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慎言!”
族长霜寒着一张脸,不怒自威。
他启动阵法,厉声道:“我不管阁下是谁,从我族内孩子体内离开!”
容家祠堂只允许拥有容家血脉的人进来,非容家人入了祠堂,将会被阵法绞杀。
无事发生。
族长凝眉,是容家人。
莫非,这孩子有什么机缘,得了灵宝认主?
只有能自主认主的灵宝,能被低阶修士纳入识海丹田蕴养,能瞒过上台前他们的检测。
话怼出去,容惟惟只觉得爽快,怼完,容惟惟觉得这个身份不错。
她慢悠悠地从祭台上坐起,又慢悠悠地梳笼碎发,她歪着头,圆溜溜的龟眼望着族长,长相无害,神态天真。
她说话语调也慢悠悠的,声音软软的,细听还能听出几分笑意,“现代的后辈,都这般与你祖宗说话的?”
“该打该打。”
说着抬手,隔空朝族长抽了一巴掌。
“啪!”
族长脸上出现一道红红的巴掌印,顿时红肿得老高。
“放——”
大长老惊怒,一甩袖子正欲出手,“啪!”,大长老脸上也多了个巴掌。
见状,容家其他四名金丹长老齐齐噤声。
实力最强的大长老都折了戟,他们上前,也只有被抽巴掌的份。
族长打消了容惟惟身怀重宝的嫌疑。
灵宝攻击,不是这样的。
他深吸一口气,朝容惟惟行了一礼,“敢问是哪个祖宗当面?”
“本尊之名,是尔等可问的?”容惟惟依旧笑吟吟的,说出的话也不凌厉,但此时没人敢因为她面色亲切和善,面容稚嫩无害而看轻她。
“是是是,是小辈无礼,小辈冒犯。”族长惶恐低头,行礼更为恭敬。“先祖莅临,有何要事交代小辈去办?”
容惟惟视线扫过大长老,又扫过其他三名长老,眼观鼻鼻观心,一个比一个乖巧。
还以为要多抽几巴掌呢。
容家在容桃城就是个土皇帝,仗着容桃城乃容家先祖所建,在容桃城伤害容家人会暴毙,对容家出手会被夷族,容家人在容桃城内一向是仰着鼻孔说话。
小小练气,就敢对元婴大小声。
容家这些主支长老,怕是自出生就没受过这般委屈。
现在不过一巴掌,就忍下来了,没有再闹?
先祖的威力,有那么大?
容惟惟眸光转了转,笑着狮子大开口,“极品灵石万颗,万年清心玉千块,地心宝乳万滴、明心天果百枚……”
容惟惟所报的,俱是能无视境界可用的天材地宝。
族长与诸位长老越听面色越难看。
容家早已落魄,极品灵石还能凑上百颗,但其他的,真的有心无力。
容惟惟所言,无一不是珍宝,纵是大宗门,也难将所有东西全部凑齐一样,更何况每一种宝物,至少百样。
族长为难且羞愧,“是小辈无用,容家日趋西山,修为浅薄,纵倾尽全族之力,也难集齐几件。”
“不过纵势微力薄,晚辈与族人,亦愿倾尽全族之力,只是小辈有个浅薄的心愿,望先祖垂悯小辈,能拨冗指点一二。”
族长这话一落,几名金丹长老盯着容惟惟,双目发亮。
数千年前,他们容家,是有渡劫坐镇的超等家族,可惜后辈不肖,一代代衰弱下去,竟沦落为只有金丹坐镇的三流家族。
越是落魄,越是渴望之前的闪耀荣光。
已成执念。
他们望着容惟惟,眼神狂热。
容惟惟没接这个话题,笑着打哈哈,“本尊与尔等开玩笑呢,不过是瞧瞧尔等之诚意。”
容家人几名太上长老不仅没松口气,反而更为凝重。
莫非,不献上那些东西,就无法得到老祖宗的指点?
“尔等诚意十足,吾便大发慈悲,告知吾降世之由来。”
容家人精神一震,双耳竖起。
他们确实好奇。
容家每隔十年一次先祖祭,自三千年起,先祖祭不知举办了多少次,怎么就这次显了灵?
