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一切当真是天意,林望月却更觉得这是自己逃不开的命数,要怪就怪她把这回忆里衍生出的感情作了真。
这般身份的对立,明眼人都知道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她自然心里也明了。
只是这最终走到了她面前的这场抉择,却是她不得不面对的,可林望月并不纠结,她既然知道了沈晏萧还活着,又是当年的替她挡去刀剑血海的人,结局于她而言并不难抉择。
她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以让这抉择变的不那么进退两难。
林望月站在原地,吹一声口哨便唤来了信鸽,将事先准备好的字条从袖中掏出,又仔细看了一遍纸上字句,确认无误之后才卷起放至信鸽脚上的木质信卷,但她没有着急放走这鸽子。
这只鸽子是她养了很多年的,这次再让它传信去主人那里,她竟意外的有些不舍,只轻抚了几下信鸽的背脊,叹了口气。
那信鸽似乎也与主人有所感应,乖乖的站在林望月手臂上,没有一点反抗,等到林望月臂弯稍微用了点力忽地抬起,这信鸽才扑腾了两下翅膀,飞向了需要将这字条送往何处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后,林望月这才收了鞭子至腰侧,足尖点地飞了身,一跃便眨眼间不见了黄衣少女的踪影。
两日后————
祝殃铭正边笑边拉着谢不虞向其介绍望丘百川流以及美食,言语滔滔不绝,整的他仿佛才像是望丘的本地人一般了如指掌。
“师傅师傅,你怎么不好奇这大漠里还会有这么一条蜿蜒流淌的河流?”
“我同你说,之前与我一同来的长随,第一次瞧见可是惊的他嘴巴都喔成圆形了呢!”祝殃铭天生还是个表演派的,他不光嘴上说,连着神态动作都得学出来几分。
“望丘最出名的就是这条百川流了,大漠里总是最稀缺水源,这百川流也是应季而生,若是换个别的时候来,可就不一定能见到了。”
谢不虞一边听一边嗯了几声,偶尔还和身旁的萧瑾酌低声嘀咕两句,不过他不是那种喜欢打击小孩这么有兴趣表达力的人,但沈晏萧可就不一样了。
“祝少爷,大漠里能有河流也不算特别奇怪的吧?说不定是有暗河,亦或者是冰川融雪,望丘距离虞北我记得可不算特别远。”
“至于你那第一次随你来的长随嘛,估计是想应和祝少爷说的话,哎......你沈叔叔可都是经历过人情世故的,如今传授,你若能听进心里,倒也不算太晚。”
沈晏萧此言还颇有洋洋得意的意思,一开始还在一本正经的阐述事实,这越往后反倒越不正经,除了平日里和祝殃铭的常规操作斗嘴,还似乎已经沉浸在自己的经验谈中无法自拔了。
祝殃铭“呸”了一声,道:“沈叔叔你可别太那个什么了啊,你要知道要是没有我,这队伍里又只有你一个人不会望丘语,你这后面的日程可就......”祝殃铭讲话讲到这句,声音反倒戛然而止,他话锋一转。
“再说了,千嶂里这等酒楼,可是只有望丘的富贵人家才能吃得上一顿,沈叔叔可是跟着我大开眼界了不是?”
沈晏萧懒得和这小孩争了,但说起千嶂里,他的心里,也恍如被千斤巨石所压。
尽管先前已经同谢不虞萧瑾酌所诉说今夜应当会发生之事,二人也早有准备,至于祝殃铭,只简单告诉了他几句,却没说的详细,还是谢不虞告诫他,一会不论发生何事,来了何人,都不要盲目冲动。
祝殃铭连连点头应了下来,向谢不虞做了保证,这才令谢不虞放了点心。
望丘的酒楼也与中原地带大不相同,倒是更同客栈有相似的风格,浓墨重彩的壁画,奇异各样的图腾,都说烈酒配英雄,这当地特产的烈酒自然也配,望丘人大多性情奔放热烈,所以餐上的酒每每是必不可少的。
这顿饭是祝殃铭请客的,他这人义气自然够,他在望丘虽不是东道主,却也算半个行商道上敬仰的,拿出腰包这点钱来请师傅和萧叔叔、沈叔叔品鉴一下当地美食还是绰绰有余的。
祝殃铭点的都算是往贵了点,挑着座位也往着二楼的雅间去,好吃的自然排第一位,至少诚意得给足。
但祝殃铭看大家都吃的心不在焉,他还以为是自己点的都出了点偏差,问道:“...咳,那个,你们是吃不惯吗?”
