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沈辰又再次从百火晶上醒来,他脑海里一片恍惚,只余空白。
突然,猛烈的寒意直窜骨髓,他牙齿开始战战作响,在突然的痛苦中,沈辰想起来昏迷前所发生的事。
警戒声响彻整个宗门时,他立马从提着青佛剑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发现似是藏宝阁那里出事后,他本打算赶往那儿,却在路上突然听到了一声吼声。
那绝对是妖兽才能发出的,沈辰的心沉入了谷底,他连忙转变方向,朝着声源方向奔去。
他刚开始只以为是单纯的妖兽入侵,脑海中一直都是修仙大会时那副血流成河的场景,担心自己宗门也会变得如此。
到了青蔼峰后,却才知并不是此回事,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小师妹和妖族混在一起,被它们保护地好好的,而自己宗门里的人却节节败退。
为何会如此。
沈辰痛心地看着对面的仉安,素来就爱笑的脸上此刻是面无表情,眼里满是漠然,仿佛换了个人般。
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沈辰却预料到了什么,不敢往深了想。
当那只像是青鸾的鸟儿发出尖锐的叫声,沈辰灵府里如同万针穿过一般,痛到不能呼吸,他禁不住地要倒下去。
在晕倒之前,沈辰最后朝仉安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他眼里的一丝留念。
终究还是来晚了,他还未向小师妹问上一句。
寒意如潮水般阵阵涌入,心肺仿佛如同被冰封了般,沈辰在百火晶上痛苦地打着滚,平日里能带来暖意的家伙此刻发挥不了任何作用,他的眉上都凝上了一层冰霜。
沈辰一边努力用灵力抑制着寒意,一边分神想着仉安的事,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沈辰!”
张子勉一进门就看到此番场景,他连忙上前,朝沈辰疯狂输送着灵力,他灵力本就浑厚,这般下去,好歹是压下去了。
沈辰脸色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哆嗦着,待好些后,他咬着牙试图撑起身来。
“好了好了,阿辰你就躺着吧,不必再讲究什么礼节了。”
依张子勉之言,沈辰没再挣扎,脱力般地倒了下去。
“张师叔,你可告知于我,发生了何事?”
看着他这副模样,张子勉有些不忍心,他知晓沈辰和仉安感情浓厚,向来是形影不离的,但这事他还是要有知情权的。
“你睡了几日,我们暂时已经查清了,仉安和青颂以及南淮宗上下一百多号人应当都是潜伏在我们宗门里的妖修,他们隐忍多年,目的就是为了盗得天伏金莲,当日,待仉安……跑后,那青颂便收了神通,带着妖族中人也一并逃走了,我们的天伏金莲也被他们带走了。”
沈辰听完,只觉得仿佛有一只手狠狠地攥住了他的心,直接一口气将其捏的粉碎,他虽已然是信了,但口中却仍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他平日里这么乖,怎会是妖族,我照顾了他那么久……为何……为何未发现一次。”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从眼眶流到沈辰的下颌处,直至浸湿了衣襟。
他幼时曾被师尊宠的过于娇气,总是喜欢爱哭,但自从懂事以来,沈辰就懂得了他肩上担着的责任,难过委屈时要不憋着,要不就找师尊吐诉,他已很久没有哭泣的时候了。
此时虽不习惯,但不知为何,他控制不住。
张子勉叹道:“他们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不仅敛去了妖气,让人察觉不到一点,还能在天伏金莲的作用下化为人形,若天伏金莲真对他们无用,他们又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地将其盗去……总之,我们还没查出更多,沈辰这不怪你。”
“是我的错。”沈辰哽咽着嗓子继续道,“若不是我将通行令给了安安,他怎能进入顶楼,又怎能顺利拿到天伏金莲。”
唉,孽缘啊,张子勉想起师兄曾再闭关之前告知于他和宋屏要留意仉安,怕是早就料到了此事。
那为何不直接提醒他们有此遭。
张子勉觉得师兄可能是有自己的考量,大师兄自幼就稳重可靠,他很相信他,等他出关了再问一问吧。
他安慰着沈辰:“你当时也不知晓他有问题,若是我,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将通行令给他的。”
张子勉不是心思细腻之人,着实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你先好生休息,不要胡思乱想了,算了……我把向阳和陆修远叫来陪陪你吧。”
沈辰脑海里满是仉安,他双眼无神地点点头,也没管张子勉是何时离去了。
他回想着仉安那副面无表情的脸,有些难过的想着,难道这才是仉安的真实模样吗。
沈辰带了小师妹差不多九年了,此中感情他不相信是假,身份是伪装的,但灵魂总不能伪装出来,他想相信那个和自己相处那么久的安安。
他这么乖。
可现实却让沈辰有些迷茫,他如同一只被蛛丝绞住的猎物,被吊在半空,迟疑地不敢想前,生怕前方是自己不敢面对之物。
自己向来是顺风顺水的,从来没有对付不了的事,可如今,他却有些看不透仉安了。
也许是因为仉安身为妖族,自然得为了他们族中的利益而谋划,但也许一切只是身不由己罢了。
可再身不由己,此事也已成定局,天伏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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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重大,仉安将其盗走,就相当于给了妖族一大阻力。
以后的人族怕是有难了。
沈辰内心很清楚一件事,为了人族,以后他和仉安只能站在对立面了。
从前的那些美好也只不过是镜花水月,一碰即碎。
仉安再也不能是他的小师妹。
终究是人妖殊途。
“大师兄,你还好吗?”向阳和陆修远冲了进来,在路上他就已听张长老说自家大师兄情绪不太对劲,生怕他有什么好歹。
沈辰回过神来,声音有些微弱,“无碍。”
看着他那双通红的眼,陆修远有些心疼,他踯躅了一会儿,还是下定决心说道:“大师兄,你也不要这般难过了,那仉安骗了我们这么些年,一切都只是利用,你……不要再为他伤心了,不值得。”
在两位师弟面前,沈辰不愿装出脆弱的模样,“放心,我已经想清了。”
平日里就数向阳和仉安最不对付,但此刻见沈辰这般,倒是给自己勾的伤心了起来,“大师兄,安安他为何装的这般滴水不漏,我这几日时常想着过去的事,发现他真的完全看不出来有任何异样,他这些年对我们的那些……真的都是假的吗?”
“我也不知。”沈辰说的是真话,他垂着眼,“总之,以后与他再见,就是刀剑相对了。”
“我知道……”向阳一双猫眼溢出泪来,“他是妖族,该是我们的敌人,更何况,他拿走了天伏金金莲,以后注定是被仙门千夫所指的。”
他继续道:“但是,大师兄,我就是很……他凭什么这样,我一想到他骗了我们这么多年,怕是在背后得意坏了,就心里又难受又气。”
陆修远没想到此行自己还要哄两个,他叹了一口气,虽也很难过,但那股劲早就在这几日冲淡了。
“别哭了,我们以后将他当做陌路人即可,他乃妖族,不值得。”
气氛很安静,突然没人再说话了。
“我们四个人活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出了这事!”向阳情绪缓了些,开始愤愤不平,“我连他的冠礼礼物都快做好了,真是自作多情了。”
此话倒是让沈辰想起了被他藏在住处里的那顶玉冠,那是他费了一年之久才做好的,以后它的命运大概也只能是压在箱底了。
他扯了扯嘴角。
有他们师弟二人在,沈辰情绪倒是好了些,“好了,我们不要再说他了,过几日他们就要进剑冢了,你们想好要选什么样的剑了吗?”
三人开始就此讨论,刻意避开了仉安那件事。
一阵悠悠凉风从洞口吹过,带走了零落的伤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