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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疯狼出笼

作者:倔强的大大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君怀瑾继续往下看。


    信的后半部分,终于露出了真正的獠牙。


    李裕在信中暗示,他那位戍守北境、久病不出的七弟君北玄,怕是另有玄机。


    他不仅在乾国,找到了一个新的“盟友”,也就是他君怀瑾未来的太子妃沈琉璃,更是意图,与他李裕里应外合,共同图谋一件“大事”。


    而这块狼卫令牌,便是他献上的“投名状”。


    他希望,能与君怀瑾这位未来的大徽之主,结成最坚固的同盟。只要君怀瑾点头,他便可立刻,将沈琉璃和君北玄在乾国的所有势力,连根拔起,为他扫清后顾之忧。


    整封信,写得天衣无缝。


    既有威胁,又有示好,将一个急于与未来君主攀上关系,却又手段拙劣的邻国皇子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


    “殿下,”常德看着自家主子那阴晴不定的脸,试探着问道,“这信上说的,可是真的?七殿下他……”


    “你觉得呢?”君怀瑾没有回答,而是将信递给了他。


    常德接过信,一目十行地看完,脸上露出了几分凝重。


    “回殿下,奴才愚钝。”他沉吟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只是觉得,这封信处处都透着古怪。”


    “哦?说来听听。”


    “其一,是这字迹。”常德指着信纸说道,“这字,虽然极力模仿乾国大皇子的笔锋,却在转折之处,依旧带着几分娟秀之气,倒像是女子才会写出的字。”


    “其二,是这内容。”常德继续说道,“这信中,看似是在向您示好,实则却是字字诛心,句句都在揭您的伤疤。奴才实在想不通,那乾国的大皇子,若是真想与您结盟,又为何会用如此愚蠢的方式,来激怒您?”


    “这感觉,不像是结盟。”常德抬起头说道,“倒更像是挑衅。”


    “说得好。”君怀瑾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个赞许的笑容。


    他缓缓地站起身,走到挂在墙上的舆图前。


    “常德啊,”他看着舆图上,那片代表着乾国的疆域,悠悠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


    “这封信确实是挑衅,但它也是一封战书。”


    “一封,由我那位本该在北境‘安心养病’的好弟弟,亲手为孤写下的战书。”


    “什么?!”常德大惊失色,“殿下您的意思是……”


    “没错。”君怀瑾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狠戾,“老七他根本就没病。”


    “他不仅没病,他还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孤,他已经找到了新的盟友,他要回来了。”


    “而那个沈琉璃,”他的指尖,在舆图上轻轻划过,“便是他送给孤的第一份‘大礼’。”


    “一个既能羞辱孤,又能试探孤,还能顺便,搅乱乾国这潭浑水的完美棋子。”


    君怀瑾的分析,让常德只觉得手脚冰凉。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薄薄的一封信背后,竟隐藏着如此惊心动魄的博弈!


    “那……那殿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他颤抖着问道,“是否要立刻,将此事禀报陛下?”


    “不必,父皇他生性多疑。”君怀瑾摇了摇头,“我们现在拿着这封,真假难辨的信去见他,非但不会得到他的支持,反而会让他觉得,是我们兄弟二人,在为了一个女人,而争风吃醋。”


    “他想看戏,那我们便陪他好好地看。”


    “只是,这出戏的唱法,便由不得他了。”


    他转过身,看着常德,缓缓地吐出了一个,让常德意想不到的名字。


    “去。”他淡淡地吩咐道,“将那个人,给孤叫来。”


    常德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看着自家主子,眼中带着不敢置信地说道:“殿下,您真的要用他?”


    “不然呢?”君怀瑾笑了笑,“对付一头疯了的狼,自然要用另一头更疯的狼。”


    “告诉他,孤给他一个可以重返北境的机会。”


    “但他需要先替孤,去乾国办一件事。”


    “孤要他,亲眼去看看,我的太子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也顺便,替孤,给我的好弟弟,送上一份……”


    “回礼。”


    听到“回礼”二字,内侍总管常德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脊椎急速攀升,让他整个人如坠冰窟。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太子殿下口中的“那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那不是人,那是一头被殿下用金丝锁链,锁在东宫后院深处的疯狼。


    “殿下……您……您三思啊。”常德的声音里,带上了前所未有的惊骇,“萧将军他性情暴虐,桀骜不驯,若是将他放出,怕是会……”


    “怕什么?”君怀瑾缓缓地转过身,继续说道,“孤怕的是他不够疯。”


    “老七既然敢在千里之外,给孤送来这么一份‘大礼’,那孤若是不回一份更别致的,岂不是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他说着,便将那枚狼卫令牌,轻轻地抛在了桌上。


    “去吧。”他淡淡地吩咐道,“告诉萧彻,孤给他一个机会。”


    “也让他,替孤去乾国看一看。”


    “那位未来的太子妃,到底长了怎样一副绝色容颜,竟能让老七色令智昏。”


