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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自由

作者:爱玲粉丝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灯下,夏几母女两个正端着茶杯喝茶呢。夏老奶奶的脸半隐在灯影下,她语气轻松:“这样也好,萧总商一表人才,配你也是不错的。”这个太直白了!夏金桂嗤笑一声:“我给人家做小妾么?谁能确定人家只是图我的色,而不是咱们家的财产?最后咱们人财两失,我上哪儿哭去啊!”夏金桂对母亲的建议嗤之以鼻。人家萧朝宗怎么会看上自己个失婚妇女。


    “你个傻孩子,这样才好呢。就怕他无所图。你想咱们那个回收的生意现在简直是日进斗金,躺着赚钱呢。他们岂不担心,若是要另外扶植一个,又担心咱们心里不舒服,会有什么想法。或者他们没有更信得过的人选了,只能抓住咱们了。女人嘛,在他们眼里都是需要男人的。美人计么,有什么奇怪的。你要是喜欢呢,就顺水推舟,要是不喜欢呢,就另外想办法。投名状也不是非要以身相许的。”夏老奶奶的一席话把夏金桂吓住了!本以为的夏老奶奶只是个精明厉害的女人罢了,谁知她的思想这么超前!


    看着夏金桂盯着自己,夏老奶奶忍不住嗔怪道:“把你这副没见过世面的德行收回去。真,以前太娇惯你了。我没有教你这些。你别是满脑子想着什么三从四德,从一而终的鬼话。那都是骗老百姓的。别说咱们这样的人家,就是那些高门大户,面子上一个比一个正经,整天神神鬼鬼的,其实背地里什么丑事都有。你从薛家出来——我早就想了很久了。以前只想着给你寻个可以依靠的男人。今天我明白了,那些风雨都是你婆家带来的。你还是跟着我吧。咱母女两个安生过日子比什么都强呢!”


    真是太超前了,夏金桂想她现代的父母都未必能这么大方说出这番话。谁知却从夏老奶奶一个封建社会的老寡妇嘴里说出来。


    夏金桂激动的扔下茶杯,一下子抱住了母亲:“真是我的亲娘啊!我还发愁呢,该怎么和你说。我担心你有把我嫁出去。我是不想做小媳妇了。整天低声下气的站规矩,太可恨了!”夏金桂在母亲脸上亲了下。


    “我脸上的粉都掉了。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呢?”夏老奶奶不给夏金桂转移话题的机会,紧盯着她:“我还没想好呢。其实我想先一个人轻松些日子。再者,咱们会错意,那可就难看了。我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这个容易,明天我亲自出面。他们薛家再强横,也不能没了王法。我想贾家不会再蹚他们这趟浑水了,至于王家,早就想甩了他们。薛家不过是担心薛蟠被问成死罪,再一个就是薛家不舍得你这个肥羊。我想好了,大不了出点血。算是我做了赔本买卖!”夏老奶奶和夏金桂商量着明天如何去薛家摊牌。


    第二天早上,夏老奶奶带着女儿和不少人一起到了薛家。夏金桂见着薛姨妈身边站着个年轻男子,长相很是清秀,夏金桂想了想,知道这个人是薛蝌。薛姨妈果然是搬救兵来了!夏老奶奶开门见山:“你们家这个样子,我实在不忍心我女儿跟着受苦。今天来,就是要你个痛快话——大家好聚好散,今后还能做亲戚。若是闹到了衙门,撕破脸就难看了。”


    薛姨妈立刻急了:“我三媒六证的娶进来的媳妇,怎么你们说要带走就带走!薛蝌、你立刻去报官,说有人来家里抢人了。”


    “这可不是我们不讲理,这是你儿子的意思!”说着夏老奶奶拿出来薛蟠的放妻书。薛蝌上前接过来仔细看了,对着薛姨妈说:“婶子,这的确是大哥笔记,还有他的画押,这后边还有当地县衙的官印呢。事已至此,我们大家好商量。”


