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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对他阴谋论

作者:晴雨伞下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占有欲与征服欲——这样的眼神,向卿语不是第一次在秦年身上见到。


    或许是不久前半梦半醒着在回忆里走了一遭,一些当年的细节缓缓浮现出来,向卿语迟来地想到一些被忽略的问题。


    为什么从小到大,她总能听到别人喊她“秦年的童养媳”?


    大家再八卦,那些八卦也要有个来源处,况且,若是秦年不愿意,是没人敢说那些话的。


    为什么她总是被那些话刺痛,而秦年依然能那么悠然自得呢?


    因为秦年清楚她讨厌的事情,也清楚这些话的杀伤力,那几句对他来说无关痛痒的话,对付她却是绰绰有余。


    他清楚,婚姻是拿捏她的最好方法,尤其在他作为老二,越过秦家长子,成为继承人的时候——


    所谓“联姻”已经被赋予了更多不一样的意义。


    秦年为她挡刀那次,想想也刚好是她跟家里人提出要解除婚约不久以后。


    那时候关于秦年那位天才哥哥的桃色事件惹出许多风言风语,各种谣言在网络上层出不穷,舆论对秦家影响很大。


    向卿语觉得那是个甩掉秦年的极佳机会,于是她借机袒露委屈,大喊父母他们都是老封建,她要求婚恋自由。


    更何况她才年满十八不久。


    以这些理由为基础,她当时坚决抗争,不吃不喝闹了好几天绝食。


    那时候父母几乎要松口了。


    秦年说得对,她的确从没有忤逆过家里人,除了那一次,而秦年不知是忘记了,还是故意没提起。


    此后,每次秦年故作吃醋,每次引诱,实质上都是一种另类的试探,一种暗中的服从性测试。


    向卿语不会认为这些是喜欢,至少,不是纯粹的喜欢。


    那秦年这样纵容她的同时又想拿捏她,只是因为那点不纯粹的喜欢吗?又或者,是因为家族利益?


    向卿语更倾向后一种。


    她的祖父是名老中医,桃李满堂,人脉资源丰富,名声在外。


    不说站一下队,单单是当时的秦家得祖父一句好话,舆论公关便会如虎添翼,秦年哥哥的绯闻也就能安然无恙地揭过。


    而向家背靠着这位老人,深耕医疗行业,在整个济川是龙头企业,秦家的新型智械研究也一直和医疗行业息息相关。


    虽然她作为一个米虫样的小辈从没有过度关注过这些正经事儿,但只是这些摆在明面上的来看,两家之间的利益联结,就已经比她想象中要多得多。


    一直以来,不清醒的人,只有她自己而已——


    秦家利用她家的人脉和资源渡过了难关,渐渐恢复原来的鼎盛状态。


    秦家的儿子只需要付出一点时间和精力来讨好她,就可以将这些人脉和资源慢慢转化。


    而她还在沉迷美色无法自拔,大学两年来泡秦年泡得不亦乐乎一无所成?


    关键是,费劲巴拉地泡了这么久,最后还没泡到。


    更恐怖的还有,离秦年的二十二岁生日越来越近了。


    到时候一扯证,人是可以睡到了,但小时候方方面面压她一头的人,结婚以后还要压她一辈子?!


    一番思考后,像是忽然被冷水浇透,向卿语忍不住打了个颤。


    委屈,愤怒,执着,不甘心,所有情绪,也全都被浇透,冲散。


    她无声地垂着头。


    而秦年的笑容早就渐渐消失在她的沉默中,面色变得有些僵硬,微不可察地转移了话题:“向卿语,我们得早点睡,明天还有课。”


    向卿语的指尖忽然沿着他的浴袍滑上去,停在了他的下巴。


    秦年愣了愣。


    下一秒。


    向卿语的虎口卡住了他的下巴,那力气,半点儿不小于薅他头发的时候。


    她的虎口上有块儿不明显的疤,是半圈儿牙印,粉色的,微微凸起于白净的皮肤表面,像是印上去的花。


    那是小时候第一次见到秦年,她不小心烧了他为了迎接新年烫好的小卷毛,被他咬了一口留下的。


    向卿语看见虎口的疤,就能想到当时的秦年哭得有多惨,而长大后,她再也没见秦年掉过眼泪。


    向卿语默默打量这张脸,盯着他的眼角,神色有些诡异。


    秦年莫名怵得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脱离掌控。


    而他一向是个不耐痛的体质,在那些预感变得清晰之前,他忍不住发出了疼痛的闷哼。


    预感就此被截断。


    秦年蹙起了眉,掩下眼底的痛色,抓住了她的手腕,扯开:“你做什么?不是玩够了吗?”


