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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6章

作者:倪多喜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


    江凝月感觉这人在讽刺她,她盯着他看了几秒,索性转过头去,懒得再多说什么。


    之后她再也没有扭过头去,多看陆砚行一眼。


    至于陆砚行,他这么高高在上一人,自然也不会主动跟她说话。


    于是两人一路无话,十几分钟后,终于到了电视台门口。


    江凝月是一个很爱说话的人,被迫沉默了这一路,此刻只想赶紧离开这令她窒息的环境。


    车子还没停稳,她就立刻解开了安全带。


    等陆砚行把车靠边停好,她把座位底下放着的两个袋子拎起来,这才终于又转身看向陆砚行,说:“这条裙子和这双高跟鞋,是陆奶奶送给我的,但是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我把它放你车上吧,以后有机会你帮我还给陆奶奶。”


    陆砚行转脸看向江凝月,他眼里的情绪很淡,但又有些令人看不透的意味不明,完全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


    他看着江凝月,语气平平地说:“又不是我送你的东西,要还你自己还。”


    江凝月道:“奶奶要是肯收,我不就自己还了吗,但奶奶不是不肯收吗?”


    陆砚行看着她的脸,思绪已经有点走神,语气更加散漫,“奶奶不收,我就会收?”


    他收回视线,靠回椅背里。


    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江凝月柔软的嘴唇,她就坐在他旁边,她身上的香味弥漫在整个空间里,萦绕在他的呼吸之间,令他无法忽视。


    那种原始的欲望又开始不受控制。


    他忽然感到很烦,抬手把车窗打开。


    江凝月看到他开窗的时候,有个蹙眉的表情,不禁愣了一下。


    她不自觉地抿了下唇,很想问他什么意思。


    但自尊心令她没问出口,因为她感觉,这大概是陆砚行烦她了,想让她赶紧下车的意思。


    于是她没再停留,立刻打开车门下车,把两个袋子留在了车座上。


    刚准备关门离开,陆砚行的声音传出来,“东西拿走,要不然扔了。”


    江凝月停下脚步,盯着陆砚行看了几秒,忍不住也板起脸,伸手把两个袋子拿走,关上车门径直朝单位大门走去。


    回到办公室,她把两个袋子放到工位的桌子下面,然后一屁股坐到凳子上。


    赵莹坐在旁边,看到江凝月心情不好,小声问道:“怎么了?吃饭没吃好?”


    江凝月嘴唇紧抿着,脑海中一直浮现出陆砚行那个皱眉开窗的表情,过了一会儿,她忽然转过椅子看向赵莹,问道:“莹莹,我身上有难闻的味道吗?”


    “没有啊。”赵莹凑过去仔细地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舒坦地道:“好香啊月月,你身上怎么可能有难闻的味道,简直香得让人上头。”


    赵莹的工位就在江凝月旁边,每天都能闻到江凝月身上的香味,但又不是市面上任何香水的味道,她感觉是江凝月自带体香,她的头发和身体自然地散发出一种很清新的香气,特别好闻。


    甚至江凝月连说话呼吸都是香香的味道,每天坐在她旁边工作,都感觉如沐春风。


    江凝月问道:“确定吗?真的没有难闻的味道吗?”


    她自己反正是觉得自己挺香的,但不确定别人闻到的会不会不一样。


    赵莹举起右手道:“我以我的性命担保,你身上真的很香很让人上头,如果我是男人,我一定会控制不住想吻你的。”


    江凝月心想,陆砚行总不会是想吻她吧?


    但如果不是她身上有不好闻的味道,那应该单纯就是陆砚行烦她了。


    江凝月有些不爽地打开电脑,心里暗暗地再度发誓:以后看到陆砚行,她一定要绕道走,离他越远越好。


    然而江凝月不知道的是,这天晚上有人因为她失眠。


    洗澡的时候,陆砚行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江凝月的脸,她水润的眼睛,小巧的鼻子,柔软红润的嘴唇。


    她呼吸间的香气萦绕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原始的欲望被她撩动起来,陆砚行很少感觉到这样烦躁,但他不允许自己沉溺在这种低级欲望里,于是冲了冷水澡从浴室出来,直接换上衣服到书房去加班了。


    然而他似乎低估了江凝月对他的影响力,他拿着文件翻看,但脑海中仍然时不时涌现出江凝月的身影。


    他感到烦,索性把文件扔到桌上,从桌上的烟盒里摸出支烟,咬在唇间,用一种欲望压制另一种欲望。


    烟抽到一半,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李廉问:“喝酒来不来?”


