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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她主人就是那个‘老祖宗\’

作者:沐阳潇潇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前辈慎言!”


    族长霜寒着一张脸,不怒自威。


    他启动阵法,厉声道:“我不管阁下是谁,从我族内孩子体内离开!”


    容家祠堂只允许拥有容家血脉的人进来,非容家人入了祠堂,将会被阵法绞杀。


    无事发生。


    族长凝眉,是容家人。


    莫非,这孩子有什么机缘,得了灵宝认主?


    只有能自主认主的灵宝,能被低阶修士纳入识海丹田蕴养,能瞒过上台前他们的检测。


    话怼出去,容惟惟只觉得爽快,怼完,容惟惟觉得这个身份不错。


    她慢悠悠地从祭台上坐起,又慢悠悠地梳笼碎发,她歪着头,圆溜溜的龟眼望着族长,长相无害,神态天真。


    她说话语调也慢悠悠的,声音软软的,细听还能听出几分笑意,“现代的后辈,都这般与你祖宗说话的?”


    “该打该打。”


    说着抬手,隔空朝族长抽了一巴掌。


    “啪!”


    族长脸上出现一道红红的巴掌印,顿时红肿得老高。


    “放——”


    大长老惊怒,一甩袖子正欲出手,“啪!”,大长老脸上也多了个巴掌。


    见状,容家其他四名金丹长老齐齐噤声。


    实力最强的大长老都折了戟,他们上前,也只有被抽巴掌的份。


    族长打消了容惟惟身怀重宝的嫌疑。


    灵宝攻击,不是这样的。


    他深吸一口气,朝容惟惟行了一礼,“敢问是哪个祖宗当面?”


    “本尊之名,是尔等可问的?”容惟惟依旧笑吟吟的,说出的话也不凌厉,但此时没人敢因为她面色亲切和善,面容稚嫩无害而看轻她。


    “是是是,是小辈无礼,小辈冒犯。”族长惶恐低头,行礼更为恭敬。“先祖莅临,有何要事交代小辈去办?”


    容惟惟视线扫过大长老,又扫过其他三名长老,眼观鼻鼻观心,一个比一个乖巧。


    还以为要多抽几巴掌呢。


    容家在容桃城就是个土皇帝,仗着容桃城乃容家先祖所建,在容桃城伤害容家人会暴毙,对容家出手会被夷族,容家人在容桃城内一向是仰着鼻孔说话。


    小小练气,就敢对元婴大小声。


    容家这些主支长老,怕是自出生就没受过这般委屈。


    现在不过一巴掌,就忍下来了,没有再闹?


    先祖的威力,有那么大?


    容惟惟眸光转了转,笑着狮子大开口,“极品灵石万颗,万年清心玉千块,地心宝乳万滴、明心天果百枚……”


    容惟惟所报的,俱是能无视境界可用的天材地宝。


    族长与诸位长老越听面色越难看。


    容家早已落魄,极品灵石还能凑上百颗,但其他的,真的有心无力。


    容惟惟所言,无一不是珍宝,纵是大宗门,也难将所有东西全部凑齐一样,更何况每一种宝物,至少百样。


    族长为难且羞愧,“是小辈无用,容家日趋西山,修为浅薄,纵倾尽全族之力,也难集齐几件。”


    “不过纵势微力薄,晚辈与族人,亦愿倾尽全族之力,只是小辈有个浅薄的心愿,望先祖垂悯小辈,能拨冗指点一二。”


    族长这话一落,几名金丹长老盯着容惟惟,双目发亮。


    数千年前,他们容家,是有渡劫坐镇的超等家族,可惜后辈不肖,一代代衰弱下去,竟沦落为只有金丹坐镇的三流家族。


    越是落魄,越是渴望之前的闪耀荣光。


    已成执念。


    他们望着容惟惟,眼神狂热。


    容惟惟没接这个话题,笑着打哈哈,“本尊与尔等开玩笑呢,不过是瞧瞧尔等之诚意。”


    容家人几名太上长老不仅没松口气,反而更为凝重。


    莫非,不献上那些东西,就无法得到老祖宗的指点?


    “尔等诚意十足,吾便大发慈悲,告知吾降世之由来。”


    容家人精神一震,双耳竖起。


    他们确实好奇。


    容家每隔十年一次先祖祭,自三千年起,先祖祭不知举办了多少次,怎么就这次显了灵?


