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中海吗?大晚上的折腾啥呢?”后院正中间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老太太的声音。
“没事,老太太你休息,我们处理一点事情。”易中海回答道。
这是聋老太?
沈南进心里清楚。
他其实上一次还在奇怪,院子里开会闹得这么大,自己把聋老太的乖孙傻柱打了,也没有见她出来。
“一大爷,这谁啊?”他装着不知道的样子问道。
“院子里的老祖宗,她怕冷,冬天不出门,所以你…”易中海说了一半,突然发现自己搞得和领导报告一样,有些跌份了。
他翻了个白眼,不甘心地道:“沈南进,我和你说得着嘛?”
“嘿嘿,这不是不认识,问问嘛。”沈南进倒也不以为意。
别人怕她,自己对她的老底一清二楚,有什么好怕的?
这样一打岔,大家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本身深更半夜的,稀里糊涂从床上拔出来,脑袋就不怎么好使。
“老易,这三个王八犊子把咱们家玻璃给打碎了,这个咱们算?”刘海中这个最大的受害者第一个反应过来,算是把话题重新拉到了正事上。
其实易中海见到贾东旭和傻柱的时候已经判断出这件事不是他们干的,最大的可能是沈南进。
问题是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不知道沈南进刚才在屋顶上飞檐走壁呢,其他人也不会想到黑灯瞎火地往屋顶上看。
“老刘,你说打了你家或者老阎家的窗户也就算了,我家的也砸了,这个可不像柱子和东旭会干的事。”
“这倒也是。”刘海洲被说服了,低着头思索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等会。”阎埠贵的脑子可比刘海中好用的多,立刻出声问道,“老易,啥叫我和老刘家就算了?怎么,我们就该砸?”
“不是,老阎,这不是话赶话嘛。”易中海也意识到了自己说话的问题,低声弥补道。
“老易,这件事不是这么看的,你说大冬天的谁在院子里溜达,不是他们干的还有谁?”阎埠贵其实也已经知道大概的真相了。
但是对于他来讲,谁干的不重要,谁出钱才重要。
这时候放过了许大茂几个人,谁帮自己把窗户玻璃修好?
从目前来看,只有咬死了傻柱三个人才行。
“不是,三大爷,这事真的不是我们仨干的。”许大茂有些冤枉,哭丧着脸解释道。
“对啊,师傅(一大爷),真的不是我们干的。”贾东旭和傻柱也凑上来解释。
沈南进兴高采烈地看着许大茂头顶上冒出了“委屈+500”的字样。
不过这许大茂是不是被欺负惯了?这么大的黑锅扣上来,居然才这么点情绪值。
没有看见傻柱头顶“委屈+1000”的大字明晃晃的吗。
果然榜一大哥的地位无法撼动啊。
傻柱有些惊恐地看着沈南进居然对自己露出了谜一般的微笑,莫名地后背凉了一下。
“你们说,不是你们,为什么大半夜在院子里瞎溜达?”阎埠贵才不管你们怎么解释,咬死了就不放手。
沈南进有些好奇地看向他。
嚯!
贪婪+100
不愧是你啊三大爷,别人的情绪千变万化,你是有万年专属标签的那种。
“我们…我们…”许大茂现在想死。
这真的找不到理由啊。
这时间段院门已经关了,你也不可能出门或者刚回来。
这寒冬腊月的,也不至于在外面仰望星空吧。
“不是,三位大爷,先问一下他们去我院子里干嘛?”沈南进不介意多补上一脚。
“没有,我们绝对没有进你的院子,就是在前院口上玩。”贾东旭已经慌了。
这是他们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要是把真相说出来,谁知道沈南进会把三个人的胳膊还是大腿卸下来?
如果是这样,我宁愿承认砸了玻璃。
“没有嘛?那我怎么在院子里找到了这几块石头?”沈南进手一翻,两个手掌心各握着一块鸡蛋大的石头。
“这原本应该在院墙边上的,现在就在院子正中,你们不要说大半夜帮我清理石头去了。”
“好啊,原来你们就是用这个砸了我们家玻璃的。”阎埠贵及时地插了进来。
沈南进都一愣。
好家伙,这援军来的自己都莫名其妙,不请自到。
他把石头一扔,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大前门,给阎埠贵递了一支。
阎埠贵很利索地掏出了火柴,“呲”地一下擦燃了递到沈南进的烟头上。
火光中,两个人的视线一交集,默契瞬间达成。
“我说呢,感情是要砸我家的窗户玻璃,被我发现以后顺手把几个大爷家的玻璃给砸了啊,这不但是挑衅了几位管事大爷,也是损害和侵犯了他人财产,报联防队吧。”沈南进吐出一口白烟,淡淡地说道。
易中海从沈南进开口就觉得要遭,果然这个小混蛋出口就是报联防队。
“小沈,你不要搂火,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易中海连忙阻止沈南进说下去,转头看向阎埠贵和刘海洲,“老刘、老阎,这件事不管是不是他们干的,都是我们大院内部的事,说白了是人民内部矛盾,没有必要惊动联防队。”
天知道上次被沈南进作了一次普法教育以后,易中海最近看了多少法律书。
连人民内部矛盾都脱口而出。
但是沈南进咱们可能如他的心愿,这老东西坏得很,一上来就定调什么“不管是不是他们干的”。
怎么?还想造一个委屈的人设啊。
“一大爷,这就不对了,大冬天砸窗户是一件非常恶劣的行为,你都不准备查清楚吗?那我有言在先,以后我家的玻璃砸了一块,我就把满院子所有玻璃砸了,反正这都是人民内部矛盾嘛。”
我去!
