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江青引与陆长逾的归宗计划因为无瞻剑的突然出现而改变。
江青引之前那次感应到无瞻剑大约在西方之后再想与之感应皆未成功,后又因盛光门之事耽误许久。
本打算后头再找无瞻剑的下落,却没想到能在今日得到它的下落。
无瞻剑乃是与江青引神魂相连的命剑,二者命脉一体,修为同源,主亡剑随。
但江青引意外身故后又再次重获生机,这让理应自毁的无瞻剑脱离原本的命运轨道,主人神魂未销,命剑便意外保下修为,所以即使如今的江青引失去前世修为,但无瞻剑却没有。
那这也就说明只要找回无瞻剑,并与之神魂相认就能拿回江青引前世的修为,重回修真界之巅。
这样一来江青引便不必担忧半年后的朝鸣试炼,能继续留在衍云宗。
此事迫在眉睫,所以与曲亦安和云娘匆匆一别后江青引与陆长逾便先行离开夜坊了。
原本曲亦安也想跟着过去,但因为手头上还有一些要事需与云娘商议,所以只能作罢。
杨家倒台,不彧夜坊现下全盘归于华安名下,因为云娘提前跟人打了招呼,所以江青引与陆长逾比起进夜坊之时简直是畅通无阻地离开了。
在前往阙非殿的路上二人默契地没有说太多话,江青引也有些头疼。
原本想着此行断不能与阙非殿扯上关系,没想到最后还是得巴巴地赶过去。
但若是碰上那人……
见江青引一直愁眉不展,陆长逾轻轻凑近捏了捏她的手指:“师父不用担心,一切有我,打起来我们可输不了。”
看着陆长逾眼中的笑意,江青引的愁绪也减轻不少:“我无妨,倒是你,切记到了阙非殿勿要冲动行事,能不动手绝不动手,千易水的脾气可不好惹。”
千易水,阙非殿之主,修为高深乃修真界魔教实力之最,但脾气喜怒无常,最是记仇好战,一旦惹恼了她却又打不赢她,下场一般都不会怎么好。
更何况整个修真界皆知江青引与千易水不睦,十年前千易水更是常年亲自追杀江青引,几乎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对于会不会打起来陆长逾却是不太在意,左手拂过路旁新生的春枝,沾染几点露意,但他看着江青引的眼神却专注:“行,徒儿都听师父的。”
“但若是真到了最后关头打起来,千易水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我总不会让你没有后路的。”
——————
不彧夜坊距离阙非殿算不得太远,行路也不过一日脚程,但害怕传送符的灵力波动会暴露行迹,所以二人还是选择步行前往。
因为此行之事太过重要又危险,所以陆长逾让跟来的衍云宗弟子们先行回去,自己则单独与江青引前往阙非殿。
二人一路上都并未多话,一路直达阙非殿峡谷外后悄悄躲在黄沙崖壁上看看下面的情况。
阙非殿所处之地亦是风沙肆虐,但它不像不彧夜坊只有暗夜,它所处之地是有日月轮替的。
而它与不彧夜坊最大的不同还是建设方式。
阙非殿并未同不彧夜坊一般建围城于沙土之上,它是由殿主千易水亲手在黄土之间一鞭子劈开了一个地下峡谷,再施以灵力稳固黄土,让整个阙非殿都能建于地下峡谷之中。
如此在风沙之地便是最为隐蔽安全的住所。
现下看着底下的宫殿和一队队巡逻的阙非殿弟子,江青引却是有几分犯难。
在来的路上她也曾试过和无瞻剑共鸣,却均以失败告终,如今已到了阙非殿,但仍不知无瞻剑到底具体身处何处。
“这些年为防魔教生变,我曾暗中派人查探过多个魔教的门派大殿布局。”
“阙非殿在北殿深处有一密室,且门口有强大的禁制阻挡,所以我也并不知里面有什么。”陆长逾道。
江青引略一沉吟:“……如此说来,那里面藏着无瞻剑的可能性很大。”
“阙非殿守卫森严,我虽带你潜入不成问题,但到了那密室门前想要进去必破禁制,届时定会惊动所有人,若无人拦着怕是还没来得及共鸣就被围起来了。”陆长逾低声道。
他转头看向江青引,精致的桃花眸里带着几分游刃有余。
“倒不如我们兵分两路,我先去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师父你直接去那密室,即便破解禁制后被察觉还有我帮你拦着,拖延到你成功为止。”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江青引答得干脆,“依照千易水的性子,一旦发现被戏耍后定会愤怒至极,恐怕出手不会有顾忌。”
她与千易水说不上知根知底,但曾经交手几次也算是对其略知一二,她要是不管不顾起来可真是会下死手的。
“师父果然还当我是小孩子。”陆长逾不满地嘟囔了一句,“还是师父心里真的觉得我打不过千易水吧?”
