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仅没有来,甚至都没有派人过来。
实在是有些可疑。
按理说,纪绾沅这样蛮横骄纵又好脸面的性子,新婚当夜以及第二日,他便与她分房,她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此刻却……
他都过来许久了,正房始终迟迟没有动静,太反常了。
反常的又何止就这么一件事情?
从昨日成亲到现在,纪绾沅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很反常。
不仅仅是他觉得反常,就连父亲和母亲,还有家中的姨母亦觉得她不对劲。
一时之间温祈砚竟不知她在搞什么幺蛾子。
但可以肯定,绝对又是她耍的什么小花招罢了,极有可能在跟他玩弄欲擒故纵,又是…为了引走他的视线罢了。
思及此,他不由嘲讽冷笑。
或许……也有可能是昨日给的教训够了,把她给吓老实了,但也不清楚她这安分乖顺,能够维持多久?
但温祈砚不得不说,她的一反常态,的确是有些效果的,过往纪绾沅一直宛若狗皮膏药般,他在地方她便疯狂贴上来,恨不得牢牢粘住他,跟着他。
现如今突然远离,竟然让他有些许不适应,甚至觉得奇怪。
转念又想,这有什么奇怪的和不适应的,回归正轨罢了。
她本来就不该如此黏着他。
但……怎么能够在这时回归正轨?
大内陛下的诏令已发,即便他厌恶纪绾沅,也不得不做完这场夫妻和顺的戏码,让纪绾沅卸下心防,令纪丞相露出破绽。
只有安抚了她,才能够赢得纪家的信任,毕竟纪绾沅是纪时章最疼爱的掌上明珠,说不定纪绾沅也知道些什么有关纪家欺上瞒下的消息。
思及此,仿佛为他自己内心那丝丝奇诡的异动找了合适的借口,温祈砚觉得他安定了下来,再没有不适了。
旁边的侍从青禾到底跟了温祈砚许多年,纵然温祈砚不说话,也能够猜到几分他的心思。
见到他看向烛台和房门的动作,上前道,“回禀大公子,正房那边…已经歇下了。”
“歇了?他问。
青禾重复道是,还说早就歇了。
早就歇了……
她这欲擒故纵的戏码玩得真是不错,不知道又是跟谁学的。
不管跟谁学的,他不得不承认,是有些用。
“公子,要不要小的前去——”
做为温祈砚的心腹,很多事情纵然不知道具体详细的内幕,到底也晓得一些皮毛。
比如他家公子迎娶纪家大小姐过门的真正原因,并不是那个孩子。
青禾的话还没说完,俊美男子放下书卷,淡漠道了一句不必。
就算是要给纪绾沅这个女人一点脸面,但也不是在这个时候,太早“钻入”她的圈套,也不知道她的大小姐尾巴能藏多久。
青禾颔首,连忙接过男人解下的月白外袍,灭了烛火。
“……”
这一夜过得还算平静。
翌日,两人碰面了。
在温家抄手游廊之下,四目相对。
纪绾沅是早起来花厅散步的,为了增强她的体力,便于日后生产,顺势摆摆样子敷衍温夫人和温大人。
既要“落人口舌”,就不能够在院子里,得到外面,叫温家下人看见,如此才能传到温大人和温夫人的耳朵里,借此证明她昨日晚膳在饭桌上说的话可都不是空话,而是真真切切做到了。
温祈砚自然是要去官署,他往前为了避开在京城大道上堵他的纪绾沅,特意起个赶早,时日久了,便已成为了习惯。
可没想到,居然会在游廊遇到她。
有这么巧吗?
这个虚伪愚蠢的女人演技倒是没得说,一向很好,甚至炉火纯青了,看她装出意外撞见他的诧异样子,几乎挑不出任何破绽。
要不是他深知她的本性,只怕都要被她给唬住了。
她想必是从下人那地方得知他晨起的时辰,刻意来这边同他制造偶遇,又是跟之前一样的堵他。
“……”
温祈砚停下脚步,看着她做什么?
不应该是视而不见的走掉吗?纪绾沅心中忐忑。
旁边的翡翠低声叫了一下小姐,又扯了扯她的胳膊。
纪绾沅在心里撇了撇嘴,按捺下思绪翻腾的不情不愿,挂上一张笑脸,提着被晨露微微染湿的裙摆走过去跟温祈砚打招呼。
“夫君晨安。”
见她笑眯眯的模样,又听到了她仰着小脸如同昨日一般叫他夫君,男人眼睫微动。
“夫君是要去官署吗?”眼前的臭男人不说话,纪绾沅接着询问。
反正都打招呼了,那就多说几句,万一能从他嘴里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呢?
只允许他利用她,就不许她反利用他了?
她在打听他的动向,难不成还想跟着他?
