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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听点八卦

作者:难日焚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真是嘴贫。”


    孟元随手把断剑一扔,转了转刚刚被震得发麻的手腕。


    萧解将手中刃转了几圈后便利落收入鞘中便朝她走去。


    “主子,主子?”


    陈为帷一边轻唤一边使力推了推正看得发愣的赵其添,他许久才缓过神来。


    自己并不是第一次见孟元用武,但那时是新婚被劫去,他什么都不清楚就被她捞在怀里逃跑,何谈今天这样旁观一说。


    赵其添想起新婚里自己跟孟元自夸武功高强而双颊发烫。


    她那次笑得诡异,原来是看破不说破保全自己颜面。


    陈为帷附耳细声:“主子,该去给殿下送帕子了,现在多好的机会。”


    他目光转向台上正和萧解聊得火热的孟元,台下又站着十几个待命的侍从,要他大庭广众之下做这个?


    赵其添一时间心脏骤然狂跳,从头皮泛起的酥麻直触脚底。


    是啊,这个时候是要展现自己作为太子夫的贤能。


    虞国俗话说得好,在外要为妻主长面子,在内才有好日子。


    赵其添从陈为帷手中快速接过帕子,他沉肩呼气,起身整理衣饰直直朝台上走去。


    “殿下瞧,你家主夫来了。”


    萧解昂头示意,笑颜看向孟元时盛满了探究。


    孟元扭头去看,恰好与那忐忑双眸相碰,他放松的脸因此被惊得骤然紧绷,如瀑般的墨色青丝下是藏不住的耳尖红。


    萧解在一旁用手肘戳了戳她打趣道。


    “殿下真是好福气,主夫不仅是个大美人还如此黏你。”


    她降低了声量的同时拉长语调:“更何况,他这番还是妾情虜意的戏码,天作之合呀...殿下。”


    这不就是点自己么?


    孟元剜她一眼。


    赵其添这样讨好无非还惦记着自己周国储君的身份,可她自己又有什么情?


    分明是萧解想多了嘛!


    “现在的孩子啊,就是看戏班子把脑子看坏的。”


    萧解闻言笑容更灿。


    “殿下。”


    赵其添已然走近朝两人行礼。


    萧解双手抱胸扬眉,视线在两人之间切换。


    “太子夫怎的不唤妻主反叫殿下了?莫不是还要在外头避讳不成?”


    赵其添很明显注意力不在萧解这,只是抬眸看了眼孟元是何反应就快速低头将手帕递出去。


    他轻声细语,听起来有种在耳边挠痒痒的错觉。


    “殿下,天凉出汗该擦擦,莫要生病才…”


    话音未落他手中巾帕已快速被抽离出去,孟元的手像一块高温干燥的烙铁,哪怕仅仅一瞬,也在他皮肤上留下一抹温热,赵其添呆呆抬头与她对视。


    孟元脸上表情如平常一般平静,拿到巾帕便抬手给自己擦汗。


    “谢了,你回席吧。”


    “喔…”


    赵其添垂下眸子稍显失落,幽幽转身回去。


    “诶?怎么走了。”


    两人的发展显然超出萧解意料之外,她手臂轻捅孟元腰侧:“殿下,人家巴巴地来送关怀,你就这么打发走了?”


    孟元抬脚作势要踹,萧解大笑着跳开。


    她将汗巾随手塞进腰带,又瞥了眼远处端坐的赵其添,那人低眉顺目饮茶的模样尤其乖巧,但她却对此兴致缺缺。


    “表面功夫罢了,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这种故作小男人的作风。”


    萧解抱胸轻摇着头。“周国风俗确实与我们不同,不过我瞧他可不像是装的。”


    孟元含蓄一笑,余光中赵其添正与陈为帷说起小话来。


    “主夫别灰心。”


    陈为帷又给空杯中续上温茶,他凑过来时低语道。“肯接您的帕子就是好事。”


    “我卧床这几日也没闲着,打听了不少事,殿下虽说从前总去百花楼,但领进府的只有芍药一人,之前的侧侍也因病重死了,您机会还是很大的。”


    赵其添指腹摩挲着茶盏上细腻的瓷面发呆,远处传来孟元与萧解的说笑声。


    这算什么机会?如果她未来又要接人进府难道我还要保持贤夫体面开开心心张罗迎接吗?


    他抿了口茶,苦涩的茶香在舌尖蔓延开来。


    “不知找周国探子会不会好点...”声音轻悄得几乎让人难以分辨。


    “主夫慎言!”


    陈为帷闻言紧张地环顾四周,一手按住赵其添手腕试图让他停止这番恐怖言论。


    “这话若是传出去...”


    赵其添苦笑道:“我知晓,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用。”


    陈为帷松开手叹气,要是被太子知道虞国还有周国探子,那他想留在这的想法不就断送了么?


