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个海风还喝出人格分裂了？
这是你那价值千金的嘴巴里能说出的话吗。。
苏曼低着头，湿发糊了半张脸，就露个泛红的下巴尖。
陈默突然不知道怎么跟她说了，嗤笑一声，语气还是硬邦邦的，但没那么冲了：“行了吧你，闭嘴就省省力气。这一身沙子海水加啤酒，还有……啧，擦脚味儿？臭烘烘的，赶紧洗洗去！”
苏曼依旧低着头，蔫了吧唧地点了点脑袋，今天被呛得够狠：“嗯……”
陈默黑着脸走进浴室。
骂骂咧咧地把水温调低点，差不多得了，又不是伺候祖宗！
“喂！水好了！能自己爬进去吗？”他站在淋浴间门口，抱着胳膊。
苏曼试着站起来，脚腕一软，“咚”一声又坐回沙发里，疼得嘶了一声。
“操！”陈默低声骂了句，认命地走过去，动作算不上温柔，一把将人从沙发里薅起来，胳膊穿过她腋下，半拖半架着往浴室走。
苏曼整个人软绵绵挂在他身上，跟没骨头似的，湿漉漉的头发蹭在他脖子上，又凉又痒。
“站稳了！”陈默没好气地把她往淋浴间门口一墩，顺手把玻璃门拉开，“自己脱！赶紧的！磨蹭啥！”
他压根没提闭眼的事儿，转身就靠在门外的墙上，抱着胳膊等。
心里是这么想，耳朵却不由自主地竖起来听着里面的动静。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苏曼也是没有矫情。
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哗啦啦的水声。陈默盯着天花板，不知道为啥就跟今天这样，心里烦躁，这都什么跟什么事儿！
水声停了。里面安静了一会儿，传来苏曼带着水汽、有气无力的声音：“……好了。”
陈默推门进去，看都没看里面具体啥样，眼角余光扫到一片白花花？管他呢！
直接伸手。
果然摸到一条裹着浴巾的胳膊，湿滑冰凉。
他二话不说，抓住胳膊就把人往外拖，
“走！回你窝里去！”陈默半架半拖地把这块湿漉漉的女总裁弄回卧室床边，往床上一按。“睡你的！别折腾了！”
苏曼被按进柔软的被子里，热水澡的劲儿加上疲惫和酒精，眼皮立刻打架，哼都没哼一声，直接秒睡。
陈默看着她终于消停了，长出一口气，像卸下了千斤重担，他甩了甩有点酸的胳膊，带上门退出卧室。
客厅一片死寂。
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看看时间，深更半夜。
回白静那儿？算了吧，这么完，这模样回去，白姐不得担心自己担心得哭哭啊？
他瞥了眼客厅那张能当蹦床用的巨大真皮沙发，啧了一声，直接把自己摔了上去。
沙发够大够软，就是冷冰冰的，没点人气儿。
刚闭上眼，还没找到个舒服姿势，卧室里突然传来压抑的、痛苦的干呕声。
“呕……唔……”
陈默一个激灵弹起来！
操！忘了这茬了！后劲儿来了！
他骂骂咧咧地冲进卧室。
只见苏曼蜷缩在床上，脸色惨白如纸，一手死死捂着嘴，一手抓着床单，指节都泛白了。
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看着就难受得要命。
“憋什么憋！想吐就吐！”
陈默眉头拧成个死结，动作可一点不含糊。他直接俯身，手臂穿过她颈后和膝弯，一把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冲向主卫，嘴里还吼着：“忍住了！别吐我身上！”
苏曼被他这一颠簸，再也忍不住了。
陈默两眼一黑，得，吐他身上了！
然后来到马桶旁边。
陈默皱着眉站在旁边，一手叉腰，一手嫌弃地捏着鼻子，但另一只手却下意识地、力道不轻地拍着她的背：“吐！使劲吐！吐干净了拉倒！”
等那阵撕心裂肺的呕吐声终于平息下来，只剩下虚弱的喘息。
苏曼整个人脱力地趴在马桶圈上，眼神涣散。
“漱口！”陈默拧开水龙头接了杯水，没好气地递到她嘴边，“啊，张嘴！”
苏曼这会儿乖得离奇，让张嘴就张嘴，让漱口就漱口，让吐掉就吐掉，像个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
陈默让她干啥她就干啥，一点总裁脾气都没有。
陈默看着眼前这个吐得七荤八素、任由他摆布的总裁，眉头松了松，心里的烦躁莫名消散了一点。
这副鬼样子，倒是不像平时那么讨人厌了。
他扯了张纸巾，动作不算温柔但也不至于太粗鲁地给她擦了擦嘴角的水渍。
“行了，吐完老实回去躺着！”他再次把人架起来，这次动作倒是稳当了不少，没再骂骂咧咧。
苏曼软绵绵地靠着他，被重新塞回被窝里，几乎是沾枕头就又昏睡过去。
陈默站在床边，看着那张苍白安静、卸下了所有尖锐盔甲的睡颜，撇了撇嘴：“真几把是个麻烦精。”语气依旧硬邦邦，但转身关灯的动作，却放得轻了些。
第二天一大早。
她费力地睁开一条缝，冷色调的奢华天花板映入眼帘。
记忆像断了片的电影胶卷，混乱地闪过。
苏曼试图动一下，全身的骨头都在抗议，尤其是腰和腿，酸软得不像自己的。
她习惯性地想伸手去够床头柜的水杯，却摸了个空。
就在这时，卧室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陈默顶着一头睡得乱糟糟的头发，光着膀子，衣服被她弄张了，像尊门神一样杵在门口。
他显然也没睡好，眼底带着点青黑，但精神头十足，抱着胳膊，眼神不善。
“陈默，渴......”
苏曼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冒烟，想说话，结果只发出一点气音。
宿醉加上海水后遗症，嗓子哑得厉害。
陈默哼了一声，转身去客厅倒了杯温水，走回来，动作算不上温柔地把杯子往床头柜上一墩，“喝！”
苏曼挣扎着想撑起身子去拿杯子，结果手一软，杯子就倒在了陈默身上！
“啧！笨手笨脚！”陈默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直接俯身，一手绕过她后背把人半扶起来，另一只手拿起杯子，不由分说地怼到她嘴边，“张嘴！喝！”
苏曼被他这强硬的动作弄得一愣，下意识地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
温热的水流滋润了干涸的喉咙，舒服得她忍不住轻轻喟叹了一声。
喝完水，陈默把人重新塞回被子里，动作依旧算不上轻柔。
“你怎么光着身子啊？”苏曼突然问。
“？”
还我怎么光着上半身，你吐得老子衣服能穿吗？
他盯着苏曼露在被子外、因为侧躺而显得格外圆润饱满的，臀部曲线隔着薄薄的被子。
说时迟那时快！
陈默根本不经过大脑思考，抬起手，“啪！”地一声脆响！
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了苏曼的……屁股上！
一边打一边说。
“还我怎么光着身子呢？你说呢？”
然后就看见苏曼突然张开嘴吸了口气，眼睛一眨就散了！身子颤了一下！
并没有阻止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