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挨到早上七八点,外面还是夜色如墨,没有半点要天亮的感觉。
几人聚在门前,满脸不可思议。
聂无念甚至怀疑是聂望舒的手表出了问题,把几人的手机都拿了出来,事实证明,时间是没错的!
阿丙吓得缩在一边:“见鬼了这是!”
聂望舒推测:“这里可能发生了空间扭曲,我们被困在夜里了。”
“困在夜里?”南舟月还是第一次听说,“所以我们的船根本没有移动,一直在原地踏步吗?”
秦止看向聂望舒:“要不,用罗盘试试?”
聂望舒点点头,对阿丙道:“你先跟我去驾驶室,把船停下来,在扭曲的空间里不要乱开的好。”
阿丙犹豫了一下,聂望舒又道:“放心,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秦止和阿念,你们把罗盘搬到甲板上,带上防护装备。”
南舟月举手:“那我帮你们掩护。”
“那我呢我呢?”聂无双顿觉自己居然被落下了,她也不是吃素的好吧!
聂望舒看向冯阿娣:“双姐,你得负责冯小姐的安全。”
冯阿娣面色不太好,聂无双只好点头:“收到。”
众人立刻分头行动,南舟月站在船侧,伸手划过水墙。
等会儿要看罗盘有没有起作用,就必须降下水墙,她得做好准备。
船已经停了下来,南舟月爬到船顶上,视野好了许多。
可以看到聂无念和秦止穿上了防护服,打开装着五色石罗盘的箱子。
南舟月很好奇那罗盘长什么样,伸着脖子张望,无奈被他俩挡得严严实实。
不知道他们捣鼓了些什么,突然船身一震,聂无念回头比了个OK的手势,南舟月立刻站了起来。
她缓缓降下水墙,就见缕缕阳光撒了进来,心头一喜,成了!
水墙完全落下,她确认没有镜子鬼的踪迹后,开开心心地从船顶跳了下来。
可待她跑到驾驶室,却发现里头空无一人,顿时愣在原地。
人呢?她没瞧见有人出来啊!
正想去甲板上问问,眼角余光却瞥见驾驶室地上有一小滩不明液体。
南舟月走上前蹲下,迎面就闻到一股熟悉的腥臭味!
是天虫粘液的味道!这里怎么会有天虫?
她狐疑地敲了敲粘液所在的船板,底下居然另有空间!
聂望舒不会在下面吧?
南舟月有种不祥的预感,遂到处摸了一遍,真的在驾驶台底下找到了一个按钮!
“咔哒”一声,那块船板就像一个陷阱一样,向下翻开。
南舟月拔出银刀,举着手电筒探身往里照,忽然心头一滞,聂望舒就倒在下面!
“聂望舒!”
南舟月喊了他一声,他像是昏迷了,没有丝毫回应。
她赶紧朝甲板上吼了一嗓子,叫聂无念他们过来帮忙。
“我靠!什么情况!”聂无念骂骂咧咧地跑进来,手忙脚乱要蹲下去拉聂望舒,可身上的防护服实在碍事。
秦止率先脱掉了防护服,底下空间狭窄,好在并不深,南舟月小心翼翼地跳下去,扛起聂望舒往上送。
秦止和聂无念立刻把他拉了上去,里外检查了一番,确认他只是有些擦伤,性命无碍后,总算松了口气。
南舟月用手电筒在下面扫了一圈,发现了一支麻醉针,恍然聂望舒应该是被偷袭了,才会昏迷得这么死!
那么偷袭他的人,只可能是跟他在一起,看似弱柳扶风的阿丙了!
“下面有什么不对吗?”秦止向她伸出手,要拉她上去。
南舟月先把那支麻醉针往上丢,而后抓住他的手借力一蹬,利落地跳了上去。
“下面的通道,应该是通向船尾的,阿丙可能跑了!”
“坏了!”秦止脸色一变,“那个冯阿娣,会不会跟阿丙是一伙的?他们可能是异乡人!无双有危险!”
说罢他就往外跑,可还没跑到船舱便停下了脚步。
南舟月追出来,只见冯阿娣和阿丙坐在一艘救生艇上,满脸得意。旁边躺着的,正是不省人事的聂无双!
看那冯阿娣的神情,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一扫之前的萎靡,辫子假发一摘,露出一头利落的短发,还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布袋子,朝南舟月晃了晃。
南舟月一怔,摸了摸兜里的昆仑镜,心头一凉!
她扯出自己兜里装昆仑镜的袋子,差不多的重量,但里头的东西,已经被掉包了!
怎么可能?冯阿娣什么时候偷走了昆仑镜?她竟半点没有察觉!
对了,她在船舱里换衣服的时候,把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了。当时,冯阿娣离她最近!
没想到异乡人居然盯上了昆仑镜,不惜乔装演戏,个个都是戏精!
秦止立马往回跑:“我开船追过去!”