    陆砚行没应,盯着指间灰白的烟雾,不知在想什么。


    李廉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来,你这么自律的人,怎么可能大半夜出来喝酒,他们非让我喊你,那……”


    “在哪儿?”


    “啊?”李廉惊讶了,“你要来啊?”


    陆砚行:“地址发过来。”


    陆砚行是出了名的自律,很少抽烟很少喝酒,除了心情非常烦的时候会克制地碰一点。


    最反人道的是,他甚至不碰女人,李廉有时候都怀疑这人估计都不屑于自己解决,毕竟这种东西在陆砚行看来是很低级的欲望,他没兴趣。


    等陆砚行来了以后,李廉好奇地问:“你没事吧?心情不好?”


    陆砚行道:“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心情不好?”


    他从桌上端了一杯酒,饮下一口。


    李廉道:“我还不了解你,你要不是心情不好,会半夜出来喝酒?”


    陆砚行没应,他喝了一口酒,就把杯子放下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张长桌上。


    江凝月刚刚加班完,和同事们一起来酒吧玩。


    他们一行人在玩掷骰子,江凝月看起来输得挺惨,已经被罚了好几杯酒,喝得小脸红扑扑的。


    最后一次掷骰子,江凝月又掷到最小的点,她端起手边的杯子把一杯啤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说:“不行了,我要去一下厕所。”


    “月月,要我陪你吗?”赵莹问道。


    江凝月道:“不用,你们玩,我自己去就行。”


    她说着就自己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江凝月虽然喝得小脸红扑扑的,但她酒量很好,属于千杯不醉的那种。同事们都见识过她的酒量,所以也没有担心,就没有陪着江凝月去卫生间。


    江凝月去完卫生间,洗干净手从卫生间出来时,看到走廊上,两个喝了酒的男人正在骚扰一个女生。


    女生一直在躲,两个男人一直拦着女生不让走,“美女,别这样,加个微信而已,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我没有微信,麻烦你们让一下。”


    “那不行。”那男人嬉皮笑脸地道:“你要是不加微信,今天就不让你走了。”


    那男人说着,还想伸手去拉女孩儿的胳膊,江凝月走过去,一把把女孩儿拉到她身后,迎上去道:“你们耳朵聋了?没听见人家说没有微信吗?”


    两个男人看到江凝月,不禁眼前一亮,于是转而骚扰起她,“妹妹,那要不把你的微信给我们吧。”


    “没有。”江凝月说着就拉着女孩儿想绕过这两人。


    谁知这两人一左一右把她们拦住,“美女,这么不给面子的吗?要个微信怎么你了?怎么?看不起哥哥啊?”


    江凝月被这两人身上的臭气熏得想吐,捂住鼻子道:“哪来的臭气熏天的东西,熏得我要吐了。”


    “你他妈骂谁呢臭婊子!”


    “谁对号入座我就骂谁。”江凝月冷着脸,眼神冷冽,“滚开!再不滚开我喊人了!”


    “你他妈倒是喊啊!能来这种地方玩的女人,还他妈跟老子装纯情,老子今晚就要看看你他妈能有多烈。”


    说着就要伸手来拽江凝月,江凝月一脚踹到对方裤/裆上。


    那人痛得惨叫一声,直接捂住裤/裆跪到地上。


    不远处,一直在看着江凝月的陆砚行,见状微微地挑了下眉。


    另外一个男人见兄弟被对面的女人一脚踹到命/根上,脸色立刻变得凶狠,操起拳头就朝江凝月脸上砸过去,“妈的臭婊子,找死你!”


    江凝月看见对方操起拳头砸过来,正想躲开,这时候陆砚行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直接伸手攥住了男人的拳头。


    他看起来丝毫没用力,但男人就是动不了了,他想用力挣脱面前的男人,但力量太过悬殊,他完全挣脱不了半分。


    他恼羞成怒,骂道:“妈的!放开!劝你别多管闲事,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哦?是谁?”


