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宝玉感到薛家,就见着薛家门前停着一辆车子,几个人正扶着不成人样的香菱把她送到了车子上。宝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花朵一般的香菱竟然成这副样子,头发已经散乱下来,而且露出了几块头皮,很明显是被硬生生拽下来的,她的脸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只是她穿着那条石榴红绫的裙子叫宝玉认出来那个人是香菱。
茗烟死死地抓着宝玉:“我的好二爷,你可不要过去!薛大爷可是个火爆脾气。你也看见了,他打起人来可是没轻重的。你忘记了,薛家是因为什么上京城来的了?”茗烟心里清楚,薛蟠这么揍香菱,一半是因为喜新厌旧,来了新人为表忠心,就要拿着香菱递投名状。还有就是宝二爷总是不在注意,一时间见着标致的女孩子就忘乎所以了。香菱可是薛蟠的女人。谁喜欢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兄弟不清楚?
宝玉这个时候过去,别碰上薛蟠那就好看了!宝二爷要是有个什么磕碰,他就死定了!
竟然是薛蟠打的,宝玉一时间竟然还不相信,香菱对薛蟠也是尽心尽力了,结果一片真心这么个结果!“该死,本来都是女孩子,谁成想成亲之后竟然这么狠毒?”宝玉认为都是夏金桂为了立威撺掇薛蟠的。
“我当着是谁呢,原来是荣府的宝二爷啊!”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宝玉下意识的转身,对上一双满是嘲讽的眼睛。宝玉脸上一红,开始心虚腿软了。这个女子看穿着打扮,应该就是薛蟠的妻子。那个也读书识字,听说见识不俗的夏金桂了。
宝玉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是该先自我介绍呢,还是立刻板着脸给香菱讨回公道?正在这个时候,薛蟠笑嘻嘻的跳出来:“是宝兄弟!难得你今天怎么上我家找我来了?”说着薛蟠上前亲亲热热的挽着宝玉:“进去坐,这是你嫂子。等着过几天我要出门做生意去。你嫂子在家,还需要姨妈多帮着照应点。这是宝兄弟,怎么样?这通身气派,真是个粉琢玉砌!正所谓是貌比潘安!”薛蟠抓着宝玉介绍给了夏金桂。
两个人见了礼,夏金桂笑着对薛蟠说:“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请宝兄弟进去啊!”宝玉却很迟疑,对着薛蟠说:“我不过是随便走走,等下还要去给老太太请安呢。”说着宝玉就要走。夏金桂给薛蟠使个眼色,薛蟠立刻会意:“走,我也想出去走走。”说着两个人一起走了,薛蟠和宝玉一路上漫无目的的溜达着,谁知正遇上了贾蓉。
贾蓉忙着给宝玉请安:“给宝叔请安,今天是什么好日子竟然遇上了两位。”薛蟠则是好奇的问:“你在府里不好生待着,出来做什么呢?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他们站在荣国府后边的街角上,这里都是贾家族人或者下人的房子。
贾蓉脸上闪过一丝古怪,但是很快恢复正常:“没什么,从这边出去有个不错的地方,我们过去喝杯茶好不好。”说着贾蓉拉着两个人径自走了。从荣宁街往南一射之地,就见着个黑漆小门,宝玉很好奇:“我们到了别人家里来了?”
“这才不是别人家里呢。这是春兰书寓,里边可有美人呢!”贾蓉轻车熟路,薛蟠一拍大腿:“我说呢,你小子在外面金屋藏娇。”“哪有那么容易,春兰书寓和别家不一样,他们家虽然也有标致的倌人,但是那都是其次。”说着贾蓉故作玄虚对着宝玉和薛蟠挤挤眼。
夏金桂并没在薛家,人牙子带走了香菱,她嘱咐了宝蟾几句:“你先留在这里。这会没了妨碍,我今天回去,明天一早上就过来。都铺垫好了,就看自己争气不生气了。”夏金桂拍了拍宝蟾的肩膀,宝蟾感激的说:“我一定不叫奶奶失望!今后我愿意为奶奶赴汤蹈火。”
“不用你赴汤蹈火,只要你别忘了我就行了。”说着夏金桂就坐车回娘家了。现在薛家上下都被夏金桂彻底拿捏了,谁也不敢说什么。
香菱被打得半死,卖掉的消息传进了大观园。园子里面别人不过是感慨一下,觉得香菱可怜,从小被拐走,家乡父母,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落到了薛蟠这样的呆子手里,被磋磨了几年。现在又被殴打发卖。真是老天不长眼!