    “哪里够了?”


    向卿语捏了捏他的脸颊,一只手掐不住什么,但看着他被调戏一样的惊愕眼神,却有种久违的爽快感。


    “你说够了就够了?你说睡觉就睡觉?怎么什么都你说了算呢?”


    “松手。”秦年没使劲儿,虚虚圈着她的手腕,盯着她隐藏在阴影中的面庞,耳根子有些烫。


    向卿语在他面前一直以来都是个炸毛小猫的形象,这种冷着脸的神色,于他而言有些陌生。


    也有些……不好拿捏。


    向卿语学着他平日的懒散样儿笑了一声,微微俯身,问他:“秦年,你知道我平时的力气为什么那么小吗?”


    “我不想知道。”秦年总觉得她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垂落下来的发丝轻轻挠着他的脸颊,他忍不住去躲,却又被向卿语掰正了脸颊。


    “因为都是装的。”


    “说那些情话也全是装的。”


    秦年的身体猛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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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滞。


    向卿语松开了他的下巴,慢吞吞地继续补充:“装得这么像,都是为了睡你。每次说喜欢你,看你那么得意自满的样子,我都要呕出来了。”


    听她说话,秦年几乎可以忽略下巴上残留的痛感。


    秦年沉默了很久,眼睫毛颤动两下,垂下眼皮,声音泛着凉意。


    “出去。”


    向卿语顿了顿,而后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好嘞少爷,小的这就退下了。”


    毯子随手一扔,向卿语踩着拖鞋,揣着手机,把门子一甩,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年听得见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似乎去找了夜宵吃,还和客厅待机的智能管家聊了几句天。


    然后隔壁房门一声响,整个公寓陷入了一片寂静。


    秦年的小臂搭在眼睛上,盖住了所有即将倾泻而出的情绪。


    半晌后,低沉的声音带着恶狠狠的宣泄,和月光一起洒了满室:“谁稀罕你的喜欢。”


    他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可向卿语刚刚说过的话却一字一句地响彻耳边,几分钟后,秦年忍不住抓过向卿语的毯子,捂住口鼻。


    缓缓嗅闻。


    喉结滚动。


    吞咽。


    再吞咽。


    就好像口腔里还残存着可以那些可以抚平心头焦躁的津液。


    就好像,回到了刚才,头发被她紧紧抓在手里,头皮疼痛之余,尾椎却传来一阵恐怖的酥麻。


    向卿语在隔壁睡得很沉。


    一墙之隔,秦年轻轻喊着她的名字,压抑,难捱,面色潮红,眼神发晕。


    秦年死死藏着这一面。


    不管有没有用这个当做钓着向卿语的筹码,这一面都经常性会让他觉得羞耻。


    而且,若是什么都让向卿语轻易得到了,那他就不会被珍惜。


    秦年总觉得,只有结了婚,他才能安心把这些袒露给向卿语。


    结婚。


    好想和她结婚。


    为什么时间过得这么慢。


    为什么这么难熬。


    为什么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脑海中的想法越清晰,腹部就绷得越来越紧,整张脸也越来越烫。


    半晌后,潮热的呼吸喷洒在皱成一团的毯子里,秦年忍不住发出一声难堪的呜咽。


    许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他眼眶发红,久久没有任何动静。


    直到天边透出第一丝亮光,他才在一片黑暗中起身,拎着那条毯子,沉默地走进了浴室里。


    而等到秦年倒回床上,睡了个回笼觉又清醒以后,早八已经睡过了头。


    轻微的头痛有些磨人,他先去到了隔壁,推开门,床上一片空荡荡。


    向卿语早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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