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瑞祥迷迷瞪瞪的,听到开门的声音,才僵硬的把目光移过去。
南舟月吊儿郎当地斜倚着门框,从头到脚打量着他。
田瑞祥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忽而又把眼珠子转了过去,陡然瞪大,嘴巴张合,半晌吐出几个字:“你……你,像……”
“像谁?”
南舟月上前两步,盯着他的眼睛。
田瑞祥的神情像见鬼了一样,想使劲摇头,脑袋却被头上的机器束缚,没法做出太大的动作,只喃喃自语:“不,不可能,她没有女儿……”
“也许,她有呢?”南舟月凑近他,眼中带着近乎疯狂的笑意,“你果然,是天家人。”
他吓得一哆嗦:“你,你到底是谁!我不是!我不是……”
南舟月迅速拔出银刀刺到他眼前,刀尖与他的眼珠近在咫尺,歪着脑袋看他:“现任,天家巫女!”
田瑞祥整个人都傻了,不知不觉连呼吸都静止了。而后,在旁边的机器响起一阵“嘀嘀”声时,他亦爆发出疯狂的大笑。
南舟月怕被他的口水喷到,嫌弃地往后退了退,坐到桌子上晃着腿:“天家该偿命的叛徒,你是第一个,很荣幸吧?放心,其他人,也活不了多久了。”
旁边的机器吵得很,证明田瑞祥的心跳血压都不正常,他进入了一种异常亢奋又恐惧的状态。
聂羽开门走进来查看,南舟月冲田瑞祥笑了笑,便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聂望舒无声地给她鼓掌:“您老可太像个反派了。”
南舟月“呵呵”一声:“我可没吓唬他,我说的,都是真的!”
聂望舒正色:“我知道,你的所有想法和感受,我都能理解。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因为仇恨,而丢了你自己。”
丢了自己?南舟月晃了一下神,怎么样才算是没丢了自己?
她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他那个手机呢?充好电了吗?给他打电话的是谁?”
“嗯,充是充好了,但是给他打电话的是张黑卡,没有登记人信息。要找到是谁,还得费点时间。”
南舟月也不泄气:“没关系,有了线索,就有希望。找到那个沈泽,就能找到歆歆!”
田瑞祥受了刺激,开始喋喋不休地说胡话。
“不可能,不可能的……天家巫女,已经绝了,绝了后了……不行,不能再回去了!她必须得死……”
南舟月探头进门冲他做了个鬼脸:“老子死不了,要死也是你先死!”
田瑞祥看着她开始尖叫,把聂羽吵得直皱眉头:“南小姐,你就别刺激他了,逼疯了就不好拷问了。”
南舟月比了个OK的手势:“行行,我退下,我一见着他就忍不住骂他。”
她跟着聂望舒刚上电梯,忽然想起来:“怎么没看见炎老头?”
“应该在档案室,他老人家就喜欢泡在那儿。”
“档案室有什么好泡的,缅怀光辉岁月吗?”
聂望舒笑笑:“可能吧,年纪大了喜欢怀念过去。”
南舟月不做评价,曾经站到过顶峰的人,更知道坠落的痛苦。
她现在的心思,都在今晚的守株待兔上。那个叛徒,还会来吗?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南舟月顿了一下,转移话题:“没什么,就是在想,医生说秦止醒不过来,是因为脑内有淤血。如果我能控制淤血散开,是不是秦止就能醒了?”
聂望舒沉思了一会儿:“理论上可行,但这毕竟是高精度的医学问题,连医生都建议保守治疗,你有把握吗?”
南舟月摇摇头:“没有……要是把秦止弄傻了,就完了!我得……再练练。”
聂望舒立刻退开两步:“可别找我练手,我给你……找头猪!”
南舟月一脸嫌弃:“一点都没有为兄弟两肋插刀的觉悟!”
“这……刀也不能乱插啊……”
南舟月打断他:“好了不要狡辩了,快去给我找能练手的东西!”
“行行行!”
打发走了聂望舒,南舟月回到房间里,开始思考要怎么布置陷阱。
这房间里可利用的东西真是不多,那个人不是撬门进来的,如果不是有钥匙,就是翻窗户。
他可能穿了鞋套之类的东西,屋里和窗户上都没有留下什么脚印,准备得真够细致的!
她想了半天,最终只在窗边的桌子上放了一壶茶水。看似普通,但对她来说,是出其不意的武器!
晚上,她早早就躺上了床,脑子里却清明无比。蚊香液的小红灯在昏暗的屋子里格外耀眼,就像魔鬼的眼睛。然而这“魔鬼”,如今只是个空壳罢了。
她把银刀攥在被窝里,随时准备暴起。可直到她躺得昏昏欲睡,却没有半点动静。
怎么回事?不来了?