唯独是袭人心里越发不安,香菱人品才貌都在自己之上,更是摆酒请客,名正言顺的薛蟠屋里人。结果却是落得如此下场。自己在宝玉屋子里,王夫人悄悄地把自己丫头的份例止了,自己现在拿的月例银子和赵姨娘和周姨娘一样。可是毕竟是妾身未明白,有朝一日宝玉娶亲,自己就是香菱的下场!
袭人心里乱来越乱,午饭也没吃。她对着正在吃饭的麝月和晴雯说:“我身上不耐烦,不吃饭了。你们安生的吃饭,我出去走走就回来。”说着袭人就出了怡红院。她信步就到了沁芳桥,坐在哪里想心事。
“你怎么大中午的坐在这里呢?”宝钗一个人笑嘻嘻的看着袭人。袭人忙着站起来:“是宝姑娘,我出来转转,刚才看见水里面的鱼,就看的入神了。宝姑娘去哪里?若是没事就到我们院子坐坐。”宝钗随便坐下来,指着身边的位子:“我本想来去看林丫头,谁知却看见你在这里。宝兄弟屋里上下都要你操心,难得他今天不在家,你可该出来散散了。”
袭人心里一动,往日听老太太和琏二奶奶的口风,将来宝玉肯定要娶林姑娘了。林姑娘是个心细如发,眼里不揉沙子的人,况且宝玉平日的言语行事,什么都依着林姑娘。若是林姑娘真的嫁给宝玉,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倒是宝姑娘宽厚大方,对自己极好,极尊重。今后若是在宝姑娘手下讨生活总是比在林姑娘手下容易点。
宝钗被袭人打量的有些不好意思:“你真看我做什么呢?可是有什么活计要我帮忙。我们之间何必藏着掖着,有话只说。”
“啊,还是宝姑娘有涵养,最体谅我们。我哪有什么活计敢劳动宝姑娘,有的也是那位小爷的东西。好在现在麝月她们也都长起来了,服侍的也像模像样,我可轻松不少。我刚才想起香菱来了,前些日子还在一起说话,今后却不能见面了!”袭人低下头,语气满是担忧。
宝钗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她倒不是愧疚香菱被卖掉其中有她一份力,而是觉得自己家里的破事叫人看笑话了:“香菱就是个替死鬼罢了。我家的事情倒是叫你看笑话了。”“谁家没有些乱七八糟的糟心事,宝姑娘也不用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我只是感慨,像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就像是风中的柳絮似得,不知道最后落在什么地方。当初我家里人说要赎我回去,我若是当初回家了,也就不想了。”袭人赶紧表示她是物伤其类,并非笑话薛家妻妾争斗。
宝钗哪里不明白袭人的心思,她无奈的叹息:“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妈妈前几天还和我诉苦呢。当初相看的时候也是个知书识礼的大家闺秀,读书识字的,是个极聪明伶俐的人。谁知嫁过来却是这副样子。真是判若两人!大概是她从小就被娇生惯养的,养成了这副脾气。可怜了香菱,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她是个傻子没心眼,偏偏还是容不下。”说着宝钗站起来:“我先走了,想是宝兄弟也该回来了,你回去吧!”