南舟月攥紧了拳头,怒火中烧,咬牙狠狠地瞪着他们。
她的东西,岂是他们想拿就能拿的!她的人,又岂是他们能伤的!
南舟月讨要东西似的伸出手,冯阿娣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回来!”南舟月一声令下。
冯阿娣眼睁睁看着手里的昆仑镜突然凭空消失,下一秒便回到了南舟月手中!
而昆仑镜刚一归位,南舟月便迅速闪身入镜,转眼就从冯阿娣旁边的海面窜了出来,一刀逼向她的咽喉!
冯阿娣险些被一刀封喉,双手下意识地抓住刀身,鲜血从指缝间渗出滴落。
“咔哒”一声,旁边的阿丙下巴脱臼般落下,一个黑影从他喉间扭动着窜了出来,正是他的触角!
好家伙!原来是第二个高华铭!
南舟月立刻把银刀抽了回来,冯阿娣双手发颤,鲜血淋漓。
她一脚将冯阿娣踹向阿丙,阿丙的触角被压住,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南舟月信手一挥,阿丙背后的海水顷刻涌起,形成一个水茧,把他俩包裹了进去!
阿丙的触角在里头胡乱甩动,但水可包容万物,消化掉他所有的攻击!
南舟月将聂无双扶起来,确认她只是被打晕了,方才松了口气。
秦止开着船朝他们驶来,突然,周遭的光线好像闪了一下。
太阳如同一个因接触不良而闪烁的灯泡,一明一暗后,世界猛然黑了下来!
他们,又回到了夜里!
海水幽暗如墨,静谧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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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的镜子鬼浮出海面,冷冰冰地盯着他们!
隐约间,南舟月好像听到了“嘀”地一声,是从水茧里传出来的。
她不明所以,正想先回到船上。可下一刻,“嘭”地一声巨响,刺眼的火光轰然而起!
船,炸了!
南舟月愣住了,爆炸掀起的气浪裹挟着乱七八糟的碎屑倾泻而来,她一手护着聂无双,一手赶忙升起水墙抵挡。
船身被炸成了两截,火光冲天,炼狱般的高温炙烤着他们,南舟月甚至闻到了头发烧焦的糊味。
她的心好像被一把大锤抡了一下,击得她血气上涌,几乎要吐血!
忽而又觉心里空落落的,怎么会这样?明明他们已经破开了困境,大家都好好的,为何老天要生此剧变!
她分了心,水茧终于被阿丙冲破。
冯阿娣看见火光,肆无忌惮地大笑,朝南舟月扑过来。
聂无双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双目通红地抽出头上发圈里的软丝,从背后猛地勒住了冯阿娣的脖子,将她拽翻了过来!
冯阿娣双腿乱蹬,手指企图扣住脖子上的银丝。但那丝线极细又极坚韧,几乎嵌入了她的皮肤,勒出了一道血线!
阿丙口中的触角冲聂无双袭来,但他压根没有靠近的机会,背后的海水化作一根根尖利的长枪,顷刻间捅穿了他的身体,将他整个人甩了出去。那些镜子鬼像争抢食物的鱼群,将他拽得四分五裂!
聂无双眼中泛着杀意,她亲眼看着家人遇难,丝毫没有放过冯阿娣的打算,直将她勒得双目充血圆瞪,身子一软,终是断了气!
镜子鬼攀上救生艇边缘,试图把她们也拉下海。
聂无双像丢垃圾似的,把冯阿娣的尸体推入海中。
她们俩都没有说话,但似乎都能知晓对方的想法。
聂无双开着救生艇朝渔船靠近,南舟月一边扫除碍事的镜子鬼,一边在废墟中搜寻着。
她不停地呼喊着他们的名字,却没有回音。
南舟月越来越急,回头对聂无双道:“兵分两路吧,我到水下去找!”
聂无双抓住她的手:“你小心点,可别乱来!”
南舟月点点头,把自己的银刀交给她:“你小心镜子鬼,有一个砍一个。”
说罢她摸了摸兜里的昆仑镜,以水为镜,跳入了海中。
水下的能见度很低,还有各种镜子鬼扰乱视线,搞得南舟月焦头烂额。
怎么办?怎么办……
南舟月快急疯了,忽见某个角落似有寒光一闪,她反应过来,是玄玉剑!
要说这玄玉剑真是灵物,就算主人已经失去意识,它还能苏醒救主,闪着光把南舟月引过来!
南舟月抱着伤痕累累的聂望舒,心念一动,便闪身从救生艇旁的海面窜了出来。
聂无双吓了一跳,赶紧把躺在救生艇上的聂无念挪了挪,给南舟月腾出位置。
“阿念没事,穿着防护服趴在罗盘上,只是撞晕过去了,小舒怎么样?”
聂无双一边说,一边帮忙把聂望舒放平,只觉他通体冰凉,毫无生气。
她战战兢兢地探了一下他的鼻子,登时身子一软,眼泪涌了出来。
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