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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一只小狗摇尾巴

作者:晴雨伞下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从医院回来后,向卿语只想倒头大睡一觉,明天还要继续“工作”。


    她推开门。


    锁扣吸住的同时,楼上隐隐约约传来小狗的叫声,她愣了一愣。


    向卿语狐疑地退回门口看了看,确认门牌号码,是秦年的公寓没错。


    她这才换上拖鞋,把包儿往玄关柜上一搁,脚步刚刚迈开,便听到了一阵急促的狗叫。


    “秦年?”


    客厅灯火通明,她摸着棕色的墙壁缓缓地往里面探,顺手打开一旁杂物间的门,拎了根新扫把出来。


    除了楼上的狗叫,整座公寓没有任何多余的动静。


    向卿语捏紧扫把,脚步快上了几分,穿过廊道,路过沙发,踩过地毯,踏上第一级台阶时——


    嘭!


    楼上的门板忽然传来激烈的撞击声,一道白色的影子飞速闪出,利索地踩着阶梯直奔而来,秦年也跟着追了出来。


    一只长得很潦草的小狗冲了下来,整个公寓瞬间不得安宁:“汪汪!汪汪!汪汪!”


    白色的小狗浑身湿漉漉的,只有一双乌黑的瞳仁亮得吓人。


    向卿语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小狗已经扑到了她的脚边,一边打转,摇着尾巴冲她叫。


    叫声并不凶,也不怕生,给人一种它在撒娇的错觉。


    向卿语第一时间抬头看向秦年。


    秦年站在楼梯拐角处,头发凌乱,浑身充斥着暴躁的气息。


    而在与她对视的一刻,那眼底似乎泛起了浅浅的委屈,高大的身影踩下阶梯徐徐而来。


    越靠近,那丁点儿委屈之色看起来就越明显,他不自知,像是抢着要来跟向卿语告小狗的状。


    向卿语挑了挑眉,没说话,安静地将秦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他的下巴上沾了点儿白色的泡沫,手里抓着泡沫球和给小狗洗澡用的软刷子,上半身只穿了件T恤,下半身系着一条棕色的围裙,水痕斑驳。


    一看就是被小狗整了一番。


    秦年不喜欢自己在她面前太过狼狈,将委屈咽下,解了围裙,抽了张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水珠。


    “向卿语,现在你有狗了,记得离莫程昱那个死绿茶远一点。”


    秦年想,有了可爱的小狗,她就不会天天想着养别的“狗”了。


    所以,回家路上,他去到宠物店买了一只小狗,和向卿语小时候帮他养过的那只很像。


    向卿语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公寓里多出了个新成员,这是秦年的房子,他想再带个小宠物回家,自然是随便他。


    不过——


    “秦年,我和莫程昱没有可能,我想解除婚约也不会是别人的问题,你不用把矛头对准他。”


    虽然不知道秦年前两句话之间有什么关联,却也能从他故作冷淡的侧脸推断出些许。


    “还有,也不要和他起冲突,莫程昱人缘比你好得多,别人会说你欺负他。”


    “他人挺好的,是秋秋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向卿语缓缓教训着未婚夫,蹲下了身子,撸起小狗尾巴。


    小狗一点儿都不怕生,在她的裤腿边蹭来蹭去,似乎身上湿漉漉的不舒服,要把水珠在她的布料上蹭个干净。


    秦年早就被她话里话外的维护气笑了,“向卿语,我早就说过你眼瞎,你还不信。”


    向卿语一顿,抱起小狗,和小狗一起看着秦年,纷纷眨了眨眼睛,是无辜又认真的声音——


    “狗狗你说,漂亮哥哥为什么要骂他自己呢?我要是瞎的话,还会执着这么多年想要睡他吗?”


    “可他也不同意,我可真委屈,瞎的人是他吧?对不对?”


    “向卿语,你正经点儿。”


    秦年一听到这个“漂亮哥哥”称呼,就羞耻得想钻进地缝里去。


    他比向卿语小一个月,前二十一年只在梦里听到过她喊他哥哥。


    如果在现实中听到的话,这称呼就像个媒介,会勾起他一些梦中的记忆,一些……不怎么光彩的记忆。


    心头的气焰早被羞恼取代,秦年刻意避开她和小狗的眼睛,伸出手,要接过小狗,“给我吧,它还没擦干净,都把你衣服弄脏了。”


    向卿语稍微递了递。


    而小狗见到秦年伸手,忙跳了下来,扒在向卿语的裤腿后面,像是找到了倚仗,嚣张地冲着秦年不停地叫唤。


    这种模样,立刻唤回了秦年今天被莫程昱挑衅的记忆。


    秦年深吸一口气,弯腰去抓它,“绿茶狗!好的不学你学坏的!我现在就把你送回去!”


    这是向卿语第二次听到秦年用感叹号说话,有点……可爱?