袭人心里更没底了。宝钗说的很对,香菱是个最没心眼的人,对谁都是傻傻的,没一点隐瞒欺骗。她这样的都不被夏金桂容下。夏金桂从小跟着母亲长大,是被当成命根子溺爱的,又是知书识礼,据说做姑娘的时候也是千伶百俐的,口齿心机都了得。袭人越想越觉得这个人设似曾相识啊。
老太太心疼林姑娘,林姑娘一切用度都是和宝玉一样,倒是贾家正经三位姑娘都比不上。而且林姑娘也是读书识字,嘴上不肯让人的。想到这里袭人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冷。她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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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先探探黛玉的口风。
潇湘馆的下午静谧悠闲,黛玉身体好些了正坐在廊檐下看着院子里的竹子,紫鹃陪着黛玉做针线。见着袭人来了,紫鹃先站起来:“袭人姐姐来了!”黛玉好奇的看向袭人:“你可是来找宝玉的,不巧得很,他今天可没来。”说着黛玉对着紫鹃说:“你去给袭人倒茶。”说着指着一边的位子叫袭人坐。
要是放在以前袭人肯定不会坐下来,她总是一副怡红院片刻不能离开她,她要时时刻刻跟在宝玉身边的架势。谁知这次袭人却是谢了黛玉坐下来,顺手拿着紫鹃的针线看着:“我不是来找宝二爷的。他今天出去了。薛姨妈家香菱的事情,姑娘可听说了?”
黛玉听着袭人的话心里咯噔一下,袭人怎么和自己背后说人长短呢?她一向是个沉默寡言的,如何和我诉后这些。况且香菱是薛姨妈家的事情,这里边都是内宅男男女女的事情。没等着黛玉说话,紫鹃端着个茶盘过来,黛玉对着紫鹃说:“你去看看雪雁做什么去了?一下午跑的不见影子。”袭人忙着接过来紫鹃手上的茶盘:“劳动妹妹了。多谢姑娘赏我茶喝。”
黛玉不想背后褒贬人,而且香菱的事情论理也不该她发表意见。今天见着宝姐姐,她连着香菱一个字都没提。黛玉更不会在人前表示任何意见了。
见着黛玉一脸懵,袭人以为黛玉还不知道呢,就绘声绘色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真是可怜,听说香菱走的时候连个人样儿都没了。薛家大爷虽然脾气不好,可是这几年对香菱还是不错的。谁知一朝翻脸竟然下这么狠得手的。一日夫妻百日恩,香菱好歹服侍这些年竟然一笔勾销了!”
黛玉越听袭人的话,心里越是古怪,她干笑道:“谁知道呢,人家家里的事情,来龙去脉我们做外人的如何知道。”
“不过是他们家那位奶奶不肯容人罢了,何苦如此呢,非要赶尽杀绝。都是一样的人,何必自相残杀。”黛玉听着袭人的话不对,她忙着打断了袭人:“家庭之事不过是东风压倒西风,西风压倒东风,有什么奇怪的?”
袭人还要说话,就见着雪雁笑嘻嘻的进来:“我刚才看见宝玉了,一个人失魂落魄坐在水边上呢。”袭人只带再说下去任何用处,就站起来告辞:“二爷回来了,我也该走了!”
“雪雁,你送送袭人姐姐。多谢你来看我。”黛玉叫雪雁送袭人出去了。
夏家,夏金桂的母亲有些不满的看着躺在炕上正悠然自得翘着脚的女儿:“一个丫头罢了,竟敢想在你头上作威作福?!哼,自不量力!只是你费劲把她弄来做什么呢?随便买点银子就算了。张姨娘和我说了,你不仅要给那个丫头治伤,还要把她送到茗玉坊去!那不是抬举她了?”
夏金桂对着母亲一笑,翻身坐起来:“我是不会暴殄天物的。香菱那个丫头长得不错,而且是个读书的种子。茗玉坊最缺的就是这样有灵气的姑娘。她现在这个样子,能买几个钱啊?”夏金桂压低声音:“而且很多事情还在她身上呢。”
“嗯,既然你坚持也罢了。茗玉坊养瘦马是最有名的,没准那个丫头因祸得福,还享福去了。要是她忘恩负义了怎么办呢?”夏老奶奶想的更长远。她虽然没见过香菱,但是听儿女身边的人说过这个丫头,的确是有几分姿色。茗玉坊里边出了不少的瘦马,其中有不少做了达官显贵身边的宠妾。夏老奶奶是生意人,最讲究的是广结善缘。
“妈妈想多了,就薛蟠那个德行,你觉得香菱会对他恋恋不舍?咱们家去金陵的人可有消息来?”夏金桂盘算着要如何尽快从这段婚姻里脱身出来。
“老奶奶不好了,胡管事和祁掌柜的来了。他们有要紧的事情禀报!”外面天已经黑了,家里的管事和掌柜来了,肯定是要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