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惟惟将脸贴了过去,黑衣男子腿部衣料顺滑微凉,隔不了男子本身的体温。
热烘烘的热意熏染着面颊,容惟惟徒起一股安心与依赖,两日不眠不休的疲惫忽而涌起,她闭上双眼,就着这个姿势,睡了过去。
黑衣男子垂眸,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容惟惟团团如云的发髻,圆润的后脑勺,但通过均匀的呼吸声,能判断出她已经陷入了沉睡。
黑衣男子又陷入茫然。
在判断容惟惟目的的事上,他好似没猜中过。
之前积攒的怒火被无力取代,他漫无目的地,盯着睡得正香的后脑勺瞧。
瞧了半晌,他从宽大的袖子伸出素白的手指,扯了扯,又戳了戳那欲挣开束缚展翅高飞的髻尖,“小没良心的,你倒是睡得香。”
他这边怒火高涨,她那边若无其事,还真是让人不爽。
指尖太过用力,容惟惟束好的发髻散了散,松松垮垮的,让插入其间的步摇往旁滑落,滑落到一半,将坠欲坠。
男子微微心虚地将步摇往发髻里插了插,但松散的发髻,又哪还撑得住步摇的重量?他插了几次,步摇从发髻中滑下,摇摇欲坠。
他干脆取下步摇,插入另一边完好的惊鸿髻里。
他盯着碎发凌乱的半边发髻,微微出神。
半晌,他似是劝服了自己,手重新收拢至袖口。
算了,罪不及家人,他只诛首恶容鹤丞,不动容家。
东方一片白,天地晓来清。
容惟惟从熟睡中醒来,浑身酥懒,颇有种不知今夕何夕、今处何处的恍惚感。
不过视线触及彩绘髹漆、明雕暗刻的架子床,烟雾轻笼般的茜云纱,迅速醒过了神。
哦,在容家。
主宅。
容惟惟坐直身,习惯性地运转功法,发现自己修为又往前增了一截。
她摸摸下巴,若有所思,“莫非,我开发出一边睡觉一边修炼的本事?”
那她可太牛了。
“你乃玄武,天然拥有一个分..身.意识。不过那个意识没有主魂,只能进行一些简单的本能行为。”
犹如一个傀儡,可处理一些不需要思考的事。
运转功法,正好在分..身.意识能处理的范畴内。
毕竟,只需要按照行功路线图机械地推着灵气运转。
黑衣男子懒洋洋地解释。
容惟惟恍然,大喜道:“也就是说,我可以在识海里修炼学习,分..身.在外替我修炼?”
黑衣男子嗓音淡淡,“学习可以,修炼不行。”
“修炼神魂功法也不行吗?”
“这个可以。”黑衣男子瞥了容惟惟一眼,暗道,不愧是口齿伶俐的小骗子,这思维转得就是快。
容惟惟扬起个笑,这可真是太好了。
是不是她以后可以在识海与主人嘿嘿嘿,她的分..身.意识替她哐哐哐地修炼?
容惟惟思绪不由自主放飞,脑海中出现一副画面。
女子侧坐在男人腿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男子,她的身下,男子青丝凌乱地垂在椅背之后,身上衣襟松松垮垮,露出大片大片的肌肤,黑色衣袍浓郁似墨,肌肤如雪如玉,黑与白,形成浓烈的色觉冲击,让人不自觉地想在那大片大片的雪色上,涂抹勾画出大片大片的腊雪红梅。
借助衣服的遮挡,女子的手从松垮的衣襟探入藏在黑色衣料里富有力量又深富诱..惑.的腰线与腹部,在其间游走玩弄。
随着女子的动作,黑衣男子难耐地绷紧着背,头微微仰起,露出性..感.的喉结,他薄唇微张,吐出炽热的诱人的喘。
而女子则一脸正经,呼吸不变,脸色不变,岩岩清峙、朗月清风地好似在进行什么严肃十足的实验,她身上楚楚衣冠,与身下凌乱不堪的男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女子眸子幽深,意味莫名,“知道错了吗?”