    ……


    半个时辰后,东宫最深处,一处名为“静思苑”的独立别院内。


    与东宫其他地方的金碧辉煌不同,这里显得格外萧瑟。院内,只有一棵早已落尽了叶子的梧桐树,和一口终年不见阳光的古井。


    常德提着一个食盒,停在了一间,看起来与寻常房间无异的厢房前。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恭敬地说道:“萧将军,殿下有请。”


    房间内,没有任何回应。


    常德也不敢再多言,只是将食盒,轻轻地放在了门前的石阶上,随即转身,快步离去。仿佛,那扇门的背后,关着什么洪荒猛兽。


    就在他离去后不久,那扇紧闭的房门,才“吱呀”一声,从里面被缓缓地拉开。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赤着上身,从房间的阴影中,缓缓地走了出来。


    他的身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疤,每一道,都像是一枚狰狞的勋章,诉说着他曾经的疯狂。


    而他那张,本该是英武不凡的脸上,却从左边眉骨到右边嘴角,斜贯着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疤,将他整个人衬托得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他,便是萧彻。


    曾经,肃王君北玄麾下,最骁勇的一员猛将。


    三年前,北境“黑石关”一役,他为了一时之快,竟不惜违抗君北玄的军令,率领麾下三千铁骑孤军深入,坑杀了三万蛮族降卒。


    那一役他虽然赢了,却也同样,为大徽王朝招来了蛮族最疯狂的报复。


    君北玄震怒,当着三十万大军的面,亲手贬黜了他的职位,并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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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押解回京,听候发落。


    最终,还是太子君怀瑾“爱才”,将他从天牢中“请”了出来,安置在这座,名为“静思”的别院之中。


    整整三年,他就像一头被拔了爪牙的猛虎,被困在这方寸之间,日夜忍受着比死亡还要痛苦的煎熬。


    萧彻没有去看那个食盒,他只是缓缓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边那轮,早已失去了温度的残月。


    直到,他的目光,落在了食盒旁的狼卫令牌上。


    他的身体,猛地一震!


    “君……北……玄……”


    他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三个字。然后,猛地伸出手,将那块令牌,死死地攥在了手心!


    那冰凉的触感,那熟悉的狼头图腾,仿佛将他,又带回了那个让他永生难忘的血色黄昏!


    他不再有任何犹豫,转身走回房中,从床底拖出了一个早已落满了灰尘的木箱。


    箱子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的是一副黑色重甲,以及一柄断头刀!


    他缓缓地,将那副铠甲,重新穿在了身上。


    随即,他提起那柄战刀,大步流星地朝着承运殿的方向,走了过去。


    ……


    与此同时,乾国都城,尚书府,晚晴居。


    夜色如墨,寒风卷着零星的雪花,敲打着窗棂。


    沈琉璃独自一人坐在灯下,面前摊开的并非什么诗词歌赋,而是一份由揽月楼刚刚送来的,关于都城**和各大商会之间资金流动的密报。


    晚晴居的院门,被轻轻地敲响了。


    是忠叔。


    他的脸上,满是凝重。


    “小姐,”他快步走了进来,将一封用火漆封口的密信,呈了上来,“揽月楼那边,有紧急情报。”


    沈琉璃接过密信,将其展开。


    信上的内容,让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严肃。


    “‘四海商盟’,将在三日后,于都城地下的‘无名坊’内,举行一场秘密的夜拍。”忠叔压低声音道,“据我们安插在商盟外围的线人回报,此次夜拍的压轴之物,是一份,北境军防舆图!”


    “什么?!”君北玄的声音,在她脑海中轰然炸响!


    “北境军防舆图?!胡闹!此等军国机密,怎么可能会流落到一个商盟手中?!”


    “王爷,您别急。”沈琉璃在心里,安抚着这个暴躁的灵魂。


    她看着忠叔,继续问道:“可还查到了什么?”


    “查到了。”忠叔点了点头,“据说,丞相府那边,对这份舆图志在必得。丞相韦光远,已经暗中调集了府中所有的流动资金,甚至不惜,从户部尚书那里,挪用了一笔巨款。”


    丞相韦光远!皇后的亲哥哥,废太子李裕最坚实的后盾!


    “好一个‘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君北玄的声音,变得无比凝重,“李裕虽然倒了,可他背后的韦家,却还想做这最后的挣扎!”


    “他不是要军防图。”沈琉璃看着那封密信,说道,“他是要,借着这份‘军防图’,将我们钉死在‘通敌叛国’的耻辱柱上!”


    “他知道我财力雄厚,也必然会猜到,我会对他志在必得的东西出手,他这是在为我设下一个局!”


    “那你打算如何?”君北玄问道,“放弃?”


    “不。”沈琉璃摇了摇头,“我若放弃,便等于坐实了自己心虚。届时,他便有一百种方法,可以给我扣上新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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