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南舟月穿着高领毛衣,此时锋利的剑刃就直接贴在她脖子上了。但她不敢小觑,万一被这把剑伤到,伤口会很难愈合!
聂望舒另一只手死死地扣在她左肩上,像把铁钳似的,让她寸步难移。
南舟月右手抓着聂望舒的手臂,左手自然向下垂着,悄悄握紧了手里的刀,等待机会。
同时嘴上不忘吸引他的注意力,问他:“你想怎样?”
聂望舒泛着冷意的气息离她很近:“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接近我们,有什么目的?”
“我?”南舟月嗤笑一声,“我只是个普通人,哪有你们神秘!”
“会钻镜子的普通人?”
“这只能算是天赋异禀。”
聂望舒懒得跟她扯,直接问道:“说吧,你是不是异乡人?”
“异乡人?”南舟月有点懵,这人的思维怎么这么跳跃,她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异乡人?毕竟她是个孤儿,又不清楚自己原本的籍贯在哪。不过,他说的异乡人只是字面意思吗?
“你说的异乡人,跟我理解的,是同一个词吗?”
聂望舒冷笑一声:“不必装傻,你刚才拿着那个虫哨,我已经看见了。”
虫哨?是说那个银哨吗?
南舟月更懵了,脱口而出:“那是我捡的。”
这话一听就像是个拙劣的借口,聂望舒都觉得好笑。觊着这个空隙,南舟月左手迅速转刀,狠狠地往后捅去。
然而聂望舒的反应奇快,亦或者是猜到了她的动作,并不躲闪,而是用力一掰她的左肩。
只听“咔哒”一声,南舟月的肩膀一阵剧痛,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耷拉着,手里一下卸了劲,连刀都握不住了。
南舟月疼得闷哼一声,他居然,生生把她的肩膀掰脱臼了!
南舟月怒上心头,她最讨厌这样被人拿捏,气愤盖过了疼痛,假装腿软往下栽倒,实则蓄力,突然往后一个头槌,精准地砸到了聂望舒的下巴。
顾不上后脑勺的疼,聂望舒一松开她,她就迅速捡起地上的刀,挣扎往最近的镜子跑。
可顶上突然传来一阵碎裂声,这棚子终究是废弃了,年久失修,被他们刚才那一顿大动作,直接震散架了!
电光火石间,顶棚坍塌了下来,扬起巨大的灰尘,周围的镜子陆续被压碎。
聂望舒追上来抓住她的胳膊,似乎有碎片划过她的脸颊,但她已管不了那么多了,拼了命冲进了唯一完好的镜子。
终于,安静了。
不对,怎么还有喘气声!
南舟月扶着肩膀回头,登时愣在原地。她居然,把聂望舒一起拉进了镜子里!
聂望舒揉着撞疼的下巴,也是一脸懵地左顾右盼。南舟月注意到他眉心有一滴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方才划伤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那一瞬间,是不是她的血飞溅到了他眉间,他才能跟着进到镜子里?
她小时候不是没有试过带许怜松进入镜子,无一例外都失败了。原来,是要用她的血么?这可不能让聂望舒知道!
南舟月白了他一眼,脱臼的肩膀疼得她直冒冷汗,踉踉跄跄地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这里真是极致的安静,一个灰白的、像默片一样的世界。
聂望舒缓过神来,上前两步问道:“这里,是镜子里?”
南舟月把他当空气,不想搭理,低着头,疼得脑子突突直跳。不行,得让他把肩膀归位!
她抬起头,面色惨白地看着聂望舒:“只有我能带你出去,我也可以让你永远留在这里,死不见尸!”
现在这种情况,确实只能休战,聂望舒主动把剑收了起来,无事发生一样地走到她身前。
南舟月警觉地用刀指着他,吼道:“别过来!”
聂望舒一摊手,表示自己没有武器:“我帮你把肩膀复位,不然疼死你!”
南舟月这才半信半疑地放下刀,浑身依然紧绷,看着他在旁边蹲下,轻轻搭上她的肩膀。
聂望舒没有像电视里那样说一些奇怪的话转移她的注意力,而是直接了当地用力一掰。“咔哒”一声,南舟月痛得下意识掐了一把他的胳膊,把他也疼得“嘶”了一声,赶紧弹开。
这丫头下手真狠,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
南舟月埋着头缓了一会儿,痛觉才完全消失。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没事儿人似的起身就走。
聂望舒摸不清她的脾性,赶紧跟上去,问道:“从哪里出去?”
