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安,禹安。”
朦胧中洛禹安听见有人在唤她,那声音是谁?她好像被困住了,睁不开眼,黑暗如浓墨将人吞噬。
口中那熟悉的清甜再次传来,她还在小溪边吗?正好,她好渴,就是她这喝水的方式要改改,埋在水里久了憋气难受。
没喝一会儿,上一次逃走的鱼儿不知怎么又进来了,已经让它逃了几次,这一次他好似更机警了,咬了几次都没咬到,洛禹安有些急,追着那鱼儿去。
“禹安,醒来好不好?”
低声的呢喃再次清晰地传入她耳中,这一次她听清了。
是戚从宴。
他也来末世了吗?可为何他的声音如此难过,又带着丝说不清的眷恋,这不是他,他一定是冷冰冰地喊她全名,洛禹安!
顾不得思考,那鱼儿在她唇边来回挑衅,偏偏就是咬不到它,洛禹安气急了,舌头都跟着在用力,瞅着机会猛地一咬紧牙关。
“丝……”
洛禹安疼地下意识捂着嘴,一睁开眼便对上近在咫尺的男人,那眼眸里好似说不尽的温柔,要将人化开。
“禹安…”
轻声的呢喃和梦里重叠,他嘴上那可疑的血迹,甚至这狗东西正趴在她上方,比真相先来的是脸上的红晕以及耳光。
“啪!啪!”
左右脸一边一个,屈膝往上一踢,动作一气呵成,戚从宴往后跌坐在床榻,望着洛禹安的眼眸里,渐渐多了欣喜。
“你醒了。”
三个字说出来却有种如隔三秋的久违感,和久别重逢的欣喜。
洛禹安没回答他,只想逃。
三日没进多少吃食,只靠药汁和水吊着,起来的动作太过突然,整个人天旋地转般,幸好扶着一旁的床头。
“禹安,你才醒来,先休息…”
洛禹安猛地一回头,将他未尽的话抵在口中。
“闭嘴,戚从宴,别逼我打你!”
她人还虚弱,可话却是从齿缝里蹦出来的,她不是傻子。
说完,撑着身体便要走,戚从宴速度极快,将人一把抱起来。
再次迎接两个耳光,两边脸上的红肿更明显了,可就是不将人放开,洛禹安这时候又累又饿,竟挣扎不了,被他抱着放在床榻上。
比起戚从宴满目的温柔,她只有满眼的愤怒,那晚上她便觉得这人不对劲,相当不对劲
“你真是疯了!”
戚从宴仔细将她头发顺到耳后,嘴角噙着笑意
“洛禹安,我也觉得我疯了!”
四目相对,洛禹安率先错开了视线,不做无谓的挣扎,是她的宗旨。
戚从宴知道她是不想说话,
“我让厨房准备膳食过来,都是你喜欢吃的。”
回答他的依旧是冷漠,自从回了京城,厨房里一直都备着她喜欢的菜,随时都能上来。
见她嘴上还带着血迹,指尖极快地拂去,洛禹安用力将他手打开。
正要再出手,对上那眼眸,她又再次移开视线,暗骂了声疯子。
“让人上膳。”
戚从宴走出内室朝着门外的暗四吩咐道,又转头看着屏风后的影子,这次他没站在过去,而是去了桌案上等着。
内室里一片安静,谁也没开口,只偶尔戚从宴倒茶的声音,上菜时,暗四暗六先进来,在触及自家主子脸上的红肿时,忙将厨房的人挡在门外,由二人亲自布餐。
布好后也赶紧带上门出去,等往院子里站远了些,二人大口舒了口气,互相指着脸用眼神说话,又默契地点了点头。
县主太勇了!
“禹安,吃饭。”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洛禹安走出来也不忘怼他,
“连名带姓叫我,和你没那么熟。”
“洛禹安,怎么叫也改变不了事实,我心悦你的事实。”
轰,洛禹安只觉得脑子里像炸开了一朵烟花,震得她耳朵嗡嗡作响。
甚至直盯着手里的碗,一点也不想抬头,他为什么这么直白说出来。
这算什么?告白吗?末世里看对眼了就可以立马在一起,如果是告白她还只在影像资料上看过。
她继续吃着饭,戚从宴慢条条地品着茶,说出来之后似乎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眼里心里都被眼前的人装满,喜欢是种什么感觉,母后说他不会懂的。
可这三日他心里来回反复得磋磨,时不时的惊醒查探枕边之人,探寻她鼻间仍然还温热的气息,感受到她尚还跳动的脉搏,整个心神才能安稳下来。
那种反复煎熬是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感觉,犹如在他心上牵上一根绳,绳的那头是洛禹安,主导了他全部的情绪。
甚至不知她何时会醒,又或是能不能醒来,酸涩又晦涩将他的心碾了一遍又一遍,他怎么会不懂,这时候他有些理解母后了。
色易守,情难防!
