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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槐树之下

作者:朔清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当天李桥来接温娇娇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他一副被人欺负了的表情。


    李桥看了一眼送他出来的宋六娘,“你把他怎么样了?”


    宋六娘冤枉得不行,赶紧撇清道:“李桥你别给我瞎想,我能把他怎么样啊?又不是宫女太监对食!我没你那癖好哈!”


    给她气得一把将温娇娇推到李桥怀里,嫌晦气似的恨不得把门甩两人脸上一样关了,李桥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也觉得莫名其妙,转头问温娇娇:


    “你俩又说我什么了?”


    温娇娇还靠在她怀里,闻言心虚得一抖,“没、没说啥呀?天色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


    李桥没再多想,带着温娇娇回了家。她今天搭猪圈费了好些力气,老温年纪大了就让他搭了把手,基本还是靠她自己,现在只想赶紧回去吃饭睡觉,好好歇上一歇。


    简单地吃了点东西,李桥便甩掉鞋子四仰八叉地往床上一躺,温娇娇收拾了碗筷从厨房里出来,就看到李桥还穿着白日里干活的衣裳躺在床上。


    他悄悄坐到床边,“李桥,你睡着了吗?”


    李桥迷迷糊糊地半睁开一只眼,没好气道:“没睡着不也被你喊醒了。”


    温娇娇柔声道:“先别睡呀,你干了一天的活,去擦擦身子再睡能舒服些。”


    李桥翻了个身没理他,她累得要死,平时自己一个人早就闷头睡了,哪有那么多讲究。可温娇娇竟扯着她袖子来回晃悠她的胳膊,语气里待了些嗔怪道:


    “你...你好歹换身干净衣裳再上床呀。”


    李桥这下算是明白了,撑起半边身子瞪他,“我还以为你为我好呢,合着你是嫌弃我啊?”


    她声音一大,温娇娇眼眶就有点红了,好像吼他两句能要了他命似的。李桥无奈起身,“好好好,我去洗漱换衣服就是了。”


    没办法,她自己要回来的人,只能依着了。


    随便冲洗了一下搓了把脸,李桥换上一身新洗的衣裳再次趴到了床上,刚阖上眼皮温娇娇的声音又在耳朵边上响起:


    “李桥李桥...”


    这风吹得她耳朵眼里痒得厉害,李桥努力压着脾气,“又怎么了?”


    温娇娇凑在她旁边眨巴眼,“你今天中午不是说有两只小猪,等我回来就能抱给我看了吗?你带我去看看呗,还有小猪们的家,正好让我见识见识你忙活一下午的成果。”


    李桥一头栽回被子里,闷声闷气道:“明天,明天行吧?小猪和小猪的家又跑不了,今晚上咱们先早点睡觉。”


    半天没听到人回话,李桥也是犯贱,忍不住爬起来去看他,把人身子掰过来才发现温娇娇一抽一抽地,满眼的失望神伤。


    “又怎么了啊...”李桥叹了口气尽量温柔问道。


    “李桥,你是不是已经厌烦我了?你要是烦我了,明天就可以把我退回去...”


    温娇娇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只有细小的抽泣声,弄得李桥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哄道:


    “别哭啊,不就是看猪吗?这么点小事也值得你说这话。”


    温娇娇抬眼看她,“对你来说只是小事吗?你中午答应我的...”


    李桥算是服了,这小子今天是抽什么风?明明送到宋六娘那之前对她的话还是无有不依的,又懂事又不多事,怎么回来就变得这么难缠了?


    最要命的是,偏偏她还就吃这套。


    “走走走,带你看小猪去,去不去?”李桥立马从床上翻身坐起来。


    温娇娇眼睛发亮:“去!”


