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天空笼罩了白梅山,黑色的乌鸦在低空盘旋,一轮满溢的圆月悬挂于天际,白色的光晕淡淡地闪耀着。元初弦握紧了手中的剑,这样恐怖而又瑰丽的场景,她只在小说里的描写中见过。
“我们先找师兄他们会合吧。”南流景道,“也不知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几个人在一起,总比落单要好。”
元初弦点点头,她拿出手机,想要联系南映葵,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
她心头一紧,这可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先回你家看看吧。”南流景说,“顺便找一些趁手的武器。”
“好。”元初弦重重点头。
回去的路要比她想象中的平静,但也让她十分不安,整个街道空无一人,仿佛整个白梅山只剩下了她和南流景。想起方才南流景的话,她不由得胡思乱想——是否眼前的人,也只不过是她臆想出来的。
“应该大部分人都被疏散到市内了。”南流景说,“‘构建’的能力本身源自于领域内人的想象力,现在的场景倒是有些像我们之前看过的一部灾难片。”
“什么?”元初弦没想到他还有心情闲聊。
“你肯定不记得了。”南流景笑:“我们高中的时候,有一次不用上课,我和你偷偷一起溜出去看电影。那好像是我们第一次约会。”
这个过于暧昧的字眼让元初弦有些不太自在,“我……好像确实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是正常的,因为刚刚是我瞎编的,这是以前别人给我推荐的电影,我自己一个人看完了。”南流景轻声说,“电影中世界上的人都因为一场核变死光了,只有冷冻起来治疗癌症的男主一个人在50年后苏醒,他一个人寻找女主的踪迹,却在公墓里看到了女主的墓碑。女主没有嫁给别人也没有寿终正寝,她因为过于思念男主而自杀了。”
两人在无人的街道上漫步,不紧不慢地聊着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
“这是什么胃痛电影?”元初弦皱眉,“你的品味能再好点吗?”
“我其实也是不太爱看这种电影。”南流景黑着脸,“是推荐我这个电影的人说是科幻片,我才去看的。”
他顿了顿,似乎是有所期待地开口:“如果我被冻起来了,你会等我吗?”
“不会。”元初弦回答的斩钉截铁,“我会拿着你给我的钱,赶紧找个小帅哥结婚。”
南流景停下了脚步,看向她的眼神有些不悦:“真的?”
望着他步步紧逼的样子,元初弦后退几步:“你要干什么,别过来哈。”
“难道你还要砍我?”南流景举起那只绑了手帕的手,上面缠绕的蝴蝶结煞是难看,“刚刚已经砍过我一次了。”
“你明明就能直接躲开吧。”元初弦依旧嘴硬,但对于误伤了南流景这件事,她还是有些愧疚的。
南流景见她低着头,一副老实反省的样子,便又贴近了些:“你给我道歉,我就不生你的气了。”
“对不起。”元初弦不太情愿地张嘴,“都怪我太紧张了,不小心把你打伤了。”
“光是这样我觉得还不够。”某人的狐狸尾巴耀武扬威,都快要甩到天上去了,“道歉应该要真诚一点。”
“求解。”元初弦用那双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什么叫真诚的道歉?”
南流景望着少女樱红的唇瓣,原本想要恶作剧的心思收敛了些,“很简单,”他说,“你先闭上眼睛。”
“闭上了。”元初弦乖乖地闭上眼睛,“然后呢?”
好闻的雪松气味在空气中氤氲,这似乎是南流景身上的味道,她想,不知是香水还是沐浴露的味道,总之很好闻,熏得她有些晕乎乎的,什么柔软却又滚烫的东西触到了她的脸颊,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吻。
见她没有抗拒,那人又放肆地捏了捏她的脸,“好啦。”他说,“睁开眼睛吧。”
“只有这样吗?”元初弦睁开双眼,“只是吻脸吗?”
南流景挑眉,“你想怎么样?难不成……”
元初弦自知说不过他,连忙制止,“好了好了,我就是随口一说,正事要紧。”
两人到了元初弦家门口,她拿出钥匙开门,却在钥匙插进去之后愣住了。
“不对。”元初弦压低声音,“家里有人。”
“说不定是葵姨?”南流景说,“她不是也有家里钥匙吗?”
