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与淼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恨不得从头看到屁股,最后只能指着自己万分震惊却又胆怂地问道:“我……吗?”
“对,是你。虽说你灵根残缺,资质不高,但你在试炼中却是坚毅非常,即使多次与妖兽对上也能奋力逃脱,未曾想过放弃,由此,才能走过沼泽地、荆棘林。你伤重昏迷时,我们本已差人打算将你从秘境拉出,谁曾想,你竟先醒了过来。”
廖峰主说的是江渺还在的时候,她当时真的一个人走了很远很远的路。
“后来,你与身边的陆烟姑娘同行,危急时刻不但救了自己也救了别人,若我没猜错的话,你那时扔进猪妖嘴里的,应当是在山洞中找到的毒蘑菇吧?”
沐与淼点了点头:“嗯,是的。”
“你看,你既聪明,又有谋略,与猪妖搏斗时更是让所有人看到了不一样的你。我知你有疑惑,也知外头有不少人不服你,但事实胜于雄辩,我说你能做这流云宗的亲传弟子那便是证明你有比别人强的地方。”
所以,不用自卑。
沐与淼顺着就接了这话,她现在可以说是被廖峰主的几句话夸得找不着北,越听越激动,甚至想立马冲出去找到先前抢她果子还说她凭什么的那个人骂上一句“垃圾”!
“而且,我赤练峰向来不在乎弟子天资如何,只要你愿意拜我为师,我定让你日后在体修这条路上走得更远更好,把质疑你的人狠狠落在你身后!”
说着说着,廖檀已经从雕花椅上起身走了下来,走到了沐与淼面前。
“所以,你可愿意?”
廖峰主的眼神坚定且温柔,而沐与淼又向来拒绝不了别人对自己坚定的选择。
可是,江渺要找的是摇尘仙君啊。
沐与淼心在滴血,为什么选她的人不能是摇尘仙君?这要让她如何拒绝廖峰主?
她眨了眨眼,稍稍撇开了视线,从廖檀肩侧望向柳清和。可柳清和却在与她对视上的下一刻偏过了头。
不是,什么意思?
他们先前的约定呢?他不会忘了吧?
“汪淼?”廖檀见她久不出声,又唤了她一句。
“弟子非常感谢峰主对弟子的认可。”沐与淼后撤半步,双手抱拳对廖檀九十度鞠躬,“峰主能在这么多参加试炼中的人里挑中我,已是我之幸,我也不该再有何奢望,”
“可我还是想问峰主一个问题,”沐与淼抬起头,不卑不亢,“灵根残缺,是不是……不能学炼器?”
她看向了柳清和,大殿中的人也都在此刻看向柳清和。
这次,柳清和不再躲避她的视线,只盯着她固执的眼神。
他回想起秘境中女孩与他的约定,但其实那也不算是约定,毕竟他说的是“那就等你通过试炼再说”。
他原本就没有明确答应她,就算他不收她为徒,也无可厚非。
不过……
“可以。”柳清和终是在廖檀出声前先开了口。
“无论是练体还是炼器,就算你是想学剑术,这些都可以,它们从来不取决于你是否有天资,又或是修为平庸。”
廖檀: “对!清和说的对,只要你想学,那就都能……”
“但是,”廖檀还未说完,柳清和便又打断了他,“修为灵力却也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日后你能到达的高度。炼器从不是一件易事,世上又有多少炼器师或被埋没于众人之下,或是数十年数百年无法突破瓶颈。于你而言,比起炼器,或许练体才更适合你,这些,你可都想好了?你……又是否能接受?”
殿中一片静默。
良久,沐与淼抿了抿唇,笃定道:“我接受。那摇尘仙君与我在秘境中的约定又是否还作数?”
柳清和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应道:“自然作数。”
这四个字似是蕴含了很重的重量,使得沐与淼悬在嗓子眼儿的心终是被拉扯下来在胸腔归了位。
她重新看向身前的廖峰主:“抱歉廖峰主,恕汪淼辜负了您的好意。弟子想学炼器,想拜摇尘仙君为师!”
廖檀终是释怀地笑了,抬住沐与淼的胳膊让她起身:“罢了罢了,既然你们一个要拜一个要收,那我就不同清和抢了,你想学炼器便去学吧。”
“谢谢廖峰主!”沐与淼差点泪崩,她果然还是不擅长处理这种情况。
廖檀摆了摆手,走到队伍最右边,对站在那里的另一个弟子问道:“那你呢?李武,你可愿入我赤练峰啊?”
“弟、弟子……”李武像是紧张得很,竟突然有些结巴。
廖檀玩笑道:“你不会也想学炼器吧?”
李武连忙摇头,半跪在地:“不、不是。弟子愿意,弟子愿拜峰主为师!”
