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柳清和教的炼器的知识沐与淼也学得很是认真,一点儿走神都不敢有,毕竟有了昨天的前科,她总觉得柳清和时不时就盯她一眼。
课上到一半的时候他还把她叫起来回答问题来着,问她最常见的金属性炼材有哪些,又问她活金可以用什么方法驯化淬炼。
前面那个问题比较简单,她看的那本书的前几页就是。后一个倒是比较难,属于是犄角旮旯的那种知识点。不过正好她昨天最后就看到了那个地方,所以印象比较深,努力想想也就想起来了,答得不算流畅但也说不上差。
沐与淼合理怀疑柳清和是故意的,为了抽查她昨天的背书成果。
啧,心机啊。
下课后沐与淼带着陆烟他们去了绪叶峰的膳堂吃午饭,吃完又去她的桃竹苑里玩了一会儿,把上次从沈南乔那里借的酒拿出来喝了几杯。
送他们离开时陆烟问她宗主御剑术学得怎么样了,需不需要帮忙。沐与淼想想点了点头,说学得还行,然后跟陆烟约定了明日教自己如何上剑。
下午同样的时间她抱着书去了藏书楼,只是直到要回去用晚膳时都不见柳清和过来。
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不过也好,她一个人呆着清静,背书效率也高。
往后的几天,沐与淼一日去赤练峰上学扎马步、绕山跑圈儿、跟其他弟子“互殴”,一日到屏苍峰被刘淮逼着画了一沓符箓,这刘淮非说她画的符不对,画的符丑,画不好还不让她吃饭,逼得她差点跟刘淮打起来!
再有一日便是在空梧峰听演奏会。段清且段峰主让他们挑一样自己喜欢的乐器,沐与淼看来看去选了个笛子,然后他们三个也跟着她选了一样的。
但是四个人里有四个人都不会吹笛子,他们倒是无所谓,反正看其他弟子好像也没几个会用自己选的乐器的,索性就听段峰主的话,管它好不好听,简单看了看给他们的谱子,了解点指法,嘴一张就是吹。
难听得要死。
除了本来就是空梧峰弟子的其他人,弹奏自己的乐器时都难听得要死。
沐与淼觉得这就是一场对所有人耳朵的巨大的霸凌。
也是在这一日的晚上,沐与淼彻底放弃了挣扎。
要看完这本《五行炼材图谱》,五日根本不够,她还剩三分之一的内容没看,就算是通宵达旦地看她也来不及。
于是她拍拍干涩的眼睛,做了一套完整的眼保健操后就合上了书,然后熄灯上了床。
反正也看不完,不如先睡个好觉。
第六日早上去的是灵泽峰,学了如何辨认普通灵草、如何使用丹炉、如何在丹炉爆炸的时候迅速躲到旁边人的身后,以免炸伤自己。
是的,作为炼器师预备役的沐与淼第一次用炉子炼东西炼的不是法器而是丹药。
还爆炸了。
幸好她躲得快,只是刘淮的衣服弄脏了好像还挺不好洗的。
“就是很难洗啊!我用了三张清洁符!”
刘淮用传声符给沐与淼控诉她今天早上的恶劣行径,嚷嚷着说她欠他一顿饭,等什么时候下山了必须得请。沐与淼一想到早上的事情就乐,也不跟他贫嘴,立马就答应了。
“好了好了,就三张清洁符,你喝杯茶的时间能画不少呢,不要心疼啦。”沐与淼说道。
“我是心疼符吗?我是心疼我的衣服!”刘淮说。
“下次陪你去重新领一套?”沐与淼笑着问。
“……算了,”刘淮默了一会儿拒绝了,“你干嘛呢?刚刚听你叽里咕噜的像是念了什么口诀。”
“御剑术啊,”沐与淼站在悬空的剑上,晃里晃荡,好几次差点掉下来,“这都听不出来?”
“没听清,你念那么小声能听出个啥。”刘淮顿了顿,“不对,你不是在藏书楼看书吗,还说是最后一天,怎么又练上御剑了?!”
“看累了就运动运动嘛。”沐与淼说。
“以你的水平都敢在藏书楼里御剑,就不怕撞书架上啊。”刘淮啧了一声。
“那不能,你别诅咒我,”沐与淼说,“不跟你说了,再见!”
沐与淼右手轻轻打了个响指,左手里的传音符便化成一道微弱的金光消散在手心中。
六楼这个地方还是有一块儿比较大的空地的,而且书架和书架之间的空隙也宽,两个人并肩站完全没问题,所以沐与淼御剑在里面转来转去也可以。
但就是有点儿不合适,如果有人看见她估计得被打,毕竟这是个用来正经学习的地方。
不过说来也奇怪,楼下那么多弟子,六楼却从来都只有她一个,没人上来过。
正头脑风暴思考着可能的原因时,一道突然响起的声音又吓了她一跳。
“你在干嘛?”