    虽说虞国以女子为尊自己因此处处掣肘,但要是在周国那可就是有没有命的事情。


    这几年周国皇帝越发暴躁,朝堂上也多是无脑攀争权势之辈,自家空有个伯爵的名头,在母国早已被不少人轻视打压。


    他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也不懂那些男子弯弯绕绕的心思,但来了虞国才体验到生活原来可以这么过!


    先不说什么香露首饰衣料这些精细东西,不少吃食与机械术更是他见都没见过的稀奇玩意。


    陈为帷自诩有奶便是娘,在哪过得舒坦就要在哪赖着到死为止,就算前段时间挨了板子几乎打掉半条命也没有过要走的念头。


    他看向身旁还在扣弄杯口的赵其添,默念自己后半辈子的美好生活可就指望他了,千万要给太子殿下伺候好啊,自己以后说不定也能被安排个小官的主夫当当。


    在虞国当主夫可比在周国做小人来得爽快。


    台上,孟元两人借着比试舒展开的筋骨又赤手空拳比划了几下,她没有萧解那般巨力却胜在灵活迅猛,她两打得一来一回不相上下。


    萧解双手撑在膝盖上,豆大的汗水沁入地上,她眯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


    “...殿下,要不我们歇会?”


    移目一旁孟元,碎发黏在她汗湿的额角,衣襟边角也洇开一片深色痕迹。


    今日天气干爽,这么一出汗反而畅快许多,比武皆是点到为止,她赞同地点头迈步下台。


    萧解跟在她之后跟随,大手一挥台下数名侍从都涌过来擦汗递茶,她既是当家少主,此刻也不含糊跟侍从吩咐起内务来。


    到了午餐时刻,两人稍稍整理后便带着大部队回正堂。


    堂内里早已摆好餐食,孟元一口一个东道主该坐主,萧解则秉持君臣之礼推却一番,最后孟元败下阵来坐在上首,萧解居左。


    赵其添犹豫片刻,不知是坐回屏风后还是按虞国规矩坐在孟元右侧侍膳。


    孟元发现他迟迟未落座,目光还在屏风与自己身上回荡立马懂了意思。


    她看着他,右手慢拍两下食案,一句话未说却带着某种强制的意味,仿佛在说:“来我身旁。”


    赵其添知其意快步走去,轻手轻脚侧坐其右。


    他刚坐下就听见萧解问道。


    “太子夫这是要亲自侍膳?”萧解眼中闪着八卦的光。“周国可不兴这套。”


    赵其添耳根发烫,却还是拿起白玉筷,夹了一块清蒸鲈鱼放在孟元面前的碗中。


    “妻主请用。”


    他声音轻柔,指尖却在微微发抖。


    孟元盯着那块骨肉分明的鱼肉看了一息,随即用筷子拨到一旁。


    “本宫没有先吃肉的习惯。”


    她自顾自夹了一筷子蒜蓉炒白菜。


    萧解举杯的手停在半空,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个来回。


    “殿下,这杯我敬你,咱们多年不见今日不醉不归!”她故意扫过赵其添一眼。


    “不过殿下如今有了家室,怕是不能尽兴了。”


    “咱们喝酒,关他何事?”孟元随即仰头饮尽杯中酒。


    “不过我还有公务,这酒也不喝多,陪你一壶就是。”


    萧解轻笑道:“也好。”


    她扭头与身后侍从交换目光,随后那侍从便朝门外大喝:“进歌舞。”


    丝竹声幽幽转起,十几名身覆轻纱的舞男挥舞着柔软纤细的双臂,如彩蝶般飘然漫入正堂。


    水袖翻飞间,赵其添注意到孟元的注意力始终没放在他身上,反而追随着队伍里穿着异色裙衫领舞的男子,此人长得确实不错,额中一点朱砂,眼尾描金,旋转时裙摆层层绽开美不胜收。


    他眉宇间倔强清冷的气质,与他身后那些故作谄蝞讨好的嗲气笑容倒显得清新脱俗起来。


    男子似乎也在回应孟元的目光,但只是欲擒故纵般半抬眼对望,随后又极快地转移视线继续舞蹈。


    不知是有意或无意,赵其添分明看见那人将后背转向主座时拉松了胸口的系带,再转过身来前面已暴露白皙一片。


    他暗道今日幸好来了,这舞男分明就是给孟元准备的,要不是自己在这,不然他更肆无忌惮。


    一曲舞毕,舞男们一一退场,其中两个面容较好的舞男像是说好似得奔向萧解身侧。


    她两手环住两人细腰。


    “美人,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左侧靠在萧解胸前的艳丽舞男嗲嗔道:“虜家柳巧巧,少主身侧那位是柳轻轻。”