“尔等可知,活人献祭,有违天和?”容惟惟眼神微微眯起,声音多了抹虚无缥缈,语调高深莫测,不可捉摸。
她伸出食指,一一划过大长老到五长老,哂笑怒骂,“一群不肖子孙,莫怪容家日渐落寞,徒耗气运。”
容惟惟虽无大爱,但也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她不愿容家再有女孩子,步她后尘。
这人祭,就自她而止吧。
已经琢磨着下个人祭名单的族长、大长老等人面面相觑。
“可是先祖,”
人祭这事,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啊。
三千年前,容家修为高深的先祖先后不明不白陨落,之后掌权的修为最高的仅为元婴,若非容桃城是容家老祖宗所建,又在容桃城内和容家族地设了阵法,容家落魄得这么快,早被人撕碎吞了。
在这种情况下,老祖宗降下指引,在地上画出一张阵图,容家人弄出祭台,又布好阵图后,经过一步步摸索,最后才推断这祭祀阵法,需用单水灵根的容家人以鲜血开启。
有了青烟指引,容家虽然没恢复昔日荣光,但也没继续落魄下去,每隔几代,总会出一名元婴坐镇。
至此,先祖祭上人祭形成了惯例。
族长踌躇着,小心翼翼地瞄向容惟惟,我是该听你的,还是听那个先祖的?
如果您是对的,那传下这人祭阵法的先祖,为何要这么害容家?
容惟惟不知道。
原著也没提过是容家哪位祖宗给出这么个不干人事的主意,但遇事不必解释,先逮着人骂就对了。
她哼笑,慢条斯理地开口,“连权宜之计,‘祖宗不足法’也不知道?人祭一次,补足人才,专心培养,自能引领我容家数百年。”
“而尔等是如何做的呢?每隔十年祭一次,是生怕我容家气运过于滔天,不足尔等败坏?”
“容家一代代落败,尔等皆是栋梁之蠹,破族之贼。”
族长、大长老越听,头低得越下。
待容惟惟骂完,族长才小心措辞低声下气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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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先祖,废除了人祭,没了青烟指引,吾等如何得知,族内哪些弟子适合培养呢?”
容惟惟笑容微顿,无语。
合着,你们还没死心呢。
走惯了捷径,脑子都不要了啊。
读过历史的都知道,不能放弃普罗大众,群众的力量,才是最中坚的力量。
搞精英教育,放弃绝大多数人,只会导致人心向背,家族人心不齐。
家族没有凝聚力,这是最可怕的,看着强壮,实则不堪一击。
她懒得点醒他们,直接道,“我来指引。”
说着,视线扫过人群,和人群里一个小女孩对上视线。
小女孩约莫十一二岁,面部轮廓与容惟惟有几分相似,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盛满激动与关切。
这是原著女主,她的庶妹容昭昭。
容惟惟抬手,“此小儿,气运逆天,乃中兴之子,可堪大用。”
话音刚落,一道粗壮的浓郁的指引青烟适时落到那个小女孩身上。
容家哗然。
容惟惟:“???”
啊这,鲜血没有涂满阵图,阵法就激活了?
她的血,这么厉害的吗?
容惟惟试探地往旁一指,点上一个往日与原身关系不错的小伙伴。
一道不浓不淡的青烟落到那个小女孩身上。
容惟惟手指移开,随意点了几个。
几柱更浅淡的青烟落下。
容惟惟:“……”
好的。
懂了。
她主人就是那个‘老祖宗’。
她手指敷衍地点着,点中的人选,差不多全是旁支的。
这一幕瞧得后边旁支的修士乐不可支,前边主支的修士眉心跳了又跳。
族长忍不住问,“先祖,我们主支,就没有值得培养的吗?”
容惟惟清凌凌的龟眼定定地瞧着族长,暗道,有没有值得培养的,难道你不知道?
嚣张跋扈、暴戾不堪,还非常没有自知之明,总以为‘天老大我老二’,培养这样的人,只会资源打水漂。
当然,这不是主要原因,容惟惟只是不想这群主支再欺压旁支了而已。
想起原身在学堂里瞧见的,那些主支及其狗腿子对资质出众但没背景的旁支是如何凌虐欺压的,她盯着族长的目光就非常不善。
族长不由自主低头。
明明容惟惟因为面相,眼神难以凌厉,但对上那双过于清亮不染半点尘埃的眼神,族长好似被什么修炼圆满的长辈注视,自己所有的私心与不堪,都明朗朗地暴露在对方眼里。
自行惭秽。
容惟惟又点了几名旁支,收回手,道:“累了,有事可遣此小姑娘寻吾。”
说着,她双目微阖,身上气息渐弱,再睁眼,圆溜溜的龟眼透着懵懂无辜,没了那股嚣张跋扈劲,浑身上下写满乖巧。
族长:“……”
其他容家人:“……”
纵然容惟惟此刻无害,容家人也不敢对她大小声。
小姑娘人微言轻,她身后站着个老祖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