    李桥的家在这一片还算大的,只是住人的房子小了些,从前院看不出什么,绕到房子后面才发现别有洞天,一颗参天大槐树将后院分隔开来,月光只能堪堪从丰密的树冠间透出些许星星点点,夏夜里望上去和漫天繁星一样。


    温娇娇自从来到这里一直不太敢出门,除了今天去宋六娘家,都没什么机会好好在院子里逛逛,现在是晚上不会有不识趣的村民过来看热闹,他可以放松地在后院到处乱逛,心情也好了起来。


    “李桥!你之前怎么没说后院有这么大?”


    难得他这么高兴,李桥跟在他后面踢着半穿的布鞋慢慢悠悠地走着,看他小跑着在槐树底下转圈,一袭白衣漂亮得好像月下谪仙,当真是美景配美人,她不禁开始庆幸陪着他出来走这一趟了。


    “这后院一直荒废着,堆了好些不用的杂物,我自己住用不到这么大地方就懒得管,这两天打扫出来我才发现竟然还挺宽敞。”


    她也走到槐树边上,拍了拍粗壮的树干,“就是这树长得不是地方,有些碍事了。这么大的树也不好砍,再给我屋子砸塌了,要不然只卖木料我都能赚上一笔。”


    温娇娇像是生怕李桥一个不顺眼给老槐树砍了,“不要砍,我觉得它长在这里很好啊!今天我在宋姐姐屋里待了一下午,回来就觉得咱们的屋里似乎比她家要凉爽许多,想来是这槐树的功劳,你看它的树荫刚好能把你家遮住呢。”


    “话说...”李桥靠在树干上拿眼睛盯着他,“你叫宋六娘姐姐,叫我却只喊李桥。”


    温娇娇噎了一下,他还真没思考过这件事,不过是和李桥最开始相处只当她是个暂时收留自己的陌生人,所以才连名带姓地这么喊她,后来喊习惯了也没改。叫宋六娘姐姐是因为有求于她顺嘴讨好,这么喊了一下午导致现在脱口而出的就是“宋姐姐”,他更没想到李桥会在意。


    温娇娇眼神飘向别处小声道:“称呼这种小事,代表不了什么的...”


    “小事?”李桥步步逼近,一把将人捞过来摁在粗壮的树干上,凹凸不平又粗粝硌人的树皮扎得温娇娇后背又刺又痒,忍不住扭了一下身子,却被李桥扣住纤细的手腕一并摁在树干上。


    她嘴角带笑,眼里却没什么笑意,学着刚刚在屋里时他委屈的口气问道:


    “对你来说只是小事吗?”


    他拿来诛心她的话如数奉还,可李桥的语气里没半点委屈,全是威胁的意味。温娇娇想跑,手腕却像是被铁手铐铐牢了一样动弹不得,就连下半身都被李桥用粗壮的大腿抵住,除了逐渐攀升的体温,他无能为力。


    “你...生气了吗?”他不安地试探。


    “嗯。”李桥表情没什么变化,“生气,很生气。包括她喊你‘小娇娇’,也让我很不爽。”


    实际上李桥知道宋六娘不过是拿他当个聊八卦的姐们,有没有把他当个男人都有待商榷。


    更不必说宋六娘的男人壮得和座山似的,有的时候晚上李桥待在自己家都能听到他们屋头里传出来宋六娘的嚎叫。她喜欢的是那种能在床上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的类型。


    她的这个“小娇娇”,给宋六娘塞牙缝都不够用。


    但她就是想逗他,看他因为自己的逼问手足无措、脸颊潮红的样子,漂亮极了。


    温娇娇咬了咬嘴唇,心中又酸又涩,说不上是种什么体会。他希望李桥在意自己,又害怕她太在意自己。现在看他被宋六娘调戏了几句李桥的反应就这么大,温娇娇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被重视感。


    可就这一点根本填补不了心里那更大的落差感,李桥和村长儿子的故事宋六娘还没有讲完,李桥心里还有他吗?自己那一席之地真的足够匹敌她曾经的枕畔之人吗?


    他油然而生一股冲动,恨不得直接问李桥和村长儿子现在的关系,但他又害怕知道答案。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他会伤心。如果是否定的呢?他要李桥一心一意地待自己,难不成他真要在这个山沟里和她白头到老吗?