江青引:“当然不是,但此事确实太过冒险……”
“师父。”陆长逾忽然定定地看着她,认真地叫了她一声:“世上做事永远不会有万全之策,所有的事一旦决定去做就必须有风险要承担。”
“但决定愿不愿意去承担这个风险的不是生死,是我们所追求的东西值不值得。”
说到这里,陆长逾停顿了一下,但接着说出的话语却是依旧坚定无比。
“只要是与师父有关的,那便值得,也情愿。”
江青引的眼睫颤动一下,看着陆长逾的眼眸忽然就晃了神。那里面,倒映着她的模样。
风沙过境苍茫,而发后红带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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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江青引还是同意了陆长逾的计划。
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而且她也决定相信陆长逾一次。
因为其实陆长逾说的没错,在大多数时候江青引还是下意识把他当成十年前的那个初出茅庐的意气少年。
可在她不在的这十年里,却是陆长逾一人重建衍云宗,在短短几年内让衍云宗登上仙门之首的位子。
这根本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事,但他陆长逾却做到了,而且做得漂亮。
江青引觉得也是时候不再把他当成从前的小徒弟了。
于是后面的事便顺理成章了,陆长逾凭着修为轻松带着江青引潜进阙非殿后直冲北殿而去。
在此之前陆长逾还不忘悄悄在整个阙非殿外设了一层强大的隔绝结界。
届时若是江青引与无瞻剑共鸣成功,其所爆发出的灵威若不阻止怕是会波及千里。
但江青引此时还需守好身份,所以提前做好必要的防护措施有备无患。
一路上不知是不是因为密室深处那强大禁制的原因,北殿的守卫也异常薄弱,人只要一踏进来就能迎面感受到一股庞大的灵威逼迫,直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江青引事先吃了颗陆长逾给的灵丹,所以进来后也并未有太多不适感。而身旁的人自是不必多说,修为摆在那里本就不会受什么影响。
等两人快要到密室之时,陆长逾停下了脚步,“师父,这道湮破符你拿着,里面的灵力足以把那道禁制破开了。”说着,他将一道黑符金纹的符咒轻轻放入江青引手中。
黑底金纹,符咒中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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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尖的法符,一个元婴境界的符修都要花上数十年方有可能练成一张,这放在任何一个仙门都是极为宝贵的存在。
江青引看着手中的湮破符,微微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收下了,“……好。我会尽快和无瞻共鸣,你多加小心。”
但眼前的青年却似乎不甚在意道:“师父不必为我勉强自己,以你现在的模样无瞻怕是不会轻易与你共鸣,我倒是撑得住,你慢慢来就好。
“所以师父也要多加小心,不要伤了自己叫徒儿担心哇。”
“嗯,我知道。”江青引心中明了他说的没错。
以无瞻剑的性子一时半会儿定不会同意与自己尝试共鸣,但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得不采取强硬一点的措施了。
“好了,师父你再往前几步便是密室,那徒儿就先行告辞了!”青年的眼里盛着笑意转身,左手和江青引挥了挥手,右手将携光挽了个剑花背在身后。
剑身就在背过去后的下一刻消失不见,只残留一丝金芒的光影。
江青引看着陆长逾的背影消失后也转身朝着北殿深处而去。
其实整个阙非殿的黑色建设风格都略显沉重阴暗,但至少尚有一丝谷外阳光照入,而北殿却是完完全全处于阴暗埋藏之地,这使它在阴暗之中更多了一份寒凉瘆人。
少女看向深沉的前方,没有一丝犹豫踏步而去。
越往深处去便越是能感到入骨的寒气,但好在有灵丹护体,江青引并未感到太多不适。
等走到那扇巨大的密室门前之时,江青引已经能清晰感受到从铁门缝隙中涌溢而出的寒气。
这道高大的铁门看似平平无奇,但只要触碰一点上面的禁制便会立刻显现,禁制一术只要被激发就必会惊动设下禁制之人。
但湮破符除外。
作为最顶尖的符咒,湮破符可在一瞬间破除几乎所有的禁制且隔绝禁制与主人的羁绊,是进入密室神不知鬼不觉的最好方法。
江青引眼神扫过铁门上下后退几步,右手食指夹符,左手指尖凝聚一点灵力注入湮破符。
符咒被灵力激发后立即散发出耀眼的金芒,阵阵热意在瞬间就融化了四周空中的寒气。
少女神态自若,眼中金芒映现,下一刻符咒被果断挥出径直打在铁门正中间!
在湮破符与铁门相接触的那一刻,铁门的表面在瞬间出现一个巨大繁杂的紫色古纹禁制,灵威涌动翻腾间寒气大盛!
江青引早已做好准备提前后撤几步,气流吹动她的水蓝衣摆和发后红带,如同流水浮云裹挟孤缨,飘逸洋洒。
下一刻湮破符忽然爆发出一道巨大的金光将整个铁门团团包裹,也将那灵威气流生生截断。
几息过后,紫色的禁制法纹寸寸碎裂,灵威止息,湮破符的金光也渐渐熄灭,随后符咒化为一缕飞灰落在了铁门之下。
江青引眼神定定地看向自动缓慢打开的铁门。
密室里的空间很大,四周是一片无尽的黑暗,空气中尽是寒流涌动。
但一眼望去最为瞩目的还是密室正中间的地方。
那里被重重寒冰包围,最中间有一把通体殷红,却半截都被封在寒冰里的长剑。
密室的上方不知为何有一小片缺口,明亮的天光从缺口照入,一束夺目的光线便刺破黑暗,直直照在寒冰里的那抹殷红之上,成为这里唯一的艳色。
长剑锃亮耀眼,周围空气里散落的灵息都不自觉向它靠拢而去,聚集,环绕。
那是灵息自愿臣服于强大灵器的体现。
这是江青引的命剑,无瞻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