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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对自己有所期待

作者:晴雨伞下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向卿语当即掉头往外面走,门外刚刚跟上来的司机大叔一拦,阻断了她的脚步。


    向卿语的爸爸在后方浅声呵斥:“越长大越不懂事了,卿语,这么多客人还在,你说走就走像什么话?”


    话音落下,客厅瞬间安静了。


    向卿语的爸爸,姓名向阳,长相俊雅,保养得宜,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出头。和自家儿子站在一起,说是兄弟也不过分。


    他的性格也很温和,是圈内出了名的儒雅,说话时很少会用这么重的语气。是以他一出声呵斥向卿语,连向卿语的妈妈都愣了愣。


    向卿语的妈妈打着圆场:“老公,卿语提前报备过的呀,她在秋宜家里,她们从小玩到大,女孩子喜欢粘在一起很正常嘛。”


    伍媱唤他时,是如新婚夫妇一般的甜蜜。向阳也就闭上了嘴巴,走了过来,手里,一盘她爱吃的水果,一盘招待客人的茶点。


    单看两人的相处模式,是数十年如一日的恩爱夫妻,装不出来的自然亲昵。


    向卿语缓缓退了回来,挨个打招呼,轮到秦年的时候,只问了一句:“你怎么不回家?”


    秦年的行李箱还在脚边,一看就是下了飞机就赶来的,家都没回。


    秦年走过来自然地帮向卿语卸行李,接过她拎在胳膊上的包包,声音平淡,气质沉稳。


    “很久没来拜访伯父伯母,本来想和你一起回来看看,没想到被工作耽误了,心里记挂,所以下了飞机就赶过来了。”


    “没想到,我们淮州的朋友们也来了。这赶回来的刚刚好。”


    既是说给向卿语听,也是说给向卿语的父母听。


    他知道,想和向卿语结婚,要先成为一个合格的女婿,向家父母才放心把人交给他。


    在秦年掠过向卿语将包包递给保姆阿姨伸来的手时,向卿语侧了侧脸,轻飘飘的声音钻入秦年的耳朵。


    “秦小狗,原来,你还有这样大度的一面啊,他们都是我们的朋友?嗯?”


    向卿语想起了秦年的备忘录。


    备忘录里,他写着怎么对付徐峰,又怎么逼退莫程昱,甚至连从小一起长大的戚樊,他也死死防着。


    这些,是他的朋友?


    秦年收回了手,环绕过她的颈后,用手腕上的小皮筋帮她拢了拢头发。


    他像是听不懂向卿语的话一般,只当做收到了夸奖,“高中时,两家一起吃饭,你每次都不来,自然不知道我的这一面。”


    向卿语摸了摸自己被扎起的头发,看到了妈妈笑眯眯的眼神,推开了秦年。


    伍媱开口:“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小年想我们的话,你也住下就好啦,工作忙完了是该好好歇一下。”


    “明日你和卿语带着朋友们出去逛逛,我们济川景点可不少呢。”


    几个小辈闻言,有点良心不安,尤其是想着撬秦年墙角的徐峰,以及专程过来破坏两人感情的莫程昱。


    向卿语的妈妈简直是将拆散两人机会喂到了几个小辈嘴边。


    秦年没多想,很快应下。


    而向卿语则是挥了挥手,一身轻地上楼回了卧室,就当作跟父母打了招呼。


    儒雅的男人一瞬间气得面色铁青,刚想要对着向卿语的背影发作什么,便被妻子拽住了衣角。


    伍媱笑着说:“卿语只是累了,时间不早了,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让她带你们好好玩。”


    依然有人带领着徐峰几人离开,客厅里很快就只剩下向卿语的父母。


    秦年落在后方,侧目,看到了两人愁容满面的样子,脚步顿了顿,上了楼去。


    十八岁起,他在向家就有了固定的客房,和向卿语的卧室在同一层。


    楼上安静了下来。


    不久后,楼下,向卿语父母的交谈声响起。


    向阳揉了揉眉心,靠在沙发上,头疼得厉害,“老婆,卿语都是快要嫁人的姑娘了,还这样不懂事可怎么办。”


    “小时候的卿语可没让人操过心。”


    “自从和那个酒店员工的女儿玩在一起后,越来越不听话,说解除婚约就要解除婚约,差点把两家关系闹僵,后来又瞒着我们填志愿,跑那么远上学。”


    向阳越数落越着急。


    “现在不仅电话不往家里打一个,还有家不回,多大的人了,还是整日像个野孩子一样和那个员工女儿混在一起!”


