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殃铭却还是有些犹豫不决,可他看向谢不虞的眼神又太过坚定,自知是没有回谈的余地了。
“你放心好了,等师傅和萧叔叔一起解决掉当年的旧事恩怨,就回玄天来找你。”谢不虞叹了口气,这小孩总在关键节点上不那么好哄,也不太好打发走,有点倔。
其实有些话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都很默契的藏在肚子里不吐出来,因为总怕这层窗户纸掀开以后是空无一物的地方,才叫人失落。
祝殃铭沉默了一下,心里纠结决斗了一番,才又开口答道:“明日吧,夜行在此地,多少还是有些危险的,我现在便去吩咐,同玄天那边几个心腹提前告知归程。”
谢不虞闻言倒是拦住了他:“不必,玄天那边,你也不知会不会有祝怀璧的人在其中鱼龙混杂,稳妥起见,最好就是悄无声息的回去;人呢,也别带太多,以防打草惊蛇了。”
祝殃铭觉着师傅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点了点头,应了句好,又道:“那我先去准备了。”
瞧见谢不虞颔首示意,他这才转身出了客房,回到自己的屋内去。
等祝殃铭离开后,谢不虞又坐回了椅子上,先前兴许是心思都扑在事情上,说的太多竟都未察觉口渴。
如今这才发现,便出声问萧瑾酌道:“入乡随俗,今日又......算了,干脆来三坛酒解解愁吧,沈晏萧万一回来了呢。”
见萧瑾酌是默许的意思,谢不虞转身下了楼,吩咐店内小二上三坛酒后,坐在下面等了一会。
他准备亲自将酒拿上去,毕竟让祝殃铭事先回去,也有支开他的意思,因为后面还有些事情他要单独同萧瑾酌来说。
不过多时,店小二便拎着三坛酒送到谢不虞面前,瞧他面容不似望丘人,还热情开口嘱咐了几句,应该是说望丘特产酒水、菜肴等之类的介绍。
这店小二贴心的倒是没用望丘语与他交谈,反倒是有些生涩的中原语同谢不虞解释,后面有些实在不会说的,甚至还连带着用上了肢体语言表达。
谢不虞有点哭笑不得,忙带着礼貌笑意用望丘语回了店小二,店小二闻言尴尬地挠挠头这才作罢。
等谢不虞提着三坛酒上了楼,给萧瑾酌递了一坛,忙不迭的分享起来:“这里的店小二还真是热情,拉着我介绍望丘的酒,就数他们家最好喝了。”
“怎么说?”萧瑾酌出声随口问了一下,顺手打开了酒坛子,一股清淡的香逐渐蔓延出来。
“他说这酒名唤‘南烛’,是望丘地界最有名的烈酒,说路过各地行商的人只要尝过便会念念不忘呢。”
谢不虞自顾自斟了一碗,没太在意地笑道:“‘南烛’这个名字也算和望丘这地方属实很配了。”
萧瑾酌饮了一口疑惑道:“他管这叫烈酒?”
“别太小瞧了,说不定可能是后劲大呢?”谢不虞耸了耸肩,但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笑眯眯道:“这酒呢,就算是我请萧公子的,现在没有旁人了,一会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可别瞒着我啊。”
语罢,谢不虞又感到暗自好笑,他现在真是觉得自己可能是和萧瑾酌待得多了,怎么讲话都有点染上这只老狐狸的模样了。
坏习惯,得改了。
萧瑾酌闻言挑了一下眉,随后更是顺着谢不虞的台阶下了:“好啊。”
“方才即便你不使个眼神给我,我也会将他先支开的,因为......纵使他是当年在战乱里被我无意所救的孩子,他也未必真清楚我的身份...我毕竟从未向他开口提过...我的真实身份。”
“可他不知道也好,也算省去一桩麻烦事,与其让他知道自己师傅说不定从前还做过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倒不如就永远像现在这样,也好过再多一个无辜的人牵扯进当年那些旧事里。”
“他终有一天要出师的,有自己的江湖要闯,我又何必将这些琐事将他连带着也束缚住呢?”