    “北城张家你知道吧?张越城是我姑父!我劝你别惹我,否则让你在北城待不下去!”


    陆砚行道:“是吗?”


    他啧了声,说:“好怕,吓到我了。”


    说话的同时,直接把人的手腕折断了。


    江凝月睁圆了眼睛,有点惊讶地看向陆砚行。


    男人痛得惨叫了一声,捂住被折断的手腕痛得跌到地上,“好痛,好痛!”


    陆砚行居高临下地看了对方一眼,像看垃圾一样的神情。


    随后收回视线,径直走了。


    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回头看向江凝月,“还不走?江女侠?”


    江凝月愣了几秒,随后才反应过来,急忙跟了上去。


    她跟着陆砚行往外走,抬头看他,正准备跟他说话,但还没来得及开口,陆砚行忽然把她往怀里一拽。


    她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她就看到陆砚行伸手挡住了什么东西。


    她立刻侧头去看,就看到陆砚行手掌心握住了一把匕首,血瞬间涌了出来。


    她吓得脸色惨白,“陆砚行!”


    “找死。”


    陆砚行把匕首拽过来,直接一脚踹到身后男人的身上。


    男人被踹飞出去好几米远,陆砚行走过去,拎起对方的衣领,捏起拳头,一拳砸到对方的脸上。


    江凝月不敢离开陆砚行,他们有两个人,而且有刀,她立刻跑过去拿包打地上刚刚被她一脚踹到命/根的男人,不让他起来帮忙。


    她一边死死按住那个男人,一边立刻给赵莹打电话:“莹莹快叫人!我们在洗手间这边,有人持刀!”


    很快,酒吧的工作人员和警察全都赶来了。


    不过,当警察到时,看到的场面是,毫发无损的江凝月,右手掌被匕首割破的陆砚行,还有两个被揍得面无全非,躺在地上嗷嗷喊痛的男人。


    警察看了半天,抬头问:“谁报的警?谁是行凶人?”


    江凝月立刻举手:“我报的警!”


    她指着地上两个人,“他们行凶!”


    警察看看地上两个痛得爬不起来的人,沉默了几秒,说:“……把这俩人带走,你们俩也要来一趟派出所,录个口供。”


    去派出所之前,江凝月飞快地跑去酒吧旁边的药房买了一大堆纱布和消毒的药。


    她看到陆砚行坐上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急忙跑过去,挤开李廉先一步坐上车,她一边拆消毒水,一边回头跟李廉说:“不好意思,我要坐这辆车。”


    李廉:“……你是?”


    江凝月道:“我是江凝月,他的手是因为我受伤的,我得负责。”


    “啊?”李廉又惊讶又意外,他抬头看向坐在里面的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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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砚行。


    陆砚行神色平淡,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很淡地回了句,“小事一桩,你不用跟。”


    李廉此刻也摸不准陆砚行在想什么。明明他完全可以不去派出所,一句话的事,怎么可能还需要他亲自去。


    所以他为什么要去?


    为了多跟江凝月相处?


    他狐疑地看了看陆砚行。


    陆砚行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李廉道:“那行吧,那我就不过去了,到家说一声啊。”


    陆砚行没理他。


    李廉把车门关上。


    司机将车启动后,江凝月抬手把后排的车灯打开,车里很亮,亮到陆砚行能看清江凝月根根分明的睫毛和她白皙的脸颊上细小可爱的绒毛。


    江凝月把几个消毒的药水打开,放在搁板上,然后去拉陆砚行的手。


    陆砚行没有阻止,由着她拉住他的手。


    他低眸看她,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到她柔软的唇上。


    江凝月用棉花沾了消毒水,先轻轻地帮陆砚行清洗伤口,说:“还好伤口不是很深,我先帮你清洗伤口,一会儿再帮你消毒。你别担心,我很有经验的,一定可以给你处理好。不过你如果不放心,等回去以后,也可以再请医生帮你重新包扎一下。”


    陆砚行看着她的脸,问道:“怎么?你经常受伤?”