男子哀哀婉求,“主人,我错了,求你,给我。”
女子这才大发慈悲地放过他,满足他。
容惟惟被自己的脑补刺激得满脸通红,激动得浑身发抖。
黑衣男子感觉有点冷,不自觉地将身上衣袍裹紧一些,暗道,莫非是哪个老不死的知道他出来了,又开始琢磨着算计他?
瞥见容惟惟桃腮粉面,眼润水波,高兴地不知所措,暗暗点头。
这股对修炼的执着很不错。
他的敌人一个个的都不好对付,容惟惟要用最快的时间变强。
他催道:“早些修炼炼体功法,以你目前的修炼速度,不足一年,便可筑基。”
“这么快?”容惟惟顾不得在脑内搞黄色,惊讶道。
不过一想原著里温江白不足五百年,便进阶渡劫,又觉得合理了。
神兽就是这样,不可思议。
吃过早膳,容惟惟准备去集市,将修炼《不动明净诀》需要的药草买回来。
经过院子里,听到两个扫洒侍女在聊天。
“听说七少爷院子里侍候的人,又都换了个遍?”
“是啊,七少爷昨晚不知打哪受了委屈,回来就让爱犬和院子里的人玩游戏。”
“幸好咱们没分配到七少爷院子里,虽说家人都能得到补偿,但——”
丫鬟自觉失言,将后边的话咽了下去,又闲聊起其他的事。
容惟惟脚步微微沉重。
那两丫鬟没明说,容惟惟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院子的小厮丫鬟,全死了,死于七少爷豢养的犬明兽嘴里。
在容家,大长老与族长的关系极近,两人是亲大伯与亲侄儿的关系。
七少爷容昱,身为大长老唯一的孙子,生来金尊玉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也造成他嚣张跋扈、暴戾恣睢、残忍狠毒的性子。
他养了几条恶犬,为他暴行增乐,对于同族旁支,他以折辱为主,对于凡人,则让恶犬追逐、撕咬,美曰与他爱宠玩游戏。
他院子里凡人小厮丫鬟常换,惹上他的低阶弟子也非死即伤,也就五年前,他将一根骨俱佳旁支出生的弟子带出城外害死,被族长罚了面壁三年,出来后这两年,才略微收敛了些。
但也只是收敛,不再取旁支弟子性命。
至于院中侍候的凡人,他们的性命不被高高在上的修者瞧在眼里,依旧每隔一段时间,被横着抬出院子。
他可真该死。
容惟惟心想。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律法来处置他。
出了容家,前往东集,宽敞的主街上热热闹闹,人来人往,游人闲聊声,小贩哟呵声,孩童清脆的笑声,各种声音在空中交织,泛着生动而活泼的气息。
容惟惟的坏心情微微收敛,去了容家开设的百宝阁。
嫡系身份玉牌可以八折购买,尽管如此,十份药材也差不多将容惟惟的钱包榨得干干净净——除了族长给‘先祖’的没动,族长给她的见面礼,以及她以前攒的灵石与法器,都用得差不多。
毕竟,黑衣男子给的《不动明净诀》等级不低,入门所需要的妖兽血以及药材等级,起步便是二阶,价格么,自然美丽。
容惟惟捂着储物袋,恍恍惚惚往外走。
一下子变成穷光蛋,她需要缓缓。
“小心。”一名练气三层的女修伸手将她拉到身边。
容惟惟抬头,女修约莫十七八岁,脸颊肉肉的,犹如一个小苹果,碧翠色的长裙,将她衬得青春又活泼。
她刚站稳,一道头戴紫金冠、身穿宝蓝法袍的年轻人就站在她刚刚站立的地方,若非苹果绿女修拉一把,怕是会直接撞到她身上。
他是故意的。
容惟惟抬头,望向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外表约莫二十四五,浓眉剑目,肤白貌美,一袭墨色长袍,衬得修炼多年日趋完美的身姿挺拔英隽。
而他头顶的紫金冠,腰间的双鱼佩,指间的血玉扳指,俱为法器,又让他多了抹富裕且尊贵的迷人光环。
这是容家七少爷,容昱。
行走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他的身后,两名保护他的筑基修士,如影子般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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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昱语调怪异地拉长调子:“瞧,这不是我那能与先祖沟通的十三妹妹吗?十三妹妹不去侍奉先祖,怎么有时间来这闲逛?”