    “尔等可知,活人献祭,有违天和?”容惟惟眼神微微眯起,声音多了抹虚无缥缈,语调高深莫测,不可捉摸。


    她伸出食指,一一划过大长老到五长老,哂笑怒骂,“一群不肖子孙,莫怪容家日渐落寞,徒耗气运。”


    容惟惟虽无大爱,但也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她不愿容家再有女孩子,步她后尘。


    这人祭,就自她而止吧。


    已经琢磨着下个人祭名单的族长、大长老等人面面相觑。


    “可是先祖,”


    人祭这事,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啊。


    三千年前,容家修为高深的先祖先后不明不白陨落,之后掌权的修为最高的仅为元婴,若非容桃城是容家老祖宗所建,又在容桃城内和容家族地设了阵法,容家落魄得这么快,早被人撕碎吞了。


    在这种情况下,老祖宗降下指引,在地上画出一张阵图,容家人弄出祭台,又布好阵图后,经过一步步摸索,最后才推断这祭祀阵法,需用单水灵根的容家人以鲜血开启。


    有了青烟指引,容家虽然没恢复昔日荣光,但也没继续落魄下去,每隔几代,总会出一名元婴坐镇。


    至此,先祖祭上人祭形成了惯例。


    族长踌躇着,小心翼翼地瞄向容惟惟,我是该听你的,还是听那个先祖的?


    如果您是对的,那传下这人祭阵法的先祖,为何要这么害容家?


    容惟惟不知道。


    原著也没提过是容家哪位祖宗给出这么个不干人事的主意,但遇事不必解释,先逮着人骂就对了。


    她哼笑,慢条斯理地开口,“连权宜之计,‘祖宗不足法’也不知道?人祭一次,补足人才,专心培养,自能引领我容家数百年。”


    “而尔等是如何做的呢?每隔十年祭一次,是生怕我容家气运过于滔天,不足尔等败坏?”


    “容家一代代落败,尔等皆是栋梁之蠹,破族之贼。”


    族长、大长老越听,头低得越下。


    待容惟惟骂完,族长才小心措辞低声下气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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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先祖,废除了人祭,没了青烟指引,吾等如何得知,族内哪些弟子适合培养呢?”


    容惟惟笑容微顿,无语。


    合着,你们还没死心呢。


    走惯了捷径,脑子都不要了啊。


    读过历史的都知道,不能放弃普罗大众,群众的力量,才是最中坚的力量。


    搞精英教育,放弃绝大多数人,只会导致人心向背,家族人心不齐。


    家族没有凝聚力,这是最可怕的,看着强壮,实则不堪一击。


    她懒得点醒他们,直接道,“我来指引。”


    说着,视线扫过人群,和人群里一个小女孩对上视线。


    小女孩约莫十一二岁,面部轮廓与容惟惟有几分相似,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盛满激动与关切。


    这是原著女主,她的庶妹容昭昭。


    容惟惟抬手,“此小儿,气运逆天,乃中兴之子,可堪大用。”


    话音刚落,一道粗壮的浓郁的指引青烟适时落到那个小女孩身上。


    容家哗然。


    容惟惟:“???”


    啊这,鲜血没有涂满阵图,阵法就激活了?


    她的血,这么厉害的吗?


    容惟惟试探地往旁一指,点上一个往日与原身关系不错的小伙伴。


    一道不浓不淡的青烟落到那个小女孩身上。


    容惟惟手指移开,随意点了几个。


    几柱更浅淡的青烟落下。


    容惟惟:“……”


    好的。


    懂了。


    她主人就是那个‘老祖宗’。


    她手指敷衍地点着,点中的人选,差不多全是旁支的。


    这一幕瞧得后边旁支的修士乐不可支,前边主支的修士眉心跳了又跳。


    族长忍不住问,“先祖,我们主支,就没有值得培养的吗?”


    容惟惟清凌凌的龟眼定定地瞧着族长,暗道,有没有值得培养的,难道你不知道?


    嚣张跋扈、暴戾不堪,还非常没有自知之明,总以为‘天老大我老二’,培养这样的人,只会资源打水漂。


    当然,这不是主要原因,容惟惟只是不想这群主支再欺压旁支了而已。


    想起原身在学堂里瞧见的,那些主支及其狗腿子对资质出众但没背景的旁支是如何凌虐欺压的,她盯着族长的目光就非常不善。


    族长不由自主低头。


    明明容惟惟因为面相,眼神难以凌厉,但对上那双过于清亮不染半点尘埃的眼神,族长好似被什么修炼圆满的长辈注视,自己所有的私心与不堪,都明朗朗地暴露在对方眼里。


    自行惭秽。


    容惟惟又点了几名旁支,收回手,道:“累了,有事可遣此小姑娘寻吾。”


    说着,她双目微阖,身上气息渐弱,再睁眼,圆溜溜的龟眼透着懵懂无辜,没了那股嚣张跋扈劲,浑身上下写满乖巧。


    族长:“……”


    其他容家人:“……”


    纵然容惟惟此刻无害,容家人也不敢对她大小声。


    小姑娘人微言轻,她身后站着个老祖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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