    薛姨妈立刻哭出声来,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着夏老奶奶诉苦:“我们两家知根知底,我对这个媳妇真是比亲生女儿还亲呢……”她絮叨着说着自己一个寡妇拉车一双儿女的辛苦,她如何放任夏金桂,不叫她每天晨昏定省,放任夏金桂欺压薛蟠等等。在薛姨妈嘴里,她成了最懦弱,最没底线的婆婆,夏金桂则是得寸进尺毫无教养,最不尊长爱幼的泼妇。


    夏老奶奶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把薛家做的事情抖搂出来:“别装样子了,谁不知道你们的打算。要是算账,我们就认真算起来,我给女儿的陪嫁怎么不见了,你们这群黑心的东西,打量着我家没男人就起了吃绝户的心。想要摆布我女儿,连着她的陪嫁丫头都办霸占了——”夏老奶奶,针锋相对,薛姨妈只剩下哭天喊地了。


    夏金桂也不想去劝,任由着母亲发泄。她转眼看见了薛蝌,直接叫了薛蝌到跟前:“看你是个明白人,事已至此,你也不用想怎么帮着你婶子挽回了。你不如去劝劝,叫她别昏头只顾着吵架了。还是想想怎么把你哥哥弄出来。我是决心要走,你们也不用费心了。”薛蝌正被闹的头疼,他本想帮着薛姨妈,可是夏家不会善罢甘休。薛蝌也不想蹚浑水。谁知夏金桂先和他摊牌了。薛蝌心里一阵轻松,赶紧过去和薛姨妈说:“婶子别着急,这么吵闹也没结果。还要想象大哥哥。”


    薛姨妈拉着薛蝌哭起来:“我正是担心你大哥,他要是回来了,我该怎么交代呢?”


    夏金桂听了薛姨妈的话,冷笑几声:“还是想象他能不能回来。大不了我把宝蟾留下来。她肚子里可是你们薛家的骨血。我也是仁至义尽了。若是还想纠缠,我立刻把宝蟾卖了!”


    薛姨妈听着夏金桂的话立刻不敢哭了,只虚弱的说:“我一个妇道人家,实在不能拿主意。等着我想想,明天再回复你们。”


    夏金桂可不怕薛姨妈拖延找救兵,她和夏老奶奶交换个眼神,夏老奶奶喝令手下:“你们把姑娘的东西都收起来,我们立刻就走。明天我叫人来听消息,若是你还想拖拉,或者找你们厉害的亲戚来。我们家虽然没有你们那么厉害的亲戚,可是也不怕打官司。”说着夏老奶奶带着夏金桂走了。


    凤姐忽然听见通报,说薛姨妈来了。她眼珠子一转,对着丫头说:“请姨妈到我这里来。悄悄的去问太太,看她是什么意思,可要见姨妈。”


    凤姐一抬头被薛姨妈吓一跳。往常薛姨妈总是收拾的很整齐,脸上都是笑嘻嘻的。谁知现在她怎么如此狼狈?薛姨妈身上依旧是绫罗绸缎,可是都半新不旧的,明显是洗了好几次,有些地方都掉色了,头发也没精心梳理,乱糟糟的没了光泽。脸上蜡黄,眼睛红肿,像是刚哭过的样子。


    凤姐有些心软,忙着起身相迎:“太太这会见客人呢。姨妈先在我这里坐坐。可吃了饭了?我叫人传饭来!”


    薛姨妈接过来平儿递上的茶杯:“我哪有心思吃饭呢!我都一头撞死了!”薛姨妈絮絮叨叨的说起来夏家要和离的事:“蟠儿还没结果,媳妇就要走了。我——好容易把一双儿女拉扯大,谁知一个比一个不省心。为了这个媳妇儿,我是掏出老本来,本想着成家之后,一家人一心过日子也算是好了。谁知这个媳妇就是个灾星,蟠儿生死未卜,她倒是不念一点情分,就要走了。”


    凤姐听了薛姨妈的话,心里暗自高兴,夏家这个姑娘真是个厉害人。一般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认命了。谁知夏金桂竟然要和离。薛家本来没安好心,活该他们有今天。