    她左拥右抱,喝一口酒吃一口炙肉,看向孟元时憨厚地笑笑:“嘿嘿殿下莫怪,在北疆这几年那的男人实在没都城的漂亮。”


    萧解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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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仍站在堂下的领舞男。


    “这是花意之,是城东南风馆的花魁,想着给殿下准备的,不过还看殿下要不要才是。”


    花意之闻言恭敬行礼,舞男身上的舞衣十分轻薄,在堂外的光线下透出隐约饱满精瘦的身材,躬身时将他半身几乎展露出来。


    赵其添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虞国男子这种明目张胆的勾引还真是每每刷新他的认知。


    “殿下觉得如何?”萧解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揶揄。


    “他可是特意为殿下保留的清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孟元的目光在花意之身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赵其添从未见过的笑意:“确实不错。”


    这简单的四个字像针一般扎进赵其添喉间说不出任何话。


    骗人的吧?


    自己今早特意熏了香,又让陈为帷梳了最时兴的发髻戴了最好看的首饰,而这个舞男不过是露了点皮肉,就这样轻易得到了她的赞赏。


    “殿下若喜欢,不如让他留下侍酒?”萧解提议道,同时向花意之使了个眼色。


    花意之立刻会意,迈着步子向孟元走来,他的舞衣随着步伐浮动,若隐若现地露出修长的腿部线条。


    “虜拜见太子殿下”他在孟元身侧跪下,声音如他面容一般清冷干脆。


    孟元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片刻。“近看倒是没那么冰冷。”


    花意之脸上泛起薄红,双眸闪烁回避视线。


    他本以为今日只是萧家庆祝萧小将军回府的小宴,没想到还能见到太子殿下,她可是除陛下以外最负权势的女子,虞国大大小小的男子没有不议论的。


    若是攀上她...自己下半辈子也就不用愁了。


    “能得殿下垂怜,是虜三生修来的福分。”


    赵其添被两人互动刺地眼红,他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终于忍不住轻声唤道妻主,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哀求。


    孟元扭头。“太子夫有话说?”


    花意之这才注意到赵其添耳下戴着象征已婚的耳饰,方才舞蹈时他的头发挡住了耳朵,还以为是哪家同行,没成想竟是太子夫。


    他紧张地捏住膝边衣裙,虽说后院男子不得有忮忌心干涉妻主玩乐,但这位太子夫是因两国盟婚而来,想必要比他们这些没钱没势的男子要好过许多。


    “没...没什么。”赵其添低下头不再开口。


    孟元转而看向仍跪在地上的花意之:“起来吧,坐那边去。”


    她指了指离主座稍远的一个位置。


    花意之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乖巧行礼起身:“谢殿下恩典。”


    赵其添悄悄松了口气,但随即又为自己的反应感到羞耻,他什么时候沦落到要为一个舞男的进退而患得患失了?


    宴席继续进行,萧解与孟元又互相举杯饮酒,两人谈论着北疆见闻和朝中趣闻,赵其添在一旁机械地为孟元布菜斟酒。


    萧解打开了话匣子,拢着身旁的柳巧巧跟孟元说起八卦。


    “殿下可知道最近硒阳城内传了什么趣事?”


    孟元酒劲微微上脸,摇了摇头。


    萧解也不打马虎眼,直接掀开谜底。


    “最近城里小报都说殿下是虞国男子最想嫁的人。”她灌下满口酒接着道:“可惜我如此神武英雌,怎的排第四去了。”


    孟元来了兴趣。“第二第三是何人?”


    “嘿嘿,殿下你绝对想不到。”


    萧解也不打马虎眼,立刻揭晓谜底。


    “这第二便是殿下太子府里的刘管事,据说是因她还未娶夫性格又温吞,不少男子还偏偏喜好这幅老实人模样。”


    孟元倒是对此不怪异,毕竟刘管事时不时就在街坊里采买走动,不少商户都对她赞不绝口。


    “那这第三呢?”


    “是丞相大人。”


    什么?司徒林胤?!


    孟元一下子酒醒个大半,她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毕竟谁能猜到司徒林胤还偏得了个受欢迎的称号。


    萧解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和双颊上对称的酒窝,显然对她的反应十分满意,她揽着身旁已经微醺的柳巧巧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还不是丞相大人府里半个男人都没有,男子觉得她定是专一待夫之人,听说还有女子也十分仰慕她。”


    “硒阳城内不少文人给丞相大人写传记,也多是闺中男子传阅。”


    萧解咂了咂吧嘴又塞一口肉。


    “不过殿下,最有趣的还是跟这称号相当的是硒阳城最美贤淑男,下月就会公布排名。”


    “听说有些位置已被某些人家高价买入,就为了自家男儿得个名头好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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