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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 21 章

作者:噼哩啪啦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傅砚修直到第二天出发去公司才看到这两条消息。


    彼时他正和文助理电话沟通工作,停顿间隙傅砚修状似不经意问:“姜昭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文助理一愣。


    傅砚修吩咐下来的事,当然不可能只把姜暮找到就算完。


    他还得调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整合归纳呈报给傅砚修。


    偏偏最近工作又忙,每天不是在和各部门对接就是在开会,一大早的刚起床又有问题要汇报。


    “您稍等,半小时后我……”


    “不用了。”傅砚修出声打断,后半句话不知是说给文助理还是他自己听,“不要为无关紧要的事浪费时间。”


    “十点左右我要接待苏总,没有重要的事不要让人进来打扰。”


    文助理:“好的。”


    即便联姻是心知肚明的事,大家都是商人,苏家想要上嫁当然也得展现十足的诚意。


    苏廉特地来这一趟,就是以观摩为由,向傅砚修展示自己手中的底牌。


    “清洁能源可是未来国家发展的重点,你们傅氏虽没有涉足这方面,但相关报道砚修你应该也听过不少吧。”


    傅砚修抿了口咖啡,“但前期开发不仅需要大量的研究人员,还得有大批量的资金投入。”


    苏廉脸上的笑容扩大,“既然你关注这方面,那前段时间R国研究所公布的氢能相关理论实践成果应该也听说了?”


    傅砚修确实知道。


    这件事当晚就在业内掀起狂风巨浪,因为是私人研究所,有不少企业都纷纷投去橄榄枝,只是全被拒绝了。


    所以……


    “您是他们的背后出资人?”


    苏廉:“说来也是巧,我和主导这个项目的研究员是大学同学,早年间他和我提起我就觉得前景不错。”


    “只是这么多年投入下来,一直到最近才有了产出。”


    对于苏氏的相关调查几天前文助理就整理好发到了傅砚修邮箱。


    因为接连几个决策性错误,导致苏廉手里的几个重点项目大亏特亏。


    他没有足够的资金再支撑无底洞般的理论研究,所以才急吼吼地抛出橄榄枝,想要拉傅氏入股。


    毕竟傅氏百年前就是望族,后来因为战争销声匿迹,几十年前又乘着时代风口崛起,房地产、计算机……每个红火的行业傅氏皆有涉足,盘根错节,资金丰厚。


    越是庞大的集团领导者越是要有前瞻性,这个项目傅砚修确实中意。


    只是谈判要有技巧,再中意也不可能一口就答应。


    傅砚修沉吟片刻,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办公室门先被人敲响。


    文助理进门时视线不动声色瞥过苏廉,“傅总,郑华总监对于下季度的研发方向有内容要提报。”


    傅砚修抬眼与苏廉对视,后者善解人意地摆手,“快去处理吧。”


    然而等出了办公室,文助理却把傅砚修带至一间无人的会议室。


    他神色凝重地反手锁上门。


    “傅总。”文助理从旁边的柜子里抽出文件夹和一叠照片,“关于姜昭先生的事,我查出了点新的东西。”


    ……


    傅砚修这一去就消失了半小时。


    再进来时,苏廉正站在落地窗前和苏玉川通话。


    苏廉扭头瞧见傅砚修的身影,语气拿捏得熟稔又自然,“玉川说他刚巧在附近,正好过来一起吃顿午饭?”


    “他总说想来参观下你的办公室……”


    言语之间,俨然是觉得傅砚修不会拒绝,已经替他做好了决定。


    傅砚修没接话,他半眯着眼打量苏廉,审视探究的目光从头扫到脚。半晌,才将从文助理那儿拿来的东西‘啪’一声丢在桌上,傅砚修面无表情,“不用了。”


    苏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他目光从桌上的东西扫过又克制移开,维持着笑意为双方找台阶,“也对,我听承瑾说了你最近忙。”


    傅砚修却并不接他递来的台阶,直截了当道:“苏伯父,我不希望有人干涉我的私生活。”


    都是在商场混的,各种场合会议早就磨练出了八百个心眼子,电话那头的苏玉川连声问怎么了,苏廉安抚了他两句,才不急不缓挂断电话。


    “双方联姻,不可能我拿出了诚意,你们这边却连身边人都处理不干净吧?”


    苏廉神色坦荡,完全没有事发后的慌张,“况且那就是个没钱没权也没势的穷小子,他能给你什么?只是空有皮相性格虚荣想从你身上套钱而已。”


    空气在这一瞬陷入了寂静。


    傅砚修低垂着眸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重复:“虚荣?”