    “姨妈先别伤心,我叫二爷来商量。”说着凤姐叫人请贾琏过来。贾琏忙着回来,正见着薛姨妈正满脸泪痕,唉声叹气的,凤姐忙着迎上来,把事情说了。贾琏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沉吟半天:“这个,既然过了官府,就没办法了。就是咱们用权势压服,也难办得很。我看为今之计还是先把薛大哥救出来。他既然信上说明白了,只要多给人家赔钱,就能免死罪。还是先凑银子,把人救出来再说。牢里可不是好待得,时间久了多结实的身子都扛不住。何况薛大哥是娇生惯养的呢。万一坐下病根来可不好了。”


    “可是就这么——等着蟠儿回来问起来他媳妇哪里去了,可怎么办呢?”薛姨妈还是不肯放手,夏家就是个下金蛋的母鸡,放走了夏金桂,薛家哪里找血包呢?


    贾琏和凤姐交换个眼神,凤姐说:“薛大哥个已经自己写了放妻书了,姨妈就不用担心了。强扭的瓜不甜,何必闹的难看呢?我有个法子,叫夏家出点银子,一来薛大哥个的官司要用钱。一日夫妻百日恩,也该尽点心。再一个,等着薛大哥出来重整家业,省的鸡声鹅斗,那不好吗?”


    夏金桂的脾气薛姨妈是领教了,等着薛蟠回来,夏金桂肯定是彻底压在薛蟠头上,薛姨妈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了。我明天久说给夏家的人。”


    等着薛姨妈走了,贾琏对着凤姐叹气:“姨妈只是不甘心,她看太太不肯插手,闹一阵就放弃了。你何必帮她出主意,要夏家拿银子出来?节外生枝,万一夏家不肯拿钱呢?哪有休了媳妇还要人家人家掏钱的?”


    贾琏不赞成凤姐帮薛姨妈出主意,要夏金桂出钱帮着把薛蟠捞出来。回头夏家一生气,没准弄点事情出来。别是薛蟠的命倒搭进去了。凤姐嗤笑一声:“我是看姨妈在哪里扭捏。她心里清楚,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夏家的要走谁也拦不住。但是姨妈的性子,怎么也不会白白的放她走。因此我出主意,要夏家出几个钱。果然姨妈就高兴了。她是想有人替她说出来。我就正好给她给梯子。”说着凤姐歪头看着贾琏:“省的姨妈在这里啰嗦没完。正好,我们安心吃饭不好吗?”


    贾琏却是完全不在意:“不巧得很,东府珍大哥叫我有事情商量呢。今天晚上我就不在家里吃饭了。”说着贾琏边走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凤姐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天凤姐叫了平儿进来:“太太那边怎么说呢?”


    “太太说了,有什么叫二奶奶看着办就是了。太太现在没时间也没心思管这个。也不知道是谁,在太太跟前嚼舌根子,说什么宝玉身边的丫头们一个个张狂得很,太太很生气,要料理这些人呢。别是那个人暗地里做手脚了?”平儿做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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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势,她用手在胸前比划下,凤姐冷笑道:“狐狸尾巴藏不住了。以前她是个亲戚家的姑娘,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着她罢了。现在,她是什么人,又不是明媒正娶抬进来的。要不是看在太太的面子上,有她放肆的。自己还没料理清楚,就开始做咬群骡子了。不过这个事情你别沾边。宝玉也是,没个气性,逞的身边的丫头一个个竖着眼睛。现在好了,太太撵出去几个就知道厉害了。”


    平儿低声的说:“宝玉现在真是呆了,听说前几天那位深更半夜的去宝玉房里坐着,谁知宝玉竟然没事人一样,自己看书写字,喝茶,洗漱,最后上床睡觉了。可是把那位给气坏了。而且宝玉身边那几个,那个是省事的,见宝玉这么冷淡,她们嘴里肯定是带上了,那位岂能不生气。”


    正是呢,祸从口出。那些小蹄子们也活该,仗着宝玉宠她们,就无法无天了。真该摊上个厉害的主子,她们就知道了。”凤姐和平儿说了会闲话,就歇息了。


    第二天,夏老奶奶听着去薛家的人回话,眉头紧皱:“痴心妄想!打量着我就随他们摆布了。哼,反正犯死罪的不是我儿子,我不急,叫那个大傻子关着去!”第二天是商量好薛家给会信的日子,谁知薛家提出来个条件,要薛蟠安全出来才能同意和离。而且薛姨妈说为了打点薛蟠的官司,薛家家底已经尽上了。但是官司还没完——她要夏家帮着出钱。一直到薛蟠安全回到京城。