南舟月继续无视他,她这个人向来记仇,怒气未消,就想整治他一下。但她也不是真想让他死在这,毕竟这么清静的地方,怎么能被他搞臭了!
眼下南舟月担心的,是她的身份已经曝光,出去之后,难保聂望舒还会不会来找她麻烦,或者找上许怜松他们。
她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只会横冲直撞了,许怜松反复跟她强调,识时务者为俊杰!
虽然她不想跟聂望舒做朋友,但不一定要做敌人。只要降低他的敌意和警惕,还怕找不到机会报仇吗?
南舟月深呼吸了一下,回过头瞪了聂望舒一眼:“想出去就跟着,啰里啰嗦的!”
聂望舒吃瘪,有一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滑稽感。
他起初对镜子里的世界很是好奇,但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就是一个现实世界的镜像空间而已。不过奇怪的是,为什么这里有各种物质的镜像,却没有人的倒影。准确的说,是没有生命的倒影,难道是因为镜子里的世界不会有生命?
而从这一路来看,镜子里的世界并不稳定。在现实中没有镜子的地方,镜像就会扭曲模糊,感觉随时会崩塌。
南舟月轻车熟路地绕开不稳定的地方,聂望舒憋着一肚子疑惑没敢问,免得又被嫌啰嗦。他平常本来就懒得开口说话,居然还有嫌他啰嗦的人。
过了会儿,还是南舟月先开口了:“你刚才说的异乡人,是什么?”
聂望舒走上前与她并排:“你真不知道?”
南舟月白他一眼,把她在酒店外捡到哨子的前后告诉了他:“那个人,应该就是放火想烧死你们的人。这个异乡人,是你们的死对头吧?”
眼看聂望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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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不语,南舟月没好气地拿出手机里偷拍的照片给他看:“就这个人,你们不是有能耐么?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查监控。”
聂望舒让她把照片发给自己,这才认真地看向她:“如果是我误会了你,我跟你道歉,刚才下手重了些。”
南舟月有些意外,这人还会道歉?不过道歉是他的自由,原不原谅就是她的事了。
她趁热打铁:“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然而聂望舒沉吟了一会儿,答非所问:“你能看见天空异象,对吧?”
画本都被他看到了,南舟月不否认:“是啊,能看见的人不是很多么?我也只是偶尔能看见。”
“只是偶尔?”聂望舒不太信,“你的画本,每天都画得很清晰。”
南舟月继续装傻:“我视力比较好,而且我本来就是学画画的,画得好不应该吗?看一眼就能画了。”
聂望舒没再反驳,只是说:“异乡人在找的,就是你这样能看见异象的人。”
“为什么?找到了又怎样?”南舟月心说,你们不也在找么?果然是死对头。
“你应该也知道,在网上发布过自己能看见异象的人,不少都消失了。他们就是被异乡人抓走了,加以利用。你上次在寂静KTV看到的,就是我们找到一部分人,消除他们能看见异象的能力和记忆,以免被异乡人盯上。”
寂静KTV的事他也知道了?南舟月心惊,真是暴露得很彻底!
“为什么只有一小部分人能看见异象?”
聂望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回想起一些事,说道:“经过观察,这些人,大多是心理或精神上曾有过异样,所以比普通人要敏感。”
南舟月一怔,原来大家都是纯属有病。
她不由笑了一下:“巧了,我以前还真是有病。”
聂望舒的语气柔和了些,但说出的话依然不太好听:“不想死的话,你就得更加小心,别被他们盯上。那个哨子给我吧,你别乱用。”
南舟月手揣在兜里,摩挲着那枚银哨:“有这哨子的就是异乡人吗?有什么用?”
“这是异乡人用来跟那种怪物沟通的工具。”
南舟月震惊了,这哨子居然能跟怪物沟通!
“你的意思,那些怪物,就是异乡人招来的?”
聂望舒想了想:“准确来说,在毁灭世界这件事情上,他们是推波助澜的人。”
“毁灭世界?你是说那些怪物还会源源不断地出现?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聂望舒并不正面回答:“人心的欲望,可以给他们造出不切实际的梦,然后不择手段地去实现。”
这人说话遮遮掩掩,南舟月也听得云里雾里,不由火大:“你要是不说清楚,哨子就不给你了!”
然而聂望舒的眼神泛着冷意,丝毫没有受到威胁:“这本就与你无关,你何必掺一脚?把哨子和镜子给我,过你的安生日子就行了。”
合着还是她多管闲事了?南舟月炸毛了,语气冷硬:“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你?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