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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夜探

作者:青衣盼梦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楚禅隐哼笑一声,不再言语,赵佑宜扶着她这位“”脾气不太好”的病秧子夫君进医馆看病。


    刚刚进城时便注意到了,街上人烟稀少,开门的店铺没有几家,医馆更是冷清得很,堂中只有一学徒在打瞌睡,见有人来了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赵佑宜来医馆自然不是给这位扮病弱的夫君看病,探子来信说当初赵佑黎中毒后军医束手无策,连忙请了城中大夫看诊,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


    而这清风堂的大夫便是其中之一。


    装病的楚禅隐被请到大夫面前,大夫见他面色苍白,伸出手神色凝重地给他把脉:“公子有何处不适?”


    楚禅隐咳嗽一声,看上去更加弱不禁风:“恶心、呕吐还伴随着心悸和眩晕,大夫,你说我这是怎么了?”


    他说的正是食用雷公藤中毒后的症状。


    他每说一个词,大夫的脸色便怪异一分,直到抬起头看清他旁边人的脸。


    这是——赵将军!?


    那大夫见到他身旁的赵佑宜神色慌张,转身想要逃走,赵佑宜眼疾手快抽出佩剑架到大夫脖子身上,看来不用她使手段了,这大夫认识她。


    “这位刘大夫这么慌张作甚?”赵佑宜笑意盈盈地盯着他,手中剑又靠近他脖颈一分,“赶紧给我家相公看病啊。”


    在刘大夫耳中听来这声音犹如鬼魅,这女子和赵将军生得太像了,尤其是束发做男子打扮时,他差点以为是赵将军的鬼魂找上门来。


    “是,是,”刘大夫连忙回到楚禅隐身前,搭脉的手忍不住颤抖,赵佑宜没收回剑,反而挽了个剑花,“听说不久前刘大夫给朝中的大将军看过诊。”


    刘大夫冷汗直流,“这位女郎,小的只是一个大夫,能知道什么。”


    赵佑宜自然知道,只不过军中她插不进去手,赵家军终归是朝廷军,她只是一个闺阁女子,在神京处境尴尬。


    “那就讲你知道的。”赵佑宜微微一笑,因刘大夫医术高超,是唯一一个被请进赵佑黎房中诊治的,不然她也不会找上门。


    刘大夫咬了咬牙,“女郎大抵是将军的亲人,将军为国征战,百姓爱戴,这眼红的人自然不少,我当时被请进府中却只是见了将军一面便被将军身边之人赶出来了。”


    “竟无人给将军诊治?”楚禅隐闻言眉头紧蹙,目光担忧地望向赵佑宜。


    刘大夫点了点头,回忆起那日的场景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僵住了,“城中大夫大多都被请到将军暂住的府邸,但都被府中人以医术不过关给赶回去了,小的仰慕将军许久,说什么也要一试,但也只见到将军一面。”


    赵佑宜能猜到阿兄中毒定然是身边出了叛徒,还是亲近之人,不然不可能如此,只是她没想到此人竟然如此绝情,眼睁睁地看着他阿兄被毒药折磨,不给个痛快也不缓解痛苦,只是一味的请大夫又赶回去。


    “你可还记得赶你们出府的人长什么样?”赵佑宜握紧了手中剑,尾音颤抖,楚禅隐伸出手揽住她。


    刘大夫对那日记忆深刻,将那人样貌一一道来,楚禅隐借了纸笔,将人画了出来,“可是此人?”


    刘大夫连忙点了点头。


    赵佑宜目光落在那画像上,那张脸她再熟悉不过,那是阿兄一手提拔上来的部下,往年年节他都会来府上给阿兄送礼,视阿兄为亲生兄长那般。


    楚禅隐见她情绪不对,便打发刘大夫离开,给了一袋银钱当做赔偿,“刘大夫,谢谢你,我娘子一时情绪激动,请不要怪罪。”


    刘大夫接过银子连忙离去,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女郎,容我再说一句,将军之死没有那么简单,女郎莫要以卵击石,得不偿失。”


    说完他匆匆离开,赵佑宜想道谢与道歉之语都未说出口。


    “表妹可知这画上是何人?”楚禅隐目光落在她身上,有些担忧。


    两人一边走出医馆一边打量着周遭的环境,赵佑宜压低声音道:“回客栈再讨论此事。”


    楚禅隐敏锐地注意到周遭安静地过分,看来神京那边派来的人数量不少,他语气含笑:“看来有尾巴跟着你我。”


    赵佑宜并不感到意外,此番离京实在惹眼,不管是她的身份还是楚禅隐的身份都足以让人忌惮,更何况皇帝怎么会放过楚禅隐这个眼中钉。


    天色渐晚,路上人烟稀少,两人加快脚步,后面跟着的几个刺客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楚王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小心些。”其中一名刺客提醒道。


    由于上次刺杀人员伤亡惨重,此次来到都是些新兵蛋子,刺客头领不免有些担心便提醒几句,只是还没经过多少次刺杀任务的新人不以为然,虽没反驳但嘟囔了几句:“什么少年战神,不就是一个病秧子。”


    刺客头领瞪他一眼,就这一眼,前方两人消失不见,“快找,不能让这两人跑了!”