听到这声十三妹妹,苹果脸女修知道容惟惟也是容家人,当即松开容惟惟的手,后退两步。
她这一动,容昱的视线落到她身上,上下扫视她一番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进了百草阁。
苹果脸女修松了口气,不敢再进百草阁,溜进街道混入人群。
容惟惟站在门口,莫名其妙。
她哪儿得罪了容昱?
原著里,不是有机会登上少主之位的,才会遭到他嫉恨针对吗?
她一先祖代言人,与他怎么也没利益冲突吧?
回到雪争春,容惟惟招来侍女,问:“学堂那边,有什么新鲜事?”
容家学堂有灵根者皆可入读,有青烟指引的弟子、嫡系以及能与嫡系搭上关系的就读精英班,其余旁系弟子就读普通班。
精英班弟子能免费就读十五年,普通班弟子能免费就读十年。
容惟惟目前已毕业,不用再去学堂,而容昭昭,刚从普通班转到精英班。
她这边没与容昱打过照面,她猜是容昭昭那边,惹了容昱的眼。
侍女的回话,验证了她这猜测,“十六小姐昨日初学符箓,便成功画出一阶引水符,引来的水,据说凝成了一条水龙,今晨她初学炼丹,便一炉成功凝出五颗辟谷丹,其中一颗品质更是达到中品,大家都说,十六小姐的天赋,不比大宗门的天之骄子差。”
十六小姐,容昭昭。
侍女知道她与容昭昭是姐妹,对容昭昭是大夸特夸。
容惟惟:“……”
很好,这很女主。
挥挥手让侍女下去,容惟惟进了识海,习以为常地在黑衣男子腿边坐好。
她侧身,双手趴在黑衣男子腿上,嘤嘤假哭,“主人,容昱欺人太甚,不敢欺负容昭昭,就对我大小声,我难道是什么很软的柿子吗?”
黑衣男子被容惟惟抱腿睡了一晚,对她黏上来的肢体接触已不似之前那般难以忍受。
但,那仅限于小腿。
容惟惟手这么往大..腿.部位一搭,抗拒感再次升起。
大..腿.与脖子一般,是个危险又暧..昧.的位置,危险在于,对方手一探,就能击中他丹田,或者刺穿他心脏;暧昧在于,对方手一探,就能在他腿腰腹处游走,厮磨。
非十足亲近的人将肢体搭在上边,无异于一种挑衅。
黑衣男子抬手,素白纤长又指节分明的手指摁向女子额心,正欲用力,见女子趴在他腿间,耷拉着眼,好似在雨中淋湿了全身皮毛又被人揍了一顿的小狗狗,全身上下写满委屈。
指尖力道一泄,女子头歪了歪。
她仰起头,瞪着一双大大的龟眼瞧着自己,满脸无辜。
黑衣男子瞧了片刻,又将手指藏进衣袖,轻笑道:“你身上没杀气,软绵绵的,自然显得好欺负。”
修真界的人,对杀人并不抗拒,哪怕只是个小孩子。
容惟惟不杀人,便算她修为再高,旁人也会想欺欺她,因为知道,欺负她,不用付出生命代价。
容惟惟鼓鼓脸颊,故作凶狠,“不杀人,有不杀人的折磨法,我超凶的!”
黑衣男子笑容微深。
女子虚张声势,更像是没长牙的小兽了。
与男子腻歪了片刻,容惟惟回到身体,开始炼体。
上位是大事,但实力亦是大事,‘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两个时辰后。
容惟惟满脸疲惫地从浴桶里起身。
《不动明净诀》的配套药浴药方,是从根本上激活体内潜力,自根骨至筋脉血肉,全程清理一遍杂质,其疲惫犹如凡人日夜不歇行走三日,其疼痛不啻于刮骨砭针。
当然,效果也极为明显。
她感觉身体轻盈了不少,像忽然减了几十斤负重。
瘫在卧榻上,容惟惟昏昏欲睡,有侍女上前汇报,“十三小姐,十六小姐过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