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9点多了,大家都准备收拾上楼。
陶北突然跑来,他们住在这儿的这段时间,幼臻跟他没什么交集,甚至不常见到。
陶北面露担忧:“夏小姐,你见过东……秦、秦令川吗?”
“没有啊,怎么了?”
“他喝了不少,说想出去转转,我上个厕所的功夫他就不见了。好像是往你们这边来了。”
幼臻一面跟众人说再见,一面安抚他道:“你别着急,我去看看,是不是逛到后花园去了。”
“好,我再去外面路上找找。他手机也没带,他今天情绪不好,我怕他钻牛角尖。”
幼臻答应一声,就朝后走去。
这地方她没带秦令川来过,是一个有假山有流水的花园,槐花树下一架秋千,幼臻定睛一瞧,秦令川就站在那里,倒像是等着她来似的。
幼臻见他颇有醉意,上前扶了一把:“你还好吗?”
“不怎么好。”
以往这句话幼臻问过周沅离很多次,似乎默认寻回的答案都是“没事”,即使周沅离看起来很累很无助。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直面承认自己的感受。
“总是想起在伦敦的很多事。”他打算把自己的出身、来意都告诉她,但他也知道自己醉了,不打算在这个时机说得太详细。
幼臻附和道:“伦敦那个鬼天气,很容易让人抑郁是不?”
“陪我走走,可以吗?”他很温柔地提出请求,可幼臻知道,他知道她不会拒绝,因为他总是这么坚定。
“陶北担心你,还到外面找你去了,我先给他发个消息,让他回去休息吧。”
秦令川觉得小题大做:“我一个近三十岁的成年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幼臻发完消息,陪秦令川在园子里转着。
秦令川又问:“你也是担心我,才来找我的吗?”
幼臻避而不答:“是陶北告诉我的。”
“那我倒要谢谢他。前面是什么地方?”
一个不起眼的木门却上了好几把锁。
幼臻走到他前方,说道:“这是我们的配料室,闲人免进的哦,连我都没有钥匙。”
秦令川多看了两眼:“你都没有钥匙?配料师傅再大大得过你?”
“嗐,你别听他们瞎喊我什么总,虚名罢了。我是得仰仗师哥的。”
秦令川摇摇头,二人已经转了一圈,他不打算再走了,今夜竟有很好的月光。
重回到流苏树下,他在秋千上坐下。花香袭人,熏人欲醉。
秦令川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这里的确也没有椅子板凳什么的,如果要安慰人的话,还是跟他平视比较好。而且下午跑了一圈,她也的确有些累了。
于是幼臻走过去坐下,因为下午去见客户,她穿得很正式。
坐在秋千上,幼臻脚尖刚刚能点地,秦令川却是两腿伸长出去,悠闲地前后晃动着秋千。
这么有规律的一来一回,幼臻更困了。
她又想起昨晚周沅离点醒她的话,犹见故人般:“你还记得吗,三个月前,我们在伦敦见过一面。”
一阵风来,漫天花雨纷纷落下,其中一瓣落进了酒杯里。
他索性放到一旁,自她来了,他就不打算喝了:“你终于想起来了。”
幼臻不好意思挠挠头:“一面之缘,谁能想到这么巧呢。”
他对她,可不仅是一面,在许多她不曾注意的角落,他都看过她许多次。
福利院里,学校里,夏姑姑的聚会上……
秦令川说道:“我也从没想过,那一晚我的命运竟会掌握在你的手上。你只要随便喊一声,我就没命了。”
幼臻一手揽住绳子,说道:“你这么能干,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他忽然转身面向她,很认真地道:“幼臻,白天你不是问我,父母怎么会培养我在海外学民族乐器,我讲给你听,你愿意听吗?”