萧瑾酌摇了摇头,道:“不是。”
谢不虞见此笑眯眯也跟着回道:“没有,你点的都挺好吃的,可能是你沈叔叔吃不惯?”
祝殃铭闻言还想再点几个菜,不过被谢不虞拦了下来,出乎意料的,这次沈晏萧也没出声怼人。
可能这顿饭,大家不约而同吃的都很心不在焉。
谢不虞夹了好几筷子吃的才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一件事,又放下筷子,在怀里窸窸窣窣找了一番,翻出来一个青绿色的香囊,放在桌上推至萧瑾酌面前,笑意吟吟道:“对了,这个赏你。”
萧瑾酌垂眸瞧了瞧,有点似笑非笑的意思:“你从哪弄来的?”
“这你就别管了,你武功高强,又碍着身份,送剑同你兴许太过招摇,我瞧这香囊倒是更适配你这文人气质,当然了,你要是当这是我诚意的赔礼也可以。”谢不虞一挑眉,语气着重在“文人气质”四个字上,想来是一语双关。
萧瑾酌听出其中意思,也不拆穿,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而后气氛一下子沉默了起来。
沈晏萧从始至终其实都没夹个两三筷子,吃的东西于他而言仿佛也味如嚼蜡一般,这次格外沉默的他,只有那双眼睛时不时看向门口,像是在等人。
大概过了有好一会儿,楼下才闯入一道鹅黄色的身影,看起来匆匆忙忙的,好像来找人。
沈晏萧见此什么话也没说,就忽然起身转身下了楼,祝殃铭刚想询问他去哪,又被谢不虞止住了嘴。
“是她来了。”萧瑾酌轻声道,手上夹菜动作不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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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了?”祝殃铭听的是一头雾水。
但不等他继续追问萧叔叔,来人已经见到了身影,那一抹亮丽的鹅黄衣袂,祝殃铭这才明了来人是谁。
可他又惊又疑,忙转头看向谢不虞,但他看谢不虞面色如常,这才猜测可能不知道来人的只有自己,想来师傅不告诉他,可能还是怕将他卷入这些纠纷之中。
怪不得先前谢不虞告诫自己,不论发生何事来了何人都不要盲目冲动,倒是也不排除怕自己瞧见林望月的时候,脑门一热就能拔剑出鞘了。
“哎......还是师傅了解自己这个性子啊。”祝殃铭心里默默道。
等到林望月行至桌旁,沈晏萧跟在她身后,二人靠着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谢不虞这才开口。
“我们邀请林姑娘来此,就是简单想问一些事情,没有别的恶意,还请林姑娘放心。”
林望月看起来面无表情,闻言也不答话,只沉默的坐在那里。
谢不虞见她不答,只笑了笑,又继续问:“我知道你是替人做事,但就连骨莲衣这种重要东西,你主人也愿意派你去取,想来地位举足轻重,可是又如何精确得知骨莲衣在祝家祠堂的?”
林望月还是不答。
祝殃铭在一旁看着有点干着急的意思,叫林望月过来这是干什么?若是真心要答话怎么眼下又不出声?这是闹的哪一出戏?
但谢不虞依旧不急,他换了个问法:“玄天当初留下的那把匕首,与你们有干系吧?”
这次林望月冷哼了一声,答道:“不知道。”
谢不虞闻言抬眸看了一眼沈晏萧,忽然想到了一个切入点。
“那你同沈晏萧总该有什么关联吧?否则怎么他要次次放走你,依我所见,你的武功似乎不及他?”谢不虞忽然打岔出这么一句话横在其中,这下不止是林望月,就连祝殃铭都吃了一惊。
“......与你何干?”林望月原先垂着的眸子闻言这才抬眸看向谢不虞。
“若是想用他的名义来让我撬开这张嘴,谢不虞,其实你想的挺别致的。”林望月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不过可惜,即便我知道,恐怕也不太能告知你们吧?”
“明明知道我为我家主人做事......”可林望月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谢不虞打断了,他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为你家主人做事,可是真心?”
林望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你一介小姑娘要那邪物做甚?想来是不知个中缘由,这点是听从你主人不错。”
“......可我猜测,你也留了后手,不想被你主人事事都掌控,否则今夜,你怎么敢孤身一人前来,兴许便是在赌,赌你要的那个结果。”
谢不虞感慨道:“不如再考虑考虑?”
林望月摇了摇头,她当然不会再去考虑,该做的事情她都已经做完了,只是眼下契机未到,这些秘密也绝不会用这样愚笨的方式去告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