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宫之内,郁观月跟在寒雀身后,没仔细看,还在疑惑为何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但刚出现这个想法,便听到薛厌争一声极其疑惑的感叹。
“什么情况?”薛厌争靠近他,示意他低头看去。
郁观月依言低头,没成想入目的便是颤颤巍巍跪在地上人。有男有女,都对着同一个方向跪着。他们手上交叠放在地上,脑袋紧贴手背,弯着腰不敢抬头。
这幅场景着实让人意想不到。
“这是在做什么?”郁观月偏头看向寒雀,等着她的回答。
寒雀看着地上的人咽了口口水,抿唇低头:“是魔尊动怒了。”
魔尊动怒,便乌泱泱跪了一地人,哪怕人不在他们面前,也不让人起来,着实是手段狠厉。
这不像他认识的崔让。
“你们一直是这样吗?”郁观月蹙眉询问。
寒雀强撑着扯起一抹笑:“你指的是?”
郁观月收回目光:“自然是他一动怒,你们便跪在地上。”
寒雀深呼出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安:“郁前辈,魔尊在里面等着,马上就要到了。”
她并没有回答,但也算是告诉了他这个答案。
郁观月没想到崔让会主动见他,也猜不到他想做什么。
唯一能做的只有遵循他的意思来见他,然后趁机摸清他的想法。
崔让住在魔宫最大的宫殿之中,宫殿之中种了许多血红色的花,上面的花蕊是棕色的,看形状,仿若一只只诡异的眼睛,在不断注视着他们。
将他们送到门口,寒雀便不再向前。
自从进了魔宫之后,郁观月能感受到寒雀的变化,整个人都缩了起来,每一个动作都循规蹈矩,不敢逾越半分。
“魔尊在里面等你,推门进去即可。”寒雀说罢,看了眼跪在门口的侍女,转身离开。
郁观月目光只在她们身上停留了一瞬,手抚上房门突然开口:“你们为何跪在这里?”
此话一出,轻飘飘落在地上,无人应答。
郁观月脸色更难看了。
旋即,手一用力,推开了房门。
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屋内一股子酒味,崔让一袭黑衣坐在台阶上,身旁放了一堆酒瓶,就连手上也拿着一坛酒往嘴里灌。
他颓然的坐在那里,听到开门声将酒坛扔到他脚边阴鸷道:“谁让你们进来的?!”
酒喝的太多了,声音有点哑。
看着他这幅神志不清的模样,薛厌争挡在郁观月身前,防止崔让发酒疯动手。
郁观月伸手拍了拍薛厌争的肩膀,让他安心,紧接着绕过他站在崔让面前:“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吗?”
崔让抬头看着他,忽然一笑:“郁观月,你来了啊。”
看他这样,郁观月问:“你喝醉了?”
“没有。”崔让起身伸了个懒腰:“没喝醉,浅尝辄止罢了。”
郁观月看着地上的酒坛,一副不信的模样。
看他这样,崔让抬脚轻轻踢了踢轻声一笑:“故意摆在这里的,满的,放在这里给我衬托衬托环境罢了。”
这话被薛厌争听到了,他也走了过来,语气带刺:“那你方才扔的那一下,也是了?”
崔让脸色都没变一下:“这不是,单纯的没反应过来。”
他说罢一抬手:“真是对不住了。”
见他这样,郁观月倒是有些疑惑了。
他看着崔让,确认他没喝醉才开口:“你方才生气了?”
“没有啊。”崔让重新坐了下去。
“那外面的人为何跪着?”郁观月问。
崔让托着下巴看向郁观月,一脸疑惑:“他们是魔族,跪了就跪了,还能有什么原因?”
听到这个不讲道理的缘由,郁观月看向他,仿佛是第一天认识他一般。
察觉到他的目光,崔让往后一仰:“你为何用这种目光看着我?”
郁观月当时在破虹剑灵缔造的幻境中见过不同时间段的崔让,他心怀天下,心中慈悲,从不无缘无故发脾气,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个脾气好的老好人,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
在成为破虹剑灵的那百年,也从未如此心狠过。
郁观月叹了口气,只觉得有些头疼。
“我问你一个问题。”郁观月道。
崔让抬手,示意他可以问。
“这段时间无城不断有修士失踪,是不是你干的?”郁观月开门见山。
崔让睫毛轻颤,抬头看他,大方承认:“是我。”
得到这个回答,郁观月深呼一口气,转头看向薛厌争喊他。
薛厌争自是将这个答案听了个清楚,听到郁观月喊他,触及他的神情,他还未开口,便知道了他的想法:“我出去,但有事记得喊我。”
这次崔让是喊郁观月一人过来的,薛厌争自知自己没有待在这里的理由,更何况他在这里,崔让不一定会好好开口。
索性出了门,在门口守着。
听到关门声,崔让本以为郁观月会继续问他这个问题,未成想,从薛厌争出门离开后,他竟一句话也没说,仿佛是在等着他开口。
于是他开口了:“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主动让薛厌争出去。”
“有何想不到的?”郁观月回的很快。
崔让一摊手:“你们二人现如今跟连体婴似的,干什么都分不开,可不让人想不到吗?”
