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酿成大错,是此月上神求情才保了你一命,你现如今如此行事,一意孤行,岂不是白费了他的苦心?”郁观月看着他这般坚定的模样,心中警惕起来。
谁知崔让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深沉的叹息:“是啊,但当初的事情都是我咎由自取。他不该保我,现如今他见我这样,应当也会后悔吧,更何况,我还牵连了他。”
说到此处,他看向郁观月手中的破虹:“当年的事早已过去,不管此月怎么想的,也不管你这个梦是怎么一回事,郁观月,你都不该管的。”
“你我相识百年,你要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一错再错吗?”郁观月问道。
崔让摇头:“对我来说,这不是犯错。”
他强撑着扯起一抹笑:“既然此月让你阻止我,那你应当知道,破虹剑灵受我牵连因我而死,我怎会舍得。”
“破虹对我来说,无人可比,我断不能放弃他。”崔让记忆错乱了千年,成为破虹剑灵千年,这些日子都化作尖刺,在他记忆恢复时毫不留情的刺向他。
他心中的执念便是如此,他看向郁观月轻声道:“郁观月,你回去吧,我将你视作朋友,我不想伤你,如若你再继续拦我,我不介意杀了你。”
“那你杀了我吧。”这句话对郁观月来说,毫无威胁。
“你知道吧,我现在的情况,死了算是解脱。”
崔让本意就是威胁一番,他做这事最放心不下的便是郁观月。起初觉得他已经远离了修真界,哪怕修真界被翻过来也与他无关。只是没想到,天不遂人愿,薛厌争醒了,还连带着将郁观月扯了进来,让他知道了自己的计划。
当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我若是杀了你,薛厌争会同我拼命吧。”崔让嗤笑道。
“怎么?你怕了?”郁观月问。
崔让看向门口,感受到了薛厌争渗透出来的剑气:“他天赋卓然,招惹了他自是麻烦。”
说到这里,崔让意味深长的看向郁观月,带着打量:“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对他动心。”
他语气中的揶揄太过明显,郁观月双手抱胸看着手中的破虹,突然想起那日破虹的神色:“你与破虹是什么关系?”
这话乍一听着实是有些奇怪了。
“你们不只是锻造者与被锻造的关系吧,更不只是朋友,伙伴。”郁观月问。
崔让静默下来,他伸手从郁观月手中拿过破虹,金黄的剑身熠熠生辉。哪怕没有剑灵,也是一把独一无二的宝剑。
崔让轻柔的抚摸着破虹的剑身,话语感慨:“我同破虹的关系吗?很容易解释,就是你与薛厌争的关系,我喜欢他,是他的道侣。”
郁观月在此之前,也是隐隐能猜到几分。此刻听他亲口说出,也是能明白他的执念为何如此大了。
“当真不回头吗?”郁观月问了最后一遍。
“绝不回头。”崔让坚定道:“哪怕破虹恨我,我也绝不回头。”
好一个绝不回头。
郁观月冷笑。
破虹啊破虹,你当真给我留了一个大难题。
回归正传,郁观月还没忘寒雀将他掳来的原因:“那你让寒雀将我带来,是为了什么?”
崔让抬眼:“将你喊来有两件事,第一件是劝你离开修真界。还是那句话,我无意挑起仙魔争端,你且放心。因为你的存在对我来说是一大阻力,现如今世上的人都以为我是破虹剑灵,对你可算不得好事。”
“那你没考虑过,就算你成功复活破虹剑灵,那你的罪孽都要他来承担吗?”郁观月问。
“不会的,到了那时,我自会以堕神的名义认领这些罪孽,我不会留给他的。”崔让早已想好应对方法。
郁观月无话可说,只得继续问他:“那第二件事呢。”
崔让握着破虹轻笑:“自然是拿回破虹了。”
“当时因为所做之事有违道义,破虹放在我这里不太好,更何况因为我,你也被人怀疑,所以将破虹留给你,让你自保。虽说破虹剑灵暂时不在了,但终究还是神器,以你的剑术,还是能抵挡一会儿的。”
听了这解释,郁观月不知说些什么好。
只是崔让现在应当不知,郁观月这么久以来唯一一次用破虹,是对付的寒雀。
“那你这次抓来的修士,都已经死了?”郁观月问。
崔让抬眼,笑的诡谲:“你猜?”
郁观月懒得在这里跟他废话。
劝也劝了,说也说了。这人现在已经陷在自己的执念中无法自拔。
破虹剑灵找他,不如想办法去找此月,他只能动嘴,没准找到此月,还能将这人给打老实。
他要是此月,现在应当是十分头疼,好不容易从司法神尊那里保下的人,现如今酿成如此大错,他是无论如何也脱不开干系的。
“那你得做好千夫所指的准备了。”郁观月看着他这幅不知悔改的样子,手掌发颤。
这话说的不假,崔让叹了口气,似是有些无奈:“郁观月,你都这样了掺和修真界的事做什么?你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你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自会阻止我。但我说过,我无怨无悔,事成之后我自会伏诛,所以我希望你好好回去待着吧。等事情办完,我自会找你请罪。”
“你找我请罪有什么用?”郁观月蹙眉。
但崔让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一挥手将人推了出去。
听到开门声,薛厌争一偏头,伸手扶住被推出的人,一看他难看的表情,便知道谈判失败了。
他透过缝隙看了眼崔让,只见他垂眸看着破虹剑,沉溺在自己思绪中,无可自拔。
他收回视线,看向郁观月:“他推你?!”
