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来了来了,别敲了别敲了!”
宋六娘一推开门,就看到李桥带着她那新得的小娇夫站在门口,她倚着门框揶揄道:“哎呦,稀客啊,你俩怎么一块来了。”
见李桥直接拉着人往里进,宋六娘才慌张道:“先说好,李桥,我可没给小娇娇胡说八道,你别打我!我男人可在家呢!”
李桥白了她一眼,“你心虚什么,我又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而且我什么时候打过你,还说没胡说八道?”
宋六娘吐吐舌头,让开身子请他们进去。
和李桥家不同,宋六娘的家显得烟火气十足,土炕上一个小几旁边对着两个坐垫,一边摆着温酒的盏,一边放着做针线活的篓子,底下压着的是一双还没补完的男人鞋袜,屋里的每个角落都有两个人一起生活的痕迹。
温娇娇忍不住到处打量着,这屋子虽然看着不算太富足,但贵在十分温馨舒适,和宋六娘咋咋呼呼的外表不同,她把屋子打理得井井有条。
“哇,你家里收拾得真好。”温娇娇忍不住感叹。
提起这个,宋六娘就一脸幸福地花痴道:“唉呀,也没有吧?其实我都没怎么收拾过的,都是我家那口子打扫。我早就说了,他主外我主内,他在外面干活我在家里干活,他非不让呢!说当时娶我就是让我享福的,不是让我干活的!你说说...”
一提起她男人,宋六娘就像开了闸泄洪一样滔滔不绝,李桥看温娇娇一脸尴尬,忍不住偷着笑他道:“活该,叫你开这个头。”
还是李桥打断宋六娘道:“你不是说你男人在家吗?”
宋六娘:“不在家,我唬你的,这不是怕你来兴师问罪吗?”
李桥不以为意:“你男人还能唬住我?”
“不能。”宋六娘撇撇嘴,“你既不是来兴师问罪,带着小娇娇来做什么?”
李桥第二次听到“小娇娇”这个称呼,淡淡地看了宋六娘一眼,“倒是没什么事,一会儿老温过来和我搭棚子,他害怕,我就把他送到你这来待一会。”
“啧啧啧...”宋六娘嫌弃道:“李桥,你以前还嫌我花痴,我看你也够花痴的!就这么宝贝啊,咱俩可是邻居,走两步的事还要亲自来送?”
李桥也不反驳,“他胆子小。”
宋六娘摆摆手,“行吧,反正我和小娇娇聊聊天也挺好的,上次我俩就聊得很开心,是吧小娇娇?”
温娇娇怯生生地点点头,起初他还不是很喜欢宋六娘,觉得她太粗鄙,又总是说自己没用。但现在宋六娘作为这个村里唯一一个肯和自己聊天的人,比起待在家里遇上温屠夫,他宁愿待在宋六娘这被她损个够。
李桥见他这般听话,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那我先走了,晚点我来接你。”
“好...我等你。”温娇娇不敢有异议,乖顺道。
宋六娘拿眼睛瞟着他们这腻腻歪歪的新婚两口子,拿腔怪调地把李桥推到门口去:“快去吧,晚上保准还你个全须全尾的情郎。”
李桥却突然回头,眼神莫名让宋六娘有点瘆得慌,“对了,小娇娇?你就这么叫他?”
宋六娘打了个磕巴,“呃,他不就叫这名吗?”
李桥笑了笑没说话,关上门走了。把宋六娘冷个够呛,抱着胳膊故作夸张地抖了抖,“太恐怖了,李桥太恐怖了,这种醋也要吃。”
她走到温娇娇面前认真问道:“你给她下蛊了?还是说你真是狐狸精托生会点狐媚子术?”
温娇娇脸上一红,李桥刚刚的话他是听见了的,他完全没往吃醋那上面想,还以为李桥是单纯地不喜欢他这个名字。
“我认识李桥少说也有五六年了,我可真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唧唧歪歪地,她以前可最烦这个了。”宋六娘把他按在土炕上坐着,自己拉了张凳子坐他对面,大有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架势。
“不应该啊,老温给你拐回来也没几天的功夫,李桥就这样了?”
温娇娇这两天虽然知道了李桥的许多事,但对她其实还是陌生的,不禁问道:“她以前...是什么样的?”
“茅房里的石头,知道吧?”宋六娘看他一脸茫然,叹了口气道:“又臭又硬!”