    “我看,她这叛逆期是和别人反着来了!上个大学就以为自己独立了,她翅膀到底要硬到哪里去?!”


    伍媱只是绕到丈夫的背后,帮他轻轻揉捏着肩膀,安抚道:“你放心,女孩子嫁了人就会收心的,等到卿语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就理解我们现在的感受了。”


    向阳叹了口气,仰起头,手臂向后一捞,按下妻子的脑袋,轻轻亲了一口,笑着说:“最辛苦的还是你。若是没有你,也就没有我们优秀的卿诺了。”


    “等到卿语嫁给了小年,你也能清闲些了。到时候啊,老婆你就和小年的妈妈约着逛逛街,旅旅游,这日子是不是越活越年轻了哈哈。”


    伍媱红着脸退开,嗔怒:“什么清闲不清闲的,阮阮在备孕呢,到时候有了孙子,又有得忙活了。”


    向阳将人拽了下来,又猛地打横抱起她,低着头笑:“老婆,你想得也太远了,现在,我们先忙活一下好不好?”


    伍媱羞得埋进了他怀里。


    两个人很快回了房间。


    客厅的佣人打扫得很迅速,不到十分钟,整个大厅的灯暗下了一层,还剩一层昏黄的暖光。


    这灯,一整晚也不会熄。


    二楼的围栏处,向卿语搭着胳膊,平淡地看着远去的影子,听完了全程,面无表情。


    若是手里再掐上一根烟,大概更契合她的心情。可她的手里只有屏幕渐渐暗下去的手机。


    回卧室睡一觉算了。


    明天早上一定是大太阳。


    她可以赖个床。


    向卿语直起身子,踩着拖鞋掉头,却忽然撞上了一堵墙。


    说是一堵墙一点儿也不夸张,黑沉沉的影子将她笼罩,额头被胸口撞得生疼。是秦年。


    秦年堵住她的去路,弯腰倾向她,抱住她,将她揉进了怀里。熟悉的拥抱密不透风地裹住了她。


    每次,都因为太过用力,压得她连连后退。她又被秦年挤了回来,腰部抵上了栏杆,脚上的拖鞋滑出去一半儿,脚跟按在地板上,冰得她抖了一下。


    这是一个算不上舒服的姿势。向卿语却一点儿也没挣扎。


    秦年在控诉她。


    “向卿语,人怎么能这么没良心?答应了要每天一个电话,却只有第一天做到了?嗯?”


    向卿语没说话,只是忽而抬起双手,环绕住了他的腰,很安静地抱着他,耳朵贴着他的心跳。


    砰砰。


    砰砰。


    它越来越快了。


    秦年的拥抱,有很多种意味。


    带着亲吻一同落下的,往往是嫉妒和炫耀。要在她身上留下些印记的,常常是自卑和占有。


    重重地,带着泪水地蹭弄着,是突如其来的恐慌和不安。而这次,是几天未见辗转难眠的浓厚思念。


    秦年想控诉向卿语的无情。


    可他看到了她从门口到楼梯短短的距离间黯淡下来的眼睛。


    于是,秦年选择了用自己习惯的方式来夺取她的注意力。


    不要想了,卿卿,那些过去的现在的无能为力的事情,就沉浸在一个拥抱里就好。


    这是秦年生存的方法。


    他没计较向卿语的沉默,满脑子只有向卿语忽然的回应。


    向卿语回抱住了他。


    向卿语第一次回抱他。


    秦年能感受到她的手指揪起了他身后的衣服,指甲带着布料刮过他的皮肤,然后,重重地,抱住了他的腰。


    向卿语在他的怀里蹭了蹭。一时之间,只剩一个想法。她以后都不要做.爱了,拥抱就好舒服。


    向卿语的心情变得很平静。


    回想之前,大多数时候,她都在秦年密不透风的拥抱里艰难挣扎。她一边哄着他松手,一边想着怎么把他吃干抹净。


    她的手,从未这样安分。


    只是,很快,隔着衣服,她的小腹上传来阵滚烫的触感,打破了她的安分。


    她抬头。


    秦年红着耳朵,有些受不住,率先松开了她,别开视线,呼吸发紧。


    他已经将近半个月没有和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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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语肢体接触,整整八天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秦年的自制力,早在向卿语一次次过分的撩拨下,每况愈下。


