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地传递着独属于他的支持与安抚。
他的谨言,无论做什么。
在他眼中,永远是对的。
如果做错了,肯定是他人的误导,或者教坏她了。
孙谨言感受着,李承云掌心传来的温热。
那是他无条件,支持她任何行为的默契。
她因此,心中划过一丝清晰而满意的快意。
这才是对,孙绵绵那种愚蠢又恶毒的女人。
最彻底,最完美的致命打击。
让她在无尽的绝望中,清清楚楚地明白。
她从始至终,都不过是个上蹿下跳的跳梁小丑。
一个连自己真正身世,都搞不清楚。
就敢妄图与她争锋的可怜虫。
孙绵绵这个东西,总算是彻底清理干净了。
再不会有任何污眼的后患。
孙谨言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系统那边,想必也该有所表示了吧。
毕竟,这也算是彻底铲除了一个潜在的重大威胁。
维护了,自己未来的绝对安全和生活的清净。
“现在,你彻底明白了吗?”
孙谨言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如同宣判般的终结意味。
“你所谓的失去,不过是你从未真正拥有过的镜花水月。”
“你所谓的不公,也仅仅是你认不清自己卑微位置的可笑幻想罢了。”
她微微顿了顿,用一种近乎悲悯。
却又带着极致冰冷疏离的眼神。
最后看了一眼,彻底失魂落魄的孙绵绵。
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
与自己完全不同维度的,卑微而又肮脏的低等生物。
“希望你若有下辈子,能活得稍微明白一些。”
说完这句话。
孙谨言再也没有多看,孙绵绵那张扭曲的脸一眼。
她与李承云一同,转身离去。
两人挺拔而般配的身影。
没有丝毫的留恋与迟疑,消失在冰冷的铁门之后。
身后,会见室里,孙绵绵那压抑不住的,绝望的哭声隐约传来。
那哭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
深入骨髓的绝望与灵魂彻底的崩溃。
撕心裂肺,却引不起他们半分的同情,更遑论驻足。
这个女人,根本不值得。
她的结局,从她妄图染指。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
回到家中,孙谨言很快,就将这次毫无意义的会面。
以及孙绵绵那张扭曲绝望的脸,彻底从记忆中清除。
一个蠢货临死前的哀嚎,真是白白浪费我的宝贵时间。
她红唇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心中冷哼。
孙绵绵于她而言,不过是人生漫长而璀璨的路途上。
一个微不足道,甚至有些碍眼的小小插曲。
如今,这一页,已经彻底翻篇了。
死了正好,死得干干净净。
也省得日后再有什么腌臜事端,来污了我的眼。
孙谨言有更重要,也更有意义的事情要做。
养好自己这副在灵泉滋养下,越发娇媚动人。
散发着致命诱惑的魅魔之躯。
精心照料那四个,能为她带来无尽好处。
与强大助力的宝贝儿子。
以及,一步一个脚印地。
有条不紊地,规划着自己那注定辉煌璀璨,为所欲为的未来。
修复高贵的魅魔真身,是眼下最首要的任务。
这些小家伙们,可是我未来最重要的筹码和力量源泉之一。
月子期间,孙谨言的日子。
过得舒心惬意到了极点,简直如同泡在蜜罐里。
李承云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和孩子们。
他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体贴入微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家里的开销,他从不吝啬,也从不过问。
只要孙谨言黛眉轻蹙,或是随口一提。
哪怕是天上的月亮,他都恨不得立刻想办法摘下来。
双手捧到她的面前。
这个男人,倒是越来越懂得如何讨我欢心了,也越来越上道了。
孙谨言慵懒地,享受着他的服侍。
心中偶尔会闪过,这样一丝漫不经心的念头。
李瑶和妈妈,也都是尽心尽力地照顾着。
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有丝毫的怠慢。
孙谨言偶尔心情好了,从指缝里漏出些许赏赐。
便能让表妹感恩戴德,感激涕零,更加用心百倍地照顾。
周家的老爷子和老太太,更是将姿态放得极低。
隔三差五就派人送来各种名贵稀有的滋补品。
衣食住行生鲜蔬果,简直如流水一般。
源源不断地往孙谨言这里送。
李家对这四个一出生,就为李家带来天大荣耀与无上荣光的金孙。
更是疼到了骨子里,爱到了心坎上。
真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哼,一群老东西,倒也还算识趣,知道谁才是他们李家未来的依仗。
孙谨言对此坦然受之,视若寻常。
这日,天气晴好,惠风和畅。
温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户。
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投下斑驳陆离的金色光影。
孙谨言刚喂完其中一个精力最为旺盛的小家伙。
她纤长白皙的手指,正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姿态慵懒地哄他入睡。
这个小家伙,吃奶的劲儿。
都比其他三个加起来还要大,哭声也最是响亮震天。
孙谨言私下里觉得,这小子将来长大了,怕不是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
也好,闹腾一点,性子霸道一些,说不定以后更能替我争夺到更多的东西。
她心中暗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李承云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英俊的眉宇间,带着一丝极难察觉的凝重。
脸色,却比往日里,显得要沉重了几分。
“怎么了?”
孙谨言放下,怀里那个软乎乎的小肉团。
动作轻柔得如同拂过花瓣的微风。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身上那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个男人,向来喜怒不形于色。
城府深沉如海,能让他露出这种表情,想必不是什么寻常小事。
李承云在她身边坐下,宽大而有力的手掌。
习惯性地握住了她那柔若无骨,细腻滑嫩的手。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措辞。
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低哑
“孙绵绵……在看守所自尽了。”
孙谨言正伸手,去整理婴儿襁褓上精致丝绦的动作。
只是极轻微地顿了一下。
那停顿短暂到几乎让人无法察觉。
随即,便恢复如常,仿佛什么也未曾发生。
她轻轻地,将怀里那个已经睡熟的,粉雕玉琢的孩子。
小心翼翼地放回那张特制的,并排放着四个小家伙的宽大婴儿床。
“哦。”
她淡淡地应了一声,语气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波澜。
仿佛只是听到了一件无关紧要,不值一提的小事。
比如邻居家养的母鸡,昨夜少下了一个蛋。
死了?
这么快就撑不住了,真是废物。
孙谨言心中毫无波澜,甚至隐隐升起一丝细微的期待。
系统这次,总该有明确的提示了吧?
彻底解决掉一个如此恶毒的麻烦,积分和奖励,总该多给一些才对。
李承云仔细地,观察着她的神色。
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见她脸上确实没有丝毫异样。
更无半分怜悯或不忍,心中才稍稍安定了几分。
他就怕谨言心地太过柔软。
会因为孙绵绵的死而有所触动,平白影响了心情。
看来,是他多虑了。
他的谨言,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清醒,也更加强大。
他继续说道,声音依旧低沉
“听看守所那边的人说,是她用自己囚服撕成的布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等狱卒巡查发现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身子都凉透了。”
“她留下了一封遗书。”
李承云的声音更低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信上说,她这一生活得像一个天大的笑话,机关算尽,却一无所得。”
“不被所谓的父亲所爱,被她一直依赖的母亲当成彻头彻尾的工具利用。”
“就连她一直以为的亲生兄弟,也与她没有半分血缘关系。”
“她说,她到死前的那一刻,才终于明白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
“也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输得这么惨,败得这么彻底。”
“已然生无可恋,唯有以死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