她以前看李桥孤家寡人,除了孙大娘大姑姐家的小儿子,她还真险些给李桥介绍成功过一个男人。
那是村长老刘家的儿子,挺出息的,是这个村里少有去到县城里当上官的。虽然是个比九品芝麻官还小的,但比起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来好歹是个体面人。他一般每隔上几个月就回来一趟看看爹娘老子,从城里带不少好东西回来。
他年纪也不小了,人长得又俊身上又没什么毛病,却愣是一直没娶妻。这人吧,古板又含蓄得很,村长要给他张罗媳妇,他却怎么都不肯,只闷着头每次回村都把带回来的东西分一半往李桥这送。
一个和没开窍的木头一样愣是看不出人家喜欢她,一个明明喜欢得很却就是不肯多说一个字。还是宋六娘知道了,主动出来撮合了两个瘪嘴葫芦。
她本以为李桥对这人没兴趣,没想到他竟是个例外。
温娇娇听到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不舒服,又迫切地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偏偏宋六娘口渴了中途休息给自己倒水去了,急得他心痒难耐,追到厨房问她:
“然后呢?李桥答应了吗?”
她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润润嗓子,“那说书的还分上下回呢,不能一口气秃噜着全说完了,得留个口子,这样吊着人下次还来听,你说是不是?”
宋六娘看他着急,幸灾乐祸道:“唉?对啊,你不是说以后别再给你说李桥的事了吗?唉呀呀,像我这种只会背后嚼舌根的婆娘,你还是别和我多说话了。”
温娇娇知道她这是记仇了,看样子非得说点好听的宋六娘才肯罢休,他也不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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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不背后语人是非了,也不管他跟李桥发誓再也不议论她的事了,他现在满心都是那个对李桥而言是例外的村长儿子,抓心挠肺地只想知道李桥到底喜不喜欢他。
他知道自己怎么做才会显得楚楚可怜,在青楼他是专门学过怎么从客官兜里掏银子的,拽着宋六娘的袖子晃悠着软声道:“宋姐姐,求你了,告诉我吧。”
没想到宋六娘一把给他甩开了,“去去去,李桥吃你这套我可不吃,老娘不喜欢你这样的!”
温娇娇没招了,“那要怎么样你才肯继续说?”
宋六娘简直高兴死了,她就爱跟人传八卦,尤其喜欢自己掌握着一手消息别人都求着她说。听八卦的人闪闪发亮盯着她的眼睛对她来说和春药没什么区别,偏偏这村子就这么大,八卦传来传去就那一套,李桥的事村里其他人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现在好不容易逮到温娇娇这么个生瓜蛋子,对李桥求知欲如此旺盛还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她非得把条件开到她满意,把悬念拉满了才罢休。
这下成了宋六娘翘着二郎腿坐在土炕上,温娇娇坐在凳子上眨巴着眼等着她说。
“首先,像上次你那种听完八卦还倒打一耙的行为,非常恶劣!再有这种情况发生,以后别想从我嘴里撬出一点关于李桥的事!”
温娇娇赶紧滑跪道歉,老老实实道:“对不起宋姐姐,我再也不了。”
“哼哼!”宋六娘还算满意,继续道:“其次,你得拿你的八卦来换。”
温娇娇露出茫然的表情,“可我没有什么八卦呀...”
宋六娘怒道:“撒谎!你要是什么都没做,李桥怎么可能被你迷得五迷三道!?那村长的儿子长得也是肤白貌美地,完全不输给你,她怎么没栽在他手里?”
这句话如同一支箭矢插进温娇娇的心口,他最引以为傲也是唯一拿得出手的,唯美貌二字而已。可那村长的儿子不仅是个当官的,有能力给李桥更好的物质生活,还长得漂亮...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在意李桥过往的男人。甚至下意识拿自己和他去比较,意识到自己不如他时,心情竟瞬间跌落到了谷底。
“他...比我好看吗?”温娇娇垂下长长的睫毛小声问道。
宋六娘也是良心发现,终于不再故意气他说了句公道话:“倒是不如你好看,要不然李桥也不会只和他睡觉了。”
“什么?!!”温娇娇猛地站起来。
“吓我一跳...你一惊一乍做什么!不就是李桥和他睡个觉,别告诉我你还真以为李桥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过来,枕头旁边一个男人都没躺过吧?”
“我不是...”温娇娇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生气这么难过,忍不住掉眼泪道:“可...可我都还没和李桥...”
宋六娘反应了一下,“我去,不会吧?你和李桥躺在一个床上这么多天,别告诉我她压根没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