萧瑾酌沉默着在一边旁听,半晌开了口道:“也算是你良苦用心了,即便他后来有一天真的知道这些事情了,也定然不会怪罪你的。”
“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一句,关于虞北,可还记得先前我们身处镜花水月阵中,你在碰见‘嗔’憎鬼此阵中,那被烧了半截的纸,也并非是巧合。”
“除了祝怀璧应当还有其余眼线遍布了玄天,否则从一开始你在北檐堂,又怎么会有人要高价拿下我的人头?”萧瑾酌声音总是淡淡的。
不管是说起那么多人想要自己的性命,还是要别人的人头,对他来说就像司空见惯一般。
“这么不在乎自己的性命?这点倒是和我有的一拼。”谢不虞闻言仰头一饮,原本平缓温和入肚的酒也逐渐在胃里变的如烈焰焚火一般。
谢不虞抹了一把嘴,顿了顿,又接上萧瑾酌前半句他没回应的:“管他谁写的那些事情,谁要引我们来,我只有一个目的,解决掉那个人,这些事情于我也不过是...过眼云烟了。”
可过眼云烟恐怕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心结就在那里诞生,噩梦也在从中衍生,即便解决了最后的那个幕后之人,不过是换得了一点身处现下的慰藉,从前他想要回来的人,自然也不会因为解决了这件事就能平安无恙的回来。
过去的人,就留在过去的事情里吧。
“谁说不在乎了?我真不在乎,恐怕还等不到你来追杀我,在这之前我就已经被碎尸万段了。”萧瑾酌“嘁”了一声,瞥了谢不虞一眼:“你应该庆幸本王惜命......不然怎么能碰到像你这么......”
“我这么,我这么什么?”谢不虞闻言来了点兴致,也不知他是不是已经有点微醺了。
萧瑾酌丢下四个字“明知故问”,这更是把谢不虞逗乐了。
“不过你这小徒弟还真是不拖后腿,事事都有点了解,像刚来这里那会,竟连望丘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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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传闻都曾听过...”萧瑾酌说着说着似是思索起来什么,又道:“......不对。”
谢不虞莫名其妙道:“又什么不对?你是不是酒量不太行,把脑子给喝糊涂了?”
“你那日在无尽山后林偷听,没注意到一件事么?”
“我师傅说,望丘这些年间,四处寻找骨莲衣的下落以及想要千方百计拿回的玄天秘术,都是要拿去开启一个......东西的。”萧瑾酌沉了声,细细思索道。
“这东西,既可能存于玄天秘术里,又可能是在其他地方,总之它的最终作用是——能让望丘世代兴盛而永不衰落。”
谢不虞闻言答道:“不错,是有这么个事,但纵然望丘人这么多年贼心不死,派出各地眼线不遗余力也要在其余地方驻扎,它不也还没有实现它的家国大计么?”
“可眼下想来,玄天秘术和骨莲衣应当都在望丘人手里,师傅之前说还需要一味血引,依照她们擅长观星象用蛊寻等手段,竟还未找到此人么?”萧瑾酌总觉得这其中,并不仅只是让望丘世代兴盛而不衰败这么简单。
“你不妨想想,如果它仅仅只求自身长生不败,这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这里大漠黄沙,每年只是光靠各地的行商队伍发展交易换来的货币,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足以支撑它地界如此之大的国度。”
“它能有这么安安分分的心思,就靠这么每年行商的这点东西一直待在这里么?”萧瑾酌抛出这么个问题,细细想来倒确实在意料之外。
谢不虞歪了歪脑袋,拖长了声音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玄天如今萧晟还在,看起来也不像是和望丘撕破了脸皮的样子,望丘为何迟迟不动手?”
“望丘的心思很可能都...想收入其中,或者是在等一个契机。”
“那神女传闻之中又拥有鸳鸯钺这种东西,梦天...南烛...”萧瑾酌思索着这些关联性的同时话锋又一转,说个半截不懂的话来,有些东西还是要谨慎出口的,毕竟身处望丘,不亚于等同虎穴。
谢不虞吨了好几口南烛酒,手劲略有些没轻没重的将酒坛放在桌上,然后,嗝了一声。
嗝的萧瑾酌想笑。
他见谢不虞似乎有点儿醉意,便不再提这些正事,又忽然回忆起之前祝殃铭偷偷同他说过的事情来。
清淡的酒入口恍若烈焰焚喉,烧的尽是浮灰陈年,旧怨恩义;这才依稀可辨出一点潇洒趣事来。
“你那小徒弟也属实是与你太有缘分二字,他倒是个愿意为挚友或是重要之人两肋插刀的小朋友。”
“之前你不在的时候,他偷偷和我探讨过你,还顺带提到了你说无尽山后山除了那些桃花林,过了花期便未免有些太过空旷冷清了,说你想在无尽山养什么...毛茸茸的小动物?”
萧瑾酌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提议,干脆开口问道:“那你想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