    思及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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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禁潸然泪下。


    李桥温柔地擦掉他的眼泪,却完全会错了他这泪水的意思,“你就这么害怕我生气?”


    温娇娇摇着头不说话,更不敢看她。李桥对他这两日的反常并非全然不知,宠溺地安慰他道:


    “是我不好,我不该吓唬你的。”


    她将身子一点点放松贴在他身上,他的身后是冷硬的树,身前是温暖的李桥,没有多余的一点空隙,温娇娇进退两难,只能顺从地抱住她。


    “李桥...你想要我叫你什么...告诉我。”


    他的吐息像是绕颈的盘蛇,李桥简直被他勾得失了神智,恨不得一口咬住他裸露在外白皙的脖颈吸他的血。


    她咬了咬牙,在他耳边笑道:


    “你突然这么问我,我一时也想不出,不如...你把好听的都喊上一遍,我听着哪个舒坦就选哪个,如何?”


    温娇娇既叫了宋六娘姐姐,便不假思索道:“那、我也叫你姐姐?李桥...姐姐?”


    “不行,我不要你叫过别人的。”李桥抱着他不满地拍了他屁股一下,激得温娇娇险些跳起来,他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摸过屁股呢!李桥是第一个。


    “那、那...我们既已成亲,我叫你娘子可好?”


    李桥想象了一下他以后喊自己娘子的场景,没忍住笑了出声,温娇娇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羞臊地不知道要把目光放在何处了。


    而李桥霸道地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自己,眼神炙热又带着十足的侵略性,她用腰身往前顶了顶,几乎是碾在他隆起的胯间:


    “好好想想,想想我会喜欢你喊什么?或者告诉我现在你最想喊我什么?”


    温娇娇哪里经受得住她这般露骨的挑逗,耳畔“轰”地一声炸开,神识都被欲念淹没殆尽,他几乎没有用头脑思考什么,循着动物一样的本性,嗓子里不自觉地就溢出了声音:


    “嗯...妈妈...妈妈喜欢吗?”


    李桥再也忍不住,狠狠地咬在了他苍白细嫩的颈侧。


    “...啊!”生理性的泪水盈满了温娇娇眼眶,一抹妖异的红攀上眼尾,为这张在月光下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增添了不少颜色。


    他艰难地问道:“不喜欢吗?”


    李桥像兽类一样用牙齿在他的颈侧又研磨了半响才道:“喜欢,太喜欢了才咬你。但这种称呼只能你我二人私底下用,在人前你也要这么喊我吗?”


    “不、不能的。”温娇娇的耳朵尖红得要滴血,他实在想不出正确答案,可下身的灼热快要了他的命,现在满脑子只想要李桥帮帮他,哪还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去思考该用什么称呼让李桥满意。


    他贪婪地缠绕而上,情不自禁地去磨她,就着她的大腿自渎,话语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不想猜了...”


    李桥却在他忘情的这一刻推开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看着一脸潮红狼狈的他笑道:


    “你叫宋六娘姐姐,我年纪可比她大的多,不如就喊我姑姑吧,在人前也合适些。”


    所有的情欲戛然而止,温娇娇像条湿漉漉被扔上岸的鱼,明明脖子、肩膀,甚至锁骨都残留着她亮晶晶的口水渍,始作俑者却全身而退好整以暇地抱臂欣赏着他的狼狈。


    温娇娇将下唇咬得快要出血,“为什么停下?你不能这么对我。”


    “为什么不能?”李桥歪歪头,“哦对了,差点忘了,咱们不是来看小猪的吗?你还看嘛?”


    温娇娇两眼一黑,又羞又恼,“还看什么猪!”


    李桥大笑着转身回屋,留他一个人在那颗见证了醉生梦死情欲的槐树下:


    “这是你喊宋六娘姐姐讨好她的惩罚,受着吧,自己解决了再回屋,别打扰我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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