    在将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她以后,他的欲望更是化作了会吃人的黑洞,难以忍受,又必须忍受。


    秦年只能将自己关在黑漆漆的公寓里,躺在她之前打过滚的床上,做那些令他羞耻,令他不堪的事情。


    一遍遍的卿卿,卿卿,仍然不够,他要播放着向卿语灌他酒后的录音,那样恶劣而鲜活的声音在他的耳边抚弄,浓重的想念,才终于得以释放。


    越想,秦年的身体就越烫。


    向卿语似乎看透了他。


    “秦年,这里是我家。”


    “你现在,在想什么呢?”


    向卿语的手从秦年宽松的衣摆缓缓滑了进去,手指按在他后背中央的脊柱沟。


    低体脂率和发达的背部肌肉,使得这里深深凹陷下去,她的指尖边往上滑,感受着秦年轻微的颤抖。


    “秦年,你放松点儿,我真的没想对你做什么的。”


    向卿语仰头,望进他融化的眼神,手上的动作更加大胆。


    纤细的胳膊抵着秦年的衣摆上划,几乎掀起了大半,露出他冷白的背脊。也不知,有没有被二楼拐角的监控拍到一二。


    “卿卿,不能在这里——”


    “秦年,解除婚约吧——”


    两人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向卿语指尖下的脊背忽而变得僵直,肌肉绷紧,是攻击似的状态。


    他抓住向卿语的胳膊,迅速抽出她的手,将自己的衣摆拉下。


    沉默,对峙。


    许久,他垂着头,说:“向卿语,我不会让自己的事情影响到你的。”


    “你就当,可怜你的狗,留给他一个名义上的未婚夫身份,这都不行吗?”


    “可是我不想。”向卿语说,“秦年,我不想做你的未婚妻。”


    她只喜欢一些欢愉的,纯粹的,不掺杂利益的痛快瞬间。


    向卿语也不是对秦年没有信心,而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因为,她对秦年,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喜欢了。


    秦年饱受期待地长大,他是个懦弱的小孩,可依然会被期待着超越他的哥哥,所有人的目光都会投向他。


    而向卿语从未受到任何期待。或者说,她周围的,至少在济川范围内,多数女孩子,一整个群体,都未曾受到太多期待。


    甚至,总有人告诉她们,只要滑下去,就是极乐,就是一个轻松而温柔的世界。


    她无措地被大浪裹挟,推着走。


    所以,她望着秦年的目光总是复杂的。既羡慕,又嫉妒,既喜欢,又厌恶。


    后来秦年性情大变,她以为是那些所受的期待将要把他压垮。可他沉默着,只做不说,仍旧在高压之下,渡过了重重难关。


    在宠着他的那些日子里,向卿语时常会夸秦年,他真的很厉害,比他的哥哥还厉害。那些不是她的假话。


    向卿语害怕停滞不前。向卿语想要一直奔跑。哪怕父母对她没有期待,大哥对她没有期待,爷爷对她没有期待,她要自己对自己有所期待。


    期待自己温柔而强大。


    期待自己朝着前路探去,那里不止站着爱哭鬼粘人精的秦年,还要有繁花似锦,处处富饶而灿烂。


    秦年已经不再占据她的所有目光。


    她不想自己的价值附于婚姻上,不想父母只盼着她嫁与一个好人家。


    况且,秦年家,也不算什么好人家。秦年自己也在泥沼里挣扎,越陷越深了,甚至听不进旁人的话。


    “那天晚上,你告诉我,对于婚约,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吗?”


    秦年听过了录音。


    他别扭地应下了:“嗯。”


    那她,就只问一句话。


    “咳,年年,如果我和你爸同时掉进水里,我们两个都不会游泳,这种情况下,你救谁?”


    这是一个很庸俗,很刁钻的问题。不过,向卿语确定自己能拿到满分答案。


    秦年如她所愿,没有丁点儿犹豫地说道:“我救卿卿。”


    向卿语笑了。


    “那接下来,你就听我的话。”


    “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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