二人之间,气氛怪异,竟在这里如同唠家常般聊了起来。
郁观月抬眼:“怎么会,如我们二人真的跟连体婴一般,你的下属怎会得手将我掳走。”
崔让冷哼:“不还是失败了?薛厌争这不也跟来了。”
“是我提出来的。”郁观月道。
“你当年,分明那么讨厌他。”想到往事,崔让声音低了几分。
“讨厌他什么?”郁观月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讨厌他撩而不自知,讨厌他看不出你的心意,讨厌他将你看做最好的兄弟。”崔让一一细数。
当年,郁观月对薛厌争的心思,只有他一人知道。
那时破虹是他的配剑,郁观月去哪都带着他,自是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但那时,郁观月不主动说,他也不主动提,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在现在这个情形下提出来。
“那你费尽心思的将我喊来,是为了什么?”郁观月问。
崔让叹息:“就不能是找老朋友叙叙旧?”
见他不说,郁观月便不问了。
只见他勾起唇角开门见山道:“所以,先前你在阴山得到的魂魄,是失败了吗?”
此话一出,屋内安静下来。
崔让脸上的浅笑消失不见。
他盯着郁观月,问他:“你知道我用魂魄做什么吗?”
郁观月唇角下来,回望着他:“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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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魂魄,还能做什么好事吗?”
崔让笑而不语。
紧接着拿起一瓶酒递给他:“陪我喝两杯?”
郁观月拒绝:“我不喝酒。”
“也是。”崔让点头:“你喝不了,一杯酒醉,否则也不会酒后吐真言,让薛厌争开了窍。”
郁观月一愣,随即又反应过来。
早该想到的,那时在房间里的,不止有他们,还有身在破虹剑里的崔让。
但这件事没必要追问,郁观月不管他扯开的话题,再次开口:“你这次带走了这么多修士,也是为了魂魄吧。如果这次失败了,还有下次吗?”
崔让见转移话题不成,便放弃了。
郁观月是个难缠的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自然还有下次。”他道。
“你这么做,没人会承你的情的。”郁观月无情戳破。
这话不知刺激的崔让哪里了,他扶着台阶起身,站在郁观月身前,满目通红:“我不在乎!郁观月,你若是觉得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大可放心,此事与你无关。你不必担心我会因为你而造杀孽。”
“那你觉得,破虹知道这件事,他会怎么想?”郁观月问。
崔让一愣,看向他,沉默不语。
郁观月厉声开口,喊出他的名字:“崔让,我在问你。”
这二字一出,崔让身形不稳,他睁大眼睛看着郁观月,语气颤抖:“你!你如何知道的这个名字?难不成你……你……”
见他激动的说不出话来,郁观月抬手将破虹横在二人之间:“你在破虹剑中待了千年,难不成忘了自己的名字?”
“还是说,因为厌恶自己,所以不愿听到自己的名字,亦或者是锻造之神这个称呼?”郁观月缓慢靠近,目光直视着他,让他无处遁形。
“你怎么知道的?”崔让早已不复方才的冷静,他双目通红,双手颤抖,等着郁观月的回答。
郁观月自始至终都是这幅平静的模样,崔让无法从他表情中看出什么重要反应。
郁观月看着他,最终开口:“我梦到的。”
“什么?”崔让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梦到的,有一名仙人入我梦中,告诉我这些,希望我能劝你回头是岸。”郁观月向他解释,但并没有将破虹剑灵现身的真相告诉他,而是自己编了这么一段。
破虹剑灵在他眼中已经消散了,如若他告诉崔让,破虹剑灵再次消散的消息,很难保证他能否接受,如若疯魔,那便无人能拦了。
“仙人?”崔让喃喃自语。
“是。”郁观月点头:“是一名仙人。”
“那他长什么样?”崔让询问道。
郁观月早有说辞:“不知,我记不得他的脸,只记得他告诉我他叫此月。”
郁观月思来想去许久,觉得借用此月上神的身份最好,崔让与此月本就是至交好友,如若是此月,可信度还高几分。
听到这个名字,崔让直愣愣的看着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勾起唇笑了起来。
“此月?此月!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崔让伸手抹去眼角落下的一滴泪,看向他,语气坚定,不容置疑:“郁观月,我回不了头的。”
“什么?”郁观月没想到他居然想都不想的直接回答:“你疯了吗?你这么做终究是会害了你!”
“这是我的事。”崔让道:“所以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