“当然愿意!”幼臻打起十足的精神,听他从头说起。
秦令川将两手都把着绳子,见她不抗拒,渐渐放缓荡漾的频率。这样的姿势,一不小心,就会碰到她的肩膀。
秦令川克制地将手抬高,渐渐讲到他如何搭上黎老板这条线,来到小镇。
“他们不要我,我是没人要的小孩。”
她第一次见到异性向她示弱,他的神情就像受伤的雄狮向自己的伴侣请求舔舐伤口。
幼臻一手搭过他的肩头,一手从他腰后往上搂,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秦令川显然没料到,她有着小镇的恬淡,又留过洋,很有些洋派作风。
对于这个拥抱,他很受用。
秦令川又叙叙说起大学时期的事情,本来想引着她也说说自己大学的事情。她的每一件事情,他都想知道。
秋千晃呀晃,晃呀晃,夏幼臻就这么枕着他的手,扶着一根绳子睡着了。
“幼臻,我的真实身份并不是模特,我是秦氏的总经理。”
最终,秋千停下来的时候,幼臻的脑袋往后一仰,差点摔下去。
秦令川用胳膊托住她的脖子,幼臻顺势枕在了他的肩头。
她睡得那么乖,秦令川觉得自己那些心底事都成了咄咄怪事。
她的脸颊好近,他从来不觉得流苏花有这么香,月光有这么美。
“你现在也掌握着我的命运。”秦令川在她耳边轻声说。
他从来不允许自己的情绪失控,可现在,放肆汹涌的情愫并非是他能控制的。
秦令川侧过头去,极轻柔地吻在了她的额头。
“幼臻!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幼臻被吓醒,循着声音望去,周沅离就站在那扇小木门前。
秦令川不希望她为难,先站起来道:“我请幼臻带我参观一下。”
“这里是不开放区域。”冷冰冰的话语打回来,周沅离才说,“我想我们还没正式见过。我是周沅离。”
“秦令川。我想幼臻一定跟你介绍过我了。在伦敦我们也打过照面。”
“我知道,你是住在隔壁民宿的客人。”
“我很喜欢这里的流苏树。”秦令川说着,看了一眼幼臻。她正低着头。
周沅离道:“不好意思,非工作时间这里是不允许其他人进入的。请您回去早点休息。”
秦令川也就不再坚持,只转头对幼臻说道:“晚安。”
幼臻看起来有点懵:“晚安。”
等到秦令川的身影消失不见,周沅离才冷着脸走到秋千旁,看了眼方才两个人坐过的地方,问道:“你在干什么?配料室谁都不能进,你想泄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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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瞧你说的,我能糊涂到那种程度吗?他想来看看,我就带他转一圈而已。”
“他想看,你就让他看?”周沅离锁定她的眼睛,徐徐沉声,“他想亲,你就让他亲?”
幼臻也恼了,这人不分青红皂白就给她定罪:“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他亲了?你发什么火?不过就是跟我们的客人聊聊天,有那么罪不可赦吗?”
周沅离“呵”了一声:“白天收了那头狗熊,早就被传得到处都是了。你就是恨嫁也别这么不挑吧?”
“你说得好像我很随便一样!”幼臻的声音也高起来。
周沅离被堵回来,他是在担心她,她怎么听不出来,要是被员工看到传扬出去,在这种传统的小镇,两个月后秦令川走了,受伤害的只有她。
幼臻开始了就停不下来:“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私事?从小训练我如何成为一个像姐姐那样的人,还不够吗?我不能自己认识其他男人是吗?”
幼臻如何靠在秦令川的怀里,他瞧得一清二楚。他也是男人,一个男人看自己喜欢的女人是什么样的眼神,他心知肚明。他尤其不喜欢秦令川那种运筹帷幄的自信。
“那好,你跟我说,他刚才在跟你说什么,他到这里来是什么目的。模特这种职业,是可以天天待在屋子里不出来?要不就是去市区神神秘秘?”
幼臻双手抱胸,呈现防御姿态:“人家爱怎样怎样,你也管太多了吧。”
人家?
周沅离:“行!我是管不了你了,夏姑姑也管不着你是吧?”
“切,你总是用姑姑来压我!”幼臻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又愤愤道,“你问我跟他谈什么?当然是谈生意。夏氏亏损这么多,姐姐又不在,他能注资!”
·
秦令川自昨晚回来,就一直有些不舒服。腹内闷痛让他索性早早起来办公。
陶北在一旁瞧着,有些不太对劲,他从没这么难受过。
冷汗涔涔,秦令川将领带解开,一手按压腹部仍难以缓解。
一个不好的念头开始旋转。
“东家,昨天你跟那夏小姐,做过什么没有?”
这话让他有些恼火,陶北是觉得幼臻会那么随便,还是他会那么随便?
“我们在谈生意,注入资金,25%的股权就到手了。”
陶北越看越不对劲,还是拿出黄医生交代的仪器,要给他检查。
而仪器反应对应的解释几乎让他吓得跳起来。
秦令川躺在床上,看着陶北这副大惊小怪的样子,恨铁不成钢道:“它显示什么?”
陶北结结巴巴:“胎胎胎气震、震动……”
秦令川微微抬起上半身:“胎气?”
这个从未在他的生活里出现过的词语。
陶北看着东家的神色,也很是古怪。
秦令川不习惯别人触碰,那些冰冷的仪器贴在身体上,让他很不舒服。
腹中传来一阵从未感知过的动静,难道这是——
“胎动?”秦令川突然抓住陶北的手腕,冷汗顺着锋利的下颌滴下,他引着对方的手按向自己绷紧的腹肌,凹陷的锁骨随着急促呼吸起伏,“有东西在踢打。”
陶北脑瓜子嗡嗡的。
秦令川的脸色冰冷到极点:“怎么可能,我只是亲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