室内再次陷入沉寂,除了洛禹安吃饭的声音,她依旧吃得很快,虽不粗鲁,却有些怕她呛着。
戚从宴仔细一点点将鱼刺脱离,将狮子头分割得小些,将肘子也一点点剥离,方便她吃。
等到吃完,碗放下时有些用力,砸得碗底应声而裂,对上她的眼眸,戚从宴却只是平静地将碎裂的瓷片小心拨开。
想要给她擦手的时候被一把躲开,反手顺着手腕一把将人拉起来,同样的过肩摔,只是戚从宴依旧并没有像阮三,依旧站在原地。
伸手穿过她的腰间,还未揽过,洛禹安握着藤蔓,一点点放大,将戚从宴捆在原地,有藤蔓在,戚从宴打不过她。
“戚从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鬼上身了,之前的事我不同你计较,以后…”
“我戚从宴心悦你,洛禹安,我十分清醒自己在说什么。”
一字一句,再次惊得洛禹安张着唇愣在原地,对上那张有些美色的脸,竟一时没想到怎么反驳,还是说她嘴笨,找不到反驳之词。
“神经病啊你。”
垂下眼眸,甩下一句话便往窗边跑去,不等多久,戚从宴就看着自己身上的藤蔓也跟着飞去。
盯着那逃离的方向,戚从宴失神了许久。
洛禹安悄悄回了府上,床榻下春禾和秋月都在此守着,听着声音齐齐站起身急切上前道
“县主,你可回来了。”
两个小丫头眼眶湿润,借着月色,脸上一片水渍,刚被戚从宴惹出的气这会儿也消散了些
“别哭了,我回来啦,这么晚了快回去休息吧。”
两人踌躇着,有些不想走,洛禹安又摸了摸两人的发髻,逗小孩子般
“快去吧,明日给我准备好吃的。”
这时两人才破涕而笑
“好,县主早些歇息。”
“嗯。”
听着声音人走远了,洛禹安宽了衣,本以为会睡得很快,可一闭上眼,脑子里满是那清甜的水和那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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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戚从宴那句心悦你。
扰得她辗转反侧,反反复复折腾到半夜,她坐起身骂了句
“戚从宴,你这狗东西真有病。”
一旁的藤蔓攀着肩膀,来到脸颊旁,轻轻贴着。
洛禹安感受到它在安慰自己,又躺在了床上,手指点在藤蔓上
“小东西,你说人怎么那么奇怪。”
藤蔓延伸出一小节蔓条,绕着她的手指缠上去,又开出一朵小花,真像带了一只花朵的戒指。
这是她和蔓条在末世为数不多的娱乐,心情略微缓和了些。
“要是换成大钻石就好了,哈哈哈。”
下一秒,花瓣便散落下来,似乎在抗议洛禹安更喜欢钻石。
第二日一早萧锦琅依旧做任务来了,只是进门便看见洛禹安正在用早膳,她还自己搓了搓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快别折腾你眼睛了,要吃点吗?”
“洛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呜呜…我担心死你了。”
她整个人扑在洛禹安怀里,是真哭了,洛禹安拍着她肩膀将人扶起来,这两姐妹是真的亲生的。
“快起来,再哭等会儿可不好出门了。”
闻言,萧锦琅忙用帕子将眼泪擦干,拉着洛禹安的手臂
“洛姐姐,你都好全了吗?我看看。”
说着她将人仔细看了一遍,洛禹安也任由她看,那圆鼓鼓的大眼睛,认真起来,格外可爱。
等看完确定没伤口什么的,萧锦琅忙抚着胸口舒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阿雪也好了,只是她目前不便出门。”
“嗯,我知道,她暂时还不能出来。”
既然都着了道了,当然还得将戏唱完了,危机已经解除了,有她坐镇,这一次尽管放马过来,萧锦琅身旁随时都有人,下手可能性不大。
言雪现在不出来,甚至生死未知,就看这人下一步作何打算了。
吃了饭二人一大早大摇大摆地在街上溜达,中午准备去兰香阁用餐,真是巧了,洛禹安发现次次来总能遇见熟人。
“哟,沈世子啊,这是来换换口味?也是,牢里的饭应该不怎么好吃。”
“你…”
沈渠正欲上前理论,真是见不得萧锦琅这嚣张的模样,谁知,紧随着萧锦琅身后的洛禹安一出来,他自己就闭嘴了。
忙战战兢兢上前问好
“县主,你也来吃饭啊,随便用,都记我账上。”
他脸上的讨好实在太明显,萧锦琅一脸狐疑,往两人身上来回看,没记错的话,上次撞车,这臭小子也是立马翻脸,像是明白了这层微妙的关系。
萧锦琅是谁,立即现学现用。
“当然记你账上,掌柜的,听到了没,把你这上好的酒饭菜都给我安排上,不然真是不给沈世子脸面。”
沈渠暗自咬着牙,眼里瞪着萧锦琅,恨不得将人撕了。
可…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都听萧大小姐的。”
于是,待沈渠走好,关上包间大门萧锦琅就忍不住大笑
“洛姐姐,你是什么时候吓得沈渠,你瞧瞧他,都不敢看你。”
这事洛禹安自然不好说出来,转移道
“你说你上酒,我们又不喝。”
萧锦琅用手遮在唇边,小声道
“都是上好的酒,换钱也好,气死沈渠。”
洛禹安…同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