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沅的举动令赵筠心抗拒不已,她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身子,不让温宁沅接触她。
温宁沅看出赵筠心的抗拒,神情严肃许多,眉毛拧成一个川字。
“赵娘子,我学过医,请让我为你把脉救治你。”温宁沅态度谦和有礼。
赵筠心一脸不情不愿,小声嘀咕道:“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我跟你一向不和,又多次给你使绊子,你要是借此机会随意把我治死了,我有冤都无处说嘴去。”
温宁沅耳朵灵敏,听到了赵筠心小声嘀咕的话,耐心为她解释:“医者仁心,断不会因为跟患者是各种关系而胡乱医治,那会失了当初学习医术的初心,不配再行医救人了。”
纵使温宁沅解释得再清清楚楚,赵筠心对她有偏见,她说的话一个字不信,一句话不听。
赵筠心感受到胸口又一阵疼痛,捂住胸口,连呼吸一声都极为困难,但她还是不愿意面对温宁沅,不想接受来自温宁沅的善意。
容述并不知道赵筠心得的什么病,但是看她那个样子,不像是在装病,他可不希望赵筠心死在这里,脏了他的地盘。
他轻咳一声,板着脸道:“赵筠心,快把手给她。”
赵筠心本不想给,奈何心口实在太痛,疼得她叫都没有力气叫了,浑身上下松软无力,闭上了眼睛。
温宁沅找准机会,墩身下去屏气凝神为赵筠心把脉,了解到她是何等病症时,说了一个药方让碧螺记下并去抓药。
她按摩赵筠心受伤的穴位,一边按一边解释道:“赵娘子,你的心口疼是后天的疾病,可以得到有效缓解,只要你按照我的方子,一日两服,长此以往下去,你的病症定能得到缓解。”
她轻轻按着,赵筠心捂住胸口的手逐渐松开。
赵筠心尝试着睁开眼,静静感受自己身体的疼痛,发现真的有所缓解。
“此话当真?”赵筠心半信半疑。
她眼底泪水涌现,比方才因疼痛而流的泪水更多。
温宁沅微微一笑,“我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欺骗你。”
“为何你按住这个地方,我的心口就不怎么疼了?”赵筠心不解,眉心紧皱。
温宁沅耐心回答,“人的身体有许多穴位,每个穴位都对应身上某个地方,我按的穴位能够有效减轻你心口上的疼痛。若下次再突然犯病,你不必只捂住心口,可以尝试着按摩这个地方。”
“原来是这样,”赵筠心紧紧盯着温宁沅的动作,默默在脑海当中记下。
她定要将此方法熟记于心,待到下次病发,还能为自己缓解疼痛,不必求助于人。
更何况,如今帮她的,竟是温宁沅!
“我知道了,温娘子,你可以走了。”赵筠心神情冷淡转过身去。
温宁沅只当她身上疼难过,没有和她计较。
她站直身子,余光与容述的视线交错,离开了这间屋子。
温宁沅走后,容述冷声道:“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你就要做好在这屋子待一生的准备。”
说罢,容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容述走后,赵筠心默默学着温宁沅方才的样子,给自己按摩穴位。
身上的疼痛逐渐缓解,赵筠心脸上重新浮现笑容。
“我姑母是皇太后,我是太后大娘娘的侄女,有太后在,我不可能在此待一生。”赵筠心自信满满。
话音刚落,她的女使绮罗被守门的侍卫赶了进来。
绮罗一见到赵筠心,连忙给她下跪,含泪说道:“娘子,婢子有错……”
“你有什么错?”赵筠心烦心不已。
“娘子犯病,婢子未能陪伴在旁,就是大错。”绮罗自责道。
赵筠心在屋内痛苦喊叫之时,绮罗焦急不已,病急乱投医,还跟温宁沅说了声。
赵筠心挥挥手示意绮罗站起身,“绮罗,你起来吧,别动不动就下跪,显得我这个做主子的很苛刻一样。我何时无缘无故打你骂你痛责你了?要是我给你打得遍体鳞伤,依大靖律法,我也别想活了。”
“是。”绮罗喜极而泣。
赵筠心不知怎的,脑海中总回想着温宁沅救治自己的场景。
“若是和她一同进了后宫,以她宽容和善的性格,或许我们能够成为好友。”赵筠心感叹道。
绮罗一听,肃容道:“娘子,不可。”
赵筠心一脸疑惑,“你什么意思?”
绮罗认真分析,“知人知面不知心,娘子与温娘子只在官家面前接触过。面对官家,温娘子自是千方百计对娘子好,展示她大度宽容的一面,谁知私底下见着娘子,温娘子会如何做?”
“你说的颇有些道理。”赵筠心边听边点头,“什么医者仁心,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
“是啊娘子。”绮罗提醒赵筠心,“您千万不要忘了自己的目的,不要对任何阻挡到您的人仁慈。”
赵筠心眼神逐渐变得凶狠许多,一改先前的甜美骄纵。
“是了,我绝不会忘。”赵筠心语气果断。
——
——
温宁沅与容述结伴走在石子小径上,她一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到赵筠心痛苦不堪的模样。
她抬头,刚好与容述四目相对。
“官人。”她轻轻喊着容述,想起先前容述让她改的称呼,又重新叫了一遍:“仲传,赵娘子的病需要好生养着,还是将她移到宽敞明亮的宅子居住吧。”
容述可不想看到赵筠心,否则赵太后伪善的嘴脸就会浮现在他眼前,他心底一万个不情不愿。
他找了个借口应付温宁沅,“赵筠心才犯了病,现在让她搬走,只怕病会更加严重。”
温宁沅转念一想,深觉有理。
“那就让她接着住在那里吧。”温宁沅妥协。
容述只觉得稀奇,含笑问:“先前你不是不愿和她接触吗?怎么,看到她生病的模样,你就对她心生怜惜了?”