    她乖乖站在原地,任由个头超过她二十多公分的男人和一只灵活的小狗在斗智斗勇。


    就好像,秦年也在她身边打转。


    小狗还会假动作,在秦年即将抓到它的尾巴时,朝着另一边一闪,跃了出去,跳到了沙发上。


    秦年这一番忙碌仍没抓到,小狗跑掉了,他也就站定,果断抛开了它,回归自己真正想问的东西上去。


    “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


    向卿语抬起手指,漫不经心地在他胸口湿掉的布料上按了按,不安分地捏了捏,解释道:“在医院碰见了戚樊哥,聊了会儿天。”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秦年抓住她乱按的手指:“一个只知道学习的闷葫芦而已,向卿语,你和他有什么好聊的?”


    向卿语好奇:“秦年,你最近怎么出口就是评判和诋毁我身边的人啊,你是在吃醋吗?”


    向卿语在他的手心挠了挠,是从前秦年耍她的时候最常做的动作。


    只不过,秦年做出这种动作的时候,她会想要亲他,而她做出这种动作的时候,大概只会被他拉开——


    然后像以前一样,听见他说:「向卿语,你正经点儿,别对我耍流氓。」


    向卿语在心里默数。


    三。


    二。


    ……


    “对,我在吃醋。”


    秦年勾上她还未离去的手指,像根红绳一样紧紧缠上来,慢慢将她的手指统统攥进手心里。


    “而且,已经醋了一天了。”


    “还没人哄。”


    向卿语的身边从来不缺少鲜花。


    所谓鲜花,或男生,或女生,鲜活有趣的,温柔敏感的,外向的,或内敛的。


    于她而言,是数不清的诱惑。


    于秦年而言,是数不清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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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从前,向卿语总能及时察觉出他的情绪,更不用他明说——


    他只消看向卿语一眼,向卿语就会抖出一箩筐情话来哄他,算不上温柔,却绝对耐心。


    可不知什么时候,这种情况发生了偏差,是横冲直撞的、前所未有的偏差,无力扭转。


    已经安静下来的小狗在秦年的话音落下后,忽然汪汪叫了两声,像在附和什么似的,落在秦年耳中,又像是,嘲笑。


    他冷冷地凶了小狗一眼。


    向卿语问:“想被哄啊?”


    秦年抿唇:“我没有。”


    秦年的脸颊有些热,嗓子有些干,不知为何,他觉得,向卿语这么说,听起来好奇怪。


    还有,他这样乖乖回答她,听起来也好奇怪。


    向卿语又问:“真没有?”


    秦年小声道:“……也不是。”


    向卿语挣开了他的手,自然地倒进了他的怀里,一副懒虫样儿:“抱我上楼,先给我亲两口再说。”


    秦年打横把人抱了起来,走出两步,又扭头看向满屋子乱跑的小白狗:“狗呢?”


    向卿语在他的怀里打了个哈欠:“先给小智照看着。”


    “好。”秦年抱着人往楼上卧室走,来到床边后,低头,掂了掂她,“喂,向卿语,还没亲,先别睡觉。”


    向卿语的眼皮子有些沉重,跟戚樊打交道太费脑细胞,倒进了熟悉的气息里以后,困意就不断翻涌。


    她蹭了蹭,含糊地敷衍道:“困,留到明天好了,我不急。”


    秦年:“……”


    可是他急。


    想被亲。


    哄不哄的都不重要了。


    秦年的眼底闪着心虚,小心翼翼地推了推她,语气故意很重:“快起来,你都要被消毒水腌入味儿了,还没洗干净,不能睡觉。”


    向卿语不耐烦地睁开眼睛,阴阳怪气了一句:“你去另一个房间,不许把我当抱枕,我怕熏着我们秦大少爷。”


    秦年被威胁到了,遂作罢。


    他绕到后方,以惯常的姿势抱了上来,鼻头碰着她后颈凸出的椎骨,温热的呼吸浅浅铺在她的皮肤上。


    “戚樊没说我的坏话吧?”


    “说了,很多……”


    “他是不是说,让你扔掉我?”


    “我不扔……”


    “那我们寒假就订婚好不好?”


    “睡觉……”


    ……


    秦年吻上了她的后颈,蹭弄着,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向卿语,你喜欢小狗吗?我们叫它椰椰好不好?”


    “它长得和以前的椰椰一模一样,我还挺喜欢它的……”


    向卿语忽然转头,扬起下巴,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


    “我说,闭嘴,睡觉。”


    秦年抱紧了她。


    “不洗就不洗。”


    反正他早就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了,身上都是向卿语的沐浴露香气,一会儿,就闻不见她从外面带回来的味道了。


    “晚安,卿卿。”


    两个人入睡得太快,又或者是新手爸妈不上心,以至于,都忘记了客厅的活泼小狗。


    自然也意识不到,第二天,他们将会面临怎样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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