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后是一片竹林,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
外婆年事已高,满头银发在昏暗的屋子里泛着微光。
她一生生养八个孩子,兵荒马乱的年月。
到头来只活下一儿一女,因此对外孙女孙谨言。
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外婆看着,大外孙孙云睿交代完事情。
脚步匆匆地离开,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随后,她又细细打量留下来的二外孙孙云策和孙谨言。
孙谨言努力挤出几分精神,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
试图掩盖内心的疲惫和计划带来的紧绷。
但眉宇间的倦色,和眼底那抹挥之不去的睡意。
如何瞒得过阅历丰富,饱经风霜的老人?
外婆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良久。
她什么也没问,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那叹息里包含了太多,说不出的心疼和无奈。
她伸出粗糙温暖的手,轻轻拍了拍孙谨言冰凉的手背。
那掌心的温度仿佛能传递一丝安慰。
“孩子,累了吧?好好歇着。”
外婆沙哑着声音说道,然后转身进厨房。
默默地多添了两个柴火,灶膛里的火焰瞬间旺盛起来,噼啪作响。
屋檐下的烟火气袅袅升起。
带着乡间特有的朴实与温暖,似乎能驱散一些阴霾。
也让孙谨言那颗紧绷的心,稍稍放松了几分。
在外婆这里,她可以暂时卸下伪装。
在乡下待了一日,外婆家的宁静与乡间的清风。
让孙谨言觉得筋骨舒展不少,身体的疲惫也减轻许多。
傍晚时分,她便拉着孙云策。
带着外婆准备的竹竿和鱼篓,兴致勃勃地去村外的小河沟钓鱼。
“暴富,这鱼饵可真管用!”孙谨言在心中暗道。
系统出品的,特制鱼饵确实霸道。
那是一种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绿色颗粒。
像缩小版的蚯蚓,往钩上一挂。
扔进水里不过片刻,就有鱼儿傻乎乎地争相上钩。
孙云策看着,妹妹娴熟地提竿。
一条条肥美的鲫鱼,鲤鱼被甩上岸,眼中满是惊奇。
“妹妹,你什么时候学会钓鱼的?这可比村里那些老把式还厉害!”
孙谨言只是笑笑,没有解释。
半天下来,鱼篓里已是活蹦乱跳的一片。
金色的鱼鳞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兄妹俩满载而归,心情也轻快了几分。
就在他们即将回到村口时。
一棵巨大的歪脖子柳树下,一道熟悉的身影赫然出现。
竟是李承云!
他换了一身,半旧的蓝色工装。
脚上是沾了泥的解放鞋,瞧着倒像是哪个生产队的干部下来视察。
他高大的身形在夕阳下被拉长,周身的气扬却依旧强大得让人无法忽视。
李承云的目光,如同两道锐利的探照灯。
直直地锁在孙谨言身上,带着几分探究。
几分打量。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被魅惑影响的执着。
孙谨言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连余光都欠奉。
她挽着孙云策的胳膊,低头看着脚下的泥路。
仿佛李承云就是路边的一块石头,不值得她多看一眼。
她径直从他身边走过,那纤细而坚决的背影,没有丝毫停顿。
李承云看着她消失在巷子口,眼神幽暗了几分,像深潭般不见底。
他嘴角却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危险的玩味。
“欲擒故纵?还是真就这么清高?”他在心中冷笑。
他已经从,张秘书那里得知了她的“去向”。
特意“顺路”过来“探望”战友,实则是来“偶遇”她。
她的无视,非但没有让他感到挫败,反而激起了他骨子里的征服欲。
他想,这小姑娘,越是挣扎,越是拒人千里,就越是让他感兴趣。
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将她这只小猫咪,驯服成他掌心的玩物。
当夜,月黑风高,晚风呼啸着穿过竹林,带来了几分凉意。
孙谨言睡得迷迷糊糊,却被院子里骤然响起的激烈打斗声惊醒。
“砰!”“呃!”
孙云策一声闷哼,让她心头猛地一紧,睡意瞬间消散。
她迅速披衣下床,脑海中警铃大作,魅魔的本能让她瞬间进入戒备状态。
她刚推开吱呀作响的堂屋门。
便见几个高大黑影如同鬼魅般,在昏暗的月光下。
将孙云策死死按在冰冷的泥地上。
其中一人手中还握着,明晃晃的刀子。
刀锋,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寒光,正抵在他颈间。
孙云策的脸上满是痛苦和愤怒,却被死死压制,动弹不得。
孙谨言的瞳孔骤然紧缩,心头火起。
这些混蛋,竟然敢动她的人!
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背着手,从院门外的黑暗中缓缓踱步进来。
昏黄的煤油灯光,从屋子里透出,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如同一个伺机而动的魔鬼。
正是李承云。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幽冷。
直直地看向被制服的孙云策。
最后,目光落在站在门口,脸色煞白的孙谨言身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那笑容仿佛在说。
小狐狸,你以为能逃出我的掌心?
孙谨言看着他,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极度的危险。
很好,李承云,你果然按捺不住了。
你想做什么?
用这种方式来“提醒”她,她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还是想让她的家人,就是她的软肋?
孙谨言的思绪飞速转动,魅魔的计算能力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她必须立刻做出反应。
而且,要让李承云觉得,她已经彻底落入他的圈套。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露出惊恐而绝望的神色。
身体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你……你想做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强作镇定地质问。
将一个受惊的无助女子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李承云只是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这出戏,好戏才刚刚开始。
李承云背着手。
从院门外的黑暗中缓缓踱步进来。
昏黄的煤油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
“孙姑娘,别来无恙?”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如同情人间的低语。
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我考虑了很久。”
“觉得我们之间的事情,不应该就这么算了。”
“嫁给我,我会让你和你家人都过上好日子。”
孙谨言扶着门框。
身体微微颤抖。
声音带着哭腔“李承云……你这是何意?”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你还想强迫不成?”
“强迫?”李承云轻笑一声。
他一步步逼近。
“孙姑娘,你冰雪聪明。”
“该知道什么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二哥的脾气,我略有耳闻。”
“若是我走了,他会不会去找我拼命?”
“你外婆年纪大了,受不受得起惊吓?”
“还有你舅舅一家,听说日子过得也只是勉强糊口……”
他每说一句。
孙谨言的脸色便白一分。
“住口!”孙谨言厉声打断。
眼中泪光闪烁。
却强撑着没有落下来。
“李承云,你卑鄙!”
“我不嫁!”
“死也不嫁给你这种人!”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孙谨言对于欲擒故纵,可真是阳,太会用了。
毕竟上赶的不是好买卖。
抢来的东西,才香,才是自己想要的。
越得不到,越想要!
“但我……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若是有需要……我可以帮你。”
“但仅此而已!”
“你必须保证,今日之事,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否则,我就去街道,去市里,去市政府门口闹,我看看谁的脸面先掉地上!”
李承云眯起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
灯光下,女孩的脸庞苍白,嘴唇却咬得殷红。
那双总是带着怯懦的眸子,此刻燃烧着决绝的火焰。
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随时准备殊死一搏。
他心中那股征服欲愈发炽烈,却也知道过刚易折。
他沉吟片刻,缓缓点头“好,我答应你”
“不谈婚嫁,只谈‘帮忙’。 ”
他给了手下一个眼色,那人会意。
一记手刀,砍在孙云策的后颈。
孙云策哼都没哼一声,便软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