    一行人提高警惕追了上去,见巷子深处闪过青色衣角里面跟上,却见那巷子中一人红衣飒飒,一人青衣飘逸,手中皆持一把剑,在月光下泛着凌厉的冷光。


    “啧,表妹,这次分几个给我吧?”楚禅隐挽了个剑花,笑意盎然。


    赵佑宜勾唇一笑,“各凭本事吧!”


    楚禅隐率先飞身上前与刺客打斗起来,刀光剑影之间发丝飞舞,俊美的面容尽是一副自信的神情,三两下就把刺客打趴下。


    赵佑宜看着满地狼藉有些无语,不用这么记仇吧?不就是她上次没把刺客留几个给他嘛,这次居然就把全部刺客都杀了一个都不留给她。


    “表兄,原来你这么记仇?”赵佑宜忍不住说道,月光洒满小巷,她甚至能看清他眉眼上被飞溅的血渍。


    楚禅隐不明所以望向她:“表妹这是何意?”


    他挽了个剑花把带着血的剑藏到身后朝她走来,又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赵佑宜不明所以,走近他仰起脸看他:“是不是上次我当着你的面把刺客杀光了,你面子上过意不去?有点小气喔。”


    楚禅隐不知道她怎么得出这个结论,月光下他眉眼如画,肤色胜过漠北的雪,“我只是怕他们的血迹弄脏表妹的衣裙,没有别的意思。”


    赵佑宜闻言愣了一下,才明白他刚刚距她几步之遥却停下来的原因,心绪百转千回,最终只是道一句:“古有云言念君子,温其如玉,今我见楚王,才知其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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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么直白的夸赞,楚禅隐却谦虚地摇了摇头,“我远远称不上君子,只是表妹博览群书,我深感敬佩。”


    “表兄何必自谦?你比那些只会文绉绉地谏言却不做实事的正人君子好上千百倍。”赵佑宜想到神京中那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就忍不住倒胃口。


    楚禅隐微微一笑,伸出手揉了揉她的乌发:“表妹说得对,天色已晚,回客栈休整吧。”


    赵佑宜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尸体上,“那这?”


    “待会有人会来收拾的。”得到这个答案,赵佑宜便放心地跟着他离去。


    回到客栈,楚禅隐叫了一些易消化的餐食让小二送到屋里,赵佑宜在隔壁屋洗漱,他见时候差不多了就敲了敲她的房门。


    昏黄的灯光下她素面朝天,发尾微微湿,大抵是刚洗漱完,见到来人是楚禅隐有些意外:“琮表兄?”


    楚禅隐垂眸,不去看她,“我叫人上了些吃的,在我屋里,我给你拿过来?”


    赵佑宜哪敢让堂堂楚王殿下干这种下人干的活,但是也不想麻烦小晴她们,于是干脆道:“那便去表兄屋里用膳吧?表兄介意吗?”


    楚禅隐自然不介意。


    时候不早了,楚禅隐没让人做些大鱼大肉,只让人用老母鸡汤煮了两碗笋蕨馄饨?,加上滑嫩爽口的鸡蛋羹和清炒白菜,赵佑宜不挑食,两人坐在桌前用膳,相对无言。


    “没想到表兄会喜欢吃这么家常的菜。”见楚禅隐用完膳,赵佑宜有些意外他能平静地吃完这些称得上简陋的饭菜。


    “我不重口腹之欲,”楚禅隐付之一笑,“我常年待在军中,与将士们一瓜共食,所以不是很在意这些。”


    赵佑宜点了点头,继续细嚼慢咽地用膳。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楚禅隐又道:“不过王府中的厨子手艺不错,表妹到时有什么想吃的直接吩咐就好。”


    提起这件事,赵佑宜有些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她觉得住进楚王府不太合适,但是……算了,等到了弗州再说吧。


    见她发尾还有些潮湿,楚禅隐净手之后拿起干帕子帮她绞干头发。


    对于楚禅隐的突然靠近,赵佑宜难得感到些许不自在,“表兄,怎好劳烦您动手呢……”


    “别动,好好用膳。”楚禅隐仔仔细细地帮她把头发绞干,神情严肃,动作小心,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孤男寡女、新婚燕尔、两小无猜……赵佑宜连忙晃了晃脑袋把这些词晃走,开口道:“表兄之前问我认不认识画像上的人,是猜到什么了吗?”


    楚禅隐见她提起这个,轻轻嗯了一声,“见你表情不对。”


    “那人叫闵郭,是阿兄的副将,早年阿兄在战场上救下他,他便认了阿兄做大哥,逢年过节都会来将军府,我见过几次。”说起这人,赵佑宜神色暗淡,怪不得赵佑黎会那么轻易地被皇帝毒杀,没想到他最信任的副将都是皇帝的人。


    楚禅隐放下帕子,伸出手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才发觉她瘦得惊人,这几天风餐露宿,她也不怎么吃得下东西,“他是怎么的一个人?听你这样说,你和念陵兄大抵都很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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