她正在努力搭着馨苑直播的脚本框架。
“麦麦,馨苑直播我想放到我们‘蜜too’的北京国贸店,新店开业那天喊馨苑过来开直播,顺便能为我们新店攒一波人气。”
麦诗芬会心一笑,老友总是能和自己在创意上同频:“我早把脚本框架搭在了我们国贸新店,我下午会打电话去北京,喊师傅们在装修完工期上抓抓紧。”她想想又改变主意:“不打电话了,我下午飞北京面谈吧,顺便把找净化公司去甲醛连带空气检测的事儿一并敲定。”
谈菀走到酒柜旁为远方的胜利开一瓶百利甜酒:“那辛苦你了,麦麦。”
麦诗芬把酒杯送到了谈菀面前:“不辛苦,命苦!”
谈菀和她碰杯:“麦麦,你飞去北京定商务舱住柏悦,公司差旅费budget不够话我给你私出。”
正拿手机准备看航班信息的麦诗芬突然改变了主意:“算了,不坐飞机了,我坐京沪高铁马喽专线,下班后出发夜里就能到,睡一觉第二天又是好牛马一条。”
她白了一眼谈菀,继而很嫌弃的说:“毕竟,我好怕晕机的,更找不来机长男友!”
面对玩笑,谈菀故意往麦诗芬的胳膊上掐了一下:“麦诗芬!你坏死了!”
下午六点,是蜜too的准时放工时间。
写字楼门口,谈菀与推着24寸行李箱的麦诗芬挥手作别。
把麦诗芬送上出租车之后,谈菀准备开车去钱季驰家。
三伏天,夕阳西下后依旧热浪习习。
欧陆停在了钱季驰家的小区门口。
对于谈菀来说,这处徐家汇的高档小区她不是头一回来。
她未婚夫程峻邦的堂哥堂嫂家就住这里。
前段时间程峻邦那位在美国待了三年的堂哥突然回国,夫妻团聚,程峻邦带着谈菀来拜访过这对夫妻。
这还不算巧合,更巧合的是钱季驰就住在程峻邦这位堂哥的楼上。
谈菀摁响门铃。
开门的人是钱季驰,他一身深灰色居家服,谈菀看得出,他不像刚下班的样子,他今天应该是没去公司或者居家办公。
钱季驰让谈菀进门,还很礼貌的给她拿了一双拖鞋。
谈菀下班时特地换了一身长裤长袖,她把所有的可能都设想过一遍,做地下情人就地打一炮的这事儿钱季驰做不出,他一贯的正人君子,何况他和程峻邦还是姻亲老表,他断然不会品德败坏到去搞弟媳。
想起以前自己在钱季驰身上的恶劣行径,最多最多,她会被他打一顿出气,不过在钱季驰“施暴”前她会哀求他:“不要打脸,我靠脸吃饭,拳头会把假卧蚕打到往下巴上跑。”
没等谈菀想钱季驰到底是先挥左拳还是先挥右拳,一只三花猫跑到谈菀的裤腿边喵喵叫了两下。
谈菀将小猫咪抱起,问钱季驰:“这是琅琅吧?”
钱季驰很轻声的“嗯”了一下。
琅琅,是他们大二时在北京某个叫不出名字的胡同里捡来的流浪小三花。
捡到琅琅时它快饿死了,谈菀抱着小猫直接就往医院奔,医生救活了琅琅,两人正式升级为铲屎官。
小三花平安无事出院那天,谈菀对钱季驰讲他们以后要养四种不同的宠物,以“环佩琳琅”来命名,小三花运气好,第一个来到他们身边,所以得把最好听的“琅琅”送给它。
分开过的这些年,谈菀想过很多种可能,甚至连琅琅不在了她都想过。
哪晓得七年后,不必海角天涯,能与她再重逢的还有琅琅。
母爱好似天生存在一份亏欠。
谈菀把琅琅抱在怀里,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荆棘刺破,亲了好久她才带着哽咽的说:“琅琅,妈妈很想你的。”
“把我女儿放下来!”钱季驰不是很讲情面的将谈菀怀里的琅琅抱着放到了地上:“我女儿不怎么习惯被外人抱。”
“钱季驰。”谈菀吸吸发酸的鼻子:“……谢谢你,把琅琅照顾的很好。”
“不用谢我。”钱季驰双手插兜,面上是从容不迫的平静:“琅琅它本来就是我的女儿。”
“你不要的女儿。”
这样的场面存在一份说不明的吊诡。
抛夫弃女的“前妻”七年之后踏入“前夫”家,对着共同的孩子表演出涕泪涟涟的样子。
也许在外人或者钱季驰的眼里,谈菀这出算是鳄鱼的眼泪。
画面没有一直僵持在上演人猫版《孽债》上,两人一起往客厅走。
虽然知道钱季驰不会拿自己怎么样,可是谈菀依旧道心坚定的表明立场:“钱季驰,你让我下班后来你这,我来了。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只要别对不起峻邦。”
“那你觉得这么多年来你能对得起我和琅琅?”钱季驰突然发问。
谈菀被堵的说不出话,孤零零的愣在原地。
钱季驰拽着她往厨房走,厨房间岛台上放着蔬菜和排骨,水盆里养着活虾。
钱季驰对谈菀说:“从今天开始,下了班你来我这里,做好晚饭再回去。”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他浑身打量了一下谈菀,与前几次见她时不同,她今天穿着长袖长裤,一股子性冷淡风,分明欲擒故纵,他不会傻到在她这里跌倒两次:“也没那么俗气到七年都只好同一口。”
“那什么时候结束?”