    江凝月道:“不是,高中的时候,有一年暑假割稻子,陈谦不小心被镰刀划破了手,当时也流了很多血,我就是这样给他处理的,很快就好了。”


    陆砚行记得这个名字,说:“哦?你那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


    江凝月愣了下,抬头看向陆砚行,说:“你说陈谦吗?他不是我男朋友啊,我们是好朋友。”


    “是吗?”陆砚行看着她,目光又不受控制地落到她的唇上。


    江凝月点了点头,又低头继续给陆砚行清洗伤口。


    清洗伤口的消毒用品是双氧水,擦到伤口上会很疼,虽然陆砚行没什么反应,但江凝月知道会疼,于是她一边清洗,一边低下头去轻轻地吹。


    陆砚行看着她,感受到温热的呼吸落在他掌心,那种灼热的感觉一路延伸至他的心脏。


    他深深地看着江凝月,感受到身体里那股原始的欲望越发难以控制。


    没多久,江凝月就帮陆砚行把伤口处理好了。


    她抬头看向陆砚行,说:“暂时没事了,不过你回去以后最好还是找医生帮你重新检查一下。”


    她忽然想起来陆砚行跟他们这种普通人不一样,他是高高在上的豪门总裁,容不得半点闪失,虽然她确定她这样处理伤口没问题,但万一没处理好,后续出了什么问题,她可负不起责任。


    她说完,很认真地看着陆砚行道:“谢谢你今晚救了我。”


    如果不是陆砚行今晚用手帮她挡住了那把匕首,她估计她今晚小命都没了。


    想起来真是后怕。


    陆砚行道:“以后要帮人出头,先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别救不了人,反而把自己搭进去。”


    江凝月很受教地点头,说:“好,我记住了。”


    一路无话,到了派出所后,江凝月就下车去里面录口供。


    口供很快就录完了,签完字她就从派出所出来。


    出来时,看到陆砚行的车还停在门口,陆砚行坐在车里,不确定他是根本没下车,还是已经办完了。


    她走过去,站在车门外再度给陆砚行道谢,“陆砚行,今天真的非常谢谢你。”


    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在上面写下她的电话,递过去,“如果你的手后续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我会负责的。”


    陆砚行伸手接过江凝月递过来的纸巾,看了眼上面的电话号码。


    随后他抬头看向江凝月,像是随口问了那么一句,“是吗?你打算怎么负责?”


    江凝月很诚恳地道:“我会负责全部的医疗费用。”


    陆砚行闻言扯了下唇角,没说什么。


    司机杨叔站在车旁,笑着道:“江小姐,您先上车吧,先送您回去。”


    江凝月知道陆砚行不喜欢她,今晚会救她,单纯只是碰上了而已。


    所以很有自知之明地不敢再多耽误对方的时间,连忙说:“不用不用,我有朋友来接我。”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陈谦把车开了过来,停在劳斯莱斯的前面。


    他从车上下来,朝着江凝月招手,“月月,走了。”


    江凝月看向陈谦,朝他招手,“来了!马上!”


    她说完看向陆砚行,说:“那我先走了陆砚行,今晚谢谢你。”


    陆砚行看着她,没说话。


    江凝月虽然知道陆砚行不喜欢她,甚至可能很烦她,否则他不会在跟她单独相处的时候,不耐烦到皱眉把车窗打开透气。


    但不管怎么说,陆砚行今晚救了她是真,所以她还是礼貌地朝他露出个笑容,然后才转身朝着陈谦的车走去。


    陆砚行坐在车里,看着陈谦帮江凝月拉开副驾驶车门,看着江凝月坐上车,看着两人开车离开。


    他的视线一直跟随着那辆车,直到车子完全消失在视线里,才看不出什么情绪地收回视线。


    杨叔上车后,回头看向陆砚行,他摸不准陆砚行此刻的情绪,只好忐忑地问:“陆总,回家吗?”


    陆砚行很淡地嗯了声。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又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江凝月的身影。


    他忽然感到心烦,因为他发现,他对江凝月的渴望,似乎已经越来越强烈。


    强烈到,用意志力似乎已经很难再压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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