温宁沅不置可否,内心有着说不上来的感觉。
容述打算逗逗温宁沅,“若她把你的官人抢了去,你还会怜惜她吗?”
“不会,当然不会。”温宁沅斩钉截铁回答,“我会怨她憎恶她,但我最该恨的人,应该是你。”
“我?”容述内心发笑,一根手指指着自己,不解问:“为何恨我,分明是她抢走了我呀?”
温宁沅面容平静,目不斜视往前走,道:“若你心如磐石,坚定不移,她又怎能将你抢走了?”
“男人若想变心,有的是借口和理由。只不过有些男人道貌岸然,不愿意承认过错,就把责任都推脱到女人的身上。”温宁沅看得很透,“仲传,你不会是那种人,对吧?”
容述停下脚步,认真思索温宁沅的话语。
温宁沅感觉身边空无一人,回头一看,容述竟留在了原地。
她折返道到容述身边,对他说:“你我夫妻多年,我熟知你的本性,就算我失去了大部分记忆,我的脑中却还记着你我当初发生的一切,总是会不由自主亲近你。”
“善柔。”容述不再挑逗温宁沅,“若你的心里一直有我,我便绝不负你。”
温宁沅微微一笑,“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我的心里怎么可能会没有你?你是我的丈夫,是我亲自选择的亲人,我这一世只会爱你一人。”
“但愿如此。”容述喃喃。
温宁沅心生怪异,为何近来容述总说类似的话语。
她藏不住眼底的疑惑,只问:“仲传,你在担心什么?”
“没什么。”容述含糊应对,“天凉了,我又是第一回在东京过冬,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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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适应,所以格外敏感。”
温宁沅没有过多怀疑,主动握上容述冰凉的手,和声说:“我会陪你过一个温暖的冬日,热闹的新年。”
容述应了声好。
——
——
深夜,赵筠心穿上一身夜行衣,借助夜色的昏暗,遮挡住自己身影。
绮罗跟侍卫们软磨硬泡,说赵筠心有东西要买,侍卫们不答允,只说别院东西一应俱全,不会少了赵筠心吃穿。绮罗仍不放弃,好说歹说,侍卫们依旧不肯个,最终她搬出了赵太后来,借着赵太后的面子,她才有了出门的权利。
她为了感激侍卫们,同侍卫们喝酒饮乐。不出片刻,侍卫们齐齐倒地。
绮罗面带欣喜,她随身携带的迷药真是管用,就连皇帝身边的侍卫也能迷晕。
赵筠心可没空在这等琐事上费功夫,抄小路快步离开了别院,去往一处深林。
那人同样身着一身黑色夜行衣,听到赵筠心唤他一声“阿迟”,他才缓缓摘下连帽,回头瞧一瞧眼前之人的面容。
风吹动树叶,柔和的月色下,女娘容颜姣好,笑颜如花看着他。
他张开双臂抱住赵筠心,满眼爱意,用手抚摸她略微发凉的脸颊。
“容述他竟如此对待你?”他手上的青筋凸起,眼神带了几分怒火。
赵筠心连忙摇头,“阿迟你误会了,我今日病发,所以脸上格外凉。”
“阿迟,你好不容易偷偷来汴梁,我们别谈论关于容述的事情好不好?”在他面前,赵筠心总是这样娇俏软糯。
他是先帝第三子,成王容迟,同时也是她挚爱一生的男人。
容迟与容述年纪相仿,向来不服容述继位,愤愤不平道:“他一出生就独得爹爹宠爱,换来了我百日周岁的无人问津。明明我骑射武艺样样精通,爹爹却浑然不见,只知道夸赞容述天赋异禀,像极了他。”
“阿迟,你在我眼中就是最好的人。”赵筠心连忙表明自己的心意。
容迟将心底话说出:“光你这么认为有何用?”
要不是赵筠心对他还有几分作用,他早就弃之敝履了。
赵筠心并不气馁,“阿迟,别放弃,终有一日,你会成为坐拥江山的帝王。”
容迟面带愧疚,“可惜我已娶妻,你若跟了我,只能为人妾室。”
“当你的妾室,胜过当其他人的妻子。”赵筠心并不在乎,“只要你全心全意待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筠心。”他轻轻呼唤她的名字,指尖拂过她的发梢,说:“你不怪我非要你接近容述吗?”
“我从未怪过你,我是心甘情愿的。”赵筠心说道。
她做了两手准备,若成王谋逆失败,她就厚着脸皮待在容述身边,反正容述毫不知情。如果成王登基,那她也是皇妃,日后将皇后毒杀,她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两个法子的结局,都是一样的,她会实现心中所想。
“那便好。”容迟颔首,“今日我来汴梁,听暗卫说容述近来痴迷一女娘,所以对你如此冷淡,你可想好该如何应对她了?”
想到温宁沅一心救治发病的自己,赵筠心于心不忍,垂头道:“她不足为虑。”
“不。”容迟反驳,“她就是你的心腹大患。”
赵筠心瞳孔微微张大,深吸一口气看向容迟,问:“阿迟,你的意思是?”
“毒杀她,你就会成为容述的人。”容迟吩咐道。
赵筠心内心犹豫不决,怕容迟怀疑自己,应了声好。
自赵筠心出门后,就有一名侍卫在暗中跟随,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原封不动告诉了容述。
容述背靠软椅坐在灯下,拿着兵书仔细翻看。
“净说些我知道的。”容述神色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