元初弦摇了摇头,“不是她的气息,很陌生。”
她打开门,却在进门的瞬间愣住了。
南映葵双目紧闭,低垂着头,看样子已经昏迷多时,被人捆在椅子上,身后站着一个高挑的女人。昏暗中看不清女人的脸,只能看到她的影子,她穿着长款风衣,银色骷髅耳坠折射着门外的光,隐约中,似乎能看到她嘴角的笑容,带着几分邪性。
“好久不见呀,雏鸟。”女人哀哀地笑:“我们似乎颇有些缘分。自北郡相见之后,这还是我们第一次重逢吧?”
眼前的女人正是未亡人,日心说组织的刺客之一,元初弦身体紧绷,下意识做出防备的动作:“你要干什么?”
“如你所见。”未亡人说,“执行任务时正好撞见这位漂亮的女士,只好让她先睡一会了。”
话音刚落,南流景一个闪身,便至未亡人身后,椿昭出鞘,直砍未亡人的面门。
她却只是笑着接住,手中那把扇子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居然能抗下椿昭的一击。
南流景眉眼间闪过诧异之色,但依旧面无表情地追击,金属碰撞声不绝入耳。
女人在房间里灵活地闪躲,像一只柔弱无骨的猫。她使着一对链刃,轻松在家具之间跳跃,将南映葵精心装修的布置搅得一团糟。南流景不依不饶,紧追其后,两人打得难舍难分。
元初弦想要帮忙,但奈何根本找不到插入战斗的机会,只能先解开绑在南映葵身上的绳子。
“葵姨……”她试图叫醒昏迷的南映葵,“能听到我说话吗?”
南映葵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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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低垂着头,元初弦猜想,她是被未亡人的灵能操控了。
“初弦。”南流景忽然叫她,“带着葵姨先走,我怕误伤到她。”
“你一个人能应付了吗?”元初弦问,“小心她的灵能「织梦」,和梦境有关,在梦里受的伤,现实中也会被映射——”
她回过神来,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脱口而出:“是你?”
未亡人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是你将我们拖入了梦境中,对不对?”元初弦问,“这里发生的一切是不是都只是一场梦?”
“很遗憾,不是。”未亡人摇了摇头,“你们遇到的一切,都是现实,包括我也被困在了这个领域中。”
“我心里有数。”南流景说,“你带着葵姨先走就是。”
他将灵力汇聚于刀刃上,眼神坚毅,大有和未亡人不死不休的模样。
元初弦不敢怠慢,她扛着南映葵,往门口的方向移动。
没想到的是,未亡人突然重重叹了口气,“好吧。”她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投降,即便我真的很想杀了你——暂时合作吧,南家的小屁孩。”
南流景和元初弦对视一眼,依旧保持着应战的姿态。
“解开你给葵姨施加的灵能。”元初弦说。
“很遗憾,我十分想拿出合作的诚意,但,”未亡人耸肩,“「织梦」一旦发动,就连我自己也没有办法解开。”
“……只能靠她自己了吗?”元初弦喃喃自语道。
“先不管这个,我有话要问你。”南流景目光尖锐:“你来南家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收回曾经放出的线索。”未亡人笑吟吟的,“算算日子,你们也该猜到真相了?”
一个念头在元初弦的脑海中浮现:“杀害许璐凶手的线索,是你们给的?”
“这么说,倒也没错。”未亡人笑吟吟的,“这件事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我也不太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组织的任务,就是让我收回所有曾经给出的线索瓶。”
“那个男人也是你们组织的?”元初弦问。
“嗯,没错。看样子,你已经和老石交手过了——”未亡人笑,“他除了好色,还真是没有别的缺点。”
“他话挺多的。”元初弦皱眉,“可惜被杀了,没来得及问出更多事情。”
“我已经快要查到是谁杀了他。”未亡人依旧淡淡地笑,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可惜,好巧不巧,偏偏在这个时候,「构建」的领域展开了。”
“你知道这个领域的持有者是谁?”南流景问,那对好看的剑眉微微蹙起,“还是说,你只是……”
“‘构建’的持有者并不是什么能够毁天灭地的角色,恰恰相反,是有人借给他整座白梅山、乃至于整个禾水市的灵脉,他才有能力释放这个庞大的领域。”未亡人笑容不减,她玉雕似的五官朦胧在月色中,像一尊没有喜乐的神佛。
“去找他吧。你们应该比我更知道,他会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