沐与淼正在两个书架中间缓慢穿梭,听到声音猛地回过神,只见柳清和“唰”的一下出现在书架尽头,背着手看她。
像鬼一样。
……好吧,一只好看的鬼。
“哎……?”
脚下的剑开始不稳,沐与淼往两边偏的幅度越来越大,为了稳住身子只能抬着手摆来摆去。偏就此时她被吓得脑袋空空,不记得要怎么让剑停下。
眼看着人带剑就要冲到柳清和跟前,她下意识惊呼出声:“师父你让一让啊!”
在即将撞上柳清和的瞬间,萦绕在剑身上的灵力骤然消失,沐与淼依着惯性上半身往前扑去。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而沐与淼预想的摔倒却并未到来。
一股不源于自己的灵力稳稳地拖住了她,而她却连呼吸也忘了。
沐与淼此刻上身前倾着,额头只差毫厘便能与柳清和的碰上,她好像还可以数清他有几根睫毛,也能看到他凸起的山根和鼻梁。
她盯着盯着,心跳似乎是漏跳了一瞬,此后就跳得没有了节奏,乱得很。
柳清和稍稍抬眸望向了那双乌黑清亮的眼睛,看着她的瞳孔微微颤动,像极了灵泽峰上他喂过的那只小鹿。少女的呼吸打在脸上很是滚烫,烫得他不禁往后仰了仰头,然后抬起脚向后撤了一步。
夕阳的光从柳清和身后的窗户侧边透进来,有一束擦过了他的耳尖,淡红色和暖黄色交织着。
沐与淼被身上的灵力扯着腰朝后移了半寸,脚终于落了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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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刚才的近距离接触让她有些尴尬,手指握拳又松开,眼睛也不知道往哪里放,“师父……”
“藏书楼不能御剑,”柳清和说,“下次要练挑个合适的地方。”
“知道了师父,对不起,下次不会了。”沐与淼见柳清和朝书案那边走过去便自觉地跟在他身后。
“书看完了吗?”柳清和问。
“……”沐与淼默了两秒,“没呢。”
“嗯?”柳清和停住脚步,侧过身看着她。
沐与淼低着头走,柳清和一停下她又差点撞他身上,“师父,那书太厚了,五天真的看不完。”
而且还不是完整的五天,除了上课,她还要练剑,要吃饭,要睡觉。
零零散散的加起来,她看书的时间真的不多。
“还剩多少?”柳清和又问。
“也……没差多少了。”沐与淼说。
“那就慢慢看吧,”柳清和重新转过身走了,“不着急。”
嗯?
这不对吧老师。
现在才说不着急啊,那她之前那么努力地看算什么?
沐与淼的些许愧疚已经变成了幽怨,看柳清和的眼神像在看她那些莫名其妙的领导。
“那我明天可以休息一天吗师父?”沐与淼问道。
“有事?”柳清和走到书案旁,坐了下来。
“没事,就是想休息休息。”沐与淼的声音增大了一些。
反正明天本来就是休息日,她挺理直气壮的。
“嗯,随你,”柳清和点了点头,“不用和我说。”
嗯?
这又是什么意思?
刚刚问她是不是有事的意义是?
沐与淼抿了抿唇,又问:“那我明天就先不看书啦?”
“嗯。”柳清和说。
“……好的,”沐与淼说,“谢谢师父。”
不知道是不是她在藏书楼御剑的事情让柳清和生气了,还是她说书没看完还大胆说要休息让他不爽了,以至于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和她说过什么,只在到用晚膳的时间问了她一句:“天快黑了,不回去吃饭吗?”
“啊,准备走了。”沐与淼合上书,“那……师父,我先走了?”
柳清和眼也没抬,淡淡地“嗯”了一声。
沐与淼拿好书,看了他几眼,感觉他今天气压确实有些低。
她也不敢再说话,生怕就是自己惹恼了他,于是就踮着脚走了,力求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等走出了藏书楼她才松了口气,而后发现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她下意识转头看着藏书楼的大门,两秒后一拍脑袋:“想啥呢,下不下雨的和他有什么关系,又淋不着他。”
她刚刚居然还想上去提醒柳清和,问他带没带伞。
后面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是在一个修真世界里,如果下雨了,像柳清和这种修为高强的人根本就不用担心会不会淋雨啊。
这时一颗雨滴适时地落在了沐与淼的鼻子上,她抬手擦了擦,又抬头看了看天。
看嘛,该担心的明明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