见他想冲进去,郁观月急忙按住他摇头:“别去了,拦不住的。”
薛厌争冷哼一声,突然发现他腰侧的破虹不见了,突然意识到:“他将破虹剑拿走了?”
郁观月点头:“给他吧,不给他估计更疯。”
“那他知不知道……”薛厌争话还未说出口,便被郁观月打断。
“薛厌争,不必说了。”他闭上眼,心底一片乱麻。
“那就不说他了。”薛厌争牵过郁观月的手,带他往前走。
见他这样,郁观月便知道他有话要说。
薛厌争牵着他来到了一处没有人的僻静之所:“方才你们在屋内谈话的时候,我用神识覆盖了整个魔宫,在魔宫地牢处,发现了大量修士。”
听到这个消息,郁观月问:“还活着吗?”
薛厌争点头:“还活着,但是都受了伤。地牢里还有魔族将士在里面守着,人数不少。我能强攻进去,但人数太多,没法全部带走,如此一来,便会打草惊蛇。”
毕竟他们是在魔界,在从魔宫里救出接近百人,不算容易。
“那就传信给应琉,看她打算怎么做。”现如今确实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随着他话语落下,便听到一阵轻巧的脚步声传来。
寒雀走近,见到二人微微拂身:“二位,既然结束了,便由我送你们离开。”
……
魔宫之中,崔让坐在高处,破虹剑被他抱在怀中。冰凉的手触摸着冰凉的剑身,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破虹剑灵正站在身旁,深情的看着他。
郁观月方才的话在脑海中盘旋,他岂会不知这条路的对错。但如今,是非对错他无意分辨,只求破虹剑灵能重新回到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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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
对不住啦,此月,辜负了你的好意。
“启禀魔尊,外面有人求见。”落针可闻的魔宫之内,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
崔让回神,他看向跪在下面瑟瑟发抖的侍卫喃喃道:“来的挺快。”
“让他进来吧。”
来人被领进来时,崔让将破虹剑隐匿了起来。
他托着下巴,看向站在下方的南宫羊,打量着他:“我原以为你不会来。”
南宫羊抬头朝他勾唇一笑:“堂堂破虹剑灵给我传信请我赴约,我岂有不来的道理?”
崔让觉得有趣,自己针对天穹门这么明显了,甚至先前在阴山时,还试图杀了他,没成想南宫羊还有胆子来赴约。
“你不怕我找你是为了杀你?”崔让好奇道。
南宫羊摇头:“你若是想杀我,怎会如此大费周章。”
南宫羊来这里,是有赌的成分的。
突然收到他的传信让他十分意外,更意外的是信中还说要与他结盟。
南宫羊自然觉得这话是假的,但他也好奇,他为何要与他结盟。
他控制着表情,显得游刃有余:“我知道,你与郁观月关系匪浅,此前为了替他报仇,还重伤了我与崔逢生。但你们二人之间的情意,早在七年前就开始断了吧,更不要说现在你堕入魔族,已与郁观月背道而驰。”
“他不会站在你这边的,甚至还会阻止你。”南宫羊说罢,看向崔让:“你们已经不是朋友了,现在已经成为了敌人。你难不成还要为了他对我们动手吗?他也不会领情的吧。”
崔让点头:“他自然不会站在我这边。郁观月可是个有自己坚持,不会让步的人。”
“那你找我的目的呢?”南宫羊问。
“我的要求很简单,我需要魂魄,很多的魂魄,所以我想让你帮我找。”崔让往后一仰,微笑着说出口。
南宫羊看向他,问:“你让我一个修士,帮你寻找魂魄?”
崔让点头,仿佛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没错。”
霎时间,殿内安静了下来。
南宫羊抬眼:“那你能给我什么?”
“自然让你满意。”
“所以是什么?”南宫羊继续道。
崔让的手轻叩扶手:“方才你也说了,我早与郁观月背道而驰,薛厌争站在他那边,会是我的一大阻力。而且你对郁观月也是十分痛恨吧,那我给你的便是能帮你杀了郁观月。”
崔让冷淡的面庞勾起一抹笑来,但随着他话语落下,崔让捕捉到他瞳孔中闪过的一点红色。
有意思,南宫羊现在隐隐有入魔之势。是因为嫉恨吗?那他对郁观月的嫉恨,可真是持久漫长。
南宫羊没想到会是这个,他一脸惊愕还欲说些什么,但看到崔让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只见崔让从椅子上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缓慢开口:“你不愿吗?”
南宫羊咬着牙,一脸不可置信:“你与郁观月相识百年,一同作战,先前还为了他想杀我,现在你怎么会想杀他?”
“我说了,他会是我的一大阻碍。”崔让道:“更何况他本就命不久矣被病痛折磨,杀了他,怎能不算是帮他呢。”
此刻南宫羊才意识到一件事,他的所作所为似乎与郁观月毫无关系。
“那你要魂魄做什么?”南宫羊问。
崔让冷眼注视着他:“你别管这些,我只问你,同意还是拒绝。”
这对南宫羊来说,确实是个让他无法拒绝的理由。
他眼中红光涌动,也顾不得魔尊的要求了,他勾起唇角,满是期盼:“自然同意。”
“那就我替你收集魂魄,你替我杀了郁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