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镇定下来后,曹进金立刻去向背后之人做了禀报,并且同王沥商量起了对策。
账册丢失,两人头一个怀疑的就是前来清查的元琰一行。
尽管元琰这些日子装得无能贪财,毫无威胁。但账册一丢,她与同行的杨侍官等人便成了最可疑的对象。
“倘若真是越王所为,这该如何是好。”曹进金来回踱步,内心焦灼。
若元琰只是普通官员倒还好说,她们有的是手段能让其开不了口。
但偏偏元琰乃当今二皇女,圣上亲封的越王殿下。
她哪怕再怀疑是元琰干的,也不敢冒着谋大逆的罪名,对越王动手啊!
一旦越王在楚州出了事,陛下定会雷霆震怒,彻查楚州,到时候谁也没命活下来。
曹进金眼下完全失了方寸,“难道我们就得这样坐以待毙了不成……”
“事已至此,此事已经不是我等能够压下的了,必须将这件事报给大人,交由大人定夺。”王沥说道。
事情发生后,曹进金也跑去试探了元琰。
但元琰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给她瞧出破绽。一番对话下来滴水不漏,反而弄得曹进金愈发疑神疑鬼,惊疑不定。
但好在元琰和杨侍官等人并没有动身返京之意,勉强稳住了楚州官员们,双方就这么短暂地僵持了下来。
算算日子,再过几日薛朗就能将密折和证物送到了。
元琰得知一切顺利的消息,心中有了打算。
她叫来余柳、阿蛮等人,让她们点上部分随行军士,以近郊游猎的名义,带人出城,准备脱身。
“玉儿,今日你便随本王一道外出狩猎吧。”
元琰回京还不忘带上玉儿,准备将他绑了带走。
玉儿已经知道楚州漕粮账册丢失之事了,这些日子他也在派手下四处探寻账册的消息。
出于对元琰的怀疑,玉儿偷偷在官署里外搜查了一遍,但都没有发现账册的踪迹。
心中猜测,会不会是另一方势力插手进来,窃走了账册。
这下梧国想从中截胡这笔钱粮的念头俨然泡了汤。
玉儿自是心急不已,忙着追查账册下落,哪有心情同她玩乐,张口便要推拒,“殿下,小虜……”
“玉儿上次还说想同本王一起出游。这次本王特地带上了你,玉儿不会又要说身子不适了吧。”
元琰却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一般,提前堵住了他未出口的话。
“并非如此,殿下误会虜了。”
玉儿笑容一僵,只得陪她一同坐上了出城的马车。
然而没过多久,玉儿便发现马车的方向偏移开来,似是有些不对。
“殿下,我们这是去往哪里……”他的心中不由生出些许狐疑。
能去哪里,当然是随她一道回京了。
元琰刚想说话,却在这时,被一支射破车窗的冷箭擦头而过。
若非元琰反应迅速,闪躲及时,恐怕刚刚那箭早已穿透她的头部了。
【宿主小心!前方山林里藏着好多人!】系统叫了起来。
“殿下有敌——”
与此同时,外面也传来了余柳等侍卫的着急呼喊。
系统急了:【不是吧宿主,哪来的刺客?!】
元琰一瞬间便反应过来,跳下马车,看见外面的一众刺客,意识到自己陷入了埋伏。
当即抓着玉儿,将他丢进了一旁侍卫那里。
抽出随身的长剑,将靠近她的刺客一剑刺穿。
刺客头领乃三皇女元骁的人,受命趁元琰在楚州查粮期间,取她性命,栽赃给楚州官员。
此前因为元琰待在城内,身边也时刻跟着大量侍卫军士,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动手。
所以当这回元琰轻装出城时,看着减少了许多的随行侍卫,刺客头领只觉是天降良机。
当机立断选择在此动手,让所有人尽数出动,按照三殿下的命令,将越王斩杀在楚州。
余柳斩杀了一名刺客,拼命朝元琰靠去:“全力护卫好殿下!”
阿蛮更是拿着马车上掉下来的轮子当武器使,一连抡死了好几个刺客,身上沾染了许多鲜血。
“啊啊啊都给俺滚开——”
她冲在刺客堆里,靠着一身蛮力一马当先,还真的将围拢的刺客杀退了几步。
在场的王府侍卫全都竭尽全力,护卫着元琰杀敌,想要为主子杀出一条血路。
然而敌人就是冲着要元琰的命来的,算准了元琰这边人少,前来围杀的刺客是她们人数的数倍,且个个都是武功高强之人,誓要将元琰留下。
尽管元琰宛若杀神降世,一路斩杀刺客,血染衣袍,阿蛮和余柳等侍卫个个奋勇杀敌。也依然无法扭转眼前的局势。
元琰眼看身边的侍卫接连倒下,心知再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按照她的预想,曹进金等人应当是没有胆量在这里冲她下手的,所以这批刺客究竟是谁的人……
越是危急时刻,元琰越是冷静。
刺客们以命相搏,招招狠辣,全都冲着元琰而来。
系统见她都快要被人逼得退入江河之中了,急得团团转,大声提醒:【宿主小心,后面有江!】
元琰却恍若未闻,猛然斩断了敌人的手臂,血花飞溅,自己也因此受了伤。
当又一名刺客从身侧袭来时,元琰终究没能躲过,掉入了滚滚江流之中。
余柳回身正好看见元琰坠江,不由悲呼:“殿下……!”