“你放心,不会很久,我这段时间工作有点忙,怕请陌生阿姨上门琅琅会应激。”
钱季驰斜靠在双开门冰箱上:“毕竟琅琅也不小了,我是琅琅的爸爸,凡事都会先为它考虑。”
厨房里,水声响起。
钱季驰说完便回了书房,谈菀系上围裙在洗小青菜。
没有被钱季驰暴揍,他只是要她做“辛德瑞拉”。
谈菀洗一会儿菜就朝琅琅看一会儿,琅琅安静的蹲在门口,时不时的走来蹭蹭她的裤脚。
网上都说小猫咪的记忆很短,可谈菀心里有感觉,琅琅已经认出了她。
菜洗好时,钱季驰走了过来,他把琅琅抱了起来,对谈菀吩咐道:“晚上做香菇菜心,尖椒肉丝,红烧排骨和油爆虾。”
“对了,油爆虾要多放点糖。”
“红烧排骨也要甜口的。”
“好的。”
钱季驰抱着琅琅准备离开厨房,谈菀突然喊了一下他:“钱季驰。”
他转身:“嗯?”
谈菀问:“……你家厨房用纸在什么地方?我刚刚看了纸架上没有了。”
钱季驰说:“在阳台的柜子里,你自己去拿。”
钱季驰抱着琅琅去了书房,谈菀走向阳台准备去拿厨房纸。
夜幕四合,她独自一个人站在钱季驰家的阳台上。
从阳台上能望到徐家汇的标志建筑,大名鼎鼎的徐家汇天主堂。
徐家汇天主堂紧邻徐汇中学。
那是她和钱季驰的初中母校。
初一上学期,谈菀和钱季驰成为同班同学。
初一下学期,他们正式成为同桌。
记得那年冬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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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下了好大一场雪,谈菀天性爱玩,她拉着一票同学逃课去和别的班的同学打雪仗,其中也包括钱季驰,被老师抓包后,一排调皮鬼站在教室门口罚站。
严厉的班主任问:“哪位同学组织的?”
谈菀从小组织能力就很强,她是他们班雪仗队的狗头军师,行军布阵,出谋划策都是她,可是没等谈菀自告奋勇的出来认领,双手背在后面的钱季驰却主动承认:“老师,是我组织的。”
谈菀当下觉得,这个比自己大半岁的同桌小哥哥可真不一样!
他就是武侠小说里的豪情少侠,像杨过,像袁承志。
罚站之后,谈菀问钱季驰:“钱季驰,我做的坏事你干嘛承认?”
钱季驰在做奥数题,等他做完合上作业本时讲:“谈菀,你是小姑娘,打雪仗我有参与,我不能让你顶事儿。”
他不能让她顶事儿。
从那刻起谈菀下定决心以后她要做钱季驰的小姑娘。
高中两人一起转去了郊区私立学校。
为了能和钱季驰在一个班,谈菀给她父亲打了电话,她父亲慷慨的给学校捐了十台斯坦威钢琴。
两人又变成了同桌,谈大小姐如愿以偿开启了追男友生涯。
最后一道被叮嘱过需多放糖的油爆虾被端上桌。
钱季驰走出书房准备用餐。
七年后,暖色灯光下菜色如旧。
钱季驰先将琅琅抱到了猫碗旁边,给它开一盒罐头。
琅琅安心的吃起了罐头,钱季驰抽出纸巾擦手,又往立柜旁边指了指,对谈菀讲:“琅琅的猫粮和罐头都在这个柜子里,以后我要忙到没有时间你得记得按时喂它。”
谈菀回说:“好。”
一切妥当,谈菀今日份的工作算按时完成。
她解下围裙,准备背包告辞,可钱季驰却说:“吃了晚饭再走。”
“让钟点工饿着肚子回家,我不是这么没品的雇主。”
权当多陪一会儿琅琅,谈菀答应了:“好。”
可是,下一秒,当她拉开椅子坐下时却突然捂起了嘴巴。
“呕——”
谈菀捂紧嘴巴,快步朝着洗手间奔了过去。
钱季驰跟了上来。
谈菀恶心的紧,对着洗手台不停地干呕。
钱季驰为她拍了拍背,又为她递过去纸巾。
漱口之后,谈菀接了纸巾擦嘴,她解释:“不是怀孕。”
钱季驰望着有些狼狈的人,说:“我没往你怀孕那方面想。”
扔掉纸巾,谈菀回说:“还是老毛病。”
颈椎病。
谈菀确诊颈椎病是在大二。
她大学学的是设计,需要长时间伏案画图,也就是那时候颈椎病和腱鞘炎齐齐找上了她。
虽然大一两人就同居,但真到了寒假过年却又不得不各回各家。
那一年的春节钱季驰也没留上海而是回了扬州外婆家。
两人再次见面是在次年的正月十五。
北京的小公寓里,分别了月余的小情侣恨不得生吞了对方。
沙发上,暖气开的很足,气氛烘托到位,钱季驰打算去寻套子。
可是谈菀阻止,小声在他耳边说:“季驰,我大姨妈刚走,安全期,这回算我给你发个福利。”
惊心动魄差点闹出人命是在一个半月之后。
某个周六早上,谈菀频频感觉到恶心,紧张是有的,但谈菀心大到已经在给俩人的小baby取名字了。
男名女名各取了一堆,这才想到应该去验一验。
可惜一道杠,什么也没有。
钱季驰带她去了医院,检查显示是颈椎曲度变直引起的气郁型颈椎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