所有人都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新来的是真的狠人啊,直接明牌了。
反正从今天开始,谁想砸沈南进家玻璃都要考虑一下。
“沈南进,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人在做,天在看,你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丧了良心了,生儿子没屁眼。”突然,贾张氏从身后冒了出来。
难怪刚才总觉得少了什么,原来是少了一个泼妇啊。
这老东西估计是才醒,这是刚刚赶到战场吧。
吃的多,还睡得这么沉,难怪肥的和猪一样。
“贾张氏,你特么吃多了不消化啊,进门就喷粪。你儿子要砸我家玻璃还不允许我说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沈南进今晚的目标不是她,也懒得理她。
谁知道他的表现让贾张氏误会了,以为沈南进在退让呢。
瞬间更加嚣张了,叉着腰就骂:“你杀千刀的小王八蛋,污蔑我家东旭,难怪死了爹还死了娘,活该你…”
易中海在她出口的一瞬间就觉得不好了,听到贾张氏骂人的内容以后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这老泼妇昏了头了,你在院子里骂谁的爹娘都可以,就是不能骂沈南进的。
这特么是烈属啊。
果然,就看沈南进脸色铁青,上前一步就是一巴掌。
“老东西,你敢骂我爹娘,辱骂烈士要判几年你知道吗?”
被一巴掌打的嘴角流血的贾张氏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沈南进这下打的又狠又快,她的左脸瞬间肿了起来
此刻她也反应过来了,嘴巴嗫嚅了几下没敢发出声音,无助地看向了易中海。
身后其他人更加不敢吭声,连贾东旭都跟着许大茂和傻柱往后退了一步。
这涉及到了辱骂烈士的罪名,可不是随便可以沾手的,何况眼前这个大魔王还是擅长拿法律收拾人的。
“小沈,你贾大妈也是急了,说了几句气话,年轻人不要和老年人一般见识。”易中海连忙出来打圆场。
“对啊,对啊,贾大妈也是话赶话了。”旁边几个邻居也劝道。
“所以呢?一大爷你的意思就是我当做没有听到?还是整个院子都觉得像我父母这样的革命烈士也就这样,连基本的尊重都不值得?”
卧槽!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这大帽子,一下扣到了所有人的头上。
尤其是易中海,这是首当其冲啊。
“小沈,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啊,贾张氏犯了错误,该付出的代价一定要付出,该教育的也要教育,让她给你道歉赔钱都可以。”他连忙往回找补。
沈南进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雪地里的贾张氏,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你也不行啊,欺软怕硬的东西。
他点开了虚拟屏幕,发现贾张氏头顶的“恐惧值”居然是+1000。
算了,这样的人虽然不是榜一大哥,那也可以养养,细水长流嘛。
“一大爷,我今天是给你的面子,就教育为主吧。”沈南进脸色稍微松弛了一些道。
易中海刚刚松口气,就听沈南进接着说道:“今个儿大伙都在,我给我们院子的人留点面子。我也不稀罕贾张氏道歉,不诚心道哪门子歉。不过这院子里能够出贾张氏这样的泼妇,大家都有责任。所以我也不想只问贾张氏要赔偿,大伙都有问题,都有份,一起来吧。不多,一家一毛,凑够三块钱,我再打贾张氏两个巴掌就算了了。否则就报联防队吧。”
啥?
易中海感觉自己都幻听了,这算什么教育方式?
可细细一琢磨,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沈南进这混蛋太毒了。
就算他要贾家赔偿三块,再打三个巴掌都没有这样狠毒的。
看起来贾家出钱少了,但是丢人丢大了。
这是赤裸裸的杀人诛心啊。
一个大院的人集资让你打她两巴掌,以后贾张氏还要不要在院子里做人?
关键这一毛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到时候凑不够怎么办?
他倒是无所谓少多少钱,大不了自己给贾东旭垫上,问题是这样就又站到沈南进的对立面了。
在这件事情上对立可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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