    仔细想想,他一开始的想法确实也和苏廉一样,觉得姜昭虚伪、有心机,用尽手段勾引他又想玩欲擒故纵,最后是因为足够漂亮会来事才把人留在身边。


    可真正虚荣的人应该是什么样的?


    撒娇卖乖,以色侍人,想尽一切办法巩固地位,用尽一切手段从金主身上榨出更多的钱。反观姜昭,真的只领着合同范围内的50万,讨好奉承的举动并不多,那一次费尽心思给他做蛋糕,却压根没有什么多余的目的,就好像真的只是为了……庆祝。


    傅砚修嗤笑了声,“您又是以什么立场替我做下的决定?”


    质问的语气,然而让苏廉眉间褶皱加深的是话里藏着的隐喻,“你什么意思。”


    傅砚修将方助理打印下来的照片甩在苏廉面前。里头那个带走姜暮的高壮男人在苏廉身边做了多年的贴身保镖,姜昭的飞来横祸,绑架姜暮威胁他们的幕后推手——一目了然。


    “目前我们在谈的,不一直都是口头约定吗?”


    没有订婚宴,没有找记者向外发出通稿,甚至连一纸合约都没有,确实如傅砚修想表达的那样。


    所谓的联姻、苏家臆想的订婚……摇摇欲坠。


    “我最厌恶别人对我指手画脚,所以苏伯父,”傅砚修抬手取下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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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上的外套,出于礼貌叫得仍然是敬称,但脸色却绷得极其冷淡疏离,“你们可以另找别家了。”


    -


    姜明谦的老家在远离北河近百公里的小县城。


    因为太过偏僻,姜昭他们出了高铁站后又是打的又是坐大巴换乘。


    期间他一直在避免和姜明谦进行各种意义上的交流。


    从昨晚开始,天空就一直是灰蒙蒙的。


    阴雨连绵,细细密密地往下飘,压得人简直要喘不上气。


    姜昭抱着姜暮,只敢借着窗户上的倒影来打量姜明谦此刻的脸色。


    从他说要连夜离开起,姜明谦都表现得异常配合。


    他不问为什么,甚至还帮着摁住因为不安而反复扭动的姜暮。


    越是这样,姜昭心里的愧疚就越浓。


    他要怎么和姜明谦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拿了不该拿的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他们在北河生活了那么久,眼看着就要越过越好,连带着对未来也渐渐有了盼头,现在却因为他。


    ……一夜之间倒退回原点。


    姜昭死死咬着唇,在嘈杂脏臭的环境里挤出一个字,“爸。”


    声音很轻,轻易就被前排乘客的呼噜声盖过,但姜明谦还是在第一时间就回过了头,“怎么了。”


    声线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坦柔和,让姜昭一下子想起小学时候他被同学欺负却还强装着没事回到家。


    那时的姜明谦也是像今天这样,没问他为什么眼眶含泪满身狼藉,而是蹲下身小心细致地替他拍干净衣服上沾的灰,才摸摸头问他:“怎么了。”


    然后在听当年仅10岁的姜昭说完来龙去脉后,牵着他的手,一间一间找上同学家索要道歉。


    种种情绪在心底纠结成团,压得姜昭在几个呼吸间就红了眼眶。


    “我…我根本没有在城郊的电子厂上班。”


    一旦下定决心要坦白,压在心上的重量仿佛都少了一半。


    姜昭身侧的手紧张地握成拳,张了张嘴,后半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刺耳的刹车声和往前的惯性就吓得他没心情再去思考其他。


    “没撞到吧?”姜昭摸着姜暮的额头,又探身过去问姜明谦,“爸你身上没磕到吧?”


    得了二者没事的答复,姜昭才趴在窗边往外看。


    这会儿雨已经停了,但乡间土路被雨水浸得泥泞难走。


    从姜昭的角度,只能看到一辆修长漆黑的车横停在大巴前。


    车厢内此起彼伏地响着询问与咒骂。


    就在姜昭收回视线的前一秒,眼角余光忽地瞥见一道颀长的黑色身影。


    身材高壮的两个保镖紧跟在他身后,而男人仅往前走了两步,就精准抬眼锁定住姜昭。


    傅砚修额发被风吹得凌乱,眸子却在这阴沉的天气里被衬得更加深邃。


    他一眨不眨盯着姜昭,薄唇微启,无声却有力地吐出两个字:


    “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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