“哈哈,那就好,若是连你也不愿意,我今年可就收不着徒儿了。”廖檀将李武扶起,拍了拍他的肩,随后回到了座位处落座。
接下来宗主曲风便收了陆烟和刘泽为徒,屏苍峰峰主兰笑收了刘淮和他旁边的一位弟子为徒,灵泽峰峰主和空梧峰峰主也各收了一位弟子。
一共八人,陆烟和陆泽以后学剑术,刘淮学符咒,沐与淼如愿去学炼器。
待他们行了拜师礼,收了峰主给的宗门玉牌,便跟随各位峰主回了各自峰头。
绪叶峰上一处弟子居所内,沐与淼笔直地立于书案前,柳清和一挥袖袍坐于案后,将手伸出:“把你的宗门玉牌给我。”
啊?
沐与淼愣了会儿,连忙将挂于腰间的玉牌取下双手递了过去。
柳清和接过玉牌:“还有你入秘境前的登记木牌。”
“木牌?”沐与淼已然忘了什么木牌,她往腰间看去,哪有木牌?但她回忆了下江渺入试炼前的场景,似乎是有这么一个东西的存在。
她翻找着腰间的布袋,可布袋里也没有,她记得江渺是把它放到布袋里了呀。
柳清和在对面静静地看着她在自己身上一通乱摸,见她实在找不着的样子便开口道:“找不到便……”
“找到了!”最后沐与淼还是在怀里找到了木牌,想必是江渺在秘境中时将它换了位置。沐与淼又将木牌递给了柳清和,然后便又乖乖地站好。
木牌上没有什么东西,只刻着他们参与试炼之人的名字。柳清和看了一眼,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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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淼?”
“嗯,对!汪淼!”沐与淼点了点头。
柳清和放下手里的木牌,指尖一抬,置于案上的宗门玉牌便悬于他面前。只见他指尖在半空虚划出“汪淼”二字,随后手掌轻挥,两个金色的字样便飞向玉牌,可覆上玉牌刚没两秒,这字样便消失了。
沐与淼看不见玉牌正面,不知道这个名字在玉牌上消失的事,见柳清和抬眼朝她看过来,她便对他露出一个谦逊礼貌的笑容。
“你的真实姓名是什么?”
柳清和话一出口吓了沐与淼一大跳,心道:不是,他怎么知道“汪淼”这个名字是假的?
“宗门玉牌刻不上假名。”
什么?居然这么高级的吗?
柳清和神情未变,倒像是没有因为她谎报姓名一事生气。
但沐与淼现下又犯了难。真实姓名?那她是该叫“江淼”,还是“沐与淼”?“汪淼”本就是江渺为了不暴露自己身份造的假名,她要是承认自己是江渺,万一被仇人知道了怎么办?但这副身体又是江渺的呀,要轮真实姓名那肯定得是“江渺”。
纠结了半天,沐与淼的表情可谓精彩,幸好她微微低着头,倒是没让对面的柳清和看到。
可她再这样纠结下去也不是办法,算了,江渺就江渺吧,这么大个流云宗,她现在还是柳清和的亲传弟子,她就不信那些仇人还敢找上门来杀了她。
沐与淼想明白后抬起了头:“抱歉仙君,弟子原名为“江渺”,江阔云低的江,渺渺予怀的渺。”
柳清和点了下头,重新写了“江渺”二字,谁知这两个字居然也不能刻于玉牌之上。一次他可以理解,但两次就让他有些不满了。
他又抬眼看着沐与淼,这次的眼神比先前冷了些,还掺着点无奈,“我再说一遍,宗门玉牌只能刻真实姓名,你既已拜我为师,可是还有什么顾虑?”
沐与淼原以为说“江渺”才是对的,柳清和这话一出倒是让她如遭雷劈,眼睛都瞪大了,恨不得在脚下挖个洞钻进去,可她挖不了洞,也不能挖洞。
她双手合十,用尽全力为自己辩解:“对不起仙君!我以前真的叫江渺!但我后来改名了,随我娘姓,我现在叫沐与淼,沐浴的沐,与子同袍的与,烟波淼淼的淼!”
她顿了顿,小声加了一句:“……其实我也没改多久,所以以为江渺才算真实姓名。”
好在她这理由好像找得不错,柳清和的神情没那么冷了,只是重复先前的动作,不过这次倒是没再失败,不然,这徒弟他是没法收了。
他将刻好名字的玉牌还给沐与淼,说道:“宗门玉牌至关重要,仔细收好,莫要丢了。”
“好!”沐与淼狠狠点了下头。
柳清和站起身,又加了一句:“若是丢了……也没事。”
哈?
“丢了再找长老拿一个就是,但流程比较麻烦,你还是别丢的好。”
“哦。”沐与淼愣了愣,她还以为玉牌丢了会有什么严重后果,没想到居然是再拿一个流程比较麻烦?
好随意啊,这玉牌和她以前的饭卡好像也没什么两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