她无声地打了个哈欠,这可就难办了。不知道他哪天晚上来的话,她总不能每天晚上不睡觉就等着他吧?这样还没等抓到人,先把她自己熬废了!
不行,得想个法子,把这人逼出来!
第二天,聂望舒约她到湖边,果真给她找来了一头猪,一看就是刚从猪圈里拉出来的,身上脏兮兮的,臭得熏人!
南舟月捂着鼻子:“你不会是从晖叔的猪圈里偷出来的吧?”
聂望舒“啧”了一声:“这是我能干出来的事么?怎么会是偷呢?我可正儿八经跟晖叔借的!”
说罢他指了指猪的一只眼睛:“你瞧,它眼珠子是不是充血?前几天两头猪打架,它的眼睛被撞伤了,有些淤血。晖叔说要是严重了,可能会瞎。这不,老天给你大显身手的机会来了!”
还真是!南舟月凑近了看,它的眼眶确实有一块淤血。但它身上实在是太臭了,熏得人眼睛疼!
正好手边就有大把的水,南舟月手一抬,一捧湖水悬空而起,很快移动到了岸上。
“你干嘛?”
“给它洗个澡,臭死了,影响我发挥!”
那猪眼见着一颗大水球朝自己飘过来,跟见了鬼似的,嘶吼着就要逃跑!
栓猪的绳子还攥在聂望舒手里,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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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留神,差点被猪拽跑!踉跄了一下,赶紧扎好马步,稳住身形,像一根插在地里的柱子似的,硬是没被拖动一步!
猪回头满眼惊异地望着他,下一秒,瀑布般的水便给它浇了个透心凉!
动物和小孩儿一样,都不喜欢洗澡。这会儿猪身上的污垢都被水冲干净了,光洁发亮,眼神却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臊眉耷眼。
南舟月坐在它面前,不敢贸然伸手去碰它眼周的淤血,怕它受到惊吓会突然暴起,咬她一口!
一人一猪四目相对,聂望舒在旁边憋笑憋得很辛苦。
然而南舟月是认真的,她紧盯着那块淤血,意识完全沉静下来,目光似乎能穿透皮肤,看见那些淤积的血液。
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让那片淤血散开。
猪似乎很是奇怪,这个人类为什么盯着它一动不动,想把它盯死吗?但感受不到威胁后,它便原地躺倒,就地睡觉。
可渐渐的,它眼周的抽动愈发明显,扯得它又睁开了眼睛。
南舟月盯得眼睛发红,血丝弥漫。那块淤血,终于慢慢地变淡了!
她闭上酸涩的双眼,向前凌空伸手,轻轻地呼出一口气。那口气像吹进了猪的眼睛里似的,残留的淤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
“还真行!”聂望舒不可置信地蹲到猪面前,掰着它的眼睛看,把它弄得吱哇乱叫。
回头见南舟月眨巴着发红的眼睛,抬手就要去揉,他下意识赶紧摁住她的手:“别揉,手不干净。”
他把南舟月扶起来,一手牵着猪,一手揽着她:“走吧,回去洗洗。你现在是这猪的恩人,让晖叔给你加菜!”
猪莫名其妙地甩着脑袋,不情不愿地被他拖着走。
南舟月却很是兴奋,想跟聂无双他们分享这个消息。可想想还是算了,只是拿猪练了练手,能不能治好秦止还是个未知数。没有把握的事情,还是不要随便给人希望的好。
聂望舒看出她的担忧:“你别有什么心理压力,慢慢来,今天是个很好的开头。”
南舟月伸了个懒腰:“我也没想到真的能成功,可人的脑子太复杂了,我还得做好充足的准备。”
要是一不小心,血冲得太快,或者流错了方向,可是要死人的!
这活儿,真比水线穿针还要精细得多!
不过她转念一想,故意在食堂提高声调,跟聂望舒说她明天就要离开,去外面找能练手的地方。
聂望舒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反对。聂家这边如果有了关于沈歆歆的消息,他们在外面也随时可以行动。
南舟月还特地把自己明天要走的消息告诉了聂小风,这孩子像个大喇叭似的,准能传得家喻户晓。最好,传进那个叛徒的耳朵里!
是夜,南舟月再次早早爬上了床,闭眼装睡。
就在她昏昏欲睡之时,终于,房门传来了轻微的异响。
开门进来的?看来是有钥匙了!
南舟月呼吸平缓,看起来真就跟睡着了似的,被窝里的手却默默攥紧了银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