    “什么叫我们家出钱?还不是他们一张嘴,说多少,我们就要拿出来多少!我不是傻子!既然既然他们不想好离好散,我也不会给他们留体面了!我们就去衙门,直接退了婚书就行了。”夏老奶奶生气的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都蹦起来了。


    “妈妈小心手疼!他们是吝啬鬼托生的,岂能白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我想,不如这样,当初他们拿走的银子,怕是拿不回来了。就拿那些银子做个了结。”夏金桂不想再拖延了,只想和薛家划清界限。


    “凭什么?”夏老奶奶愤怒的抱怨:“你不要烂好心了,他们家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看我不给他们点教训。”


    “妈妈想着怎么做呢?打官司,还是硬顶着不理会。到底王家还好好地。尽管王家心里早就不待见薛家了,可是薛家被这么打脸,王家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人家看着肯定会说是王家不行了,连着出门子的老姑奶奶都护不住了。那个时候牵扯太多,我们就被动了。”夏金桂安慰着母亲,毕竟王子腾还没倒台呢。王家和贾家疏远薛家,但是也不会叫薛家被随便欺负。毕竟谁都知道他们三家是亲戚,一损俱损啊。


    夏老奶奶想了想,不甘心的说:“可恨!只能如此了!不过咱们也不能白白的扔掉那么多银子——”夏老奶奶眼里闪过寒光,反正天高皇帝远,薛蟠可要受罪了。


    “妈妈不用那么费事,我有一招,叫他们慢慢的受去!”夏金桂在母亲耳边低声的嘀咕着。


    薛姨妈看着桌子上那些借据,心里舒口气。虽然没办法从夏家身上撕下来更多的银子,但是当初薛蟠借的那些钱总算是都了结了。贾琏笑呵呵的说:“我过去亲自说了,夏家本来不想这么快同意,我是好说歹说,人家也是通情达理,就叫我把这些送来了。我说呢,都在京城,何必闹的那么僵?等着薛大兄弟回来了,还要做生意的。做生意最要和气生财不是?”薛姨妈看着那些借据,虽然还心有不甘,但是她知道,再闹对她没好处了。


    “也只能如此了。这些天家里的事情劳动你了。”薛姨妈抹抹眼泪,把借据收起来。


    看着退回来的婚书,夏金桂长长的伸个懒腰,她总算是摆脱了薛家了。但是夏老奶奶不满的说:“白白的把宝蟾丢出去了,你啊,宝蟾那个蹄子竟然有二心,你就该狠狠地收拾她!杀鸡儆猴,叫那些下人们知道,背叛主子是什么下场!”


    “妈妈别生气了。宝蟾那个丫头眼皮子浅,当初薛蟠想勾引了宝蟾,叫她反水,我一举一动他们都知道。宝蟾也是鬼迷心窍,想要一步登天。现在宝蟾不一样了——薛家的东西我要全拿回来!宝蟾肚子里的大概是个男孩子,哼,有了这个宝贝,我们就能叫薛家不得安宁。”夏金桂嘴角浮现个冷笑:“我特别给了三个人跟着宝蟾去薛家。今后他们家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耳朵。”


    “我说呢,你还大方的给三个人去服侍宝蟾!原来是藏着这一手。不过要是薛蟠回来了,再生几个孩子,宝蟾那个丫头上不得台面!母以子贵,子凭母贵,万一她失宠了怎么办呢?”夏老奶奶有些担心,没准薛家再娶个媳妇来,宝蟾就成了废物了。


    “我花了那么多钱,就是保证他们薛家这根独苗呢!”想起薛蟠粗鲁的态度,夏金桂可不会轻易饶了薛蟠。监狱那样的地方,薛蟠又是打死人的重刑犯,挨打什么的正常不过了。至于薛蟠怎么受伤,怎么成了废人,那只能说他运气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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