阿蛮更是直接跳进了江里,想要将元琰救回。
元琰真的掉下去了?
一旁摔倒在地的玉儿,呼吸微微一滞。
方才危急之中,元琰没有舍弃他,将他这个无足轻重的小侍丢给侍卫保护,自己却被人逼入江流,让他此刻心底极度复杂。
玉儿望着汹涌澎湃的江流,眼神晦暗不明,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收到越王遇刺消息,终于带人赶到的王沥等官员看见这一幕,身体一软,险些晕厥过去。
完矣!
究竟是谁在楚州地界上动的手,这下可害苦了她们。
越王在楚州遭遇刺杀,掉入江河生死不知。不管动手的是谁,在陛下眼中,定然与她们这些楚州官员脱不了关系。
“曹进金,此事可是你所为?你这是要害死我们所有人啊!”王沥气急,怀疑是曹侍官所为,忍不住质问道。
曹进金也冤枉,“不是我干的……我深知此事利害,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敢动越王,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吗!”
那些刺客见楚州官员赶到,主子要杀的越王也已经落江,迅速退走。楚州军士与之拼杀,也只留下了几人。
“……救人,快救人哪!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王沥对身边的楚州军士焦急呼喊道。
然而江水湍急,元琰掉下去后被江柳迅速冲走,军士打捞一夜,都未发现她的身影,只将阿蛮救了上来。
“继续打捞不许停……殿下吉人自有天相,绝不会在此出事的。”余柳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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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道。
“曹侍官,若是救不回殿下,你们就等着九族夷灭吧!”她恨声说道。
……
薛朗日夜兼程,将密折等物呈送御前。
元灏看罢密折,知晓了楚州官员上下勾结,剥削百姓,吞没漕粮,中饱私囊,用沉船掩盖巨数亏空之事,勃然大怒。
正准备下旨命人将罪臣王沥、曹进京等人押解进京,就得到了元琰在楚州遇刺,坠入江流生死不明的消息。
“来人,着尚书左仆射郭兴槐持节,总领金吾卫及诸道兵马,沿途搜检,寻找越王下落。押解罪臣进京,即刻交由大理寺严刑审问……若是越王有事,朕定要所有相关之人凌迟活剐,九族夷灭,给朕的皇女陪葬!”
消息传开,大臣们的反应各不相同。
齐王一党暗自欣喜。
也有大臣可惜越王刚刚查破漕粮一案立下功劳,剑被奸人所害,扼腕叹息。
齐王元景听闻此讯,想起先前元骁所说之语,第一反应便是将元骁叫到身边问话。
“三皇妹,此事可是你所为?”元景紧紧盯着元骁的眼睛,询问道。
元骁自从得手后心头一片轻松欢悦,在她心底元琰坠入江流怎么可能还有命在,但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现。
眼下元景质问,她也不打算承认。
元骁矢口否认,“怎么会呢大皇姐,我虽然深厌元琰,但也不敢在母皇眼皮底下做出这样的事啊!”
“这元琰行事向来肆意猖狂,保不准是得罪了什么人,被人怀恨杀了。”
“此事与我无关,大皇姐可不能无故冤枉于我。”
元景半信半疑,但元骁不愿承认她也无法。
更何况元琰出事,对她最为有利,元景私心里也不希望是元骁干的。最好真是她人动手,母皇之后再怎么查也牵累不到她头上来。
“不是皇妹便好……否则母皇追查起来,事情暴露,别人不说,你定然难逃其咎。”
“皇姐你就放一百个心吧,真不是我干的。”元骁信誓旦旦。她早就将刺杀之事处理干净了,天王老娘来了也查不出来。
眼下元琰已死,除了林家和母皇,谁还会为了她追查到底。
至于林家,镇守边疆,无诏不得入京。就算想查,恐怕也无能为力。
只是元景思来想去,仍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元琰只是失踪,还没有见到尸身。万一她元琰命大,留得命来,岂不是白欢喜一场。
于是她秘密叫来手下,吩咐其带人一同搜寻元琰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元琰没死,务必在母皇找到她前,将之除掉。
“什么,越王殿下出事了……”
消息传到都督府,林泰听闻后一个踉跄坐倒在位,老泪纵横。
小弟为了林家入宫,没等越王娶夫便已过世,眼下就连唯一的血脉都遭人所害,下落不明。百年之后,她下了九泉该怎么有脸面对小弟啊!
“长姐,殿下现在只是失踪,说不定还有生还希望。我信不过她人,不若让桓儿带人悄悄去楚州一带,寻一寻殿下。”
林平口中的桓儿是她的长女林桓。
林泰叹息:“都怪我等无用,连殿下有难都无法去寻……那便让桓儿替我们走上这一趟吧!”
而此刻的越王府。
卢陵玥已然得知了元琰遇刺的消息。
正在抚琴的他听闻蘅芜带来的噩耗,心头不由一颤。
手指下意识的一个错拨,琴弦断裂,指腹划伤,鲜血顷刻间涌流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