温祈砚沉默看着眼前人的小脸。
纪绾沅直白大胆,若是旁的女子,这样与男子对视,早就羞了,而她还在看着他。
由于不想看她,不想跟她对视,温祈砚目光便往下挪了些。
却不想见到她染了嫣红口脂而愈发显得粉润饱满的唇瓣。
脑中竟想起来了那日洞房之夜,生气之下的愤怒亲吻。
早被他忘却的甜软芳泽,无端泛了上来。
然后他发觉,他竟然不排斥,甚至有些怀念那个味道……
思及此,男人思绪猛然顿住,他蹙眉撇开视线,对着眼前人露出明显的厌恶来。
旁边伺候的小丫鬟们瞧见,纪绾沅也瞧见了。
她忍不住腹诽,不知道他又是扯的哪门子疯。
她都如此热脸贴冷屁股了,他就算是出于礼貌教养,也该回应一二吧?
一句话不说,还给人摆脸色看,什么意思?!
之前两人没有关系,他对她避之不及,倒也可以理解,但眼下好歹是夫妻,就算是出于夫妻情分,也不至于这样甩脸吧!
晨起的好心情都被眼前可恶的男人给打碎了。
这男人就是贱,好想打他!纪绾沅到内心嘶吼咆哮,挥舞着拳头。
面上依然挂着得体的笑容,她觉得她的笑意都快维持僵硬了。
这时候,可恶的男人总算开口,回了她一句嗯。
“既然是去官署,那夫君千万不要耽误了时辰。”她对着他福了福礼,“我就不打扰夫君了。”
言罢,直接走了。
甚至走得有些快,恨不得火速离开?
她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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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跟在后面,还唤着她走慢一些,可她都不听
温祈砚视线跟随着女子的背影,看着她消失在游廊拐角,半晌之后方才回神。
他居然又看她做什么?
思及此,脸色不自觉发沉下来。
“……”
另外一边,温夫人正在给温大人整理衣衫,就听到下人来禀告事宜。
听罢,温夫人问果真?
“是。”那婆子道两人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只是大公子还是很厌恶纪……少夫人,离开时脸色不太好看。”
温祈砚对纪绾沅的反应实在见怪不怪了,温夫人叹气,跟温大人说,“这门亲事真是委屈祈砚了。”
和自己无比厌恶的人同住屋檐之下,日日抬头不见低头见,可不是厌倦心烦吗?
“若不是为了孩子,谁想跟纪家结这门亲?”温夫人忍不住接着埋怨。
“我原本已经给祈砚相看了林家的姑娘,她是个温婉柔静的性子,又知书达理善解人意,重要的是咱们两家相识多年算是知根知底的。”
“祈砚跟林家长子关系也亲厚,与林家姑娘也谈得来,这多好啊。”
“唉……”言及此,温夫人重重叹了一口气,“谁知道半路杀出一个纪绾沅。”
“真真是冤孽。”
“她跟祈砚到底是怎么才有了身孕啊?”
时至今日,温夫人还是不清楚两人究竟是怎么有的孩子?只知道是有了,不清楚前因后果。
原先她也怀疑,纪绾沅跟在温祈砚背后死缠烂打多年,温祈砚有所触动,所以…在纪绾沅的大胆引.诱之下,阴差阳错鬼迷心窍犯了浑。
毕竟那纪家大小姐抛开糟糕的脾性不谈,样貌身段都生得极其好,肌肤还似玉般生香。
她要是主动示好,只怕没几个男儿招架得住。
温父还是不肯说,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背,“既来之则安之,或许是祈砚跟林家那丫头没什么缘分吧。”
“听说林家丫头病了?”温父又问。
“是病了。”温夫人没得到想听的答案,颇是没好气瞪了温大人一眼,“我差身边人送了一些补品过去,眼下刚跟纪家结亲,实在不好过去探望,怕纪家的来闹。”
纪夫人的性子也很犀利泼辣,除此之外,纪家跟林家一向不对付。
京城人本就喜欢议论纷纷,这些时日又在盯着高门几家,还是等风头过了再走动,免得闹事惹闲话。
温父笑着恭维哄道,“夫人思虑周全,实在是好啊,家中有夫人操持一切,我很是放心。”
不好跟温夫人说朝堂上的事情,毕竟这件事情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份风险。
纪丞相可不好糊弄。
谁知道纪家的人有没有察觉了,在其中弄什么不为人知的后手呢?
“祈砚跟林家姑娘是有缘无分了。”温夫人还在惋惜。
林家也是高门,不会让自家女儿过来做妾室的。就算是肯屈就做平妻,纪家的怎么可能接受?
所以,只能作罢。
“对了。”
在温父临出门喝口茶的间隙,温夫人想到一件事情,跟他道,“昨日姐姐说起她家的欣儿快要回京了。”
“我看那孩子的品貌很是不错,或许可以纳进来放到祈砚房中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